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五生無可戀的臉,夜清寒挑眉,說道:「說說吧。」
夜五立馬端正了態度,單膝跪地,開始稟報昨天看到女主子的情況,還有今日女主子找他,交代的事情。並把兩隻乾坤袋雙手捧出,交給主子查看。
夜清寒接過兩隻乾坤袋,一一看過,眸中有笑意划過。
他的瑤瑤啊,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幫他牟利。
看過裏面的東西,夜清寒將兩隻乾坤袋再次交給了夜五,說道:「瑤瑤怎麼交代你的,照做就是。」
夜五早料到會如此,應聲道:「是。」
夜清寒揮了揮手,讓他去忙,他則轉身去找他的瑤瑤。目前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飛僵的手筆。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掉以輕心,讓那隻飛僵有機可乘。
那傢伙一直都在垂涎着他的瑤瑤,這一點讓夜清寒十分的不爽,偏生那隻飛僵每次見苗頭不對,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每每感覺好似能操控飛僵的肉身時,飛僵就逃遠了。
他得想個辦法困住那傢伙,驗證一下,自己究竟能控制那具肉身到什麼程度。若是真的可以,他也許不必等到分神期,就能提前擁有一具分身傀儡。
不過,這個設想能否成真,還需要實踐才成。
......
雲月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豬一樣的聶瑤,從床上挖了起來。
她就沒見過,哪一個修為到了金丹以上的修仙者,還會賴床想睡覺的。可聶瑤這丫頭,才在她身邊多久?她就看到了她貪吃貪睡貪玩的本質,這麼修煉,居然還能結丹,也是個奇葩了。
剛剛,她怎麼都晃不起來這丫頭。於是,她眼珠兒一轉,輕聲道:「小瑤兒,開飯了。」
一直叫不醒的懶丫頭,瞬間坐了起來,也不困了,大眼睛晶亮晶亮的問她:「早上了嗎?早膳吃什麼?」
雲月瑤:......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最沒有起床氣的起床方式,大概就是用美食將人喚醒了吧?
為了不讓聶瑤暴躁,雲月瑤先拿出了一碟子零嘴兒,安撫好了聶瑤,兩人這才收拾了一番,出了房門。
第一次,雲月瑤走出房門的時候,陸翰等人都睜開了眼睛,不過,看她一閃就出去了,想是有事,幾人並未打擾。
這一次,雲月瑤帶着聶瑤出來了,跟過雲月瑤的七人很有默契的走出了房門。魏永安純屬跟風而動。
第一次感知到雲月瑤出門的時候,他有心查探,卻礙於楊韶華和梅星河兩個腹黑貨,而沒能得逞。
十人浩浩蕩蕩的下了樓,來到大堂。一眼就見到了神情疲憊,而又帶着忐忑的梁刺史。
依舊是陸翰上前寒暄,雲月瑤帶着剩餘的人,坐在一旁。
由於人多,一桌子肯定是坐不下的。
雲月瑤和聶瑤就像連體嬰,坐在了一起。剩餘的人之間,氣氛可就有些微妙了。
盧雪不管其他人,她自顧自坐在了雲月瑤的旁邊。三個女生坐在一起,無可厚非。還能坐下五人的位置,他們七人怎麼分?
誰也不願意成為被排擠出去的那兩個,現在陸翰暫時讓出了一個位置。另一個,幾人都看向了魏永安。
魏永安氣結,也不知道一個位置有什麼好搶的?他心中憋着一口悶氣,也懶得巴結着那個丫頭,很自覺的走到了一旁,坐到了臨近的一張桌子去了。
剩餘的幾人很滿意,紛紛落座。
梁刺史又陸翰陪着坐在一旁,也就沒來雲月瑤的面前再出醜。昨夜的事情,讓梁刺史有些怕直面雲月瑤。
雲月瑤也樂得清閒,才招來小二,就意外的挑眉。看着一身風塵僕僕的夜清寒,來到了她的身邊。
夜清寒看着瑤瑤挑眉看他,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旋即一個除塵決丟到了自己身上,這才再次往瑤瑤身邊湊了湊。
雲月瑤:......
她又不是嫌棄他髒,只是見他有些狼狽的樣子。這是連夜趕過來的?
夜清寒讀懂了瑤瑤的眼神,不等她問,就回道:「知你在,連夜來了。瑤瑤明知今次事關殭屍,怎麼還是過來了?」
雲月瑤亦笑看着他,說道:「不來,怕生變故,宗門的天驕折損不起。」
夜清寒頓時故作委屈狀,問道:「原來不是為了為夫而來麼?好傷心啊,可怎麼辦呢?」
雲月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正經點兒,別教壞了小孩子。」
夜清寒秒變正經,一招手,掌柜的親自過來聽從吩咐。
夜清寒一口氣點了一大堆各色早膳,而後彎腰,在雲月瑤的耳邊低低說了句什麼,轉身坐到了一旁。
雲月瑤則面上紅霞飛起,嗔了夜清寒一眼。而後被聶瑤捅她的腰側轉移了注意力。
才轉過頭,就見聶瑤八卦的擠眉弄眼,一臉的壞笑。
而同桌的其他人,都一副見慣不怪的默默幹了一碗狗糧。魏永安第一次見,眼帶不屑。又低看了雲月瑤一眼。
雲月瑤根本不在意他,轉而去了果露,塞住了聶瑤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好奇心。
當然,同桌的人,人手一瓶,魏永安沒份。
魏永安:......
那果露的味道和靈氣勾着他的神經,可他又拉不下臉去要。也就僵直的坐在一邊。
來時的路上,他有幸嘗到過。那味道的確誘人,靈氣濃郁。除此,還有美酒,那樣好喝的佳釀,他還是第一次嘗到。
魏永安絕不會以為,那是雲月瑤釀製的。
在他看來,那就是太上長老搜羅來的,這丫頭得到此等好東西太過容易,故而並不懂得珍惜,更不知對太上長老感恩。
隨手就拿出這等好東西炫耀,實在可惡至極。這麼好的東西,暴殄天物!真真是給了她就是暴殄天物!
魏永安的不屑和嫉妒全然表現了出來,自從他認定了雲月瑤就是個運氣好,抱了個金大腿的繡花枕頭以後,就再沒顧忌,神色間的厭惡不屑越發明顯。
這也是陸翰七人排斥他的原由。
夜清寒坐在旁邊,將魏永安的神色盡收眼底。紫眸中暗流涌動。
這個人,他第一次見,看其也穿着無極劍宗的法袍,想必也是此次同行之人。
然而,事到如今,無極劍宗竟然還有人敢對瑤瑤如此不屑?他暗自把魏永安記在了黑賬單上,他什麼都不做也就算了。
如若他敢做出危害瑤瑤的舉動,他定然先下手為強,瑤瑤的身邊不能有任何不利於她的隱患存在。
魏永安沒來由的背脊發寒,轉眼就對上了夜清寒幽深的紫眸。
他神情一凜,及時收斂了外放的情緒。暗自皺眉,他沒見過夜清寒,也不知夜清寒與雲月瑤的關係。
但是剛剛兩人熟稔而又曖昧不清的親昵互動,卻讓他更加不喜雲月瑤的作為。
太不知廉恥為何物,太不矜持自愛了。
魏永安的態度,沒人在意。
雲月瑤這一桌很快就被各色美食佔滿了,只靈米粥品就有十餘種。
用米正是雲月瑤剛剛拿出來的天仙米,夜五已經將一部分留在了這裏,大多數都送去了主子名下的店鋪售賣。
當天下午,百味齋就照常營業了。
梁刺史早早被陸翰打發了回去,只讓他稍安勿躁。梁刺史沒轍只好惴惴不安的離去了。
離去之前,雖然連連說着招待不周,卻還再三請求眾仙師相助,解了殭屍之禍。
雲月瑤看着梁刺史離去的背影,嘆道:「倒是個父母官的樣子。」
夜清寒用一身冷氣擠開了聶瑤,心滿意足的獨佔雲月瑤身邊的位置,聽到這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瑤瑤柔軟的發頂。說道:「他也是為了自己。」
雲月瑤沒有回頭,也懂得清寒話中的意思。
天色還早,雲月瑤一行人先去城牆處,看了下。其他宗門的弟子這時也陸續出來活動了,看到無極劍宗一行人,紛紛跟着,也都來到了城牆處。
白天的時候,這群殭屍還是很怕陽光的,全都躲在了背光的牆根下。
雲月瑤伸手,牽引術使出,拉出一隻殭屍來。
那隻殭屍頓時全身冒煙,嘶嗷着連連向着陰影滾去。
雲月瑤小手虛緊,將那隻殭屍甩到沒有陰影的平地上。
那隻殭屍被陽光照射不到一刻鐘,就化成了一堆灰燼。竟是被陽光徹底淨化了。
這個結果,讓一群殭屍如臨大敵,往陰影內縮得更緊實了。一隻擠着一隻,顯然都是略有智商的,起碼懂得什麼叫怕。
看到雲月瑤的舉動,和那隻殭屍的下場,眾人紛紛效仿,將陰影中的殭屍往外拖。幾十上百的殭屍被丟出陰影,嗬嗬慘嚎着燒成了青煙,原地留下殘破的一副和一堆黑灰。
眾人沒想到,這被傳得十分可怕的殭屍,竟然如此好對付,都來了幹勁兒。一隻又一隻的往外拖殭屍。
可殭屍的數量太多,又抱成團,輕易不肯再被拖動。
眾人中,也有人直接攻擊,或者放火燒的。
但是奇怪的是,一般的術法,竟然對這些殭屍效果不算大。他們的修為,最低也是築基期,多半是金丹期,還有如雲月瑤一行人是元嬰期高修的。
可哪怕是元嬰期高修的術法襲下,依舊傷害受限。殭屍又沒痛覺,打不疼,打不死,跟陽光暴曬差距懸殊。
於是,也沒人費那個勁了,還是想辦法,變着花樣的把殭屍扔到太陽下,更加簡單有效。
眾人合力,強行驅趕殭屍。倒也將牆根下面的殭屍解決了個七七八八。
原本眾人還是一臉的輕鬆神色,覺得這次的任務相當簡單。
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看着黑夜中,自遠處和地底冒出來的一隻只殭屍,那數量,可媲美一支軍隊了。
且這支軍隊在夜晚幾乎是無敵的,再怎麼被攻擊,都是不疼不癢的樣子。無論什麼修為的術法,丟到他們身上,竟然打不碎燒不壞那具身軀。
有人以兩丈多長的風刃切割而去,打到殭屍蹦達的身軀上,只聽得像金屬相擊一樣,發出「當」的一聲。殭屍毫髮無傷。
雲月瑤眯眼,拔出慕瑤劍,一道丈許長的劍氣劈斬而下,被斬到的兩隻殭屍,瞬間身首異處。
竟是奏效了。
雲月瑤眼中現出瞭然之色,這群殭屍,竟然像是分魂所知的遊戲中,法免的存在。
以劍氣攻之,立馬就變得不堪一擊了。
眾人見此,紛紛色變。
因為他們傷不到的棘手傢伙,竟然被個小姑娘一劍劈死,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雲月瑤徐徐道:「這些傢伙不懼術法,只要不動用術法,就會變得脆弱不堪,一劍即死。」
這句話一出,不少人嘗試以劍劈砍。除了無極劍宗和太乙劍宗,揮出劍意即可。其他宗門都是馭飛劍斬之。
一試之下,果然如雲月瑤所說,眾人的臉色這才好些。對方是找到了弱點,總比其實力強於眾人,更能讓他們接受。
既然能夠解決了,各門各派各憑本事,一眾五十多人,與城外四五千隻殭屍打了一夜。
雖說不用術法就能斬殺那些殭屍,但也不像雲月瑤所說的脆弱不堪。那些殭屍的皮骨,還是很堅韌的。
除了劍修感覺輕鬆好殺一些,不是劍修的修士,以飛劍斬殺,就要費些力氣。
且眾人只能單殺,沒辦法群攻。也就只有個別劍修,才能一劍兩三隻。
廝殺一夜,眾人都疲乏不堪,沒辦法再繼續堅持。
聽到雞鳴聲響起,眾殭屍齊齊嘶吼一聲,鑽地的鑽地,跳遠的跳遠。撤退的速度很快。
雲月瑤看清了,大多數的殭屍都離開了城牆邊。
只有來不及逃走的,才會躲在城牆根下面的陰影里。
天色大亮時,眾人都回去各自下榻的地方休息恢復去了。
半夜跟有着優勢的殭屍交戰,不管是劈了一夜劍氣,揮灑劍意的。還是控制飛劍飛來飛去的,消耗都不小。
白天一到,殭屍大部隊又都會四散而逃,只余少數藏到了牆根。
要徹底將殭屍斬盡殺絕,也唯有夜晚更加合適。白天休息,也更立於修士們恢復。
故而,梁刺史第二次前來拜訪的時候,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還是問了守城兵,才得知眾仙師激戰一夜,這會兒都回去休息去了。
梁刺史摸摸鬍子,他昨天究竟是幹嘛了?竟是對此絲毫不知情。也不對啊?為什麼沒人把這個消息通傳給他?
他怒目瞪向守城將領,竟敢玩忽職守?不把他當回事兒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