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隨意「嗯」了一聲,心神卻不知飛哪兒去了。
她從前跟路唯新在一起,總當他是兄弟,是哥們,從沒往男女方面想,竟不知道他對她還有這樣的心思。想想被他碰觸的感覺,不由想起封敬亭,同樣是男人,怎麼會覺得這麼不一樣呢?
鍾懷也曾經想摸她,雖然沒摸上,可只要一想就覺得噁心,至於封敬亭,那廝總有辦法挑撥的她渾身敏感,不由自主的跟隨他,最後徹底淪陷。而路唯新,她只覺得驚慌,卻並沒覺得難受,好像和別人都不同,或者從內心來講,她也是喜歡路唯新的吧。那樣一個至誠至情的性子,若不是因為她跟了封敬亭,怕也會有一天被他感動的吧。
額,一不小心想多了,也不知某人知道了會不會吃醋?
今天遇上的事太多,心情並不怎麼佳,吩咐人燒水洗了個熱水澡,隨意吃了點東西,她就上床躺着去了。
讓紅香找了新的肚兜和褻衣出來,她卻忽然不想穿,總不由想起御書房屏風後面扔着的,就覺彆扭不已,臉上熱燙燙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她光着身子鑽進被子,這會兒天還不算晚,外面剛擦黑,她也並不怎麼睡得着,只閉着眼迷迷糊糊的寐着。
也不知躺了多一會兒,忽然覺得身上一涼,她立時便驚醒了,不用睜眼就能猜到是誰,這個時間能悄無聲息摸上她的床的,也只有那位全無德行的色痞皇帝了。
隨後果然一個溫熱的身子貼上了她,把她整個圈進懷裏,耳邊聽到他低低地聲音道:「嬌嬌,你怎的不穿肚兜,這是在等着朕嗎?」
郭文鶯對着牆翻了個白眼,誰在等着他?若不是他在御書房裏荒唐,非要糾纏她,她怎麼會毫不防備的被路唯新摸了一把,現在看見肚兜,都有些發怵了。
封敬亭見她不語,也知道她沒睡着,不由掀起被子,隨後被看到的景象驚艷了一把。
郭文鶯雖在生氣,可兩隻軟綿卻是一顫一顫的,沐浴在皎潔的月色中,因為空氣的清冷,而一點一點地跳動,似乎仍在對他做着邀約。
封敬亭看得眸色發深,他今日被她勾引的難受,見她走了,恨不得立時跟着她一起歸家,若不是被幾位臣子纏着非得說東南之事,他早就跟着她過來了。
隨後好容易把人都打發走了,這才巴巴地出宮找她,這會兒瞧見她光裸着躺在被子裏,哪裏忍得住?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郭文鶯知道他在脫衣服,下意識背脊繃緊了,雙手更是環抱着前胸,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封敬亭脫得乾淨,轉回身抱她,看她這樣,不由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覺得不舒服?朕也知道今日委屈你了,以後再不在御書房裏對你那樣了好不好?」
郭文鶯依舊不語,他又道:「你彆氣了,是朕錯了好不好?誰讓你長得這般嬌美,便是說話時身上光芒四射的,朕一時把持不住,才會動了心。下次不做就是了,不會再讓你出醜。何況你今日也沒出醜,於鳳陽還贊你有大智慧,是個可造之才。陸啟方也說你是難得的人才,還要舉薦你做高官呢。」
他難得這麼伏低做小的撫慰,郭文鶯雖有些怨氣,卻也發作不得,何況那種事本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自己抵不住他的誘惑,被她寬了衣服,這又能如何?若她抵死不從,他還能真強了她不成?
雖然他這種事不是沒幹過,但後來也多半是她樂意的,實也怨不得別人。
封敬亭小心哄着她,雖不是溫柔小意,卻也甜言蜜語的很,一時哄的她放鬆了。
在他扳過來她身子的那一瞬,郭文鶯腦中不由便想起剛才所想的問題,自己到底是怎麼就對這個男人上了心了?人都說男人只要佔了女人的身子,就能得了她的心,這話用在別人身上不知道好不好使,但用在她身上卻是出奇的好用。這男人還真是一身的好活,先前還覺疼痛,現在卻侍弄的她欲罷不能了,只被他碰着便覺無限美好,忍不住沉溺在他所構陷的情潮之中。
呃,好痛,卻又好舒服,身體疲憊不堪,身上無處不酸痛難耐,這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用不完的精力與她廝纏,可以讓她即使累得沒有一絲力氣,仍舊銷魂的想永遠沉溺在他的身體之下。
她忍不住掩臉,真的好羞人,她竟是讓這個男人用身體給虜獲住的。她的矜持,她的羞恥感,在他身下幾乎全成了零,忍不住便被他牽引着,想要的更多更多。
封敬亭被沒有在這兒留多久了,趕在宮中下鑰之前就匆匆離開了,他事務繁忙,今天也不能留在這兒過夜,安撫了她幾句,讓她獨自歇下,便匆匆起駕了。
郭文鶯擁着被子依然在害羞着,兩人雖然不是第一回,可不知為什麼,今天總覺得味道不對了,她好像越發越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由迷上他的身體到迷上他的人,這中間的曲折到底讓她一個性情保守的女人如何自處啊?
封敬亭從房裏出來,見外面月光中暗二正在等他,這暗衛是專門保護郭文鶯的,平時不會出現。
他微微蹙眉,「可是出什麼事了?」
暗二一時猶豫,不知要不要告訴皇上,今天有個男人在他的可可小心肝胸上摸了一把的事,若是暗一在,絕對會添油加醋的描繪出來,不過他還真不好這口。本來也不算多大的事,若是不小心說了,沒準還給自己找麻煩。
他猶豫了一下,終道:「啟稟皇上,府里一切安好,奴才只是向皇上匯報一聲。」
封敬亭點點頭,也沒當回事,邁步往外走,起駕回宮了。
暗二對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你都摸了這老半天了,摸那一下早該討回來了,就當啥事都沒發生吧。阿彌陀佛,不是他多有善心,實在是怕出了什麼暴力事件,再噴他一臉的血。
第二日一早,郭文鶯如常的去工部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