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島國挑戰
在江海家裏,氣氛一直是輕鬆的,劉曉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當然,她也只是放鬆下來而已,並沒有回到她平時只在蘇靜怡面前,那種瘋瘋癲癲的模樣。永德小和尚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該怎麼調皮還是怎麼調皮,讓江海着實頭痛。
這兩個孩子,長得可愛又聰明過人,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是卻十分討喜,起碼江海的父母就很喜歡他們,一餐飯又是夾菜又是盛飯的,儘可能的寵愛着。
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餐時光,又休息一會兒,江海便載着兩個小孩往蔡谷醫館馳去。永德小和尚畢竟還是個孩子,在即將見到蔡新河老人的時候,他第一次產生了緊張的情緒,他連續問了三個問題:「蔡施主凶不凶啊?江施主,你的師父打沒打過你啊?蔡谷管不管飯啊?」
這些問題,都是劉曉楓在回答,她稱呼蔡新河老人為師公。可是對這位很有名望的師公,她只在見過幾次,沒有說過話,也不甚了解。但是跟永德小和尚介紹的時候,她卻儘可能把所有讚美的詞語都用上了,對於江海的老師,她的師公,她極力的維護着。
但不管劉曉楓怎麼誇獎,當永德小和尚聽到蔡谷醫館基本上不管飯的時候,他的那張臉頓時垮了下去,他說道:「不管飯該怎麼辦啊,貧僧還在長身體呢。」他開動腦筋假想着,「要是貧僧餓着了,身體會長不好的;身體長不好,功夫就練不好;功夫練不好,就沒辦法繼承師父的衣缽,突破天階的門檻;突破不了天階的門檻,那咱們華夏大地就少了一份強大的力量;少了一份強大的力量,就可能被人欺負;被人欺負,眾生就要受苦。」
說到這裏,永德小和尚一拍腦門,無視劉曉楓快翻上天的白眼,特驕傲地說道,「哎呀,不行啊,咱們可不能因為少了一頓飯,而讓眾生受苦。江施主,你得讓蔡施主準備飯菜,不然咱們就回你家,叔叔阿姨說了,做好飯等咱們。」
劉曉楓終於忍不住罵道:「永德,你說說你怎麼這麼貪吃啊,還為了吃說那麼多歪理,從你少吃一頓飯,一直說到眾生都要隨之受苦,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這麼貪吃,乾脆還俗算了,在那臥龍山上那麼清苦,你怎麼受得了。」她有意無意地勸說永德小和尚,也不知她是為了永德小和尚着想,還是為了別的心思。
有了辯題,兩人自然要再爭論一番。永德小和尚辯解道:「施主不能這麼說,雖然人的身體只是一副臭皮囊,但是這副皮囊卻承載着貧僧純潔無瑕的靈魂,在這道靈魂沒有修出佛果之前,貧僧定然要照顧好這副臭皮囊的。否則修行到了半路,因為沒有照顧好自己,倒是身體跟不上了,豈不是悔之晚矣!」
劉曉楓說道:「我看你這個小和尚,就跟郭靖的師父似的,貪吃的要命。」在辯論上,她總是要輸的,而且她即將要見蔡新河老人,她的師公了,她的心思也不全在辯論上。於是,她只是表達對永德小和尚的不滿。
「施主,你說的是丐幫幫主洪七公吧。」永德小和尚小小年紀,竟然知道里的人物,真讓人刮目相看,「我師兄跟我說過這個人,他為人正義且機智,生性貪吃,曾經因貪吃誤事,自斷其右手食指,故也稱「九指神丐」,無論黑白兩道都十分敬重他。」他像是背書一樣,把洪七公的資料背了出來,然後頗為開心地說,「這樣的人物,真乃我輩楷模,所以,你用他來形容我,就是對我最好的讚美。」
永德小和尚挨了罵,不以為恥,反以為是讚美,而他說得這番道理,卻讓人不得不佩服。連江海都連連點頭,贊同他的觀點。同時,江海也驚奇永德小和尚的辯才之優,即使在成年人中間,也不逞多讓,真可謂天才人物。若他能收斂心神,專心習武,幾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突破武學的至高境界——天階。
江海的家離蔡谷醫館沒有多遠,他又開着車,所以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停了車,江海帶着兩個孩子往蔡谷醫館走去,在路上碰到許多站崗的士兵,那是平時沒有的。他猜測道,「也許是有什麼重要人物來治病吧?」
劉曉楓跟着乖乖的走着,永德小和尚卻東張西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對此對比之下,使得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把身份顛倒過來了。永德小和尚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而劉曉楓反而像是少林寺的僧人。
入門的時候,從蔡谷醫館迎面而出來的,是幾位穿着島國武士服的男人,他們各個是傲氣模樣,還有兩名武士在前面開路。
因為江海也算是蔡谷的主人之一,對於客人,即使是他不喜歡的客人,他也要有一個好態度。他自覺地讓在一邊,放這一眾人過去。
可江海的主動放行,在那些武士眼中卻像是示弱似的,他們輕蔑的看了江海一眼,其中最中間的那一位武士口中,吐出了三個字:「華夏人。」這三個字,從華夏人的口中說出來,那是至高的榮耀,但是從這些島國人口中說出來,卻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江海自然聽出了這些,他眉頭微蹙,但是卻沒有發作出來。並非是他怕了這些人,只是現在是在蔡谷醫館的門前,若是動起手來,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好看。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真想與之比試,也不急在一時。
「改日,我就去島國人開得武館挑戰去,不把他們打懵了,算我輸!」江海摸了摸鼻頭,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蔡谷醫館。
蔡新河老人,敖溫書、左爾竹、麥辰和蔡曉蝶都在大廳里,在蔡新河老人下方坐着的那位,是江海的熟人——左一舟,他們似乎在談論着什麼。看到江海,蔡新河老人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敖溫書卻說道:「哈哈,師父,我說什麼來着,小師弟保準會準時回來。」
江海先恭敬的拜見了蔡新河老人,然後才摸了摸鼻頭,說道:「敖師哥,你們說我什麼呢?」
「比武啊!」敖溫書解釋道,「島國人來挑戰,挑戰的帖子都遞到左兄手裏了,還要他邀三五好友,在比試前來幾場友誼賽。說是友誼賽,實際上火藥味十足。對了,他們剛剛才離開,你沒有看到嗎?」
「敖師哥,你是說那幾個傢伙就是來挑戰的。」江海笑着說,「正好,我剛才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要揍他們算我一個。」
這時,左一舟站了起來,說道:「蔡老師,不是我小看江海,讓他來應對這次挑戰確實不妥。江海兄弟剛來,或許還不了解。這次過來挑戰的,是島國天階高手佐藤四野的兒子佐藤錐,他的功夫號稱島國天階之下第一人,與我只是毫釐之差。」他並沒有絲毫畏懼,也並不貶低對手,他平靜地說着,只是闡述一個事實,「我聽說,他為了這次比武,專門在咱們這邊適應了一年,就是為了彌補環境帶來的差異。他的身邊有四名陪練,今天來的那個,便是其中之一,他已突破地階後期一年多,但是在這四人中間卻只能排第三。雖然江海兄弟的天分極高,但是這一年多的磨練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江海摸了摸鼻頭,並沒有立即反駁。在此之前,左一舟只見過他一面,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只是在畫展上匆匆路過,此後只聞消息,不見真人,他不了解江海的真正實力,情有可原。即使蔡新河老人,聽了江海的解釋,也摸不清楚他到底修煉到了什麼地步。
蔡新河老人說道:「一舟,先別說這些,小海帶了兩個孩子來,讓他介紹一下吧。」
左一舟連連點頭,笑着說道:「好,好,這兩個孩子我都有聽聞,正想認識一下呢。」他向蔡新河老人學過九轉神針和太極拳,故而也算是半個蔡谷人,只是他和蔡谷醫館的關係有些複雜,可以說既是朋友,又是對手,相輔相成,又相互對立。不過,對於蔡新河老人,他始終是尊敬的。
江海聽言,先介紹永德小和尚給大家認識,再介紹劉曉楓。
對於永德小和尚,大家對他的興趣,多源自於他背後的玄空大師和臥龍山。而對他本人卻沒有太大反應,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即使聰慧,也不會讓大家太過留心,畢竟,這裏坐着的、站着的天才太多了。
而蔡新河老人卻對劉曉楓很有興趣,他對跪在地上叫她師公的劉曉楓點點頭,說道:「好,好,沒想到我最小的一個弟子,竟然在幾位師兄之前先收了徒弟。曉楓,你的事情我略知一二,此後,這蔡谷醫館算是你一個家,你若在別處待得無聊了,便來蔡谷醫館找師公。」
蔡新河老人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對敖溫書乃至於傅和、禹若煙等人的學生,都沒這樣說過。也許是因為劉曉楓的身世問題,也許是因為江海的師兄師姐們教的只是學生,並非特意收下為弟子。不然,他也不會說,江海在幾位師兄之前先收了徒弟這樣的話了。
劉曉楓聽到之後,雖然還不能理解蔡新河老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能聽出那話語中的善意,她連忙謝過,臉上帶着純真的笑意。
左爾竹對江海這個害羞的女弟子很喜歡,她招了招手,說道:「曉楓,過來,到師姑這邊來。」
劉曉楓抬頭看了江海一眼,不知道該不該去,江海點了點頭,她才怯怯的走了過去。左爾竹把她的座位騰出了一半,讓劉曉楓坐下,並把她攬在了懷中。
見到永德小和尚,左一舟非常開心,他說道:「永德,玄空大師身體可好?」他先扯了句廢話。之所以說這是廢話,是因為玄空大師身為華夏僅有的七名天階高手之一,即使身在臥龍山上,即使他閉了關,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也瞞不過外界的耳目。玄空大師雖然年過古稀,但是身體還硬朗着呢,這一點他早就清楚。
永德小和尚說道:「師父身體好着呢,頓頓飯都吃得很香。」
聽到永德小和尚的答案,江海會心一笑,劉曉楓卻「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眾人對此不解時,劉曉楓的小聲嘀咕為他們解了惑,「這個永德,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哪有人這麼說大師的。」對此,在場的諸位聽到後,也是會心一笑。
左一舟笑着說道:「永德,那你永和師兄,永順師兄身體如何。」
永德小和尚的答案和剛才十分相似,他說道:「貧僧的兩位師兄身體也好着呢,他們頓頓飯都吃得很香,比師父吃得還多。」只有小孩子才會用吃來形容身體好,只有小孩子這麼說,才不讓人感覺到突兀。
左一舟說道:「既然他們身體很好,那我要是邀請他們下山助我一臂之力,他們會不會來呢?」跟小孩子說話的時候,他用了引導的法子,他猜永德小和尚會說「不知道」,這樣他就會順水推舟的試一試。
可沒曾想,永德小和尚想了想,直接說道:「兩位師兄可能不會過來。」
這個答案讓左一舟愣了一下,也讓諸位摸不着頭腦,左一舟問道:「為什麼?」
永德小和尚指了指江海,說道:「貧僧的兩位師兄跟江施主比武輸了,他們現在一心研究武術,所以一時半會不會下山。而且我師父閉關了,我又不在,兩位師兄得留在山上看家。」
現場的諸位聽到永德小和尚的話,表情中不是遺憾,而是震驚,他們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江海,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似的。左一舟說道:「江海,你竟然贏了永和、永順兩位大師,真的假的?」他不敢相信,不光是他,就連蔡新河老人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不能算贏了吧!」江海摸了摸鼻頭,他的話讓大家鬆了一口氣,「只能算是平手。」這一句話又讓大家把剛才松的那口氣又重新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