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齡要用東方辰言,雪凡音的眼睛在他們倆人之間飄忽,不是她想得太邪惡,只是「用」這個字太奇怪了。
「雪凡音」,東方辰言瞪着眼睛四處轉溜的雪凡音,這個女人,大敵當前竟然還有心情看笑話。
「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看看我的梨舞院有沒有被那幾個丫頭拆了。」藉口絕對是藉口,可是雪凡音覺得沒必要那么小氣,東方辰言在乎他,自然不會亂來,何必擔心,要是他們真有什麼,只能說明,她雪凡音信錯了人,但是她信他。
「那兩個丫鬟,你也該好好治治了。」雪凡音不提他也不記得,雪凡音一提,他就想到暮雨每次見到他都沒什麼好態度,微雨也被雪凡音寵得越發沒規矩了,上次被他罰過倒是收斂了一些,雪凡音要是再不好好管管,這梨舞院遲早有一日尊卑不分。
「我知道了,你也別那么小氣。」雪凡音怎麼會不知道暮雨對東方辰言意見很大,尤其是她逃出回來後更是沒給過東方辰言好臉色,現在雪凡音與東方辰言和好了,本也想與暮雨好好談談。
月齡看着瀟灑轉身離去的雪凡音,「她是被你**得太好,還是太笨了?」雪凡音明明知道她對東方辰言的用心,居然還能什麼都不問任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胡攪蠻纏就不是雪凡音了,走吧。」東方辰言嘴角微揚,看着那個漸漸縮小的人影。
「看來是我太在乎你了。」月齡跟在東方辰言的身後,畢竟這言王府她不熟。
東方辰言轉頭看了看月齡,什麼都沒說,又回過頭,繼續往前走着,也直到後來月齡才明白她錯了。
「盡寒,辰言到底什麼意思?」是材想不明白,不是棋子嗎,為什麼還會護着她,為什麼還會為了她與太后起爭執,「難道是為了讓皇帝消除戒心。」以辰言的心計這事確實做得出來,只是去請罪又是為了什麼。
「你就別想太多了,有的事情想必辰言也控制不了了。」蕭盡寒的笑意味深長。
「對啊,你不覺得這樣才有意思,一點意外都沒有太無趣了,不是嗎?」仇夜天躺在樹枝上,臉上掛着他邪魅的笑容,自從他第一次見到東方辰言與雪凡音就知道,雪凡音不僅僅是東方辰言的棋子,甚至對於雪凡音,東方辰言真的沒有是材想得那麼複雜。
「你們也不怕被辰言聽了去,覺得我們太閒了。」蕭盡寒看這兩個肆無忌憚地討論着東方辰言,還真是怕東方辰言就站在他們不遠處聽着,這種事東方辰言也沒少做。
「盡寒,有我在,你有什麼可擔心的?」仇夜天慵懶地問着蕭盡寒,以他的輕功東方辰言來了,不可能會不知道,而且東方辰言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難得我們幾人有空聚在一起,你就別那麼緊張了,辰言也不會動真格的。」東方辰言只會釋放一身寒氣,從來不會與他們較真。
「這回小姐該與我們回去了吧?」少年看着走遠的一男一女兩個背影道。
「我們也該與那丫頭再談談了。」依舊是上次那一老一少兩人。
「主子,人已安排,就等主子的命令了。」女子輕紗遮面,向坐在上位的男子的稟報。
「嗯,你那兒可順利?」男子起身,走向女子,站在她面前問道,臉上多了幾分柔和。
女子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有一剎的失神,卻馬上收回,「主子放心,奴婢那一切都好。」她向來分得清,她的主子不是她這樣出身的人可以覬覦的,所以一直隱藏得很好。
「此事完成,我定不會虧待你,你也自由了。」男子轉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坐在了那個屬於他的位置上。
「謝主子,屬下告退。」自由是她一直渴望的,所以她一定要完成這最後一項任務,從此,再也不必身不由己地活着,再也不必做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從此,她只屬於她自己了,只是不知那人到時會怎樣。
「雪凡音,終有一日王爺會厭了你。」宋夢琴看雪凡音坐在亭子中悠閒賞花,想起她的計劃又落了空,所有的情緒都積聚了起來。
「宋側妃,東方辰言即便厭倦了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興趣。」雪凡音深知東方辰言早已看透宋夢琴的把戲,娶她又非真心喜歡,只不過是一場權利的交易罷了,如此想來,倒也有幾分同情宋夢琴。
「如果不是你勾引王爺,他如今還是我的。」宋夢琴一直認為是雪凡音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東方辰言,她也在等着東方辰言早日看破雪凡音的詭計,再與她重修舊好。
「東方辰言如果是那麼好勾引的,這言王府的後院恐怕早就人滿為患了。」雪凡音不知宋夢琴是自我感覺太好了,還是太天真,把東方辰言想得太簡單了,難道她不知道東方辰言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宋家而已,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與宋夢琴說的。
「雪凡音,你也別得意,哪怕我不能取代你,也不會讓你一直霸佔着這個位置,想進言王府的人多得是,王爺對你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宋夢琴怎麼會相信東方辰言這種風流成性,又是看慣了三妻四妾的人,又怎會為了一個雪凡音而收心,即便一時對她有興趣,等他日新人入府,雪凡音終有一日會被淘汰的。
「那我就等他何時厭了我,不過現在我還是言王妃,還是這言王府的主母,宋側妃見了我連規矩都沒有了,若是讓王爺知道了,不知會如何處置?」宋夢琴不就喜歡拿東方辰言刺激她,那她就還給她。宋夢琴的咄咄逼人,也抹滅了雪凡音對她的那絲同情,宋夢琴如此囂張,不知分寸,真是活該。
「雪凡音,你休想!」宋夢琴對雪凡音從未有過尊敬二字,更不認為她的地位在她之上,除非是必要的時候,私下她也從未向雪凡音低過頭,現在又怎麼可能給雪凡音行禮。
「我也不過是給你提個醒,哪日這言王妃換人做了,可不是人人都像我這般,無所謂這些尊卑之分的,這風景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說完,雪凡音便留着宋夢琴幾人在亭中呆着,有宋夢琴在,再好的風景都被影響了,不如回去睡覺來得舒心。
宋夢琴看着雪凡音離去的背影,咬着嘴唇,除了東方辰言,她何時如此被人教訓過。雪凡音不僅搶了原本屬於她的尊榮,還如此囂張,宋夢琴怎會甘心。
「主子,剛才可真夠解氣的,看她那一臉怒氣無處發作的樣,我就覺得開心。」微雨笑得純真。
雪凡音看着她燦爛明媚的笑容,只想着她若此生都能如此笑着,便是幸福吧。
「你呀」,暮雨看着就差手舞足蹈的微雨,不知該不該怪她,「小姐不怕王爺問罪嗎?」東方辰言對小姐的好,暮雨雖看在眼裏,可是她不信一個人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東方辰言的城府有那麼深,暮雨總覺得這當中有什麼貓膩。
雪凡音看着暮雨,眉頭不經意間微蹙,又舒展開來,「暮雨,我知道你是一心為我,我也知道東方辰言以前是怎樣的,可是你想想,他何時真正傷過我?」雪凡音之前還不太在意暮雨對東方辰言的偏見,現在正好趁此好好與暮雨談談,「自打我進府,他對我不過是不管不問,對宋夢琴寵愛有加,確實也因宋夢琴教訓過我,可終究未對我動過手,甚至幾次解了我的難堪,出手相助,不是嗎?」
雪凡音覺得她是幸運的,她穿越過來,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反倒感受到了那麼多的溫暖;她與東方辰言之間沒有因為往日恩怨而相愛相殺,她也慶幸東方辰言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對後院之事他從前也懶得管,只是被宋夢琴纏着的時候,會過來教訓她幾句,平常他連梨舞院的門也不一定會踏進。
「這……」暮雨腦海中回憶着雪凡音從嫁入王府後的一幕幕,好像確實如她所說。其實說王爺對小姐冷淡,不如說小姐對王爺也冷清,小姐從不會主動去找王爺,哪怕新婚之夜也是小姐拒絕了王爺,或許也是因此,王爺才會那麼快又納了側妃,「暮雨知道了,小姐放心,暮雨會向王爺請罪的,日後暮雨不會那般不懂事了。」理了理以往的事,暮雨也想通了,反正只要小姐高興就好。
「用不着請罪,日後給他點好臉色就行了。」暮雨自小跟着雪凡音,雖然她不是暮雨之前那個主子了,可是暮雨為她做的那些雪凡音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她早已將暮雨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又怎麼會讓她給東方辰言請罪,「我與你說,只不想你與他針鋒相對,若真惹怒了他,到時吃虧的還是你。」東方辰言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從他罰微雨就可看出,而微雨當時可什麼都沒惹到他。
「小姐我知道了,只要王爺不傷小姐,日後我一定待王爺如小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