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次元魔法師 第111章 江海留下的問題

    第一百一十章江海留下的問題

    因為手臂上的傷，江海這一晚上睡得並不踏實。

    凌晨之時，江海連續做了好幾場夢。每次在夢裏，他都在不停的和那黑衣大漢戰鬥，很真實的戰鬥，像是演一場電影一般，他們打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讓江海在短短的一個多小時裏，驚醒了好幾回。

    每次醒來，江海都沒有起身，而是將剛剛做的夢用異能記憶下來，加深印象。通過這幾場夢，江海竟然將與黑衣大漢的戰鬥基本吸收，雖然身上受傷了，但是卻獲得了寶貴的經驗，因此這折騰人的夢也不算是白做了。

    只是江海的手臂還因為腫脹，痛得厲害，而且軟弱無力。在參加實驗考試的時候，他甚至連拿起實驗器材都很困難。因此，在做實驗的過程中，很多能用一隻手的部分，他都是用一隻手做完的，當然他也會因為動作不規範扣不少分。

    與物理競賽複賽不同的是，決賽的實驗分數只有40分，實驗的難度卻增加很多。

    在這次實驗的過程中，江海依然使用了異能，這是他的特長，但是這次他並沒有作弊，沒有再用異能看別人的答案。他自己親自完成實驗的整個過程，細節部分和標準答案有不小的差異。當然因為動作不規範的關係，實驗結果也會有些許偏差。

    實驗考試結束後，江海揉了揉間歇性腫痛的肩膀，心想着：「終於考完了，這三個小時可真難熬啊，幸不辱命，對學校，對老師都算有個交代了。」

    考試結束之後，陳丹彤也終於放鬆了下來，有時間出去轉轉。她找到了江海，邀請江海一起去餐館展覽。

    江海因為受傷的關係，本來不打算去。但是又聽說那是一個畫展，他自己正要開個網店賣畫，去看看別人的畫展對他有很大幫助，於是便同意了。

    耿老師和陳丹彤的帶隊老師也放鬆了下來，聽說江海和陳丹彤要去看畫展，便和別的帶隊老師商量好，當場組織起來，帶着學生們去參觀了藝術展覽。然後在當地老師的建議下，又去參觀了博物館，門票都是半價。

    這些老師都是各個省市的精英，多少都有點人脈。從博物館出來，一位中年教授提議到附近的私人書屋去看看，這位教授和那書屋的主人是朋友，剛剛跟那位朋友聯繫好，同意他們進書屋參觀一下。

    江海對今天下午的安排非常喜歡，在畫展和博物館裏都收穫很大，而最讓他滿意的還是最後的私人書屋。

    這間私人書屋的主人是楊燕女士，她是一位愛讀書愛電影的設計師。書屋不大，只有140平方米，藏書三千多冊。

    書屋整體的設計與擺放偏向於極簡風格，這和楊燕女士也很像，她總是用減法來生活，簡單又有情調，清靜又有氣質！因此，她的書屋很少有打折書，也沒有盜版。她不常整理書屋，有些長久不翻的書上還沾上了灰塵，她也不收集舊物，書屋的地面是乾乾淨淨的。

    書屋裏，到處堆放着不同種類的書籍，分類擺好，最多的是設計類的，這些都是楊燕女士平時收集的。

    牆壁上，懸掛着些字畫，這些都是楊燕女士的朋友贈送的，其中還有兩幅業內人士的設計作品。這些畫的擺放位置也非常特別，看似隨手掛在牆上，卻有一種特別的設計風格。感官上簡約整潔，品味和思想上更為優雅。

    江海很喜歡這種極簡主義，甚至對此有些羨慕。減少生活中無益的事情，從而騰出時間精力來留給更有益的事情，是極簡主義的核心。

    江海一直都挺忙的，尤其是這半年，簡直忙得不可開交。光是學習就讓他分身乏術，還要處理各種各樣的瑣事，推都推不開。他非常希望有一天，他能夠真正的放鬆下來，像這間書屋的主人那樣，砍掉生活中諸多不必要的東西，安靜地生活。

    可是，江海還有許多有待完成的渴望和夢想，在沒有完成這些之前，江海必須努力學習，努力掙錢。

    江海在書屋裏看了會書，體會一下這裏無比安靜的生活。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是已經讓他心滿意足。

    今天下午，他們每個人參觀的門票花了近上百塊，都是老師們付的錢，而這些錢，他們回去也是可以報銷的。

    那些跟過來的父母，卻都是自己花的錢，不過他們既然願意跟着，也就不在乎多花這麼一點。

    當天傍晚，參加決賽的各地考生陸續回去，江海他們也平平安安地回了學校。

    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碌的時候，湖南學校的閱卷處，老師們也在熱火朝天地批改着決賽的理論試卷。

    這一屆物理競賽決賽考試的試題難度，和前強兩年相比要難一些。考試的知識點還是原來那些，主要難度在這一次的題目靈活不少，加大了對考生們實際應用物理能力的考察。

    物理決賽試卷的理論佔160分，大多數考生的得分都不到100分，這比以前的理論得分要低上不少。這樣的結果，顯然不能讓那些負責競賽的教授們滿意，他們認為這是學生們整體能力下降的表現，尤其在創新能力上有很大的欠缺。

    當然，題目難也有難的好處，這樣更能凸顯出天才的強大。那些得了130分以上的，都被單獨取了出來，陸續送到主要負責人那裏複查。

    批改試卷的主要負責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教授，教授姓程，教大學物理。學生和老師們都稱他程教授，他做起事很認真，一切都按照規矩辦事。

    程教授拿到這些試卷，總是先認認真真地覆核一遍，然後再在試卷分析表上寫出分析，才在簽字欄簽字。他不像某些負責人，藉口很忙，所以根本不看試卷，直接就簽了字，或者乾脆不簽字。

    程教授拿到江海的試卷，先看了一眼分數，136分，很不錯。這樣的理論成績，實驗只要是能考得還行的話，基本上可以進集訓隊，程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程教授看了江海的卷面之時，又點了點頭。這麼多學生，就數江海的卷面最工整的了，答案頁面里沒有一絲一毫改動的痕跡，好像謄寫一般，甚至比大部分人謄寫的還工整。

    當程教授看到江海答題內容時，再次點了點頭。江海前面的那些題，基本上沒出現什麼錯誤，只有細節上有些問題，或者說有些步驟簡化了，沒有寫上去。可即使因為這樣扣了分，也是所有學生中完成的最好的。

    而最後一題，程教授有些看不明白，怎麼寫着寫着沒有了，難道是答題紙不夠了嗎？這可是個問題，要是因為答題紙印的不夠，而導致考生沒有答完題，那就是出試卷的出了問題，肯定要問責的。

    可是，當程教授再仔細看時，卻發現了後面撕掉了一頁。這又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出現撕掉一頁的情況呢？

    「咦，封面上有印出的字跡。」程教授眼前一亮，他拿出鉛筆，在最後一頁封面上圖了一會，讓封面上的字跡顯現出來。

    程教授戴上老花鏡，仔細把那些字跡看了一遍，頓時驚愕地自言自語：「哦，奇怪，這不就是最後一題的答案嗎？雖然也沒有寫完，不過中間的關鍵過程都寫出來了。只靠這些，也能讓他的成績提高十分。」

    然後程教授自己問自己：「可是這最後一頁怎麼就沒了呢？不行，這其中必有蹊蹺。」

    程教授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立即找來所有經手這份試卷的老師，追查被撕掉的一頁。可查來查去，那些改卷老師們都不知情，都說他們拿到試卷的時候就是這樣，而且他們還可以互相作證。

    最後，他們查到了監考老師的頭上。那監考老師一聽這事，他記得清楚，當即把收試卷的時候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程教授立即調出錄像查看，結果顯而易見，這一頁確實是江海那位考生自己撕掉的。而且他們還從收來的草稿紙中，找到了被撕掉的那一頁。

    程教授拿着那張被撕掉的答案紙，看得直搖頭，不解地問大家：「這又是為何，難道在這樣的競賽中，還有人嫌自己考得太多了嗎？」

    那些老師們也都很奇怪，他們也不明白，江海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太任性了。不然多了這10分，理論成績不說第一，可也能穩穩地拍在前三名！

    程教授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他自己撕掉的，那就是他自己的選擇，那麼不管他因為什麼，咱們都不能替他做決定，分數也不能加上。那就先看看實驗結果吧，若是實驗考得好，這位考生還是可以進入集訓隊的。」

    拿到江海的實驗成績，自然是不佳的，過程分扣了不少，實驗結果也因為誤差扣了分。

    實驗的監考老師也過來改試卷，他說道：「這個江海，我好像記得他。這小伙子實驗的時候很特別，基本上都是用一隻手完成的。我當時看到就覺得非常奇怪，不過他的實驗結果基本上都是對的。」

    那些老師們自然不知道，江海是因為左手臂受傷，才不得不用一隻手做實驗，他們都認定江海這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實力。甚至有老師說道：「他這分明是在逞能，一隻手要是什麼實驗都能做，那還要生兩隻手做什麼？」

    因為評分沒有問題，這件事本來也算過去了。可是理論和實驗的成績都出來之後，讓眾人為難的事情又一次出現了，這一次的事還出在了江海頭上。

    第65名，而且這還是和另一位學生並列的第65名，江海的成績讓老師們着實為難，甚至他們還抱怨江海這是故意給他們出難題，而那名與江海成績並列的學生就是陳丹彤。

    這下諸位老師的意見頓時分成了兩派：一部分支持選取江海進集訓隊，另一部分支持陳丹彤。

    支持江海的那些，認為江海的實力明顯超過陳丹彤，不說撕掉的那頁答案，就是按照考試評分標準，答案簡易的也會優先被選取；

    而有些人卻認為江海不尊重物理競賽，讓他進入集訓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么蛾子。陳丹彤雖然不比江海的天分高，但是卻足夠認真。對江海這樣桀驁不馴的學生，還是打壓一下比較好。

    後來，討論的時候，還有不少老師提議，可以對他們兩位學生進行加試，最後成績好的可以進入集訓隊。

    最終的決定去叫到了程教授手裏，他也認為這件事很麻煩，他們這些老師都不好處理。他思索良久，忽然說道：「其實咱們在這邊討論的，都是江海這位同學能不能、該不該進入集訓隊，可是諸位老師有沒有想過，江海這位同學，他到底願不願意進集訓隊呢？」

    程教授提出的這個問題，讓眾人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江海撕掉自己的最後一頁答案，和他用單手做實驗，或許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進集訓隊。而且按照往年的分數來看，江海這個成績，剛好在一等獎中間，或許，他就只想拿個一等獎呢！

    江海如果知道他們如此猜測，定然會大叫：這純粹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程教授劍一般地濃眉，眼光深沉，他說道：「好啦，先打個電話給這位考生，問一下他那邊的情況再討論吧！」

    撥通了唐宋高中耿老師的電話，程教授親自說明了情況。耿老師十分驚訝，還以為是有人騙他，他說道：「你們說得是真的假的，物理競賽決賽，江海能考65名？」

    程教授掃了諸位老師一眼，笑着反問道：「怎麼，你作為他的物理老師，你認為他沒有這個本事嗎？」

    耿老師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一直都認為江海是個天才。不過這次他根本就沒有為決賽做準備，我都以為他要放棄了，去考試也是去湊個人數罷了。聽你們這麼說，他考得還不錯。」

    程教授與諸位老師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江海考得何止是不錯，簡直是不能更好！

    耿老師十分高興，繼續說道：「既然他考出這個成績，怎麼選擇還是問他自己吧。不過，我之前聽說他大學打算學習計算機，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去集訓隊。」

    程教授聽到這句話，已經哭笑不得了，這樣一個學生不去研究物理學，而去學計算機，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損失。不過，計算機和物理學確實也有想通的地方，要是往這個方向走的話，也不算委屈。

    耿老師找到了江海，給他說明了大概情況。

    江海一聽，當即說道：「我怎麼可能考那麼多，我明明……」江海捂住嘴巴，又摸了摸鼻子，他差點把撕掉最後一頁的事說出來，他趕緊轉移了話題，對着電話：「各位老師，你們是不是看錯了，我試卷都沒做完，不可能考那麼多的！」

    電話另一邊，程教授說道：「試卷的分數我們核對了很多次，不會出錯的。」

    程教授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江海是故意考少一點的，他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要確定的是集訓隊的成員，情況是你和另外一名同學考了一樣的分數，我們老師們商量着想讓你們加試，不知道你怎麼看？」

    江海頓時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就好辦了，他雙手合十，說道：「各位老師，拜託各位，你們讓另外一名同學去集訓隊吧，我相信，他做的一定比我做得好！」

    程教授和各位老師這時徹底確定了，江海確實不想進入集訓隊，那麼他之前的那些舉動就都有了解釋。

    話說到這裏，程教授已經可以做決定，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道：「這位同學，咱們國家組織的集訓隊，是個很好的鍛煉人的地方，你去參加，有百利而無一害，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去？」

    江海抽了抽鼻子，說道：「不瞞各位老師，其實我參加物理競賽，本來就是個誤會。當然，後來聽說能保送進大學，我就拼了一把，現在目的都已經達成了，我也該功成身退，做別的事情去了。」

    程教授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想去做什麼，不會是真想着去學計算機吧？這個選擇可不怎麼聰明啊！」

    江海有些驚訝，我要學習計算機專業，這事沒那麼值得八卦吧，怎麼連千里之外的老師都知道了？江海看了耿老師一眼，看來只有耿老師有這個嫌疑。

    耿老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過了頭，故意看別的地方，右腳不自在的摩擦這地板磚。

    江海阻止一下語言，找了個藉口，說道：「這事不假，不過我覺得這樣的選擇挺好的啊！現在很多物理學內容，比如計算物理學內容，就是用計算機模擬各學科複雜作用過程，所以，學計算機很有用。」

    這些話本是江海的託詞，但是程教授聽了，卻覺得江海很有想法。計算物理學雖然是一門新興的邊緣學科，但是未來的前景還是很廣闊的。如果江海能夠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也不枉費他在物理學上的天分。

    於是，程教授說道：「如果你這樣選擇的話，倒也可以。要不，我介紹幾位計算物理學的研究人員給你認識，你們先交流一下？到時候你也可以直接選擇計算物理學這門課程。」

    對於程教授的一番好意，江海能說什麼呢，只有誠心誠意的接受了，雖然他並沒有改變最初的想法。

    然後江海問道：「老師，您可以告訴我，跟我考一樣分數的是誰嗎？」這只是他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跟誰那麼有緣分，竟然考了一樣的分數。

    只是一個早晚都要公佈的消息罷了，並不是什麼秘密，程教授查看了一下，說道：「是一位叫陳丹彤的女同學，她跟你一樣都是徐州的，你認識？」

    江海很驚訝，他確實沒有想到，陳丹彤進入決賽的成績並不特別好，沒想到決賽竟然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他說道：「哦，是她啊。還好我沒想去集訓隊，她是我朋友。」

    說完，江海忽然愣了一下，請求道：「對了，敬愛的老師們，我不進集訓隊的事，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跟別人說？就是，不要跟陳丹彤說了！」

    程教授似乎理解江海的想法，如果陳丹彤知道江海主動放棄的話，說不定會多想，或者以為江海是在小看她，那樣就不好了。

    不過，程教授並沒有直接答應江海，因為這事並不好辦，他說道：「這事我保證不會說，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證別人說不說，畢竟，我總不能為了這樣的事下禁言令吧！」

    江海覺得有些掃興，摸了摸鼻頭，說道：「是，老師！」去不去集訓隊的事情解決了，江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隨口應和兩句。

    掛了電話，耿老師拍了一下江海的肩膀，還沒說話，就看到江海眯着眼、咬着牙，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表情甚是痛苦。

    耿老師開心地笑道：「江海，考得真不錯。咦，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江海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是昨晚上肩膀撞了一下，有點傷！」他沒有說這是跟人打架受的傷，不然耿老師會很擔心。他把話題轉回了物理競賽決賽上，隨口問道：「耿老師，不進集訓隊的話，也是一等獎吧！」

    耿老師點點頭，說道：「你受傷了啊，要不要幫你請個假？至於你的獎項，肯定是一等獎，金牌。這事，我一會要和校長匯報一下。」

    耿老師看到江海對這些獎項不甚了解，於是解釋道：「其實，決賽的前65名，都可以去集訓隊。不過只有前面的50名，才直接被保送清華北大，另外的十五名，需要參加高考，過一本線才能保送。你這次考65名，正好壓了集訓隊的線。其實，後面這十五名，即使被選去了，也有人為了準備高考，而選擇不去的。」

    以前，江海對這些信息並沒有特別注意，聽了耿老師的解釋才了解。原來只是65名，他還以為是50名呢。不過這樣也好，可以低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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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