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照見冷痕向他殺來,雖是真氣難提難但他還是迎了上去。冷痕一招「青龍轉身」左實右虛,右虛掌擊向凌旭照胸口,左實掌蓋向凌旭照天靈。凌旭照雙掌同出柔掌接向攻向兩掌。四掌相接凌旭照竟被震退數步方才站穩。凌旭照震驚之餘感覺到體內竟有兩股劇毒在流竄攻擊他的身體,致使他血脈被堵被斷難以提氣。但凌旭照終究是曾經壓制過冰火之氣的人,很快控制了體內部分陰陽二氣,讓陰陽二氣去疏通修復之被堵被斷的血脈,雖然功力大降但總算可以控制部分真氣了。
「小子看你現在還敢這麼狂嗎?」從岸邊草從中跳出了全身綁滿綠草,三分像人七分似怪物,手持一把金色洞蕭的藍亮景,他見凌旭照被冷痕擊退,跳出來想看看凌旭照臉上的表情。
然而出乎藍亮景意料之外的是凌旭照依然面無表情,「老狗,我依然是這麼的狂你又能奈吾何呢?」還帶着嘲諷口氣搶白他一頓。
「他嗎的,看你還能狂妄到幾時。」藍亮景再度吹起了手上的金色洞蕭,音調更加奇幻多變,冷痕的攻擊節奏也更加奇詭瘋狂,蕭聲甚至還能干擾其他人的心智。
面對冷痕瘋狂的攻擊,凌旭照因真氣不濟一反平時以強搏強以剛勝剛的作風,雙掌運化太極之威,以借力打力以柔克剛之招將冷痕的瘋狂的攻擊盡化於太極之中。
見凌旭照竟以柔克剛對戰冷痕,藍亮景蕭聲再變。冷痕招招式式皆換成了以命搏命的打法,欲突破凌旭照的太極掌法,凌旭照在面對冷痕不要命的打法也同時變招,左掌出柔掌,右掌並指為劍,柔掌掌重如千均,指劍招招劍氣縱橫。以攻對攻,戰況變得更加激烈,令凌旭照驚異的是冷痕不知身中多少掌柔掌多少下帶寒氣的指劍,但身體的傷口每次都能如殭屍一樣復原過來,凌旭照漸感不耐了,準備用背上骨劍直接將冷痕劈了看她還能再生嗎。
而此時王亮景也感到不耐煩了,凌旭照的修為超過了他的想像,他本來以為兩毒齊用雖然份量減半但威力必然不減反增,定可以一舉消滅凌旭照,但凌旭照雖然功大大降卻依然不是他操縱的藥人可以對付的。迫不得已他只好親身上陣了,他拿出了幾十根鋼絲按藥華駝傳授的手法發了出去,射向了冷痕頭部諸穴,鋼絲入腦,冷痕面上痛苦已極,臉已經因為痛苦扭曲變型了,還發出了如同猛獸一樣的吼聲。與此同時,藍亮景也放下了金色洞蕭向凌旭照攻來。
冷痕與藍亮景一前一後的攻擊對上凌旭照也不能取得絕對優勢,因為凌旭照已經習慣了用很少的真氣以小搏大的戰鬥了。但凌旭照依然打得熱汗淋漓,他雖知久戰不利但真氣太少無法運用純陽純陰之招所以也無對付不死藥人的方法。藍亮景見群攻也不能取勝也同樣心急如焚,因為藥人終歸還是人,儘管恢復能力與戰鬥能力都超過尋常人數倍,但這是燃燒性命與潛力換來的無法久支,雖然他已經用鋼針將冷痕的生命力與潛能徹底開發出來但依然撐不了多久。邪人心一急邪念應邪心而現,他抽身跳出了戰團,他走向了一旁坐着的呆呆觀戰的王月荷,準備以此讓凌旭照分心。果然,凌旭照看他走向王月荷凌旭照的眼也一同跟着他走了,而此時冷痕一招「猛虎回頭」正好向凌旭照胸口擊來,分神的凌旭照瞬間被擊中飛出撞到冰碗邊上。
藍亮景見凌旭照被擊飛,走過去欲下毒手之時,凌旭照竟然再度站起突然發岀一招「排山倒海」強悍掌氣將藍亮景從冰碗上擊飛到了岸上草叢,擊飛藍亮景後凌旭照也吐出一口紅黑相間的血,「老狗,你太小看我也太自信了。」凌旭照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血跡,嘴上再度浮現了一慣的嘲笑笑容。「現在該來對付大媽你了。」凌旭照從背上拔岀了骨劍,準備去劈了冷痕。
「不用你費力了,剛才那一擊已經是我最後的餘力了,我的生命已經燃燒殆盡現在的我已是回光反照但也只剩說幾句話的餘力了。」冷痕,「我用最後的殘命來給你倆講個故事當我的遺言好了。在一個地方有一個武林世家,那家裏有個女兒,那女兒生性活潑好動經常離家出走,去些三教九流們聚集的地方玩,一次她在女扮男裝去一家妓院玩時邂逅了她此生最愛也最恨的人,他驚異那人地位是如此得低賤卻能飽讀詩書還精通各種樂器,在多次見面後她愛上了那人,但那她的愛受到了全家的反對,於是倔強的她與那人私奔了。婚後的她也曾有過幸福的日子,她與那人還生了個大胖兒子,但好景不長,她從家裏帶來的錢很快用完了,而那人好吃懶做,又是賤籍考不了科舉。錢財用盡那人就現出了本性,那人叫她去家裏拿錢,但她天生一副傲骨豈會回去求家裏,那人見逼她不成於是又做回了老本行,這次還帶上了自己的兒子一塊去做,而她只能去做低賤的雜役,即使做雜役只要做與她的夫子在一起她也無怨無悔。但她後來竟被自己的仗夫賣到了大戶人家給一個七十多的老人去做妾,她在賣給老人沒多久,老人就去世了她就變成了在廚房打下手的下人。後來那人在發跡之後總算又把她贖了出來。贖與賣之間相隔了十餘年,在這十餘年的時間裏,她兒子變成了一個不學無術人品還比那人更卑劣的人,她見識了那人種種十惡不赦的罪行卻不去阻止,最後見死不救見惡不阻的報應到了她頭上,她被送去給一個異人那裏換了毒藥與救人的機會,她被異人做實驗改造成了被人任意驅使的藥人,她還被那人利用燒盡了所有生命。最後我只說一句你倆若遇到她的家人請轉吿她的遺言,她從不後悔與人私奔,她憑什麼不能選她自己所愛的人,她只恨自己有眼無珠選錯了人。」
說完最後一句話冷痕的身體就開始枯萎最後徹底消失了。
「唉!」凌旭照在聽完冷痕的故事後發出一聲嘆息,「真是一個愚蠢的人!」
「先生你認為她很愚蠢?」王月荷說道。
「沒錯,不過也無所謂了,正如孔子評價伯夷叔齊一樣求仁得仁死有何怨,這兩人是求仁得仁,而她是求愛得愛。」凌旭照冷漠地說。
「先生你也許對這種事情絲毫不感興趣,但我卻深有所感,因為我也曾戀上過一個窮書生,我與他的感情若是發展下去,也有可能去私奔,因為父母不太可能讓我嫁個窮書生。我的命運不知會如何!」王月荷說。
「選你自己喜歡的人就好了,反正嫁什麼人都有風險,嫁富商有經商失敗破產之險。嫁官宦人家也有黨同伐異權力鬥爭失敗被抄家甚至滅九族之險。而且窮書生畢竟非妓院****,****是賤籍考不了科舉而窮書生可以,那窮書生若有真才實學自然會有金榜題名時,到那時你自然也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被帶着升到天上去,當然書生也有可能在升天后拋棄糟糠之妻另娶新歡!」凌旭照依然淡漠地說。
「先生見識果真廣博,一言便可點醒我。」王月荷用欽佩的口氣說。
在凌旭照與王月荷的聊天過程中天空已在慢慢變藍,凌旭照看着慢慢變藍的天空說:「你現在準備去哪裏?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才好,先生又去哪裏呢?」王月荷回答。
「是啊!現在該去哪裏才好,我有很多事情想去做,但我現在這種身體是什麼也做不了的,而且我還要幫你解毒。」凌旭照自言自語地說道。
「是我拖累先生了!若不是為了救我先生也不會中毒,現在也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王月荷自責地說。
「你再好好想想,你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嗎?不管什麼地方我都會帶你去!」凌旭照說。
「對了,先生帶我回去我的家裏看看好了。」王月荷想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好,你家在哪裏指給我看。」凌旭照說。
「我家無法從這條水路過去,我們必須跳上岸從陸地上走過去。」
「好。」凌旭照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提着她從冰碗跳到了岸上。
於是在王月荷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王月荷的家中。
王月荷的家與凌旭照的家一樣也只剩一堆祝融肆虐後留下的廢墟,王月荷見此場景不禁淚如雨下,凌旭照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這一切,心中滿是對世上惡邪之人的憎恨。
此時向王宅廢墟蹣跚走來一人,那人手裏還拿着花與紙錢。王月荷只顧自己哭泣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向王宅這邊走來,而凌旭照察覺到了也無動於衷。那人走到能看到王月荷的位置時,就放下了手裏的花與紙錢像瘋子一樣瘋跑了起來,一瞬間就跑到了王月荷面前。
「是你嗎?是你嗎?……」那人站在王月荷面前不停重複着這三個字。那人就是凌旭照在瀑布救下的想輕生的書生。
王月荷見到那人站到她面前她馬上收起哭聲轉了過去,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回答了一句:「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你忘了我嗎?」書生見她轉了過去,他也跟着她轉了過去,「我是杜真卿啊!我們不是約好了要在空氣瀑布上游的空氣河見面的嗎?」
「我不知道什麼空氣河的約定,也不知你是誰,請你讓開好嗎?我要走了。」王月荷強忍心中快要爆炸的情感冷淡地說。
「你騙人,雖然你臉上蒙了厚紗的身型也變了許多,甚至連聲音也變了,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就是她,你就是這座廢墟上曾經蓋着的王家大宅里的唯一的一個女兒,你難道是因為這男人才不認我的嗎?」書生此時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凌旭照,他指着凌旭照憤怒地說。
「是因為他又怎麼樣,你有什麼可以與他相比的,你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窮書生,我以前就是隨便和你開了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竟然等了我三年,真是個愚蠢至極的人。」王月荷狠狠地罵了書生一頓,但她每罵一句心中都像是被鋒利的尖刀刺了一刀一樣的痛苦。
「好!好!好!」書生怒喊了三聲好,「你竟是如此的絕情,你被強搶去藍家做了小妾還不自殺已是不貞,如今我聽說藍家滅亡了吧。你又攀上了這人,沒錯,這男人確實是什麼都比我強,其他我看不出來,但他的外貌就比我強。不過呢,一個什麼都比我強的男人能看的上你這不貞不潔的下等的賤婦嗎?現在連我這種窮書生也看不上你了,別了!別了!……」書生又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嘴上不停說着別了兩字蹣跚走了。
書生走後,王月荷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失聲痛哭了起來了。
「何必呢?」凌旭照說,「那人不就是你現在心中唯一的牽掛嗎?為什麼要趕走他呢?」
「我剛才一開始只是猶豫要不要認他,但是當他認為我是因為你才不認他時我便想試着考驗考驗他,看他是否介意我給藍家父子當過妾,於是我罵了他一頓,他果然現出了原型,是否在這個世界上一旦沾染上了污移,便永遠無法洗淨了。」王月荷邊哭邊回答凌旭照的話。
「那你現在還想去哪呢?」凌旭照問道。
「我想回去空氣瀑布,不過不用你送我去了,我要在那裏結廬獨居,你找到解毒之法後來找我吧。」王月荷說道,說完她也離開了。
王月荷走後又留下了凌旭照一人了,他又看了幾眼王宅廢墟就轉身欲離開。但他轉身後看見了之前拋繡球的妖艷女子穿着一件發着耀眼紅光的衣服,手上還拿着之前拿出過想給凌旭照換上的衣服。
「我們又見面了!」妖艷女子笑着向凌旭照拋了個媚眼。
「不是又見面了,而是你終於現身了。你已經跟了我很久了吧。」凌旭照說。
「有什麼區別呢,你之前不讓我的婢女給你換衣,現在我親自來幫你換了。」妖艷女子又向凌旭照拋了個媚眼。
「哈,就算是現在的我你也不見得是對手。」
「試試就知道了。」妖艷女子再度拔出了奇異雙令攻向凌旭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