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老頭對姜玲瓏說:「我等會兒把扎針的穴位和手法教給你,你相公的腿現在雖然有所好轉,但是需要長期調理,每天扎一次,扎他個半年,就算期間完全好了,也需要繼續扎針調理,怕以後復。」
要扎針半年之久,慕容恆肯定不可能一直住在山上,所以將技術教給他媳婦兒是最好的。
姜玲瓏自然也知這個道理,只是她對自己沒信心,有些忐忑地問:「神醫爺爺,我行嗎?要是我學不會,扎錯了穴位怎麼辦?」
老頭道:「你這丫頭瞧着雖然有點笨,不過應該不會連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吧?」
姜玲瓏聽言,驀地瞪大了眼睛。
慕容恆皺眉,極其護短,「老神醫,我覺得你對我娘子可能有點誤會,我娘子是很聰明的。」
「哎呀,是嗎?那她可能聰明得不太明顯。」
慕容恆:「……」
姜玲瓏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巴,望着慕容恆。
慕容恆握緊她手,「沒事兒,為夫知道你聰明就好,畢竟有些人眼神兒不太好。」
言語間,還往老頭身上瞄了一眼。
老頭:「…………」
老頭吃着飯,突然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最近這幾年啊,老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可一時間又說不上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他吶吶道:「我這幾天,怎麼好像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啊?」
話音一落,小徒兒聶雲就接過話頭,「少了師姐的聲音唄,師父,你不覺得師姐最近變文靜了嗎?」
老頭:「嘿,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他馬上伸出個手,摸到旁邊雙凝額頭上,「雙凝丫頭,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雙凝平時話很多,很嘮叨的,一天到晚,整個山頭都是她嘰嘰喳喳的聲音。
山里就他們師徒三人,但因為有雙凝在,日子倒是過得十分熱鬧。
但這些天雙凝話變少了,也不大聲嚷嚷了,所以老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一時間也沒有察覺過來,這會兒聽小徒兒一說,才猛然驚覺。
「哎,不燙啊,也沒生病吧?雙凝丫頭,你這文靜得都不像你了啊。」老頭十分納悶,喃喃說了一句。
雙凝把師父的手給拉下來,正準備說話呢,坐對面的慕容深突然刺兒了她一句,「神醫,不是我說啊,你這徒弟從頭到尾都跟文靜搭不上邊啊,要說文靜,我們家四嫂才叫文靜呢,小狗妹……嘖,跟個男人似的。」
雙凝聽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混蛋,你說什麼?!!!」
慕容深嘖嘖道:「看吧看吧,本性暴露了吧。」
「哎呀,雙凝丫頭,注意形象,形象啊!」
「屁個形象!」雙凝已經快被氣瘋了!這臭男人,居然說她像男人?
她哪兒像男人了?她哪兒像男人了?!!
雙凝氣得不行,可對面的男人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拿着筷子正在夾她做的魚香肉絲。
她做的魚香肉絲,幾乎都是慕容深一個人吃的,只有他喜歡。
雙凝盯着桌上的菜碟子,心口突然堵得慌,沒等慕容深把菜夾走,一把就把菜碟子給端了起來。
慕容深一愣,「你幹嘛?」
雙凝氣得咬牙,「小狗妹做的東西當然是拿去餵狗了!您這麼高高在上的大爺,我可伺候不起!」
說着,就掉轉頭,把剩下大半盤魚香肉絲端到外面,倒進小不點的碗裏,「小不點,來吃飯了!」
「…………」
吃完飯回房,老頭教姜玲瓏扎針。
姜玲瓏拿着針,緊張到手抖個不停,慕容恆拉住她手,溫柔安慰她,「瓏兒,你別怕,按着神醫說的,儘管扎就是了。」
姜玲瓏很害怕,怕得手心都出汗了,「相公我怕……」
「別怕,我相信你。」
慕容恆緊握着姜玲瓏的手,眼神很堅定地看着她。
姜玲瓏看着他,莫名地就平靜下來。
她深吸口氣,蹲跪在榻前,照着剛才老頭說的,拿着針來到第一個要扎的穴位處。
有些緊張,抬頭詢問老頭,「神醫爺爺,是這裏嗎?」
老頭捋着鬍子點頭,「沒錯了,看來還真挺聰明的嘛。」
被神醫誇了聰明的姜玲瓏頓時有了點信心,秉着呼吸,將銀針慢慢扎進那個穴位。
「很好。」老頭誇她,「就是那個位置,你記住了。」
姜玲瓏點點頭,「我記住了。」
扎了第一針,後面就好下手多了,沒一會兒便把所有的穴位都找準確了。
當然,全部扎完,姜玲瓏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緊張的。
老頭道:「熟能生巧,你這是第一次,再多試幾次,就能遊刃有餘了。」
姜玲瓏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神醫爺爺。」
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捶了捶後背,「:-哎,老頭子年紀大了,稍微坐久點就腰酸背痛,回去睡覺了啊。」
「神醫爺爺慢走。」
老頭走了以後,姜玲瓏才又回到床邊,問慕容恆,「相公,你覺得我扎得疼不疼啊?是我扎的疼還是神醫扎着疼。」
慕容恆彎唇笑,「當然是神醫了,我們家瓏兒這麼心疼我,哪裏捨得下重手啊。」
姜玲瓏聽言,這才笑了起來。
「相公,我們睡會兒午覺吧,吃飽了就想睡。」
慕容恆噗嗤笑出聲,寵溺地揉了揉姜玲瓏的腦袋,「小豬啊你,吃飽就想睡。」
姜玲瓏嘻嘻笑,「我才不是小豬,小豬是這樣的——」
她說着,抬起右手食指輕輕推了推鼻子,瓮聲瓮氣地道:「這種才是豬鼻子。」
慕容恆笑得不停,忍不住揉姜玲瓏腦袋,「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可愛啊?你想把本王的魂兒都給勾走嗎?」
姜玲瓏笑眯眯望着他,「那我要你的魂,你給嗎?」
「給,怎麼不給?你要我的命,我都給!」慕容恆說着,抬手就扣住了姜玲瓏的腦袋,將她往他懷裏一帶,低頭就深深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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