瞾雲裳高居台上,待自己坐上九劍紅座才說道:「二妹請坐。」
起身行禮的蒙面二公主這才坐下。
「除了西門先生,諸位皆是第一次來到劍閣,相信有部分的人,尚不明白劍閣此次邀請緣由,請容吾作一個解釋。」
「宮主請說,我等一下恭聽。」太狂生諂媚說道,
「二掌門客套了,劍閣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開啟,其中原因便是在找尋劍種。」瞾雲裳說道。
「劍種,難道…」任劍誰仿佛想到了什麼。
「沒錯,如各位所見,劍閣與一般派門不同,是以女性為主導的組織。劍閣所求你這位柳生劍聖同樣,是劍道最高的極意,是不斷專研各種劍法達到劍術頂峰。但要完成這樣的工作,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除了後天的努力之外,還需要先天的培養。」瞾雲裳為眾人解惑道。
「誰說巾幗不丈夫,劍閣果然志向遠大。」太狂生連連讚嘆。
「謬讚了!所謂閉門造車,不能寸進。每當劍閣前任宮主逝世,接任公主又到了適婚之期,劍閣便會廣發紅樓劍貼,邀集當世劍界名人進入劍閣,實際上也是為了婚配之事。」瞾雲裳對劍決目的娓娓道來。聽到這而八劍客也各起心思,太狂生更是聽的心血沸騰,恨不得對月長嘯。
「這樣的用意有二:第一,是挑選對劍有天分的高手以培養出適合的接班人。第二也是藉由新血注入共同研究更上層的精妙劍法。」瞾雲裳對台下眾人臉上的表情一目了然繼續說道。「武學一途以劍術最講究天分,諸位能可入選,天分與修為皆屬上乘,一時俊傑也。」
待瞾雲裳說完西門寒照便開口問道:「請問宮主,吾友牧野凌風多年前得蒙前任二公主垂青,如今聽聞他已身亡,不知道可有遺言交代?」
瞾雲裳蹙眉道:「是前任二宮主之夫,論輩份吾尚需稱他一聲叔父,他死前並無遺言交代。」
名劍如是自進入紅樓劍閣便一直沉默,暗中觀察的劍閣的一草一木。當瞾雲裳進來開始,名劍如是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瞾雲裳的啟頻轉眸之間,皆會不自覺的瞄向柳生劍影,那是一種莫名的渴望。
在場眾人之人雖然都是劍界頂峰之人,但根基卻有高下之分。名劍如是魔念以七情六慾為基本就虛無縹緲,讓人難以察覺。不久前又取得一絲權柄,晉升入不可說不可言的境地。
除了刻意避開劍心唯精唯一的柳生劍影,魔念之下在場眾人名劍如是雖不能完全看透,卻也能測得七分虛實。紅樓劍閣之主瞾雲裳更是重點目標,魔念查探之下,名劍如是疑雲頓生。
瞾雲裳一身絕世根基劍意如海如濤駭人聽聞,即使絕代劍聖柳生劍影也遠遠不如。但卻顯得駁雜無比,毫無靈性可言,如同死去了一般。名劍如是不知道劍聖柳生劍影有沒有察覺到這點,或者他只是沒說而已。
西門寒照繼續問道:「那前任三公主四公主之夫婿還留在劍閣嗎?」
瞾雲裳答道:「前任宮主身亡之後,他們先後閉關,休習上乘劍法,現今不能見客。諸位若能留下,相信還有見面的機會。」
西門寒照點頭道:「原來如此。」
滄海孤劍好奇的問道:「當今武林不乏劍術名家,為何只邀請我們八人來到。」
瞾雲裳回答道:「劍術名家雖多,身份行蹤往往是劍閣在招攬時必須所作的考慮。如佛劍分說身為佛門高僧怎能邀他前來,如劍子仙跡疏樓龍宿風之痕等人行蹤難覓,皆是遺珠之憾。」
太狂生又問道「請問劍閣之中有幾位宮主?」
瞾雲裳答道:「四位。」
不二做奇道:「我們有八個人,怎麼分?」
瞾雲裳答道:「諸位可看見眼前大石,請各位圍住大石站定方位,同時各發一道輕薄劍氣,循石上之孔射入。」
名劍如是諸位應言各按方位站立。
瞾雲裳見柳生劍影若有所思沒有動作,便關心的問道:「柳生劍聖,你眼睛不便可需要幫助?」
柳生劍影答非所問:「這樣做能換到與你們交手的機會嗎?」
瞾雲裳道:「當然!需要吾幫忙嗎?」
「不用!」柳生劍影說着便憑着感知上前隨意找了一個石孔。
瞾雲裳見八人都已經準備好便說道:「諸位請!」
名劍如是八位頂尖劍客同時發出一道劍氣射入石中,隨即劍氣折射開始流竄,同時又有一道劍氣射回。
瞾雲裳介紹道:「各位出手時的劍氣各自不同,在回氣石中經歷波折再度射出,各位接到誰的劍氣你們的對手便是誰?」
名劍如是暗道:「紅樓劍閣果然處處機心,小小回氣石也暗藏玄機。八人各自射入劍氣,會產生足足八八六十四種可能,而現在八人分為四組,都恰好接到對方劍氣,這分明暗中左手。」
「自己頂替原劇情的赭杉軍進入紅樓之中,而對戰卻未有多少改變。」
名劍如是對戰不二做;
太狂生對戰柳生劍影;
孟白雲對戰西門寒照;
滄海孤劍對戰任劍誰。
知道自己對手,諸人自然是磨劍霍霍。
瞾雲裳見對手選定,便說道:「諸位請回休息,明日便是初試之日,請!」說完便帶着蒙面二宮主走了,臨走之前還悄然瞟了柳生劍影一眼。
待兩位宮主走後便有劍婢前來引名劍如是等八人前去休息住所。
待幾人紛紛離開後,一青衣小婢上前道:「名劍先生、孟先生。三公主已備好酒宴請隨我來。」
「嗯!」太狂生落在後面見名劍如是兩人待遇明顯不同,冷哼一身跟着迎賓之人走了。
「哦,怨姬有請?正好,我也有很久沒有見她了,心中甚是想念,前面……」名劍如是未說完孟白雲已經打斷。「哼!前面帶路吧!」
「怨姬設宴,這種熱鬧我不湊,那就奇了。」本已走遠不二做聽到宴會轉過了頭。
………
小院中,窗惟漫舞,佳人翹首而盼。
名劍如是來到小院看到怨姬便率先迎了上去笑道:「讓怨姬久等,真是罪過罪過啊?」
「好友你莫再貧嘴了,白雲兄裏面請吧!」緋羽怨姬微笑道。
三人坐定,婢女便開始上菜了。不多時,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擺滿了桌子。
名劍如是聞着香味陶醉地道:「居然全是我喜歡吃的,怨姬有心了。」
「你嗎?有什麼菜是你不喜歡吃的!白雲兄,也有你最喜歡吃的西子蘭花筍。」緋羽怨姬笑着道。
解開了百年束縛,緋羽怨姬回到劍閣這個從小生活的地方心中也漸漸安寧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增加不少。
「咦,還沒開席,看樣子我來得時間正好!」門外傳來不二做的聲音。
「來者是客,先生請坐?」緋羽怨姬起身迎接道。
不二做也不客氣,幾步就來到孟白雲旁坐了下來說道:「有好吃的東西孟兄也不叫我,可是不把我當朋友?」
夢白雲無奈的說道:「沒有的事兒,我只是不相信你胡言亂語的這張嘴。」
「我不說話那就齊了?」不二做說道。
「據我所知不二做你行走武林一向行色匆匆,乃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此次前來可是有事。」名劍如是問道。
「沒錯,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請怨姬幫我救一個人。」不二做直接說道。
「哦,是誰?」緋羽怨姬問道。
「年少時,沉溺於浩瀚的武學中擁有過人的悟性與異於常人的體格,我學起任何武學都比一般人來得迅速,而且使用起來威力迅猛。但是慢慢發覺身體產生了變化,我開始有枯老的現象。」陷入過往回憶的不二做收起桀驁不羈之狀。
「嗯?是枯血症!」怨姬回到。
「沒錯,為醫治這個病我四處求醫遇上了夜愁雨,她開給我緩和枯血症的藥丸,並要我停止練武。」不二做接着講道。
「愛武成痴的人是不可能停止練武的。」怨姬嘆息的白了名劍如是一眼說道。
「當時我只想將武學推向最高峰,創造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武功。而服用藥丸會使我停滯不前,無法更上一層樓。」不二做繼續講。
「枯出血是絕症,藥丹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強力運化內元,更加速死亡的時間,為何你能痊癒?」怨姬奇道。
「因為她與我交換了血液。替我承受苦血症,痛苦而亡。」不二做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
「夜愁雨一定愛你甚深,才會如此犧牲。」緋羽怨姬突然說道。
「怨姬這種絕症你能醫治嗎?」孟白雲問道。
「放心吧,我一定盡心醫治。」怨姬回答道。
「你別難過了,夜愁雨既然還有復生之機,那一切都還可以挽回。不過,她對你如此的付出,你也如此替她復活奔波,你兩日後一定要好好珍惜。」名劍如是安慰道。
「你們誤會了,夜愁雨是我的大夫?」不二做見三人眼神奇怪便說道!
「呵呵!你們相信嗎?」名劍如是呵呵笑道。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匆匆腳步聲,還有伴隨而來的清柔喊聲:「三姐!」
婢女齊聲道:「參見四宮主!」
緋羽怨姬起身到小院門口迎接道:「霏嬰你怎麼來了?」
四公子霏嬰心直口快的道:「三姐,我聽說你在與男人約會,我便過來看看!可憐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與男人約會過?」
走進小院看到名劍如是三人便驚呼:「怎麼有三個男人!哪一個才是你平日念叨的那個,你快指給我看!」說完還拉着怨姬袖子嘟嘴撒嬌。
緋羽怨姬頓時兩朵紅雲浮上劍龐,嬌羞地小聲道:「霏嬰你快別亂說話!」
霏嬰自顧自說道:「還是三姐好,外面的世界一定很有意思,能遇上這麼多的人。不像我,一直呆在這牢房裏,想出也出不去,還一天要面對那冷冰冰的醜女人。」
名劍如是三人抬頭望去,便見怨姬帶着一少女走來,鵝黃廣袖、聲輕體柔、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一臉純真無邪好奇的看着三人。
緋羽怨姬對三人解釋道:「你們莫聽我四妹胡說八道,她一直生活在劍閣之中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不太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