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的臉色卻是顯得有些驚訝而迷茫,但是他手上拿着的托盤卻是猛然砸向了楊逸的喉結。
楊逸的腦袋猛然後仰躲過服務員的一擊,然後他的刀無法再刺中服務員了。
楊逸身體前傾,左手的刀直接刺向了服務員的小腹,而右手拿起了餐刀,迅捷的刺向了服務員的心口。
服務員將托盤一豎,擋住了楊逸的餐刀,餐刀刺穿了托盤,但已無力再向前。
左手拿着托盤一轉,使楊逸的刀脫手後,服務員輕輕的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
右手從懷中一摸,然後服務員手上帶着一道鋒芒劃向了楊逸的脖子。
楊逸還坐在椅子上的,他的左臂被迫偏轉,格開服務員遞出的右臂同時,終於站了起來。
楊逸的左臂上覺得有些涼,於是他下意識的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然後猛然一轉身體。
在完成這個動作的時候,楊逸的刀也插在了服務員的右臂上。
楊逸的左臂無力的落了下去,但他這次是帶了兩把刀的。
右手從西服的垂領下揪出一把細長而鋒利的刀子,楊逸順手就揮了出去,刀鋒直指服務員的脖子。
服務員的左手一抖,然後他的身體一晃,楊逸的刀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其實不能稱之為傷口,因為連血都沒出,只是擦破了一點點皮。
服務員的刀已經到了楊逸的眼前了,確切的說,那個服務員的刀也是衝着楊逸的脖子來的。
楊逸側身,服務員也側身。
楊逸有種和自己的影子戰鬥的感覺。
雖然是楊逸先出手,但他留力了,所以服務員的動作其實不比他慢。
他們都想偷襲對手,但是都失敗了,然後兩個人都做出了一副以命換命同歸於盡的姿態,但是他們都留下了躲避的餘力。
這是兩個都不想死的人在進行一場看起來像是要同歸於盡的搏殺,所以楊逸感覺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作戰,不是他們的打法一樣,只是想法一致導致的必然後果而已。
既然無法將對手一擊致命,那就儘量占點便宜,削弱一下對手的持續戰鬥能力,閃避後的楊逸微微屈身,把刀插進了對手的大腿,但就在打算偏轉刀身繼續擴大戰果的時候,卻也覺得右腿微微一涼。
只能後退了,要不右腿動脈得破,小命就得不保,所以楊逸只能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右腿乏力,竟然是感覺行動不便。
那個服務員也是同樣的遭遇,他退了一步,看了楊逸一眼後,突然轉身就跑。
服務員跑的時候是拖着左腿跑的,他已經無法順利的奔跑。
楊逸覺得左臂無力,因為上面還插着一把刀,但他的刀插在了服務員的右臂上,割斷了服務員的神經和肌腱。
楊逸的刀被服務員帶跑了,他最喜歡用的那把刀,查爾斯送他的那把刀還留在服務員的右臂上,因為他剛才甚至來不及把刀拔下來。
楊逸抓住了左臂上露出的刀柄,他猛然將刀拔了出來,一把狹窄短小但極為鋒利的刀。
楊逸奮力將刀甩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那個服務員回身,拔下了自己右臂上刀猛然擲向了楊逸。
楊逸不擅長飛刀,他根本就不會甩飛刀的,所以他丟出去的刀在那個服務員的耳朵邊飛了過去,砸在了牆上掉了下來。
但那個服務員拋出的刀卻直刺在了楊逸的心口上。
服務員,不,現在已經可以叫他殺手了,他本該將飛刀丟向楊逸的臉,最好的選擇是咽喉,可他知道楊逸能躲開,所以他只能將飛刀刺向楊逸的心口。
楊逸想追的,可他的一條腿根本用不上力,所以他知道不用追,也不能追,因為現在這個局面,拼到最後真的不知道會鹿死誰手。
那個殺手也一樣,他惜命,所以他不能再和楊逸打下去了。
殺手看了胸口插着一把刀的楊逸,然後他扭頭拖着一條腿繼續跑。
在兩個人生死相搏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再加上楊逸坐的位置本來就偏,以至於諾大個餐廳竟然沒人發現有兩人正在搏鬥而且已經見了血。
但餐廳的寧靜被逃走的服務員打破了,血正在從他的胳膊和腿上快速湧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衣後,讓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恐怖。
服務員繼續往前跑,楊逸拿起了佩特拉的餐刀,再次甩了出去,但那個服務員也順手抄起了正在用餐的客人一把餐刀,然後他再次朝着楊逸甩了過去。
服務員已經跑出十米開外了,兩人的飛刀都不再具有什麼威脅,但餐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引起了客人們的關注,然後終於有人看到了血並尖叫了起來。
服務員一伸手指向了楊逸,大叫道:「他吃飯不給錢!」
與此同時,楊逸指着服務員大吼道:「他往菜里吐口水!」
服務員和楊逸深深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服務員繼續拖着一條腿往門外跑,這時就不用顧忌掩飾什麼了,他拖着一條腿也蹦的不慢,但就在那個殺手即將出門的時候,佩特拉卻是恰好推門而入。
在那一瞬間,楊逸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楊逸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他本來覺得把佩特拉支開後,按時間來說佩特拉不會有危險的。
但佩特拉卻是和殺手正面相遇了。
擦肩而過。
殺手連看都沒看佩特拉一眼,雖然他絕對知道佩特拉是誰。
看着殺手推開了玻璃門後消失不見,楊逸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
佩特拉對餐廳里的紛亂不明所以,她一臉茫然,慌張走到了楊逸前面,急聲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了?車上什麼都沒有……啊!」
看着楊逸胳膊上的血,佩特拉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但是很快,她就大叫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幫幫我!」
「別叫!別叫!噓……」
把手指放在嘴前,讓佩特拉安靜下來後,楊逸的手壓了壓,然後他微笑着道:「不要怕,沒事的,不要怕,現在打電話報警,順便給我叫輛出租車,呃,再順便查查紐約那家醫院的外傷處理水平最高。」
佩特拉拿出了電話,但是她在流着淚撥打電話的同時,卻是看着楊逸道:「疼嗎?你流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