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在這奉跖寨中取彭某人性命,尊駕只怕有些狂妄了罷?」彭越心中雖驚,臉上絲毫不露半點懼意,仰天大笑,背後雙戈往外一翻,神色猛的一冷道:「那彭某人就領教領教尊駕手底功夫!」
「爽快!」來人也是冷喝一聲,閃身直上,這一身的肥肉,竟然絲毫沒有拖慢他這身法,好似從原地猛的彈出一般,雙掌一分,瞬時間掌影已然罩住彭越上路,彭越雙戈雖已出手,但覺一陣勁風撲面而至,內力之勁,只怕自己這雙戈抵擋不住,只是此時也沒奈何,只得挺起雙戈硬招硬架!
「彭老大閃開!」不等來人掌影及身,陡然兩聲厲喝響起,兩個人影左右襲至,各自接了來人一掌,來人掌力同兩人一撞,身形頓時一止,看來也是有些詫異,彭越雙戈招數,他原本不放在心上,早已有破解之法,只要憑着自己身法之快,一旦近了彭越之身,奉跖寨中便再無人能救得下彭越,不想自己招數甫發,便被兩人接了下來,從這掌力來看,兩人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
「你們是甚麼人?」來人自進了這奉跖寨中,便早已瞧見這邊幾人,只是未曾放在心上罷了,這一下被人雙掌阻住,這才有些吃驚,身形一定,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問道:「看你們身上功夫,似乎不是奉跖寨路數,看來是彭老大請下的幫手了!」
出手攔下他的兩人,正是朱家,張良二人,張良臉上冷冷一笑道:「尊駕既然要取彭寨主這顆人頭,該當也留個名姓才是,這般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似乎不是江湖上規矩罷?」朱家雖也接了一招,卻是站在原地不動,低着頭似乎在思量甚麼事情一般!
「規矩?」來人背着手走了兩步,似乎思忖甚麼一般,片刻面色冷冷道:「咱行事從來不講規矩,看你長的清清秀秀,也不像個為匪做盜的人,既然要說規矩,不知你這名姓,如何稱呼?」
「呸,憑你也配?」趙青已是猜到此人必是兵主宗之人,見他出手這般兇狠,進得寨來便動手殺人,此時還要問張良名姓,哪裏還耐得住怒氣,早是一句嬌叱出來,來人這下眼中一亮,向着這邊細細一打量,臉上突的一喜道:「原來是個美嬌娘……」忽的又瞧了幾眼,目光落在越霓身上,更是有些喜不自勝道:「不是一個,乃是兩個,奉跖寨竟然還有這等美色,彭老大,你若肯將她兩人送我,今日之事咱們就此罷休!」
張良見這人陡遇強敵,非但不顯得太過訝異,反而有些無謂之意,剛還再問自己名姓,這一聽見趙青說話,瞧見趙青越霓兩女,竟然連彭越之事都可以就此放過,行事當真是有些邪里邪氣,彭越見他開口向自己討要這兩女,連前事都可就此罷手,心中突然一動,向後一退道:「這兩個姑娘,不是我奉跖寨之人,因此願不願隨你去,還得人家點頭,能不能帶走,還要看尊駕本事!」
「彭越,你個無恥小人!」趙青如何聽不出彭越話中意思,登時一句怒罵,彭越眼見來人功夫並非泛泛之輩,奉跖寨上下未必接的下來,正好借着這機會讓來人同自己幾人斗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奉跖寨從中漁翁得利!
「彭老大你倒是會做買賣!」來人也是向着彭越瞧了一眼冷笑道:「這幾人看來也不是你奉跖寨請來的幫手,你想趁着咱們斗的你死我活,你彭老大到時候來得個便宜,這份心思,未免有些不太光明罷!」
「光明?」彭越也是一笑,將雙戈收起道:「是尊駕不夠光明在先,須怨不得彭某,原本不過是行事不成,納還金子,而今尊駕卻要來取彭某項上人頭,這也是光明之道麼?」他趁着這後退之際,早已低聲吩咐下去,命寨中全數戒備,他心中算計已定,朱家等人乃是天下墨家,自己自然招惹不起,可來人似乎也有些本事,若是這兩邊動手,但有死傷,自己舉寨圍攻,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到時候只需將所有罪過推在這胖漢身上,從此棄了奉跖寨,另謀出路便是!
「死路乃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別人!」那胖漢子看了一圈眾人,神色陰狠道:「你彭老大行事,向來極為心細,前次咱們來人給你留金買命,你難道不曾暗中派人跟隨咱們,想要摸出咱們來路麼?你那手下也算精細,雖不曾打探出咱們來歷,倒也摸清咱們落腳之處,只憑這一事,咱便容不得你活在這世上!」
「這麼多金子,買一個人頭,彭某豈能不打探打探是哪家主顧如此豪闊麼?」彭越被人說出根底,也只是訕然一笑道:「不然將來旁人尋仇上門,萬一彭某不是對手,總得有個話給人家交代不是麼?不過今日看來,似乎也不須交代了!你面前這一個清秀之人,便是你這金子要買的哪一位,而今人頭在此,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出的去我這奉跖寨了!」
「原來就是你就是張良?」來人這下卻是有些驚訝,看着張良片刻,忽的鼓掌大笑道:「好!好!好!看來咱今日來的不差,當真是天助我也,正好連你這人頭一併帶了回去,想必宗主大人必有厚賞!」
「呸!死肥豬,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就憑你也想取良哥性命麼?」趙青已是有些怒不可遏,顧不得自己乃是公主至尊,已然罵出口來,張良卻是向她擺了擺手,施施然道:「尊駕方才說宗主,想必是兵主宗了罷,但不知尊駕是兵主宗何人?」
「張兄弟不用問了!」朱家忽的一抬頭開口道:「兵主宗宗主之下四凶五惡,四凶想必已不在中原,五惡為首之人烈而不殘!餘下四位,皆各自稱君,號為鑿齒九嬰,封豨常蛇,這一位想必便是封豨常蛇之中得封豨君了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