紅樓劍閣之內別有洞天,幽深廣闊的大地,三五成群的劍冢之上插着無數的利劍。
煞氣、邪氣、罡氣、血氣從周圍劍冢之上的利劍中散發而出,證明着眼前每一柄都是武林中難得的名劍。
紅光、藍光、白光、橙光從無數劍器中散發而出,照的紅樓如同夢幻。
劍冢深處,一道巨大圓形拱門如同鏡子一般矗立,頂上「劍閣」兩字婉約飄渺。「鏡框」之上劍印密佈,這是逝去絕頂劍者的痕跡,也是紅樓劍閣的底蘊。
名劍如是三人踏步而入,頓時如同石子扔進平靜水面,在無數名劍中泛起漣漪,一瞬間,劍氣縱橫。
「果然不愧為劍界聖地!」名劍如是贊道。
「此地便是劍閣,進入內中你就能找到怨姬,有名劍兄在此我可以安心離開了。」東宮神璽送柳生劍影到這裏便要離開了。
「嗯!」柳生劍影點頭道。
「名劍兄,請!」
「請!」
一番道別,東宮神璽回頭便走,對迎面而來的競天宗滄海孤劍與太狂生恍若未見。
「原來是倭奴與他的同黨!」太狂生見三人便開口嘲諷道。
「來者是客,不可莽撞!」滄海孤劍連忙阻止太狂生。
「道氣沛然,玄妙之劍!」柳生劍影失明以後,劍心更顯通明,聽劍入心更添三分玄妙。滄海孤劍一出聲,柳生劍影便察覺到了他劍意特點。
「閣下是誰,你與倭奴同氣連枝,不怕成為武林公敵嗎?」見狠人東宮神璽遠去,太狂生便開口質問。
「你是質問吾嗎?」名劍如是凜眉冷問道。
只一眼,太狂生便覺得名劍如是目光如劍直射心底,哪會不知對方高深能為,便不再多言,側身冷哼一聲。
此時西門寒照穩步走來。
「嗯?」見到滄海孤劍與太狂生也是意外。
「前輩!」兩人連忙行禮。
「原來兩位賢侄也受邀來到劍閣!」西門寒照道。
「是,連前輩也受邀來此不知還有幾許劍界名流未到?」滄海孤劍不由得對此次劍決更加期待。
一道寒風吹入,人未現劍威先到,引的幾人側目。
「狂霸不羈之劍!」感受着這股氣勢,柳生劍影淡然說道。
「原來是你,你也重拾佩劍了!」才幾日時間居然有了如此變化,西門寒照訝道。
一道雄渾人影在幽深中足踏劍冢名劍狂霸而來,攝人心魄:「就是我,一敗塗地任劍誰!」
「是你?」目光一轉便見到了柳生劍影,無數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那是自己一生最不堪的回憶,那一戰讓自己由千勝劍者變為了一敗塗地,那一劍讓自己信心動搖,劍心破碎,那一敗讓自己再也握不起劍。
「你還記得我嗎?記得當年那個我嗎?」任劍誰上前大聲問道。
「那是吾踏入劍道始戰。」柳生劍影答道。
「我以為我今生再也遇不上你,想不到你竟會再入中原,多年來我就等這個機會一雪前恥!」一聲一句,任劍誰氣勢越來越高。話落一刻背上虎魄入手,直逼柳生劍影。
「可以!」柳生劍影應道,手緩緩握上腰間劍柄。
周圍四人無聲旁觀,看着這這是宿敵相逢的一戰。
虎魄現劍光,劍聖心念存一,就在即將開戰一瞬,呀然一聲,華光大盛,紅樓劍閣大門開啟,眾人目光紛紛轉向劍閣大門。
一青衣佩劍老嫗當先走出,正是劍閣宿老魚紋老鉄阻止道:「請勿動手!」
任劍誰怒問:「憑什麼?」
魚紋老鉄說道:「既然來到劍閣,就必須接受劍閣的規矩,無論之前有多大的怨仇要解,也請離開劍閣之後再做處理。」
「嗯!」被魚紋老鉄打岔,戰意削減,任劍誰冷哼一聲收回虎魄。
氣氛恢復,魚紋老鉄道:「西門先生好久不見了!你是現場眾人之中唯一二度拜訪劍閣之人。」
西門寒照回禮道:「魚紋老鉄久見了!」
魚紋老鉄環顧眾人恭身道:「老身魚紋老鉄多謝諸位賞光,劍閣今日共邀九位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滄海孤劍提醒道:「此處只得六人!」
魚紋老鉄見狀便拿出名單查看:「劍閣今日所邀者:東瀛劍術達人柳生劍影,半步海之主劍界宿耆西門寒照,天劍峰千勝之劍任劍誰,西武林新派宗師掌門滄海孤劍副掌門太狂生,靈蠱山青年俊傑名劍如是!」
魚紋老鉄抬眼一望又說道:「請驗名帖!」
魚紋老鉄道一一為六人查驗名帖,事畢道:「具驗無誤,未到者報恩報仇不二做……」
話未停便有一人,身覆帶帽黑衣怪人手拿名帖詭步走來:「不二做在這裏!我就是不二做!」
魚紋老鉄問道:「你就是不二做?」
黑衣怪人道:「是,殺人不放火,修橋不補路,報恩報仇不二做!」
魚紋老鉄冷道:「連劍也不帶也想欺世盜名!」掌發劍氣,黑衣人促不急防只一招便被打飛出去。
看着眼前鬧劇,眾人不由一笑。
黑衣人底細名劍如是知曉,乃是異度魔界早早灑入苦境的暗子。
魚紋老鉄繼續道:「最後兩人,靈蠱山孟白雲,東海劍宗嘯天颺。」
「我們到了!」眾人回頭望去便見不二做與孟白雲並肩而來。
「東海劍宗就是我!」不二做手一揚,名帖飛向魚紋老鉄。
「你就是東海劍宗?」魚紋老鉄名帖接在手中也不看,沉聲反問道。
「我就是東海劍宗,之前之後什麼都不是!」不二做對到。
「看來東海劍宗是敗在你的手下連劍貼也保不住了!」魚紋老鉄嘆道。
「假冒真,真冒假無聊之舉!」任劍誰與不二做有殺友之仇,前次生死之戰被大地震打斷,後經過白忘機多番調解並言明殺友之事另有異蟲做怪,任劍誰雖然答應暫時放下仇恨,給予時間調查取證,但是心有已有成見,不二做一番舉動,任劍誰自然看不慣。
「無妨,有劍貼,有實力自可進入劍閣!」魚紋老鉄說道。
「這樣也能過關,當真奇了!」乍聽過關,不二做高興道。
當初不二做接到紅樓劍閣因為自己正忙於準備復活夜愁雨之事,對參見什麼比武決鬥之事哪有什麼心情,幾把就撕了扔掉,然後被尾隨的拜江山撿到。
在幾經波折後卻被白忘機告知復活夜愁雨必需緋羽怨姬幫助,而緋羽怨姬身在紅樓劍閣,被他撕了扔掉的劍貼乃是進入劍閣必需之物,又懊又惱的不二做回頭尋找劍貼哪裏還有蹤跡。
萬般無奈之下,正逢東海劍宗嘯天颺得意的拿着劍貼招搖過市,心意一轉便有了這個局面。
孟白雲上前奉上劍貼,目光掃過名劍如是卻未曾停留。
名劍如是知道孟白雲心中滋味,也不多言,在孟白雲走過之首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魚紋老鉄見人已來齊,便引導眾人進入紅樓劍閣:「諸位請跟我來?」
從劍閣大門進入,眾人便跟隨來到一個昏暗狹道,幽暗光線也對眾造不成絲毫影響。
眾人赫然見到石壁兩側,皆刻畫着最精妙上曾的劍法!一招一式攻敵必救傷敵必死,玄奧難測。孟白雲與滄海孤劍嘖嘖稱讚。
「粗淺招式,難入諸位法眼!」魚紋老鉄謙虛道。
「所壁上所繪劍法算是粗淺,那武林中最少有九成的人連劍都不會拿了!」滄海孤劍嘆道。
「謬讚了!」魚紋老鉄道。
「魚紋老鉄,一別多年,不知吾友牧野凌風是否安好?」西門寒照問道。
「這…牧野先生已經亡故了!」魚紋老鉄道。
「嗯?」西門寒照疑道。
「昔年二宮主因難產身亡,牧野先生因為痛失愛妻不久之後也抑鬱成疾,病逝在劍閣當中了!」魚紋老鉄釋疑道。
「他可有遺言交代?」西門寒照追問道。
「老身卑賤,此等事情並不清楚。」魚紋老鉄回道。
「那請問怨姬現在在哪裏?」孟白雲眼睛斜瞟了名劍如是也開口問道。
「宮主的事情。下人不便多言。諸位請繼續隨我來。」言多必失,魚紋老鉄便不多言。
…………
幽暗峽道過後,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一廣闊大殿。
大殿深處,台階之上,陳放一巨大座椅,巨座之後以九柄神劍組成日輪,在神劍劍氣如虹襯托下,巨座恍若太陽的居所。
大殿中紅柱參天,依次陳列,把大殿裝扮得莊嚴肅穆,又有一巨大圓形回聲石放於中央。
巨座之下,四把交椅左右分放。而其中一把交椅上,此時正坐着一為輕紗蒙面的婀娜佳人。
魚紋老鉄見蒙面女子便上前拜見道:「老鉄見過二宮主,諸位貴賓皆已來到。」
不二做最是心直口快:「遮頭遮臉是怎樣,裝神秘嗎?」
太狂生冷眼責備道:「好一個不知禮數唐突佳人的蠻貨!」
蒙面二宮主便問道:「佳人?你認為我是佳人?」
太狂生見引起佳人注意,心頭一喜:「當然。」
蒙面二宮主反問道:「你看過我的臉嗎。」
太狂生一時言拙,只得期期艾艾的說道:「這…公主體態婀娜,仙姿卓然,料必…料必佳人!」
蒙面二宮主呵斥道:「毫無根據的猜測,安靜吧!」
不二做哈哈道:「熱臉貼上冷屁股,哈哈!」
「這…?」太狂生頓時覺得顏面無光,臉上躁得又紅又燙。
就在此時,一陣香風吹入,傳來婉約的聲音:「來者是客,二妹何必如此呢?」
蒙面二宮主連忙起身行禮。
眾人聞聲尋影,側目看去,便見一女子二十餘許,身穿黃黑相間的宮裝,眉目婉約,宜喜宜嗔。端是雍容高貴,穩重艷麗絕代佳人也。如此佳人,太狂生只覺得心中火熱。
佳人徑直走到台上,向眾人躬身垂目禮道:「劍閣之主瞾雲裳有禮了!」
太狂生連忙走上前道:「在下競天宗太狂生,今日得見宮主天仙容貌雖死無憾也!宮主如何吩咐,太空山無一不從!」聲聲句句皆顯得真誠無比。
不二做懟道:「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太狂生道:「如果是宮主吩咐,死也死得值得!」
孟白雲不由得嘆道:「哎,劍閣的女人,總是能讓男人甘願為她們而死!」
不二做見孟白雲唉聲嘆氣便說道:「我說你,一切都還有機會你都這樣醉醺醺的算什麼男人,也算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