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江海的真正實力
左一舟驚訝地說道:「江海,你竟然能跟兩位大師打成平手?你不會是騙我玩吧?」
江海說道:「左兄,這有什麼好騙的啊,功夫又做不了假,難道我還能在這方面說謊不成。」他說起話的時候用的是質問的口氣,可是心裏卻一直是平靜的,平靜中帶着些自豪。能夠讓左一舟這樣的人物驚訝一下,也是一件很值得開心和自豪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左一舟解釋道,「我只是有些驚訝罷了,畢竟上次見到你時,你離今天這個地步還差得很遠。」他現在倒不是在毫無根據的懷疑,只因為他想親眼印證一下,親身體會一下,江海到底有多妖孽。他又說,「江海兄弟,你現在方便嗎?要不咱們試一試?我也想見識一下,傅和之後的第一天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因為在師長面前,江海不敢擅自做主,他用眼睛看一下了蔡新河老人,徵求着他的意見。對於這種形式的切磋比試,蔡新河老人一向贊成,他說道:「好吧,你們可點到為止。」
這時,敖溫書突然站了出來,他對左一舟說道:「左兄,要不我先來吧。我與小師弟,都很久沒有比試過了,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進步到了什麼地步。」
敖溫書之所以要先提出來,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他所說的,他確實很想知道,江海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了,而他更想知道的是,江海是怎麼在短短的時間內,把功夫練到這個境界的。再一個就是,他想先試探一下,看江海究竟能否有資格同左一舟過招,若是有資格,江海自然能贏了他,若是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再和左一舟比試,在他面前丟人現眼。
此時此刻,麥辰的眼睛裏發出羨慕的光,作為江海的師兄,他也想同江海比試一下,只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現在同江海比試,輸是毫無疑問的。
「唉!」麥辰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被江海超越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早,早得讓他沒有任何準備,他感到措手不及。
可是,天分這個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夠換得來的,特別是那些比你有天分的人,都比你更加努力。被超越這件事,也不是一句不甘心就能夠反轉的。
左爾竹似乎察覺到了麥辰那聲輕嘆里隱藏着的心聲,她拍了一下麥辰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
「沒事。」麥辰小聲說道。他不是故作堅強,身為一名習武之人,堅強原本就是應該做到的事。他也不是故作姿態,對於一名武者來說,說什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自身的實力。
敖溫書要先打一場,左一舟自然不會拒絕,蔡新河老人也不會拒絕。於是,一場沒有火藥味的切磋即將打響。
因為只是切磋,兩人沒有另選地點,敖溫書走到屋子中間,說道:「小師弟,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的到來,你準備一下,這一次我不會留手。」
既然知道江海的功夫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地步,甚至已經不是他比得了的,那麼他就根本沒有必要再留手。若是江海需要他留手,才能戰勝他的話,那麼江海就沒有資格跟左一舟比試,更沒有資格去參加即將到來的「友誼賽」,畢竟真正的敵人可不會給他留手。
在比試之前,江海要把永德小和尚放倒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把目光投向了麥辰,他希望麥辰能幫他照看一會兒這個調皮的孩子。
可這時,蔡新河老人突然發話,「永德,到我這邊來。」他對永德小和尚招了招手,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着微笑。他是開心的,不僅是因為江海出乎他意料的成長速度,還有來自於見到故人之後的那種欣喜。
蔡新河老人臉上的善意與和藹讓永德小和尚放寬了心,他屁顛屁顛的跑向了蔡新河老人,像是見了一位許久不見的長輩。對他的反應,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善意的笑。
和敖溫書的比試來得快,去得也快,如今的敖溫書,連突破到地階後期境界的周虹影都比不上了,哪能比得了可以輕而易舉戰勝周虹影的江海。雖然江海並沒有打得敖溫書太難看,但是他舉手投足之間,那種舉重若輕,輕描淡寫的態度,已經證實了,戰勝敖溫書,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在比試了十多招之後,敖溫書乾脆的跳出圈外認了輸。
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人震驚的同時,也讓人感到欣喜。畢竟江海對於他們,可算是自己人,江海的實力提升,無論對於蔡谷醫館還是對於他們,都是一件好事。
看了江海和敖溫書的切磋,左一舟已經確定,江海的實力絕對達到了極高的水準,完全達到甚至超過了他最初的設想。說不定,江海可以作為一個秘密武器,壓軸出現,給即將來挑戰的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和左一舟的比試本沒有必要繼續,畢竟結果已經出來了,但是兩人的比試還是開始了,因為他們都有一戰的理由。
左一舟需要一戰,因為他想知道江海的底線在哪裏,以確定對江海最好的安排方式;
江海需要一戰,因為他想知道左一舟這一級別的高手,究竟有多強,他和他們那樣的高手究竟還有多大的差距。雖然蔡新河老人和傅和都是這一級別的高手,但是同他們比試,江海放不開手腳,他們也放不開手腳,想要看清真實差距的目的很難達到。
左一舟所練的武學十分繁雜,和江海比試的時候,他用的正是江海最拿手的功夫——太極拳。江海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在左一舟看來,現在江海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他的太極拳雖然練得不如傅和,但是馬馬虎虎過得去,用這套拳來對付江海,對他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
對於左一舟的選擇,江海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輕視,能夠和他比試,就已經是一種對江海實力的認可了。至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如果易地而處的話,江海也可能採取同樣的方法。
雖然左一舟擅長的不是太極拳,江海並沒有輕視他。正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某一類武術套路也許打得不夠好,但是對於境界不如他,實力也不如他的人來說,他對於那套武術套路的理解,未必弱於對方。
江海也沒有害怕,既然左一舟選擇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那麼他也要左一舟知道,他的想法想要實現,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在和左一舟比試的時候,江海開啟了異能,但是並沒有燃燒真氣,只是一場比試罷了,他沒必要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開啟異能就已經足夠了。
兩人搭手,一來一往動了起來。
初時是旗鼓相當,看不出任何的勝敗跡象。兩人都是目視着對方的眼睛,雙手忽快忽慢,忽進忽退的動着。在座的大都是太極的高手,連學醫的左爾竹都是在太極拳的薰陶下成長的,他們自然知道這平淡無奇的比試中,其關鍵和危機所在。每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導致最後的失敗,每一個走神,都有可能讓對手抓住機會,來一下狠的。
可他們動了許久,都沒有出現問題,是他們讓這對方嗎,顯然不是,他們都在全身心的比試着,而他們在太極上的見解和功力,旗鼓相當。
眾人看得連連點頭,蔡新河老人也滿意的點頭,劉曉楓和永德小和尚有樣學樣,也跟着點頭,好像能看懂什麼似的。可他們雖然不懂,但是觀看這種級別的比試,對他們來說也是受益匪淺的,只要能夠記得一些片段,日後練武的時候時時回想,必然會受用無窮。
打到了兩分鐘之後,江海因為一個失誤,被左一舟稍稍佔據了上風,瞬間,局勢發生很大的變化,江海開始被左一舟壓着打。這是逆風局,江海並沒有因此而心態崩潰,他極力收回失地。可是,要收回失地哪裏是件容易的是,左一舟就像是一個從不失誤的機器,要從他的手裏討一點好,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還好,江海並沒有讓左一舟藉由他的一個失誤,把比斗中的差距拉大,最後,左一舟只藉由這個失誤,把江海打退了兩步,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經過這麼一番比試,左一舟已然明白,如果他想要單憑太極拳戰勝江海,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甚至,若是一個不慎,他也有可能被江海翻一盤。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他首先是滿意,其次才是震驚。現在他相信永德小和尚說的話了,江海的實力,或許真的超過了永和、永順兩位大師。
於是,在比試中期的時候,左一舟在太極拳中夾雜了別的功夫。其中有太極快拳,八卦掌和戳腳的部分技巧,而且每次都把這些技巧用的恰到好處,讓江海吃盡了苦頭,也讓圍觀者看得目不暇接,驚喜連連。
在這種情況下,江海在這種情況下,取勝的希望逐漸趨向於零,但是他沒有氣餒,始終堅持對戰,始終沒有在心理上輸上分毫。而讓蔡新河老人最滿意的,是江海在正常比試中,幾乎沒有出現大的失誤,在對手的高壓進攻下,他頂住壓力的同時,沒有手忙腳亂。
這樣的心態,這樣的精準度,是一個人得以成為真正高手的標誌,而要做到這些,很難很難,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走到這裏。
這一個階段,隨着別的功夫的應用,左一舟取得的戰果越來越大,有兩次,差點就把江海打翻在地了。可是,江海也不是吃醋的,在最後關頭,他總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左一舟越來越驚訝,他沒有想到,江海的功夫竟然練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是聽說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結果的。
在最後的階段,左一舟各門功法齊上,在以太極拳為底色的戰鬥中,給江海來了一串炮仗。這並非是他最擅長的,可是也算是他比較擅長的一種。
這樣的一連串一股腦的打過來,江海一開始還能借異能之力分析應付一二,可到後來,左一舟轉換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奇特,江海是在難以應付。過了七八十招,江海已經被打得幾乎找不着北,只剩下左撐右擋了,最後在左一舟連續三次放水之下,江海認輸結束。
在這場比試中,江海輸了,可是他的對手左一舟,卻帶頭給他鼓掌,說道:「江海兄弟,好,你打得實在是好。和島國人切磋,我給你留一個名額,到時候你可得拿今天跟我比試的這份勁頭,好好讓敵人吃點苦頭。」
江海喘着粗氣,定了定神,恭敬地說道:「多謝左兄指教,江海必定不會辜負左兄期望。也祝左兄和佐藤錐的比試,能夠步步為營,旗開得勝。」
江海如此強大的實力,無論是誰看了都會滿意和喜歡,戰鬥結束之後,師兄師姐們把江海圍起來,恭賀一番自不必說。沒多久,這事竟然傳到了傅和、蔡從安、夏彤等人的耳朵里,他們也特意打來電話,恭賀一番。
只是,因為要藏拙的關係,這件事沒有傳得更廣了。江海這樣的實力,絕對可以一舉成名,但是他的成名之日不是今天,而是將來。他成名時踩着的那個肩膀也不會是左一舟,而是敵人。而也只有這樣的成名,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確定要和島國人比武之後,江海並沒有告知其他人,除了蘇靜怡和周虹影兩個。雖然蘇靜怡不懂武術,但是她算是最懂江海的一個,她決定和周虹影一起來觀戰。並且,她叮囑江海一定好好準備,不要馬虎,再比試的時候,還要小心島國人偷襲,因為島國人大都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是非常陰險的一群。
對於蘇靜怡的叮囑,江海記在了心裏,他確實要小心那些陰招,畢竟「一着不慎,滿盤皆輸」的事情,在歷史上並不少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