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白顧不得其他,目光四處搜尋着,哪裏還有溫汝才半絲影子,這個老傢伙,倒是竄得夠快。
懷裏人兒的不專引得宮贏目光不禁暗了暗,只見他伸出櫻桃細舌,輕咬着洛少白的柔香耳畔,嘴裏低語道:「小貓要找的,可是這個東西?」
說罷,單見一個黑影如驟風般被甩到了船上,只見那人渾身早已被血染,一團亂發蓬垢地貼在臉上,原本就畸形的雙腿此時更是被彎曲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洛少白放眼望去,正是那早已不見了蹤跡的溫汝才。
沒想到,竟是被宮贏抓了去。只不過人都已經被弄成了這個樣子,洛少白撇了撇嘴,她還怎麼審問?
宮贏見狀揚了揚眉,「本尊留他一命,已是對他最大恩賜,怎麼,小貓不滿意?」
洛少白輕咳了一聲,搖了搖頭,滿意,滿意你全家!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鳥鳴,洛少白放眼望去,正是火兒,看來子凡那裏有了情況。洛少白望了宮贏一眼,但見宮贏手一招,在距他們不遠處驀地便是出現了一條長約十丈的巨鯨,洛少白望着這頭龐然大物,不禁暗自咋舌,這難道就是宮贏的海上坐驥?也他娘的太拉風了吧?!
宮贏倒是不以為意,抱着洛少白起身便落到了鯨魚背上,幽幽說了句,「追上那隻死鳥。」
死鳥……洛少白翻了翻白眼,又一次在心裏默默問候了宮贏祖宗八百遍。
洛少白坐在這頭白鯨上,心裏不禁揣測,也不知道這鯨是什麼品種,按這個風力怕是能達到時速一百不止,若是以後有機會,定是要向宮贏要得一條。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一處廣袤的海岸,這是海上的一座小島,洛少白趕到時,子凡等人已等候多時。
「怎麼樣?」洛少白看了眼子凡,沉聲問道。
子凡望了眼宮贏,從後者身上,他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這個男人是誰?
洛少白見狀忙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在意,接着說便是。
子凡這才收回目光,「屬下辦事不利,那溫德章消失了。」
「消失?」洛少白注意到子凡話語中的意思,挑眉問道。
「不錯,此處乃是他與一批軍隊的交易之地,只是,還不待屬下前去探查,那溫德章連同那支軍隊便是忽然消失了,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人間蒸發?洛少白不禁蹙起了眉頭,事情的詭異有點出乎她的意料,難道,是這個島的問題?
洛少白不覺看向了宮贏,只見他也正一臉玩味地打量着自己,難道他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出了洛少白眼中的詢問,宮贏悠然問道:「小貓可知這島是如何由來的?」
洛少白搖了搖頭,這個她還真是不知道。
「這島應該便是傳聞所指的處機島。」
「處機島?」子凡在一旁暗暗驚訝道。
宮贏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與其說它是一座島,倒不如說它是一座活動着的地下機關城,其內遍佈着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洛少白挑了挑眉,難道他指的便是那有帝王之術之稱的奇門遁甲之術?
宮贏一臉魅色地望着洛少白,雙手環胸道:「小貓現在可是知道了?」
洛少白聞言點了點頭,奇門遁甲號稱帝王之學,乃是奇門、六壬、太乙三大秘寶中的第一秘術,其內更是融合了太極八卦和陰陽五行,奇門之術千變萬化,包含三奇、六甲、三儀、九門、九星、九神,分為排宮法和飛宮法兩種,排宮法擁有二十六萬兩千一百四十四中變化,而飛宮法有五十三萬一千四百四十一中變化,玄妙難測。
若此島當真為奇門遁甲所設,那麼也便能很合理地解釋溫德章為何會突然消失不見,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島內的某處一定有一個控制整座島嶼的總機關,一旦機關被啟動,這座小島便會發生相應的變化,整體格局都會被重新分佈,而這溫德章應該正是採用了這種辦法才得以逃出生天。
這個溫德章,還真算得上是老謀深算。
子凡看着洛少白旁邊的宮贏,臉色微微有些詫異,他究竟是誰,此海域內少說也有成百上千的島嶼,他竟能一眼便識出此島,且還對奇門遁甲如此熟知。最為可怕的是,方才那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股壓迫之感便如潮水般想他襲來,武功修為之高乃是他生平從所未見。
看了眼身旁的洛少白,她又是怎麼和他走到一塊兒的?
正在思忖間,忽有屬下來報有重大發現,在他們搜尋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枚令牌。
洛少白接過令牌,正中央一個大大的火色『令』字便是映入了眼帘,令牌通體呈金紅之色,上刻有層層細紋,洛少白輕觸這這些紋理,雕工極為精細,而在令牌的背面,刻着的竟然是一條展翅欲飛的鳳凰,這竟然是枚鳳令!
洛少白面色微變,普天之下能夠使用鳳令之人,便只有宮裏的那位正主兒,如此說來,溫德章背後之人,竟然是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墨與墨白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手中竟還拿着一方絲帕,身後跟着的,儼然是他的那些血衣衛。
洛少白不禁抬頭望向了宮贏,他貌似對她的行動了如指掌?
宮贏則是一臉的不在意,若是小貓的事兒,他倒是不介意浪費些許精力。
「主上,發現了這個。」墨白說着,便是伸手打開了那方絲帕,只見在那絲綢製成的帕子中央,繡着的,竟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洛少白凝望着帕子上的裸女,這個又代表着什麼意思?
子凡則是輕咳了一聲,只看了一眼便微微瞥過頭去,只是那臉頰卻是不覺有些微紅。
只見帕子上的裸女豐臀翹乳,腳踩蓮花,正做飛天狀,左手持寶劍右手間竟托舉這一名初生的嬰孩兒,看上去倒是有些宗教色彩,只不過,洛少白微微顰眉,她總覺得帕子上的這幅刺繡,透着股說不出來的詭譎。
隱約中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觸碰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