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鹽白粥上來了,鄭霜一邊埋頭吃,眼淚一邊嘩嘩掉,都掉碗裏了,她還繼續吃。
楊菲菲連忙奪過碗,心疼安慰道:「別哭啊,格格跟你鬧着玩的,又沒說不錄取你。你知道他經常這樣,口是心非。其實他心腸最軟了。」
看到楊菲菲搶走白粥,蘿蔔玉米燉骨湯上來,鄭霜把湯拖過來,想繼續吃。
蘇曈手快,搶了過來:「這麼燙,你不想活了?」
楊菲菲摸了摸盛粥的碗,吃了一驚:「原來這粥也很燙。」
這樣鄭霜都能吃得下,即便不是大口,那也太驚人了。
蘇曈無語,這妮子小小年紀就有自虐傾向,怪不得前世一失戀,整個人瘦得兩條腿就像筷子一樣,非常出名。
「我想當練習生。」鄭霜一邊吞咽嘴裏的粥,一邊哭着說道。
筱筱就經常這樣,一邊哭一邊吃東西,蘇曈對有小羽和筱筱影子的女生都特別寬容,心一下軟了。
「想當練習生,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服從。」蘇曈說道。
「我聽話,我服從。」鄭霜帶着哭腔說道,眼淚還是不停流淌。
「那就先別哭了。」蘇曈把湯放回鄭霜面前桌上。
鄭霜手背擦了擦眼淚,低着頭看面前的湯:「我想做練習生。」
「吃完飯再說。」蘇曈沒鬆口。
鄭霜別過臉去,表示不讓她做練習生,她就不吃。
「你吃不吃?」蘇曈聲調提高几個分貝。
鄭霜剛止住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來。
格格凶她了。
不過她還是拿起勺子,準備開吃。
女人是水做的不假,這麼能哭。
蘇曈很難哭得出來,所以他拍戲最不喜歡就是哭戲,那需要深挖自己內心塵封一世的疤痕,讓其鮮血淋淋,他才哭得出來。
這種自挖傷疤,類似自殘。
天才,亦或是瘋子,兩者有時其實只差一線間。
「怎麼又一邊哭一邊吃呢?」楊菲菲在一旁沒動筷子,看到鄭霜這樣子,嗔怪道。
鄭霜放下勺子,再也忍不住:「嘴被燙着了,疼。」
「我看看。」楊菲菲想捏着小姑娘的嘴唇看,剛碰着,她疼叫一聲,躲開了。
蘇曈很無語,過去看了看,鄭霜嘴裏都紅得跟什麼似地,還有點起泡了。
「你這麼不省心,誰敢帶你?」他忍不住又訓斥道。
鄭霜不說話,眼睛又紅了起來。
「等涼了,再慢慢吃。」蘇曈坐回對面去。
幸虧小飯館的老闆和老闆娘不追星,基本不認識蘇曈和楊菲菲,不然蘇曈他們不可能這麼安靜的吃飯,而這個館子大晚上的,吃飯的人又沒有。
「你先吃,她這性子,被寵壞了。讓她坐一旁先反省反省。」蘇曈對楊菲菲說道。
楊菲菲小聲對蘇曈說道:「對女生溫柔點,你要這樣的性格,沒錢沒外型,很難找到女朋友我跟你講。」
「胡說,有的女生就喜歡男生霸道。」蘇曈不同意。
「有是有,那樣的女生你碰不到,緣分這東西你不能不信。」楊菲菲看到鄭霜受委屈,忍不住和蘇曈吵起來。
一旁的鄭霜心裏卻在暗想,她就喜歡有才華,霸道的男生。
父母太寵她了,她想找個能管他的男生,外表不是很重要。
吃完飯,蘇曈和楊菲菲把鄭霜送回酒店。
他們不擔心鄭霜半夜還會拉肚子,酒店也安全,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便叮囑她好好休息,調好鬧鐘,明天按點起床去火車站坐高鐵回家。
「格格,我想做練習生。」蘇曈要走前,鄭霜再次鼓起勇氣說道,趁現在有機會,趕緊抓住。
不然以後或許想再見都不可能,只能從屏幕上看到他。
蘇曈和楊菲菲都沒有留聯繫方式給她。
「有時候,人生就只有那麼一次機會。」蘇曈看着鄭霜的眼睛。
鄭霜嘴巴一撅,淚珠又一顆一顆滾落,格格還是不給她機會。
她默默轉身,走到床邊上,坐上去後緩緩側倒床上,背對着蘇曈和楊菲菲。
楊菲菲瞪了蘇曈一眼,蘇曈其實沒完全拒絕,他只是在用行動告訴還沒長大的鄭霜,機會是留給努力的人,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不懂得珍惜。
「還沒放榜,你還是有機會的,好好休息,我們走了啊。」楊菲菲過去安慰鄭霜,她也覺得鄭霜對娛樂圈興趣不大,這樣的藝人,以經紀公司的角度來衡量,是不能成為賺錢機器的,不討喜歡。
「明天到家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幾天回去好好準備哦。」蘇曈把一張紙條放在鄭霜面前床上。
鄭霜一下抓住紙條,坐起來,擦了擦眼淚鼻涕,破涕為笑:「格格,真的嗎?」
「我從來不騙人。」蘇曈豪爽道。
鄭霜的心情像是從地獄回到天堂,格格說這句話總是讓人想發笑。
「我信哥哥。」她一邊笑一邊看着紙條上的電話。
楊菲菲吃吃一笑:「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般都是開始騙人的時候,你也信了啊。」
「得了,這麼晚,該睡覺的睡覺,該回家的回家。」說着,蘇曈撤了,跟個萍水相逢的小女生相處這麼久,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好像也做了。
開車跟在楊菲菲車子後面,把她送到小區門口,蘇曈才掉頭回家。
回家後,家人早就睡下。
蘇曈洗了個澡,等頭髮自然干,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回到房間,床上小羽睡覺老實,筱筱則早一百八十度掉了個頭,臉靠着小羽的小腳丫子睡得很香。
蘇曈哭笑不得,把小傢伙拖回原位,躺了下來。
進系統空間學習充電,三點多後,蘇曈才出來,昏昏睡去。
等他早上醒來,小羽和筱筱已經上學去了,蘇曈起床,到院子鍛煉了一陣,洗漱,一個人吃早餐。
老爹已經去公司上班,家裏沒人。
蘇曈覺得他比普通人好的一點是不用掐點上班,不用上下班打卡考勤。
等蘇曈吃完早餐,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歸屬地是盛京。
基本不用想,就是鄭霜打來的,她估計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