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指揮得當,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絕對的王者。
騎兵強,到底強在哪?不完全是因為它的衝擊力,而是因為它的速度。
騎兵真正的武器是速度。
徐文山之所以要先練長矛兵,就是為了防騎兵。很多遊戲都把長矛兵設定為專克騎兵的兵種,有一點道理,但是又沒有道理:長矛兵的作用僅僅在於可以讓騎兵失速,但你要是讓長矛兵去沖騎兵,呵呵,那你就會發現遊戲和現實的距離究竟有多遙遠。
沒有長矛兵可以對騎兵進行正面衝鋒,就正如騎兵也不會對長矛方陣正面衝鋒。騎兵的長處在於速度,當兩邊接戰後,騎兵會利用自身的速度優勢,繞到對方側翼進攻。
徐文山之前靠長矛兵打出來的優勢,都是欺負對面沒有騎兵和重火力,如果對面有騎兵,他只能原地擺成空心方陣,對面騎兵啥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遠處看着。
因為在長矛兵擺出空心方陣後,就完全失去了移動能力了。騎兵只需要等着兩邊進行消耗,只要方陣陣型潰散了一個點,只需要一輪衝鋒,長矛兵的陣型就會跟紙糊似的被衝垮。
所以徐文山看到對面強盜的騎兵之後,臉頓時黑了下去。
對面的強盜好像還在越聚越多,不過好像沒有進攻的打算,好像只是在觀望。
吳義問道:「他們想幹什麼?」
徐文山道:「還能有什麼?沖寨,把風石村搶過去,燒殺搶掠一番,再互相打,打出一個新龍頭,然後一夜回到解放前。」
徐文山身旁,以張阿牛為首的一干風石村土著,統統都臉綠了。
吳義問:「可是他們現在似乎沒有進攻的打算。」
「現在是沒有,那是因為他們在等人。等他們人齊了,進攻就開始了。」
「我們怎麼辦?」吳義緊張地問。
徐文山想了想,道:「你繼續防守,我等會兒增派雷老虎一個班過來。從現在起,你們三個班開始輪班,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
吳義點點頭,徐文山言語中的自信感染了他,他現在沒有之前慌張了。
徐文山又對身旁的張阿牛道:「小子,你不想風石村再被一個新龍頭欺壓吧?」
張阿牛趕緊搖頭道:「不想。」
「不想的話,就去通知你村裏面能拿得動鏟子的人,讓他們來白龍堂前面集合。」
張阿牛撒腿就去了。徐文山又對魏太公道:「太公,對不住了,我們的計劃只能推遲了。」
魏太公慘然一笑道:「老朽雖然年邁,但還等得起。」
徐文山匆匆回了白龍堂。
這件事很棘手。
他帶來的50個長矛兵,假想敵有且只有風石村的白龍幫,並沒有將這些強盜考慮在內,現在看來,自己是犯了一個大錯。
白龍幫之所以能稱霸風石村這麼多年,靠的不僅有自身的武力,還有常年來對這些強盜的積威。現在白龍幫散了,龍頭死了,強盜自然開始蠢蠢欲動了。
畢竟徐文山的鹿鶴溝,看起來遠遠沒有白龍幫可怕。
而且風石村出了這樣一個大變故,在村內還沒有穩定下來之時,是這些強盜最好的機會。
如果是在荒郊野外,自己一個人對上這麼多強盜,他可以將他們全部滅口。他自己有刺蛇部隊,有鹿澤和蜘蛛精,這些人類根本不是對手。但在這裏,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趁着夜晚讓妖怪去偷襲也不太靠譜,一夜之間對面強盜全死了,這怎麼跟人們解釋?
殺掉律無忌後,他對仙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這個組織可以容忍妖怪,也可以容忍人殺人,但不能容忍妖怪殺人,更不能容忍妖怪殺人還被他們知道了。
如果哪裏有妖怪殺人被道士知道了,道士一定會傾盡全力去滅掉妖怪。
這就是徐文山一直不敢動用妖怪殺凡人的原因。
現在可好,對面一群強盜,欺負到臉上來了,自己的長矛兵進攻不行,只能防守,人數也不佔優。村子裏的資源和人口還沒消化,一時半會兒也不頂用,手上的妖怪也動用不了。
接下來只能靠手上這些人類了。
這會是一場硬仗。
……
「哈哈哈哈……」一騎飛馳而過,留下一串笑聲,那笑聲的主人在遠處站定,調轉馬頭,手一伸,卻看見他手中抓着一個水囊。
「飛馬寨的馬寨主,你又在鬧什麼呢?」黑風寨寨主眯着眼,低聲道。
「嘿嘿,你看你腰間。」飛馬寨寨主粗魯地笑道。
飛馬寨主人稱「插翅馬」,佔了飲馬坡,手下馬匹頗多,是這附近不可忽視的一方勢力。
黑風寨主一看腰間,自己的水囊不知道哪裏去了,才知道是被飛馬寨主偷去了。於是怒道:「你胡搞什麼?還來!」
飛馬寨主笑道:「我憑本事搶來的,憑什麼還?」
黑風寨主壓住火氣道:「水囊你要搶,風石村你也要跟我搶?」
「這是老天爺給的,誰搶到是誰的,不是嗎?」
黑風寨主「哼」了一聲,手上做了兩個小動作,他的人馬上丟下手頭的活,在他身邊聚集起來,看樣子隱隱有動手的意思。
飛馬寨主是一方雄強,黑風寨主又豈是易與之輩?黑風寨主人稱「一溜煙」,其原因就在於,他肆掠過的地方,人也不剩,屋也不剩,只剩「一溜煙」。這幾年來憑着他的手段,寨子越做越大,竟隱隱成了這周遭第一大的寨子。
飛馬寨主眉毛一挑:「怎麼?想動手?」
一溜煙陰陰一笑,不過馬上就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不遠處又是一彪人馬趕來,為首的舉着面眼熟的旗子。
插翅馬哈哈大笑,指着一溜煙道:「我們兄弟倆就先別內耗啦!我來的時候看到了,不光是你我,陰山寨、銅林寨、赤戟寨,都在路上啦!你跟我們內鬥,斗得完麼?不如先聯合起來,想辦法把這個風石村的他娘的幹了,我們再分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