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不妨,又本就是瘦弱的身子,被如此大力的一推,,受不住地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呼。狠狠地倒退的好幾步遠,後腰生生地撞到了一旁的圓桌上,一個趔趄,差點把桌子給撞得翻到,雖然自己摔得疼死,但魏和還是極力想要穩住那圓桌,卻還是沒能阻止那桌子上的精緻茶具和一個大花瓶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明顯。
幾人都是全身一震,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特別是那個已經將長褲褪到腳跟邊的野蠻男子,頓時全身一僵,轉而轉過身狠狠地瞪了魏和一眼,連忙慌手慌腳地去拽自己褲腰帶,命令其他幾人快快把妙妙給綁好帶走。
魏和整個人仍然倒在地上,腰和背跌得生疼,身上又被淋了不少茶水,在這寒涼得有些肅殺的漠北之夜裏面顯得越發的刺骨。但魏和卻是覺得心裏的石頭暫時落了下來,鬆了半口氣。
突然,南邊又傳出來一陣犬吠之聲。這下可糟了!剛剛的聲響還是太大了,果然被聽了去,幾人連忙胡亂地將女子用麻袋子一套,抗災肩頭就翻窗往早早安排好的小道奔去,魏和也顧不上別的,抹了抹臉上的茶水也疾步跟上。
窗台的木屑稍稍顯得有些不平整,尖銳的突起,狠狠滑過男子的衣角,勾落下了一小截土紅色的布料。
漠北的夜依然還是那麼寧靜,卻是滿藏殺氣,濃重得像是潑墨般的夜景,如此肅穆而莊重,寒涼的氣息從腳跟蔓延至骨髓,似乎便是要告訴你,每一次的呼吸,都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彌留!
妙妙醒來時,肚子被頂得極為難受,整個人以着頭朝下的姿勢。被人扛在肩頭一顛一顛的走着。
頭暈目眩,不由得一陣乾嘔,全身的氣力稍稍恢復了些,便開始拼命掙扎。
這是怎麼了!她明明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覺啊。怎麼就被人扛出來了?!!慌張和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嬌軟的身子因為被人用如此粗魯的方式對待而極為不適。悶悶地哼了一聲,卻是不能發出聲音,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裏被塞進了一塊布,痛苦的甩甩頭。妙妙帶着不可置信,究竟是誰在如此折磨自己!!
身下的那人察覺到了妙妙已經醒來,眉頭一擰,大掌狠狠地拍在妙妙的臀上,粗着嗓子吼道:「嘿!你這娘們,給我安分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話音剛落,便又故意地將妙妙往肩上推搡着,繼續一顛一顛地走着。粗糙的麻布袋子蹭到妙妙臉上,就好像細密的刀鋒刺在了肌膚上。生疼生疼。妙妙一個哆嗦,鼻子一酸,滿腹的委屈,身上還穿着單薄的裏衣,而周身的空氣卻是那般的寒冷......
「咦,老二,這娘們可是醒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帶着說不出的噁心而猥瑣的味道。
那被喚為老二的便是扛着妙妙的那名粗魯漢子,他點點頭,道:「嗯。剛剛才醒來的,不怎麼安分,要不把她打暈了算了......」
男子話音方落,身旁便爆發出一陣大笑。妙妙眉頭卻是擰得越緊,粗粗估量着,身旁至少有四人!在仔細聽去,他們說話的口音和到底還是和自己有些許不同......所以,這些人並不是容二少的手下!
「哈哈!老二啊老二,難怪說你不解風情。你還真是......」身後幽幽地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很是粗野的模樣:「要知道你背上背的可是寶貝中的極品啊,那大宋國的桀王就是來前線打仗也捨不得將這如花似玉的美人丟在皇宮,這可得是多大的誘惑,呵呵,你說!那江南人常說道的美人懷,溫柔鄉......這可不就讓你給抱着嘛,你一點也不動心就算了,卻還想着將這軟玉溫香給拍暈來......嘖嘖!」
「我說,老二,你可別真把人給我拍暈了,這可就要到營地了,到時候可要讓大將軍好好瞧瞧,這可也算是抓了那桀王容二少多大的一個把柄啊,這場戰就讓那大宋國那弒父弒兄的王八小王爺好好見識見識我們傲月國的威風!」
男子話音方落下,邊上邊上一陣起鬨聲,此起彼伏。妙妙心口一顫,差點便要破口大罵!呵——!她前世是着了什麼道啊,今生非得老是受着那桀王容二少的委屈!剛剛她算是聽出原委了,這些人分明是朝着那容二少去的,卻是誤將她當做容二少的妃子給綁了過來!她這冤大頭可不是做得一般的鬱悶......
當下便拼命掙扎,想要告訴這些人她和那容二少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無奈嘴巴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悶悶的鼻音,急切而衝動。
「嘿!你們看,這小娘們又不安生了!」
可是妙妙越是掙扎,身邊的那群人卻是笑得越發的猖狂!
「老大,你說這小娘們是寶貝中的極品,可昨晚黑燈瞎火的,你也只是胡亂地摸了一通,又怎知得這小娘們莫不是只有那身子好,卻是長着一張無鹽的醜臉呢?」
妙妙心頭一寒,這男人摸過她的身子!頓時全身就好似爬滿了蜈蚣一般的難受,肌膚又與扎人的粗糙麻袋子接觸着,妙妙心頭又是委屈又是憤恨,只恨不得將自己蹭去一層皮,擺脫那被人給碰過的陰影。
「呵呵,這美人啊,可不一定非得看面貌才得以知曉的,你老大我敢打賭!......哎,魏和,你說,我們沒有見過這小娘們的真面貌,但你可是見過的,你給我們說說!」
緊接着便是一真寂靜,磨蹭了許久,妙妙才終於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魏和!竟然真的是魏和!!
那似女非男的嗓音,妙妙是決計不會聽錯了去的。魏和——魏和是個細作!!
幾人又說了些什麼,妙妙已無暇在顧得上去聽了,若是魏和出賣了容二少,將自己當做能夠威脅容二少的棋子而綁來了傲月國,那麼就算她拼命解釋自己於那桀王容二少毫無關係又有何用?!
不對!!若是自己現下說明了自己於那桀王容二少無關,那麼自己就真的是毫無用處了,這些人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但日後怎麼辦。她可不敢指望那桀王容二少會真的來救自己,方才那些人說得很清楚,若是容二少願意救自己,那麼就意味着容二少要為自己犧牲掉一場戰爭!她可不認為自己於容二少而言有那麼重要......
皺了皺鼻頭。壓下心頭的委屈,妙妙拼命地讓自己鎮定下來。
那老二果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妙妙感覺到自己被帶入軍營不久,才聽得幾個士兵向這幾人問好的聲音,自己就被那叫老二的傢伙給拋到了地上。
背部直接着了地。嬌軟的軀體早已被凍得有些僵硬,現下又與着冷硬的地面接觸,一陣刺疼狠狠地傳遍每一根神經,妙妙拼命咬住自己的牙齒,即使淚花瑩瑩潤濕了眼眶,妙妙也拼命地忍下了方要出口的痛呼和哽咽。
容二少,你欠了我一筆!
那幾人單膝跪地,齊聲呼道:「參見大將軍!」
妙妙艱難地挑挑眉,終於見到幕後了麼。接下來卻是一陣驚人的寂靜......就連裝在麻袋中的妙妙也開始因為不安而心底毛毛的難受,這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的感覺真是差勁!
在感到身旁的那幾人也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那大將軍終於是開了口:「這是?」
妙妙凝眉,男子的聲音清冷霸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儀,卻不是讓這幾人平身,隱隱覺得這男子不一般,妙妙的心情更是沉澱得不能再糟糕了。
她必須得在這些人以為她還有用,而容二少還沒有出來向眾人宣告她其實並沒有用處之前逃走,這樣下去可卻是越來越麻煩了,這可如何是好??
心情越發地複雜了,身邊又傳來一個聲音。妙妙辨得,這是那名被眾人喚為老大的男子,也是說摸過她身子的男子,他道:「稟告將軍。這是那大宋國桀王的最心愛的女子,小人知道後便自作主張地將她綁了過來,這女子可是那桀王的軟肋,我們......」
男子話尚且還未說完,卻輕輕得聽到了那大將軍的一聲長嘆意味莫名,當下便連忙住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微微顫顫地看着那人,眸光閃爍,全然沒有了那在外頭的氣勢。
許久,久到妙妙以為周圍的人全都消失了的時候,那大將軍開口道:「你們,自去領罰吧,擅自行動,破了軍紀,二十軍棍自然還算是輕的,且......」
妙妙心口一震......
「且,你們真的以為她是那桀王容二少的軟肋?!不過是他用來試探細作的棋子罷了......」
!!!!!!!
男子的聲音自帶着一抹煙霧的氣息,很好聽,又有着大漠男子的豪爽和威儀。妙妙卻是被這聲音所說出來的話震得許久也回不了神。
這男子說,她被容二少利用了麼?
那被稱為老大的男子和他的手下們頓時全都慌了手腳:「大,大將軍,您沒有開玩笑吧,魏和,魏和,你不是說這娘們是那桀王的軟肋骨麼,疼愛得不得了,怎麼就......」
「沒有,沒有啊!!」魏和驚呼,軟軟的嗓子也慌亂去了不少:「我明明見得那桀王親她的,寶貝得更什麼似的,不會是作假的......」
「哼......」一聲輕輕的鼻息,男子卻像是個局外人看着眾人慌亂了手腳,眾人奇異地因為這一聲而連忙打住了自己的動作,不敢再有放肆。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用眼角狠狠地剜了魏和一眼,壓下心頭的不安,依然想要向大將軍邀功,撇撇嘴,走到了妙妙的身邊,狠狠地扯過邊口,連拉帶拽,妙妙又是吃痛,卻咬牙忍了下來。
那男子顧不了這麼多,扯開了麻袋,妙妙眼神昏花,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呼出一口氣,那男子的大手便一個用力,聽得「撕拉」一聲,她那單薄到不行的裏衣便被狠狠地撕了開來,嬌嫩溫軟的皮膚便馬上觸碰到了外面的空氣,戰慄不已,唯有一件短短薄薄的肚兜,堪堪遮去了玲瓏的渾圓,若隱若現。
妙妙意識回來,羞憤不已,小手使出全身的力氣就要去推開那男子的身子,推開他的大手,她無法抑制住由內心心底而發的噁心之感,卻是不妨又被那男子抓去了細腕,順勢扯過她的身子,一把抓開她的頭髮,狠狠一扯,用蠻力強迫她抬起了頭:「大將軍,你看,這小娘們這身段這臉蛋,那桀王容二少又怎麼捨得拿來做誘餌啊......」
「出去!」回答他的依舊是這麼單薄的兩個音節。
那男子桀驁的脾性,下手更是沒個輕重,站起來便是對着巍巍顫顫跪在一旁的魏和狠狠地踹了兩腳,這才離去,他的那幾個手下便也慌張地緊跟着跑出了營房。
唯餘下妙妙,死死地咬着下唇,愣是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兩人都沒有說話,那大將軍似乎就此忘記了她的存在一般,空氣中卻是隱約飄散着抹不開的血腥味。
許久,妙妙攏了攏破碎開來的裏衣,效果不佳,妙妙也沒顧得上,堅定地抬眸,正眼看着那案桌後面,被簾帳隱約在黑影處,看不真切的男子,一字一句問道,拼命想要穩住卻仍然抑制不住那細微的顫抖:「告訴我,我,我真的只是一顆棋子嗎?」
琴瑟悠揚,旋律中自有幾許悲涼。
茶煙輕輕揚起,霧色香味在空氣中渲染開來,醉人心脾。
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那般的寂寞悲涼,也不知面前那人是否有聽到,她卻是全身都疼痛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