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你說我在這邊建個建個莊子怎麼樣?」這天,歡喜和奚萬里一起晨跑,突然開口提議道。
奚萬里挑眉,「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歡喜抿嘴笑道:「這裏怎麼說都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雖然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我總歸希望它好的。宋奚集團旗下的藥園目前而言已經足夠了,但是化妝品跟護膚品需要用到的不單是草藥,還有一些……像是花卉跟水果的成分。所以,我完全可以在這裏建一個莊子,專門種植這些。」
頓了頓,她道:「三叔一家,不說愛國和敬業他們,三叔和小嬸娘大概是不打算離開這裏了。若是在這裏建了莊子,也能給他們安排個有收入的工作,還有宋家莊的人也能因此獲得一份工作。等以後若是條件允許,還能開一家分廠。」
也難怪世上有那麼多的家族企業,便是冷靜理智如歡喜,也會生出回報故鄉的想法。
人非聖賢,在自己發達之後,總會希望拉拔一下親友。
奚萬里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想了想道:「敬業不是會開拖拉機嗎?我看這樣,找時間讓他來B市,我安排他學個車。若是成的話以後也能加入運輸隊當司機。反正我的運輸隊肯定要遍佈全國的,到時候若是他行的話,這邊就讓他負責。」
聞言,歡喜連忙道:「你可別因為我的關係給他開後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至於愛國,歡喜心裏也有安排。這個堂弟比敬業更戀家,如果他以後願意,這邊的莊子就交給他管理。
或者他有魄力的話,以後可以借錢讓他盤下一間工廠。大隊裏的茶葉廠也好、罐頭廠也好,只要用心經營,都能賺錢。
美貞的婚禮辦得算是隆重了,新郎穿着黑色西裝打着紅色領帶,新娘穿着大紅色的裙子。接送新娘的車則直接借用了歡喜他們開過來的汽車,這在十里八鄉可是頭一份。
這邊送親的伴娘都要黃花閨女,歡喜自然不成,不過卻讓梓倩、妮妮去了,愛國跟敬業作為新舅舅都去陪親了。
歡喜本來還想找機會看看王雪生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結果卻愣是沒看到。
直到第二天吃回親酒,王雪生的父母跟着過來了。歡喜暗暗打量了一下,這對夫婦看美貞的目光都很和善,甚至還透着激動,到了鄉下也沒顯出絲毫嫌棄,反而極為客氣,看到忙的時候沒少幫着搭把手。
吃過回親酒,歡喜等人就打算回去了。
然後問題來了,這次鳳貞也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車裏坐不了人了。
歡喜之前根本沒想到這一茬,這會卻是有些傻眼。
還是明輝開口道:「要不我去坐火車吧?讓鳳貞坐車上。」
歡喜等人一想,還真只能這樣,畢竟鳳貞不同於明輝,長這麼大都沒出過遠門,而且她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去坐火車,還真沒有人放得下心。
只是……
歡喜看向明輝猶豫道:「你一個人成嗎?」
明輝笑道:「放心吧嬸嬸,我又不是沒跟同學一起出去旅行過,坐個火車還能出事?」
歡喜最後到底同意了,只是卻交代了很多有關安全的注意事項。
等上了車,見鳳貞一臉不可思議,歡喜不由笑了,「怎麼這這副表情?」
鳳貞回過神來,一臉震驚道:「剛剛那真是奚明輝?以前老是跟我抬槓吵架的奚明輝?」
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以前都是你先挑釁的?
歡喜搖頭失笑道:「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多大了,難不成還跟小時候一樣?」
雖然她這樣說,但鳳貞還是一臉彆扭,喃喃道:「我感覺好不習慣。」
到了B市,一家子又是睡了個昏天暗地。
不過這次運氣好,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所以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而不是半夜。
大家都餓得不行,會做飯的人做飯,不會做飯的人坐在廚房門口眼巴巴看着。
鳳貞本來要去幫忙,結果被歡喜給趕出來了,她四處打量着屋裏的裝飾,真切地感覺到,歡喜姐姐如今跟自己是在兩個世界了。
不單是歡喜姐姐,還有奚明輝那個書呆子……
一時間,她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
早飯端上餐桌,歡喜一邊招呼大家吃飯,一邊開口道:「看來家裏要請個保姆了,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聞言,宋二柱和宋林遠都一愣。
「現在能請保姆嗎?」宋二柱遲疑道:「不會被人說是搞資本主義?」
歡喜道:「要還在軍區,我自然不敢請保姆的,畢竟影響不太好,但是外面……好些有條件的人家都從鄉下請了保姆。」
宋林遠皺眉,「這保姆可不能隨便請,要是不知根知底,那是往家裏招禍。」..
「這我清楚。」歡喜皺眉道:「我聽那些人多是從老家請的保姆,但是那不適合咱們家。我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中介,若是找不到可靠的,那寧願自己辛苦點。」
奚萬里道:「最好找兩個,其中還要有一個做飯手藝好的。」一家子除了他跟歡喜老的老小的小,偏偏他們倆還經常不在家,能放心才怪呢。
宋二柱知道閨女賺得多,又被告知請保姆不會抓,倒也不反對了。他旁的都能幫閨女做,但做飯這事……他做的飯外孫外孫女都不愛吃,他哪裏捨得委屈他們。
奚萬里又道:「黃豆年紀大了,看家護院已經有點勉強了,我看家裏還要再養一條狗。」
歡喜聞言有些失落,黃豆這兩年一年比一年衰老無力,送去訓練基地那邊的訓犬員看了,人家都說這狗活不了兩年了。
要不是想着家裏老老小小,沒一條狗看家護院太不安全了,她甚至都不想養狗了。不為別的,付出感情之後迎來離別,這實在不是一件讓人覺得高興的事。
鳳貞一邊喝着碗裏的粥,一邊聽着姐姐一家談事情,心情複雜極了,覺得自己和這座大房子是那樣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