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 但是謝殊目前還不想讓蘇長東知道他們兩的關係,蘇錦之一向不想勉強謝殊,所以除了他們倆平時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蘇錦之都還是很收斂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當眾秀恩愛, 畢竟他經歷了那麼多個世界, 還沒有一個世界能讓他肆無忌憚地秀過恩愛呢!
謝殊也不知道是心有愧疚還是什麼的,晚上的時候竟然提出第二天要帶蘇錦之出去逛逛。
蘇錦之乍一聽還很興奮:「要出去與玩嗎?去哪裏?!」
謝殊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虛瀾觀」
蘇錦之:「……」
他不懂,為什麼他們兩個單獨出去約會,要去道門聖地。而謝殊給出的理由卻很簡單,因為去虛瀾觀的路好走,空氣也比較清新, 適合大病初癒的蘇錦之。
小助理柳維得知蘇錦之要出門後馬上就開着車來了,親自把他們兩人送到虛瀾觀山腳, 還說要跟着他們一起上山, 蘇錦之在家就要避着蘇長東談戀愛了, 卻沒想到出來還要避着柳維,馬上就拒絕了:「有謝殊陪着我就夠了。」
「我感覺我失寵了……」謝殊一臉哀怨,可惜表情擺給了瞎子, 蘇錦之根本就看不到。
謝殊在一旁默不作聲,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柳維見沒人幫自己說話, 就哎呀哎呀地嘆了幾聲氣後回到車上去了。小少爺不想讓人跟着他也不能跟上去,更何況有個比他壯實很多的謝殊護着青年呢,再加上這段時間還不在蘇錦之患有的克萊恩-萊文綜合徵發病期間,柳維想想也就沒強行跟上去, 在山腳買了瓶飲料看老人們下棋。
「快,這幾天人少,方便采景……」
柳維一口虛瀾觀牌香綠茶剛剛入喉,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他回頭望去,只見一行人扛着攝影器材朝這邊走來。
是來虛瀾觀採景的?最近哪個劇組在拍戲?
蘇錦之是個攝影,柳維作為他的助理,在他沒出車禍之前經常跟着蘇錦之一起在外面跟劇組——有郁夏的劇組。蘇錦之之前往《暖夏》裏投了三百萬,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做劇組的攝影師之一,沒人知道蘇錦之是蘇長東的弟弟,劇組裏大部分都只以為他是個年輕的攝影師,導演見他拍得確實不錯,又是電視劇的投資人之一就同意了。
不過自從和郁夏分手以後,蘇錦之就再也沒跟過哪個劇組了,陡然撞見劇組來采景,柳維還有些驚訝,不免眯起眼睛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就嚇得他差點把剛進嘴的香綠茶給噴出來。
因為那一行人中有不少他熟悉的人,碰到熟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碰到小少爺的前男友就很令人震驚了。
得虧見證了小少爺艱辛的感情史,即使郁夏帶着帽子墨鏡還有口罩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柳維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柳維咳嗆着艱難地把香茶咽下去,隨後就趕緊掏出消息準備給蘇錦之匯報消息,但手機掏到一半他就頓住了動作,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我打電話幹什麼呢?」他家小少爺和郁夏已經分手了,沒什麼關係了,更何況他家小少爺還失憶了,根本就不記得又郁夏這麼一號人,他要是突然打一個電話過去告訴青年郁夏來了,這不很奇怪嗎?
這麼一想,柳維又安心了,放心大膽地去觀賞老人們下棋去了。
虛瀾觀是一座擁有着五百年歷史的道觀,坐落在青市第三高的山峰之頂,但登觀路卻是一條平整的石子路,沒有一階石梯,繞着山峰旋轉而上,至於登觀的路為何要修成這樣已經無從考證了。而這座虛瀾觀據說以前香火一般,只在一些平民百姓中有口碑,直到民國年間一位元帥捐了很多錢修繕道觀後,虛瀾觀的香火才逐漸旺盛起來,最後成為青市第一觀。
因着虛瀾觀的登觀路如此奇特,山腳匯聚着許多人力車夫,等着拉人上山。
而蘇錦之坐着輪椅倒是方便了他上山,謝殊一邊推着他走,一邊和他講解周圍的景物,嗓音低沉而溫柔,蘇錦之聽得十分開心,也不在乎他們倆約會的地方是道觀這件事了。
但蘇錦之卻不知道他和謝殊這對奇異的組合,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了。畢竟蘇錦之長得漂亮,年紀輕輕卻坐在輪椅上,而推着他走的謝殊身材高大,氣質冷肅,面上還有一道極為猙獰刺目的疤痕,讓人見了無端發憷,所以行人路過他們,總不免要多看上幾眼。
謝殊垂着眼帘,定定着凝視着青年的發旋,對那些人投過來或驚或怵的目光視而不見;蘇錦之此刻看不到什麼東西卻落得一身輕鬆,睜大的眼睛沒有焦距地對着前方,一臉興奮,興致沖沖地對零號說:「我聽謝殊說,這道觀很玄啊,很靈驗的!誒零號,你們科學層的大佬對這種封建迷信是個什麼看法?」
零號十分堅定:「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紙老虎!」
蘇錦之又問它:那為什麼大家都說這道觀很靈驗呢?」
「這……」零號頓時語塞,回答不上來。
「我也要去上炷香求福!」蘇錦之興致不減,身子微側轉過頭去牽着謝殊的手說,「謝殊,我們也進觀里去拜拜吧。」
謝殊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陪他的,蘇錦之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當然不會反駁,「嗯」了一聲就推着輪椅過去了。不過這虛瀾觀雖然登觀路無梯,但觀內還是有階凳的,輪椅不方便行動,謝殊推着蘇錦之走到主觀前就停下了,自己充當拐杖扶着蘇錦之一瘸一拐地進觀。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靠近什麼節假日,所以虛瀾觀里的人不是很多。他們前腳剛進,後腳就有一名小道士迎上來了:「兩位先生是來上香的嗎?」
「嗯!」蘇錦之點點頭,那小道士隨之就給了他三柱香。
蘇錦之秉着心誠則靈的念頭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剛起身就聽到謝殊在旁邊和那小道士說着話,只是聲音有些小,他聽不清:「謝殊?」
謝殊聽到他喊他,馬上就走了過來扶蘇錦之:「嗯,我在呢。」
「你在說什麼呢?」
「也沒什麼,我把你的八字給了道長,想在虛瀾觀給你點盞長生燈。」謝殊輕輕地攬着他的腰,幫助他站穩,「保佑你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虛瀾觀對一般人開放的業務就是上香祈福,點燈則是對富人層開放的,因為想要在虛瀾觀點一盞燈,價格不菲。傳說當年捐錢給虛瀾觀修繕道觀的元帥就在虛瀾觀里點了一盞長生燈,那盞燈百年不熄滅,至今還燃在點燈塔的最高層。謝殊在登觀的路上就給蘇錦之講了元帥與他愛人的故事。元帥的愛人是個男的,是民國年間一名富商的小兒子,從小體弱多病,大夫都斷言他活不過二十五歲,然而就在他剛滿二十不久的時候,他與元帥相遇並相愛了,元帥捐出自己大半家產,在虛瀾觀為他點了一盞長生燈,結果被斷言活不到二十五的人,硬是和元帥相守到了百歲才死。
蘇長東請謝殊做蘇錦之的護工時給他開的薪水很高,而現在謝殊把這些薪水都拿出來了,就為了在虛瀾觀為蘇錦之點一盞長生燈。
蘇錦之聽完謝殊的話後,一邊感動不已,一邊絕望,他哭着對零號說:「你說的對,一切封建迷信都是紙老虎,這道觀一點都不靈……」
零號也跟着他哀聲嘆氣:「唉,宿主大人,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可我不甘心……」蘇錦之知道他的身體,就以他這又瞎又殘的狀況來看,怎麼可能無病無災?更別說什麼長生了。托一號的福,他每個世界都是短命鬼,這個世界先讓他活過三十他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知道謝殊這麼愛他,蘇錦之的心還是像浸了蜜汁一樣甜膩膩的,下山的時候恨不得不坐輪椅,就讓謝殊背着他再走一次。
然而他們剛出道觀不久,就被一個人攔下了:「小兄弟……算命嗎?」
這人長得端正帥氣,劍眉英挺,鼻樑高直,但嘴角卻噙着一抹邪笑,嬉皮笑臉的沒什么正經模樣,謝殊望着他皺起眉,下意識地就要帶着蘇錦之離開,但蘇錦之卻突然按住了輪椅,開口:「准嗎?」
「准!」那人見蘇錦之雙眼無神,挑眉笑了一聲,「但准也不收錢,你我有緣,貧僧就是想為施主你算上一卦。」
謝殊聽着他這麼說,又看了眼他頭上茂盛的黑髮,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是和尚?」蘇錦之很奇怪,「和尚怎麼會在道觀?」
「貧僧是來看望老友的。」那人又笑了笑。
蘇錦之有些猶豫,詢問零號:「這和尚靠不靠譜啊?」
零號回答他:「我不知道呀宿主大人。」
「算!」蘇錦之一錘定音,「讓我再迷信一次。」
「你會算什麼?」蘇錦之問他。
那人笑嘻嘻地答:「貧僧那蘊之,什麼都會算。」
「你會看手相嗎?」蘇錦之說着把手伸了出去。
「嘖看這小手還是這麼白……咳咳咳!」那人小聲地嘀咕了兩句,見蘇錦之身後的謝殊臉色不好馬上收斂了笑,吐出五個字——
「施主你死了。」
「你胡說什麼!」蘇錦之還沒動作,謝殊就低喝一聲,往前踏了一步。
「誒,人都是會死的,貧僧可沒打誑語。」
蘇錦之聽着那和尚說的話心臟猛地一跳,趕緊攔住謝殊:「大師說的對。」
謝殊:「……」
那蘊之還嫌事不夠多,繼續道:「這只是看手相,我觀施主你的面相,你這是早夭之相啊。」
任誰說自己的愛人要早死都不會覺得開心的,謝殊聽那蘊之這麼說,神色更冷:「胡說八道。」
那蘊之看向謝殊,唇角依舊噙着笑:「不信施主可道出八字,看貧僧算得准還是不准。」
蘇錦之馬上顛顛地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說出來了。
那蘊之一聽,笑得樂不可支,半晌才緩過勁來,沒對蘇錦之說話,直接和謝殊道:「你是不是又為他點了一盞長生燈?」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今天短小一天……因為要寫到郁夏和謝護工對上的事有點卡文,刪刪改改了一下午也不怎麼滿意……所以今天就先更3000明天更9000把今天的補上。對了,這個和尚和下個世界有關聯,你們猜猜下個世界是哪個世界?猜對有獎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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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給我投雷的小天使,愛你們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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