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燦的眼睛當中,姜風變了,他的氣運變了,原本的姜風在登臨聖皇之位的時候,可是氣運濃烈無比,聚集了整個天離聖朝天地的垂青。
可現在,看着姜風的頭頂,空無一片,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對方已經被替換了,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姜風,否則氣運之子的命格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你在說笑?」姜風的眼神當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慌亂,可旋即鎮定下來,冷視的看着王燦:「你在說什麼,本皇不是姜風,還是能是什麼人?」
其實呂固等人也很奇怪王燦為什麼這麼說,姜風身上的氣息從來就沒有變過,就是那種味道,更加上對方能夠充分發揮天子佩劍的力量,這一點除了姜氏血脈,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眼前這人不是姜風還能是誰?
或許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王燦沉聲解釋道:「我說的是這人的內核,不是身體,他的身體仍舊是姜風的身體,可其靈魂早就不是姜風,被換成了另一個人。」
「什麼?」呂固駭然:「這不可能,我天離聖朝的聖祖可留下專門守護靈魂的至寶,就算是傳說中的化天境強者也不可能奪舍聖皇,你是不是看錯了?」
其實他也曾經懷疑過姜風性情大變是被奪舍的緣故,可是一想到曾經天離聖朝聖祖的實力,以及他留下的寶物,就排除了這個想法,只以為姜風是發現了皇室當中的什麼秘寶,才修為大進,並且不斷的掠奪天才也是為了這秘寶。
可現在聽到王燦的話,呂固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難不成姜風真的被奪舍了?
「王燦,我可以容許你在我面前狂妄,但是我不可以容許你在我面前隨口污衊。」姜風緩緩的向前一步,手中的天子佩劍輕輕一揮,一道氣浪翻滾,將大廳掀翻,他手握着長劍,指着王燦:「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離開天離聖朝,我可以看在曾經的面子上饒過你,否則死!」
隨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頓時四周變的陰冷起來,森寒的殺機將乾國公府籠罩,無數人在角落瑟瑟發抖。
可同為真知境,想要嚇到王燦僅僅是這點程度可是不夠的。
更何況,從姜風露出來的這點馬腳來看,王燦已經確信,眼前的人不過和他一樣,是真知境中期。
「雖然很不想和你打一架,可有些時候,我不得不出手。」王燦搖搖頭,憐憫的看着四周,仿佛心懷善意的菩薩:「為了天離聖朝的天下蒼生,我一定阻止你。」
emmm,他心裏當然不可能是這麼想的,天離聖朝的天下蒼生和他什麼關係?
一毛錢沒有啊。
可這麼說,不是會顯得正義一點嘛,神州浩土那邊的都習慣性的站在道德制高點打擊敵人,不知不覺王燦也就學會了一點。
反正打架之前吹吹牛,水一下廢話已經是習慣,乾脆就將自己的道德抬高一點嘛。
果然在王燦出口之手,呂固等人無論怎麼想,都不得不承認王燦這樣做真的是威力天離聖朝的天下蒼生好。
剷除邪惡的聖皇,還聖朝一個朗朗乾坤。
可另一面的姜風眼中微光閃爍,看着王燦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麼,良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想你我主僕二人曾經也是並肩作戰,卻不想現如今卻走到這一步。」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王燦搖搖頭,看着姜風:「如果不是你倒行逆施,怎麼可能釀成今日之果?」
姜風笑了,他笑着看着王燦,指了指下面的人。
「王燦,你我都是真知境,可你看看下面那些人,不過土雞瓦狗,在神州浩土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值錢,我用他們去成就我自己,這有錯嘛?
我沒錯,錯的是他們,因為!他們!弱小!」
茲啦~
毫無徵兆,在姜風話音剛剛落下的片刻,頓時一道灰色的光芒直刺王燦的眼睛,根本不容王燦多想,便沖入王燦的靈台當中。
「啊!」
「小心!」
看到這一幕,呂固等人心頭一涼,長平公主更是雙目死灰。
而姜風卻笑了,他籌謀了這麼久,想的不就是這個一擊必殺的機會嘛?雖然勝之不武,可一個真知境活着還是會對他造成影響,乾脆殺了,免得礙事。
輕飄飄的瞥了一眼王燦的方向,他不認為對方能夠在他的突然襲擊中活下來,此刻凌然靈光渙散,生命核心崩潰,已經死透了。
「雖然有些意外,可終究還是完成了這一次的目標。」姜風淡漠的看着下方,旋即揮揮手,規則領域演化,虛幻的規則領域似乎是偏向神魂方面,在這領域之中,呂固等人昏昏欲睡,可仍舊靠着堅韌的意志強撐着,因為一旦昏睡過去,恐怕就再也醒不來了。
對了,長平。
呂固控制着眼帘分開,陡然想到被他叫來的長平公主,心生愧疚,想要在臨死之前護持一下對方,可他看着長平公主的方向,陡然吃了一驚,因為對方仿佛絲毫不受影響,仍舊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這』
還沒等呂固吃驚完,只聽見一聲幽幽的輕嘆,旋即炙熱的火海降臨,呼嘯着將這虛幻灼燒,同時一種扭曲的立場不斷的纏繞,每一個武者都能感覺到乾州城的元氣形成了一個漏斗模樣的東西,盤旋着聚集在一個焦點的上空。
「王燦!?」姜風心中驚駭,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方向,原本被他認為死了的人此刻安然無憂的站在原地,赤紅的雙目當中仿佛燃燒的火焰,連綿不絕的火海鋪天蓋地的壓制着他,讓他的規則領域只能龜縮在身體的四周。
驚怒交加,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的實力居然這麼強。
「該死,看來你這下賤的貨色這些年也得到了不少機緣。」
「是啊,我可不就是一個下賤的貨色嘛。」王燦冷冷一笑,看着姜風,長嘆一口氣:「可我這個下賤的貨色今天就要讓你這個高貴的人品嘗一下絕望的滋味。」
「我?」姜風一愣,陡然笑了起來,「我姜風從小」
「臨候閣下,你還是不要在裝了,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再裝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嘛?」
王燦定神的看着眼前的姜風,開口微微譏諷,仿佛篤定了姜風的身份就是臨候。
可臨候不就是姜風的封號嗎?
呂固不解,可陡然之間,一個可怕的念頭誕生,臨候可不僅僅是姜風,更是那個女人,那個可怕的女人。
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