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之問零號:「他在說什麼?」
零號說:「宿主大人, 我也聽不懂啊……」
那蘊之低着頭,到蘇錦之耳邊道:「你這八字,一百年前我見過一次。每一世,你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除非你醒——」
那蘊之話還沒說完, 謝殊就推着蘇錦之繞開他走了,因此蘇錦之也沒聽清那蘊之最後到底說了什麼。那蘊之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笑,一會後另一個容貌清俊的青年走到了他的身邊,冷冷道:「這人你認識啊?這麼熟稔,呵。」
「眼熟,肯定以前認識。」那蘊之回答道。
那青年又冷笑:「長得好看的, 有你不眼熟的嗎?」
「這個是真眼熟,你不記得了?」
「你瞧見漂亮的人就挪不開步子, 也不用扯這種理由來唬我。」
見青年用狐疑地眼光睨他, 那蘊之又笑了笑, 道:「沒什麼好事,你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謝殊推着蘇錦之才走遠一小段路,消失了許久的一號忽然出聲了:「封建迷信怎麼樣, 宿主你喜歡嗎?」
「喜歡啊, 挺好玩的, 以前沒玩過。」蘇錦之實話實說,他經歷的這些世界除了血族那個世界以外都非常的科學,但是血族那個世界也沒有多刺激,他都不能使用魔法!
即便到了未來世界, 也存在着很多迷信的傳說,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所以蘇錦之特別迷戀封建迷信。
「一號,你不也是整天念着命嗎?」蘇錦之問它,「你不也喜歡搞封建迷信嗎?」
「對啊,我很喜歡的,既然宿主你也很喜歡,那我就放心了。」一號淡淡說道。
蘇錦之聽着它這麼說,熟悉的不詳之感很快就籠罩住了他——
「蘇錦之?」
熟悉的低沉男聲響起,蘇錦之還以為是謝殊在喊他,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不對啊。謝殊從來不會連名帶姓地喊他,更別說說話的這道聲音離他有些遠,還很沉悶,像是隔着一層厚厚的紗布說出口的。
那道聲音的主人很快就朝他走來,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出院了嗎?」
劇組的人去虛瀾觀周邊采景了,郁夏本來是不想跟來的,但秦安說他要去虛瀾觀上香,加上郁夏這幾天心情也一直煩躁鬱悶,也想出來散散心,就跟着秦安一塊出來了。
虛瀾觀山周空氣清新,風景清麗,郁夏走在登觀路上,取下墨鏡看着周圍的綠植,心也竟跟着靜了一些。
走在郁夏身邊的秦安見他眉間的郁色去了些,就開口問他:「心情好點了嗎?」
「嗯?」郁夏愣了一下,「好多了,謝謝。」
秦安笑了笑:「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聽說虛瀾觀很靈的,你等會也可以去上幾炷香。」
郁夏站定,嘆了口氣:「也沒什麼煩心事,就是……」
「你可以和我說說。」秦安也停下腳步,微微笑着看向郁夏,「我——」
「蘇錦之?」然而秦安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郁夏忽然睜大眼睛,大跨步地朝前方跑去。秦安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緊,跟在郁夏身後。
郁夏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坐着輪椅從山上下來,推着他走的那人身側高大,一身黑衣,很是惹眼,所以郁夏不免多掃了兩眼,結果眼睛瞥清坐在輪椅上那人的樣子後,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他那天從醫院離開後,就一直在等蘇錦之主動聯繫他,看他那天那麼捨不得他走的模樣,一定是非常想再和他見面的,所以他回去後二十四小時開機,生怕錯過了電話,然而他一直等到今天,蘇錦之都沒再聯繫過他。他曾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醫院看看他了,但是蘇錦之住的是私人醫院,他就算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夠見到。
明明一開始說不要聯繫的人是他,可現在期待着蘇錦之聯繫他的人也是他,難道他真的已經彎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兩個男人在一起,他就覺得十分噁心,郁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魔怔了。然而他一看到蘇錦之,雙腿就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
郁夏取下口罩,走到蘇錦之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出院了嗎?」
蘇錦之聽着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怔了幾秒後恍然想起,這人應該是自己還在醫院時,來看他的那個郁夏。他的聲音和他家親愛的一模一樣,他第一次聽到時還差點認錯人了呢,沒想到他現在和謝殊出來約個會也能碰到。
不過他現在是失憶模式,應該是不認識他的,所以蘇錦之帶着些疑惑開口:「……你是?」
「我是郁夏。」郁夏皺了皺眉,看着蘇錦之沒有什麼焦距的眼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手想要碰碰他的臉,「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你的眼睛還沒好嗎?」
然而郁夏的手還沒靠近蘇錦之,就被人擋住了。那人緊攥着他的手腕,力氣很大,郁夏不悅地抬頭,在對上謝殊的臉後頓時呆住了。
謝殊在郁夏出聲喊蘇錦之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等郁夏取下口罩後更是渾身一震,沒等他自己說出名字時,謝殊腦海里就浮現出了這個人的姓名:郁夏。
酥酥的前男友,蘇長東之前和他說過的人,也是那天晚上在電視劇里……意外促成他和酥酥在一起的人。
「你——」郁夏震驚地看着謝殊,完全不敢想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的人,雖然這人的臉還有一條從眉間橫至嘴角的猙獰疤痕,但假如沒有這條疤痕,他們兩個站在一起,肯定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是一對孿生兄弟。要不是郁夏十分確定父母只生了自己這麼一個兒子,他說不定會以為這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跟在郁夏身後過來的秦安也看清了謝殊的長相,他怔了片刻,目光掃過坐在輪椅上的蘇錦之,頓時瞭然,笑着開口:「原來蘇小少爺來虛瀾觀上香了,我和郁夏也是才到的,真是巧啊。」
還沒解決郁夏的事呢,這又□□一道陌生的聲音,但不知道為什麼,蘇錦之聽着秦安淡淡的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突然都炸了起來,身體一陣一陣地發冷,心臟規律的跳動頓時也變得慌亂起來,仿佛這聲音是他的噩夢一般令他發憷恐懼。
但他本身是不害怕的,他如今的這些反應更像是遺留在這具身體裏的本能。
蘇錦之蹙了蹙眉,聲音不受控地變得有些打顫,他垂下眼帘,輕聲說:「我不認識你們,謝殊,我們走吧。」
謝殊沉沉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個字,推着蘇錦之就要離開。
郁夏看着蘇錦之不理自己,還說什麼不認識他,現在更是直接走了,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炸了起來,聲音拔高道:「蘇錦之你說什麼?!」
「郁夏,這是在外面!」秦安也被他嚇了一跳,馬上扯住他的胳膊,郁夏的聲音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了,他是公眾人物,被什麼拍到就不好了。
郁夏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深吸一口氣把墨鏡戴上,又朝蘇錦之追了過去,一把抓起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胳膊,壓低聲音道:「蘇錦之你把話說清楚——」
雖然夏天已經過去大半了,但是天還是有些熱,所以蘇錦之今天只穿了件薄薄的圓領衫,被郁夏這麼拽着手腕扯高,袖子就順着細瘦的小臂往下滑落,頓時露出了原本掩藏在衣衫底下的,因那場車禍遺留下來密密麻麻的縫合疤痕,像是噁心的水蛭一樣緊緊地吸附着青年白皙的手臂。
郁夏和蘇錦之是同學,他們一起度過了高中和大學,甚至在畢業後還在一起了一段時間,他是見過蘇錦之穿短袖的樣子的,準確來說他見過青年穿每一種衣服時的模樣,校服,襯衫,短袖……青年一向很白,皮膚細膩,郁夏至今還記得唐雨桐見過蘇錦之之後和他說青年的皮膚比她還好,那一臉驚嘆羨慕的模樣。
而現在呢?
青年還是很白,卻是大病過後的灰沉死白,攥在手裏的手腕也細瘦得像是一截枯木,郁夏看着蘇錦之手臂上的疤痕,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唐雨桐發給他的,青年出車禍那天的照片,那滿目的血紅幾乎晃花了郁夏的眼睛,不等謝殊上前掰開他的手,郁夏就自己放開了蘇錦之的手臂,怔怔地朝後退了幾步。
郁夏抓的是蘇錦之的右臂,他的手還沒有完全恢復,漫長的復健工作也才起了個頭,平時甚至都沒有力氣自己端碗要靠謝殊餵他吃飯,郁夏這麼一鬆手,蘇錦之的手頓時就掉了下來,在輪椅的金屬扶手側邊上磕了一下。
痛楚從手臂順着感應神經頓時傳來,蘇錦之痛呼一聲,謝殊馬上握住他的手在他撞到的地方輕輕揉了起來。
「解釋什麼?」謝殊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十分低沉,帶着不容忽視的冷漠意味。他低着頭專心致志地為青年揉着剛剛被撞傷的地方,那溫柔的模樣,與他冷冷的聲音完全不符。
郁夏在聽到青年痛呼的時候馬上就後悔了,在心裏責怪着自己莽撞的動作,想要上前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就見那個和他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做了他心中所想的事。不,他甚至還做得更多,起碼他自己是不會這樣握着青年的手反覆細揉的,這樣距離對他來說太親密了……
或者說,這根本不該是存在於兩個正常男人之間的親密。
郁夏思緒里一片混亂,一個荒唐的念頭卻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而這個男人開口後的聲音,更是讓郁夏和秦安都震驚了一下。
確定青年被撞傷的地方已經不怎麼痛了之後,謝殊才為他捋好袖子,把青年的手輕輕的放到輪椅扶手上。然而青年馬上又抬起胳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謝殊也不動,就讓蘇錦之這麼牽着他的手。
「解釋什麼?」謝殊站在蘇錦之的身邊,把青年擋在自己身後,抬頭直視郁夏,「酥酥都說了,他不認識你們。」
酥酥,酥酥,又是酥酥。
這個親密的稱呼在郁夏耳邊轉了又轉,他喘着粗氣,用質問的語氣問謝殊:「你們是什麼關係?」
郁夏是蘇錦之前男友的事,誰都沒有在蘇錦之面前提起過,蘇錦之還以為郁夏只是他一個普通朋友而已,或者說是關係好一點的朋友,畢竟他住院時郁夏還去看望過他呢。
但蘇錦之萬萬想不到郁夏竟然是這具身體的前男友,他聽着郁夏像是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不對勁語氣覺得很是奇怪,但他又暗戳戳地期待着謝殊的回答,握着謝殊的手忍不住又收緊了一些。
「我是酥酥的男朋友。」謝殊回答的很快,一口一個「酥酥」親密的喊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蘇錦之有多親密似的。
「男朋友?」郁夏喘得更厲害了,他惡狠狠地剜了謝殊和蘇錦之一眼,「你們真噁心!」說完這句話後,他口罩也沒戴,轉身就朝虛瀾觀走去。
秦安聽見謝殊的回答也有些驚訝,他仔細打量着謝殊的模樣,見郁夏走了就收回目光趕緊追了上去:「郁夏!郁夏——!」
謝殊冷冷地看着他們兩人走遠,神色越發冷肅。
「他有病啊……」蘇錦之小聲嘀咕着,他自己被人罵了倒沒什麼關係,可這個郁夏連他家親愛的謝殊一起罵了,這蘇錦之就不能忍了。
謝殊抬手理了理蘇錦之鬢角的碎發,聲音很溫柔:「嗯,他有病,我們走吧。」
「嗯。」蘇錦之抱着謝殊的胳膊,臉緊緊地貼着他,「不過那個神經病的聲音好像你的啊。」
「他像我嗎?」謝殊勾了勾唇角,面容柔和了一些。
蘇錦之點點頭,十分肯定道:「對!」
謝殊輕輕地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推着他往山下走去。
在山下等他們兩人的柳維越等越慌,心想他們這麼久還沒下來不會是撞上郁夏了吧?雖然說小少爺已經和郁夏分手了,但誰知道郁夏那個神經病會做出什麼事來。柳維越想越急,馬上就坐不住了,從車上下來就想往山上跑去,結果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低着頭在看手機,被柳維這麼一撞,手中的手機頓時就飛了出去,甩出四五米遠。
「啊!對不起對不起!」柳維連聲道歉着去撿手機,看到屏幕碎成蛛網後的手機臉都綠了。
那人見他拿了手機後頓在原地,自己也抬步走了過來,等他也看清自己的手機現在是個什麼慘狀後也跟着柳維一起沉默。
「抱歉……我會賠給你的,真的很抱歉。」柳維尷尬地笑了笑,囁嚅着對那人道歉。
那人抬起頭,對柳維安撫地笑了笑,聲音和煦溫柔:「沒關係,是我自己走路忙着看手機。」
然而柳維卻看着他的臉呆在了原地,那一剎,他覺得愛神的箭射中了他。柳維也是個gay,可柳維從來沒和別人說起過自己的性取向,也不敢說。他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媽媽還整天催着他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孩子。他的父母都是很保守的人,柳維不敢想像他要是出了櫃,他父母是什麼反應,因此從沒在外暴露過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
柳維原來也想過找個男的在一起試試的,可他長相只能說是清秀,身材也很白斬雞,在gay圈裏並不吃香。他看着自家優秀的小少爺那悲慘的暗戀史,更覺得自己還是單身好了。但這一刻,柳維莫名地想要認識這個男的。
「已經碎成這樣了……」柳維把手機遞給他,十分尷尬。
「沒事的,修一下還能用。」那人又對他笑了笑,把手機揣回兜里就準備離開。
柳維朝前追了幾步,在那男人身後喊着他:「誒先生!給我留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吧,你的手機是我弄壞的啊——」
但那人卻像是聽不到柳維說的話一樣,繼續自顧自地朝前走着,直到柳維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頭,眼睛裏滿是疑惑。
柳維又把他剛剛說的話說了一遍。
那人盯着柳維的嘴唇,等他說完話後笑了笑,遞給柳維一張自己的名片:「其實沒關係的,先生你不用這麼自責。」
「這怎麼好意思呢。」柳維捏緊手裏的名片,「修理費用是多少請務必告訴我,我會賠償的!」
「好的。」那人還是很溫柔的笑着。
柳維暗自捧着自己呯呯直跳的小心臟,眼裏都是粉紅的愛心目送那人離開,等再也看不見那人的身影后他才低下頭看手裏的名片,小聲念着那人的名字:「秦氏娛樂,慕安……他是秦氏的人?」
柳維想了想那人英俊帥氣的長相,想了想覺得也是,他長得那麼帥,肯定是秦氏新簽約的藝人。心裏剛剛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就熄了,難怪不要他賠手機,既然是藝人,他長得又那麼帥遲早是要火的,肯定不差錢,自己長得這麼丑還是不要湊上去了。
「唉……」柳維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轉身就見謝殊推着蘇錦之下山了,他馬上迎過去,「小少爺,你們上完香了?」
「嗯。」蘇錦之笑着,微微側身去摸身後謝殊的口袋,謝殊為了方便他,直接上前一步握住蘇錦之的手將其放進自己外套的衣兜里。
蘇錦之在他兜里摩挲了半天,掏出一個粉粉的小符包出來,遞給柳維:「這是我給你求的符。」
「謝謝小少爺。」柳維接過小符包,看着小符包這騷氣的布殼,有些疑惑,「小少爺,這是什麼符?」
蘇錦之說:「桃花符。」
「酥酥啊,你送哥哥桃花符做什麼呢?」蘇長東知道親愛的弟弟今天去虛瀾觀上平安香,還給自己求了道符以後十分感動,弟控之心被滿足,但他不知道蘇錦之給自己求桃花符做什麼,難道他很缺桃花嗎?
蘇錦之說:「哥哥,你都快四十了,我們家還沒有嫂子的音訊。」你弟弟才二十幾就已經給你找個弟媳了。
他在這個世界失明,導致他連任務板面都看不到,只能讓零號給他報進度值,柳維的進度值目前是30,他哥哥的是50,謝殊的進度值是80,那個還沒摸到點邊的慕安是0。
柳維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他還沒打探清楚,但是他哥哥這邊蘇錦之是覺得蘇長東太過在乎他這個弟弟了,對他自己的事卻不怎麼上心,不是都說虛瀾觀的符很靈嗎?讓他們先談個戀愛看看進度值會不會漲,畢竟他家謝殊一談戀愛進度值就蹭蹭地往上漲……
蘇長東聽蘇錦之這麼說自己也有些尷尬,他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每段戀愛都維持不了多久,因為只看他錢的女人他不喜歡,而不喜歡他錢的女人又受不了他在乎弟弟比在乎自己女朋友還多,談不了幾天就要分手,這還不如不談。
於是聽蘇錦之催他談戀愛,蘇長東擺擺手很不在意:「沒事,男人四十一枝花,哥哥談戀愛了就沒人照顧你了啊,等酥酥你談了戀愛,哥哥馬上就找女朋友。」
蘇錦之:「……」他已經在談戀愛了,可惜對象不想公開戀情。
不過今天謝殊在其他人面前說是他男朋友的事讓蘇錦之高興壞了,一進房間就吊到謝殊身上去了。謝殊只好攬着他的腰,防止青年滑到地毯上。
「謝殊,我的石膏已經拆了,你什麼時候和我一起睡覺?」蘇錦之故意貼着謝殊的耳側小聲說道。石膏已經拆了,謝殊這下子沒有理由不和他睡一張床了吧。
「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今天郁夏的出現讓謝殊莫名有了些危機感,但他沒表現出來。謝殊也不知道郁夏之前和蘇錦之在一起是什麼樣的,他只要想到青年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抱他一樣抱着郁夏,就覺得心裏有股憋悶無處發泄。
「那我要先洗澡,」蘇錦之眼睛一亮,胳膊收得更緊了,補充道,「你幫我洗。」
「好。」謝殊應道。其實不用青年主動開口,謝殊也是要幫他洗澡的,畢竟青年看不到東西,浴室又滑,他是不可能讓青年自己一個人待在浴室里的。
然而還沒等他伸手去解青年的衣衫,青年就先從他身上下來了,手軟腳軟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謝殊哭笑不得,扶住他的腰幫助他站穩:「急什麼?」
蘇錦之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急着和你一起睡覺啊。」
謝殊垂着眼睛,抬起手輕輕撫着青年的側臉:「這麼喜歡我啊?」
「嗯,只喜歡你。」蘇錦之抱着他的腰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謝殊沉默了一會,沒有說什麼,把蘇錦之抱進了浴室,放進已經放好水的浴缸里。
溫暖的熱水環繞住整具身體,蘇錦之舒服地喟嘆一聲,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伸手去摸謝殊,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抹了幾把,發現謝殊還穿着衣服後蹙眉道:「你不和我一起洗啊。」
「先幫你洗。」謝殊取下花灑,打濕蘇錦之的頭髮,然後在手上擠了點洗髮露,「閉眼。」
蘇錦之閉上了眼睛,嘴巴卻還不停:「你也可以和我一起洗啊……」
謝殊動作一頓,把青年頭上的泡沫沖乾淨了,再開口時聲音帶了些沙啞:「衣服會濕。」
「濕了我可以幫你脫……」蘇錦之聽他這麼說,馬上從浴缸里伸出自己兩條濕漉漉地胳膊,掛到謝殊身上,人也靠過去,他聽着謝殊變得粗重的了呼吸,心裏十分得意,他們都進浴室了!他還沒穿衣服!這裏水這麼多!他就不信謝殊這次還是不肯下水和他一起游泳!
果不其然,謝殊下一瞬就按着他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了下來。
蘇錦之乖順地張開唇迎合謝殊,甚至還主動探出舌尖去勾男人的,這火上澆油的舉動讓謝殊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他含着青年柔軟的下唇舔弄着,又纏住青年主動送上的軟舌輕輕吮着,浴室里濕熱的水蒸氣讓兩個人的身體都燒了起來,直到蘇錦之被他吻得忍不住呻吟了兩聲,謝殊這才如夢驚醒一般猛地放開了他。
「謝殊……」青年眼睛半闔着,茶色眼珠像是洇了一層清水,濕濕潤潤的,滿是□□,輕聲喊着他的名字。謝殊對着他沒有焦距的眼睛,望着裏面倒映出的自己,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甚至不敢直接用手給青年沐浴,而是找了澡球擠了沐浴露在上面給青年擦身體。
蘇錦之都做好他們直接在浴室來一發的準備了,誰知道謝殊忽然停了動作,給他上起肥皂泡泡來了?
「謝、謝殊……」蘇錦之攬着謝殊的胳膊,結結巴巴地又喊了他一聲。
「嗯?我在這呢。」謝殊的聲音還是啞的,但偏偏他手上的動作正經得不行,油都不肯揩一下,手在他皮膚上停留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秒!
蘇錦之很委屈,覺得自己這個水妖快被水淹死了。
而謝殊直到洗完澡把他抱上床,也沒再多做一件曖昧的事。蘇錦之坐在床上裹着毛巾任由謝殊給他吹頭髮,整個人像是進了沙漠的鹹魚蔫噠噠的,尾巴都甩不起來了。
謝殊看着他這樣,又有些心疼,過去親了親青年的額頭:「等你眼睛好。」
蘇錦之馬上就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抱住謝殊的腰:「一定要等我眼睛好嗎?」
謝殊道:「嗯。」
「為什麼?」蘇錦之不懂,難道盲人就沒有的權利了嗎?
謝殊也抬手回抱住他,聲音有些低沉:「我怕你後悔。」
「我那麼喜歡你我為什麼要後悔?」蘇錦之怕他不信,補充道,「就是我死,我都不會後悔的。」
「你不會死的。」謝殊不高興他咒自己,說了他一句,繼而又嘆了口氣,抓住蘇錦之的手往帶着他自己臉上摸,「你摸摸我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想更9000的……但是我今天下午3點才起床,只寫了7500……明天再更7500吧_(:3ゝ∠)_,還有你們居然都沒猜到是哪個世界= =
cp確實是霸氣元帥和病弱小少爺啦,民國的,下個世界,先給你們劇透一點嘻嘻嘻。明天我可以回複評論啦,有沒有想和我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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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給我投雷的各位小天使,愛你們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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