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的過程很漫長,雖然外面有陽光,可因為化雪的緣故,氣溫反倒比昨日還低了好些,姜玲瓏從慕容恆懷裏掙出來,道:「相公,我去外面找點柴火回來吧,這火都滅了,挺冷的。」
「這樣呢?」慕容恆將姜玲瓏抱得更緊了些,問她。
姜玲瓏點頭,「都有點冷。相公,你就讓我去吧。」
姜玲瓏知道相公不想讓她出去受寒,可若不燒點火,大家都得受凍。
慕容恆繃着下巴,沒吭聲。
他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去做這些事情,可面對這種情況,他真的有些無力。
他握着姜玲瓏的手,很涼。
她好像天生體寒,身體始終是涼的,抱了她這麼久,一點也沒能把她的身體捂熱。
慕容恆抬起頭,看向洞口。
老頭正坐在那兒,專心地整理着他這些天在山裏採摘來的草藥。
陽光照在老頭花白的頭上,慕容恆才突然現,這老神醫年紀真的大了。
總不能讓他去拾柴火的。
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點了下頭,「你撿到柴就立刻回來,千萬別在外面待太久,知道嗎?」
姜玲瓏仰着臉,笑眯眯道:「知道,相公。」
說着,就從地上站起來,小跑着往外走。
也是運氣好,剛走出去,就看見一行人往這邊走來,定睛一看,那領頭的人,不正是慕容深嗎?
慕容深昨晚就收到了四哥的聯絡訊號,但因為昨晚大雪,一行人在半山上被困住,所以才耽誤到現在。
見着姜玲瓏好好的沒有受傷,慕容深揪着那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快步走過去,「四嫂,你沒事就好,四哥呢?」
姜玲瓏搖頭,「相公受了些傷,但應該沒事,而且我們遇到了斷指神醫。」
慕容深驀地一怔,「果真?」
姜玲瓏眯眼笑,回頭就指着坐在洞口擺弄草藥的老頭,「看見了嗎?那就是斷指神醫了。」
慕容深順着姜玲瓏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名白蒼蒼的老人。
關於斷指神醫,一切都是耳聞,無人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過,如今見着,倒有那麼些神醫的風骨。
一邊往山洞走,一邊悄悄問,「四嫂,聽說這斷指神醫脾性古怪,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把求醫的事情告訴他?」
姜玲瓏小聲說:「脾性古怪倒是沒有太明顯,但是個色老頭,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啊?」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洞口,姜玲瓏還沒來得及答,老頭就開了口,「你這丫頭,又在說老頭子壞話了?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聽不見了,我告訴你啊,我這耳朵靈着呢。」
姜玲瓏被抓包,笑着吐了吐舌頭。
慕容深來了以後,休息了沒一會兒,一行人便準備出。
馬車停在外面,老頭抱着小不點率先一個鑽進去,滿足地喟嘆,「老頭子我活了一輩子,還沒坐過這麼豪華的馬車,這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姜玲瓏和慕容恆已經對老頭見怪不怪了,倒是慕容深很震驚地瞪大了眼,小聲跟慕容恆說:「四哥,這老頭子臉皮挺厚啊。」
慕容恆嗤笑了聲,「是挺厚。」
「誒,這可怎麼辦,我就讓人買了一輛馬車。」
「無妨,多一個人而已。」
山下有路,馬車從路口行駛,沒多久便上了官道。
這一行還算順利,自那次被刺殺之後,便再也沒有刺客出現了,沒多久,便上了青陽山。
青陽山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
院子裏種着各種不知名的花草,即便是寒冬里,也依然開得無比燦爛。
雙凝閒來無事,穿得厚厚的,蹲在雪地里堆雪娃娃。
雪娃娃已經初具形狀,她摸着下巴,正琢磨着給雪人點綴點什麼東西。
突然,小師弟從外頭跑了進來,激動地喊,「師姐!師父回來了!」
雙凝撇撇嘴,毫不在意,「回來就回來唄,還要我去迎接他不成啊。」
「不光是師父,還來了好多客人呢!」
小師弟聶雲今年才是十五歲,很少下山,也很少見人,所以分外地好客。
「是嗎?老頭子主動帶人進山,還挺稀奇的呢。」
「是啊,不過好像是個求醫者。」
雙凝一愣,抬起頭來,不知該驚訝還是該樂,「稀罕啊,老頭子居然善心大準備救人了?」
雙凝從心裏頓時好奇,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老頭子善心大?
她拍拍手,把手心裏的雪水擦擦乾淨,打算去山頭瞧一眼先。
剛走過去,就見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從山頭行駛着進來。
雙凝張開嘴,正準備喊人,眼神一掃,突然看見了騎馬走在最前頭的男人。
雙凝眼睛一瞪,「嘩!原來是你這王八蛋!」
茫茫白雪地里,突然出現一道大紅色的身影,格外吸人目光。
雙凝還沒開口之前,慕容深便已經看見了她,聽她罵人,眼睛微微眯了下,突然輕笑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小狗妹。」
雙凝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氣得手指抖,「你……你罵誰是狗呢?!」
「會咬人的小丫頭,不是狗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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