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集訓隊傳說
江海在物理競賽決賽中的表現最終還是被傳了出去,而且它像是流言一樣,傳來傳去。而且,還傳得越來越玄乎,到最後已經是面目全非。
開始的時候,那些老師們還只是實話實說:物理競賽決賽,江海大多數時候用單手做得實驗,而理論故意撕掉一頁答案,即使這樣,他還差點考進了集訓隊;
也許是因為說得不夠詳細,傳到三五人後,這話就傳成了:江海成了裝B的天才,他單手做全部實驗,理論全部做完之後,非得撕掉一頁才交,即使這樣,他還差點考進了集訓隊;
再傳下去,被好事之人添油加醋,就傳成了:江海嫌決賽出的試卷太簡單了,所以單手做實驗。理論其實他全都會,只是步驟沒寫全,扣了分,而且交卷時候還撕掉最後一題的答案。即使這樣,他還考進了集訓隊,最後因為自己不想去集訓隊,讓老師把他的名字去掉了。據本次考試的監考老師所說,江海若是認真考試,在本次決賽中定是前三名。
傳到了江海的耳中的時候,這事就又變了模樣:江海這位孤傲的學霸,看不上物理競賽的集訓隊,決賽時單手做實驗。理論考試做出了所有題目,交卷時候卻故意撕掉最後一題的答案。即使這樣,他還考進了集訓隊,最後因為自己不想去集訓隊,讓老師把他的名字去掉了。據本次考試的主要負責人說,江海這位同學若是認真考試,在本次決賽中定是第一名。
當然,這些都是校內的傳言,傳到校外的時候,就變得五花八門,就真的成了流言了。
後來江海的父母還打電話過來,把江海教訓了一頓,讓他不要小瞧別人,認真對待考試,認真對待對手。連同江海買得那些特產,也別他的父母說成了不務正業,和亂花錢的表現。
當陳丹彤打電話給江海的時候,江海還是一頭霧水,說道:「陳丹彤,你到底聽到的是什麼消息,我怎麼感覺你說話怪怪的。」
陳丹彤把她聽到的傳言一五一十的說給江海聽,然後說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你真的是因為實力太強,又不想進集訓隊,所以故意放水?」
江海知道這件事不好解釋,於是左右言其他,說道:「哪有這回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參加這競賽,最終目的就是想弄個大學的保送名額,現在已經弄到了,也算是功德圓滿。之前,丁進不是都說了嗎,我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陳丹彤調笑道:「那你這隻被趕上架的鴨子,倒是比我還厲害。『蹭蹭蹭』地往上飛,竟然飛到了頂端。這還不算,你還在最上面上下翻飛,活得像是一隻一覽眾山的仙鶴,真有本事啊!」
陳丹彤的語氣里全是調笑,但是心裏卻有些苦澀。她有些羨慕江海,羨慕江海舉重若輕地飛到頂端,羨慕江海活得瀟灑。
江海聽到陳丹彤的比喻,覺得有趣,他摸了摸鼻頭,順着話說道:「你就別調笑我了,我胸無大志,能夠做一隻閒雲野鶴,也算是逍遙自在了。」
陳丹彤說了一大會,然後才把話題轉移到了她本來的目的上面,她說道:「江海,我聽說咱倆成績一樣,本來按標準定的是讓你去。然後你給物理競賽委員會打電話,說讓我去集訓隊,有沒有這回事啊?」
陳丹彤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嚴肅,像是在質問江海。這件事是她的心結,她既感激江海讓位置給了她,又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從這次考試上來看,江海的成績應該是高於她的。她是個很要強的女人,他可以接受失敗,但是不能接受對手故意相讓。
是的,江海是陳丹彤的朋友,但是也是陳丹彤的對手!這並不矛盾,許多人最好的朋友都是自己的對手。比如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和周瑜,或者諸葛亮和司馬懿,他們都是對手,也互為知己。
江海接到陳丹彤電話的時候,就知道陳丹彤會問這個問題,他說道:「你聽到的都是傳言,那件事不是我打電話,是委員會打電話找我。我因為這倆月忙着呢,本來就沒空參加什麼集訓隊,所以把名額讓了出來。」
將整件事的過程解釋完之後,江海又多說了一句:「開始我不知道是你,當然,如果知道是你的話,那更不能去了。」
陳丹彤倔強地說道:「我寧願你接受委員會的意見,咱們重新考,那樣即使我輸了,我也會更舒服點。」這是她的心裏話,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女生,集訓隊的名額雖然重要,但是她還不會為了這個,就放棄她心中的堅守。
這個倔丫頭,之前江海就說不要告訴她,也不知道誰那麼多嘴,竟然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江海見陳丹彤像是進了死胡同,於是便說道:「我說你個壞丫頭,你是不是想看我交白卷啊,當然,缺考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你寫個名字就能進集訓隊,那還不如不考。」
陳丹彤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心裏話:「你怎麼這麼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小看我,不想讓你因為我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對於別的學生來說,能夠進入集訓隊不光是一個巨大的榮耀,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是別人不明白的是,對江海來說,這個所謂的集訓隊卻是他的負擔。
江海搖搖頭,說道:「所以嘍,那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對我來說就是個累贅。我要是跟你搶,那才是傻子呢。陳丹彤,你也別多想,你就去集訓隊好好學,到時候學出了名堂,也算是給咱們老同學爭光了。」
江海苦勸着陳丹彤,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大學準備學計算機,讓我去物理的集訓隊幹嘛!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嘛!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然再光鮮華麗的生活,不適合自己,也不會幸福!」
陳丹彤稍稍放下心來,不再勸江海,她在心中暗暗感激。她真的很想去集訓隊學習一段時間,為此這一個月來,她沒日沒夜的看書做實驗,連吃飯的時候都想着書中的問題,所以她真的很糾結。
陳丹彤深吸一口氣,說道:「哦,你學計算機的事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說着玩的呢!那你單手做實驗的事也是真的嘍!」
江海對那些所謂的傳言頭痛不已,當即反駁道:「什麼單手做實驗,正常人能做出那樣的事嗎?我那是因為左手臂受傷了,怕把那些實驗器材摔了,所以才能用右手都用右手。對了,我手臂受傷的事你就別跟別人說了,這留言傳得太瘋了,別再往裏添新柴了。」
江海說正常人做不出那樣的事,卻沒想過他自己本就不屬於正常人,說得最低調,他也是一個科學無法解釋的異能者。
陳丹彤這時忽然想起,江海實驗考試結束的時候,本來拒絕跟自己一起出去的,後來大家都說去,他才同意一起。之前她還以為江海因為考得不好,心情不好才不願意去的,原來是受傷了。
陳丹彤關心地問道:「受傷了,怎麼受得傷,你不要緊吧?」
江海隨口胡謅道:「不要緊,要緊的話早就住院了。就是得修養一段時間,那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被開摩托車的撞了一下。」江海以為陳丹彤會問怎麼受的傷,於是畫蛇添足的解釋了。
如果把這個「撞」字單拿出來理解,解釋成衝撞的話,這話也沒錯。那天晚上確實有騎摩托車的,而且也確實和江海發生了衝撞。只是那開摩托車的沒有把摩托車開起來,所以,只是特指開摩托車的人。
陳丹彤沒有細想,自然不會想到這話中的種種玄機,她說道:「撞了一下,你怎麼什麼都沒說,誰撞得你,有沒有賠償?」
江海順着剛剛胡謅的話繼續說道:「我也沒什麼事,倒是那個開摩托車的撞得不輕,臉都撞腫了,一片青一片紅的,老慘了。所以,我也沒好意思讓他賠償。」
這個「撞」他也可以解釋,畢竟劫道的青年,用臉撞擊江海的拳頭,那也算碰撞,這話確實沒說錯,不算騙人。「撞」得鼻青臉腫,更能解釋的清了。
至於賠償,真算起來,還真說不清要誰賠償誰呢,江海當然不好意思把「賠償」二字說出口。
陳丹彤聽到這裏,也不覺得江海傷的厲害,於是便叮囑江海注意身體,繼續問道:「那你理論考試撕掉最後一題是怎麼回事?這件事證據十足,你總不能抵賴了吧!」
江海解釋的頭大,他說道:「什麼撕掉最後一題,完全沒有那回事,我最後一頁只寫了四五行,還是胡亂寫的,怎麼可能是最後一題?而且,那是它自己掉的,不是我撕的,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說不定是風吹掉的呢,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丹彤聽到江海的理由,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怎麼說江海無恥。這明擺的就是他自己撕得,偏偏不承認,還找了個這麼個理由,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
陳丹彤對着電話搖搖頭,開心地說道:「江海,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哈哈哈,風吹掉的,這麼欠的理由你怎麼想的起來。」
然後陳丹彤十分認真地說道:「好了,這次的事不管你怎麼說,我都非常感謝你。江海,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不會讓你白白讓我的。」
不管怎麼說,江海雖然沒有進入集訓隊,但是卻在這次的集訓隊裏留下來傳說。而陳丹彤也沒有食言,她特別珍惜這次機會,在集訓隊裏表現得非常出色,到國際大賽里也拿到了名次,成了她自己都羨慕的黑馬。
而當別人提起江海的時候,陳丹彤總是說:「江海是個天才,他以後會取得非凡的成就。我能進集訓隊確實是他讓給我的,我現在的表現,希望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當然,我想他來的話,一定會比我做得更好。」
陳丹彤的這些話,眾人雖然將信將疑,大都把它當成了陳丹彤的自謙之詞,但是在他們心底,卻留下了江海這個名字。以後再次聽到江海的名字,他們總是會說:「我聽說過這個人,他是個天才!」
而陳丹彤的這句話,竟成了一句預言。現在沒人相信,再過幾年,便沒人再懷疑。而那時的陳丹彤,已經是物理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乾坤學院的領導們得知這件事,大呼幸運,這次他們真是掙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把一個天才降臨到他們學校里。他們也一改當初的說辭,承諾江海,只要過了一本線,並且願意學習物理,就免除他大學期間的學雜費。
江海不願意再在這些流言上多花時間。他回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蔡新河老人上次講課的內容整理出來,發給了左爾竹師姐、麥辰師哥和小美女蘇靜怡。
左爾竹知道江海要去參加競賽,所以這次她也認真回憶整理了一份資料,當他看到江海的資料之後,立即把自己整理的扔到一邊。比起江海那種背書似的整理方法,左爾竹的那些雖然已經稱得上天才,但效果還是差很多。
而小美女蘇靜怡看到報告之後,認真研讀,然後用視頻和江海一段一段的討論。
江海是第一次認真的和蘇靜怡討論問題,這時他才知道為什麼別人都說蘇靜怡聰明。蘇靜怡不僅是聰明,簡直比擁有異能的江海更像一個妖怪,她小小年紀,對於醫學的理解卻堪比江海的二師姐禹若煙。與她交流醫學,江海像是聽課的小學生。
對此,蘇靜怡只是淡淡地說道:「久病成良醫,我整天坐着輪椅,自然對醫學了解的多一點。你也不差啊,記性那麼好,以後肯定能超過我的。」
江海其實很想謙虛一句,他的記性也沒有那麼好,可是連那麼多的內容都倒背如流,如果還要謙虛,那就成了驕傲了。所以每次聽到蘇靜怡說他記性好,他總是有些心虛,但是又不能解釋,憋得臉都紅了。
蘇靜怡因為身體的原因,每到秋冬季節,就像是候鳥一樣,到南方去過冬,春天快結束的時候才會回來。江海每次聽到蘇靜怡身體上的問題,或者聽到蘇靜怡悶聲咳嗽,都會有一種揪心的感覺,這種揪心催促他拼命往前趕,拼命學習。
而蘇靜怡和江海聊天的時候,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同類一般,和江海真正站在同一智慧的高度交流。
雖然江海學醫並不久,但是很多道理他還是很有見地的,而且他像一本活字典一般,對於那些典故出處張口即來。這樣討論,比蘇靜怡自己研讀效果好多了。
在蘇靜怡休息的時候,周虹影也會過來聊兩句,說一說自己對蔡新河老人講課內容的看法。周虹影說的話不多,在她說的時候,江海基本都是在聽。
最後,江海又向周虹影請教刀法的練習方法。
周虹影對此也不藏私,說道:「刀是兇器,刀術是殺人術。如果你不是要去當兵殺敵的話,可以練習篆刻刀法,烹飪刀法,或者練習砍柴刀法。如果要去與人比武,你就練習刀法套路。你做飯還算可以,依我看,你可以先練習烹飪刀法!」
周虹影知道江海有天分,也知道自家二小姐對江海的那點心意,若是江海能夠學會做飯,也可以多給蘇靜怡做些好吃的。
做廚師,雖然這是個很不錯的想法,不過現在江海哪有時間天天搗鼓吃點,不靠譜。
砍柴,現在誰家還需要砍柴?這也不靠譜。
練習刀法套路的話,也夠嗆,刀畢竟是兇器,耍起來也挺嚇人的。
不如先練習篆刻刀法,篆刻屬於藝術,要是刻好了,還能拿出去賣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於是,江海說道:「那我就先練習篆刻吧。」
周虹影點了點頭,雖然她把自己的影刀送給了江海,但是她一點也不希望江海用上那邊影刀。她說道:「不管你怎麼選擇,你記得,刀法是全身的功夫,右手只是輔助。蔡師傅的太極刀是武林一絕,你可以先看看。」
蔡新河老人讓江海先練好基本功,所以刀法套路的事,江海打算先放一邊,有空琢磨琢磨篆刻就是。
感謝大家的推薦,再次感謝起點的朋友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