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掛在藍天的太陽微微傾斜,舜寂落走在山腰間還在打量着里挺山的範圍,心裏還在計算着陣眼和陣法銜接運轉會不會出現差錯。
他先從山腳慢慢行走丈量整座里挺山峰,從山腳走到山腰又走到山頂,整座里挺山的方位都已經在浮現在腦海之中。
他從懷裏拿出六塊飄散着仙氣的晶體,舜寂落看着手中這幾塊仙晶苦笑道:「最後幾塊五境仙晶……」他嘆了口氣,修仙什麼都好,就是什麼都要仙氣來作支撐。
「五境靈晶倒是有很多,但靈晶卻沒有仙晶蘊含的仙氣根本運轉不了靈瑾瑜陣。」
他在山腳將仙晶分別埋進洞裏,呈三角狀包圍里挺山,然後他在山腰空地前埋了一顆仙晶,又在梯田一處隱秘的地方又埋了一顆,最後在山頂埋了一顆。
舜寂落站在山頂看着白雲籠罩這片大地漂浮在自己的腳下,從遠方望去見到一條連綿不斷的支脈橫在東大陸上,他還能見到恪固河和里仁河在遠方匯聚,化為一條大江順着大海奔流而下。
「靈!」
舜寂落大喝一聲,里挺山突然被氤氳霧氣給包裹起來,里挺山不像是以前站在山腳還能隱隱約約的見到山腰的樹林,現在白霧則是將整座里挺山包裹起來,白霧籠罩根本看不清四周,就是向前走去也不會知道前面有一座巍峨的巨山,里挺山像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但突然,霧氣一下子散開,露出里挺山的廬山真面目,舜寂落抬起頭看着天空感受到里挺山隱隱散發的仙氣,本源仙氣本是分成陰陽兩個方向散發,但舜寂落將陽面的那一部分吸引過來補足陰面。
「瑾!」
舜寂落再次大喝一聲,里挺山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被濃霧籠罩,只是山腳和山腰的五個點漸漸開始發光,將整座里挺山包裹起來,舜寂落捏指一彈,一道濃郁仙氣從他指尖飛出射向天空,消失不見。
「天有些陰暗,最近臨近初夏時節應該會有雷雨。」舜寂落想到這裏暗自點了點頭,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三大仙家也沒有迅速進攻,看來上一戰已經讓它們明白里挺山並不好打。
舜寂落邁步下山,下一刻就在山腰小屋的位置,他見到路前的拐角有兩個人站在一起,像是在說些什麼。
舜寂落看着兩人嘴邊帶着笑,身體靠在楚諾所住的房屋牆壁上看着對面。
穆禮看着她,道:「你想回去我不攔着你,畢竟王府還有大好河山不是?」司馬霞韞聽到這話微微低着頭,神色有些難堪,玉齒咬在鮮紅的嘴唇上,看上去倒是有些憤恨。
「我只是個窮人,並不是富貴人家,你跟着我只會委屈。說實話我是個大老粗,難聽點是個流氓,土匪,都可以。你既然活着,你也會選擇更好的方向。」
穆禮帶着笑看着她,道:「去吧。」但他心裏卻很失落,司馬霞韞咬着牙齒抬起頭看着他,眸子裏流動着水霧,道:「你不要我了嗎?」
「不,人都各自的方向,你跟着我只會吃苦受累,你還不如回去做個王府千金過得安逸。」
司馬霞韞聽到這裏心裏非常失望,難道自己的眼光就怎麼高嗎?穆禮又說了一句,道:「就算你不走之後也會有人來找你的,好好保重。」
她聽到這裏像是聽出了什麼,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他的臉上雖然帶着笑,但眸子裏卻有一絲黯淡,像是再說我配不上你似得。
司馬霞韞輕輕一笑,轉過身走了幾步,他看着司馬霞韞向前邁步忍不住抬起手叫住她,但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卡住了始終說不出這句話。
她停了下來背對着他,心裏也明白他只是不放心,她道:「你擔心什麼?如果老娘真的要走,別說你,就是你叔叔來了也追不上!」
「你何必要去擔心什麼?難道老娘就已經成仙了嗎?就已經脫離凡俗沒有感情了嗎?」司馬霞韞在這裏住了些時間也變得彪悍了許多,完全沒有之前那一副傲然的模樣,現在反而多了些威嚴感。
「我……」穆禮有些說不出話,司馬霞韞回過身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道:「笨蛋!就算我回去了難道我就過得很好嗎?」
穆禮無言着,司馬霞韞看着他漸漸哭了起來,道:「我有什麼不好的,你說啊,你說啊!你有什麼看不起我的!你穆禮還是不是人!把人家救了又要拋棄人家!」她啜泣的質問他,抬起手忍不住開始打着他的胸口,他嘆了口氣,道:「是我不對。」
他將司馬霞韞抱在懷裏,抬起頭看着天空,道:「不要哭了,是這個傢伙不對,有個仙子留在這裏它卻要拋棄,他是個笨蛋!」
「沒錯,你就是個笨蛋!」在背後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穆禮皺了皺眉,轉過頭看着他,穆鐵被她的夫人扶着漸漸走了過來。
穆禮和司馬霞韞立馬分開,她站在一旁擦着眼淚,穆禮見到自己的小叔走了過來有些激動,問道:「小叔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穆鐵要搖了搖頭,道:「手能動,但要恢復之前的實力還長。」穆鐵見到司馬霞韞這幅哭泣的模樣,怒道:「我說你這小笨蛋,我之前怎麼說的,見到姑娘家的就要臉皮厚,你倒好送上門的姑娘你卻要推出去,我穆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他瞪了穆禮一眼,穆禮不敢多說什麼,他走到司馬霞韞的面前打量着她,司馬霞韞抬起頭看着穆鐵,眸子的悲傷突然收住了,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瘋狂和恨意。
但她又見到穆禮,眸子裏的瘋狂又消失乾乾淨淨,心裏十分苦澀說不出話。
「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不殺你嗎?」穆鐵開口道,司馬霞韞冷笑一聲,道:「你殺的了嗎?」
「我只是在你的眸子裏見到許多無奈。」穆鐵看着她,道:「穆禮,滾過來!」穆禮走了過來站在她的面前,穆鐵從懷裏拿出一個玉鐲子,他把司馬霞韞的左手抬起來,將鐲子親自戴在她的手腕上。
「這個鐲子是當年嫂子交給我的,這是她成婚的時候母親交給她,現在我交給她,穆禮!你不要虧待人家,我聽大哥說了,當時你還把人家壓在地上,你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我們寨子裏傳統嗎?我們是良民不打家劫舍,不強搶婦女!你怎麼不知道了?」
「還有臉說我,小嬸就是被你搶過來的!」穆禮低着頭嘀咕一句,司馬霞韞和穆鐵都白了他一眼。
穆禮抬起頭看着她,看着她手腕上那隻鐲子,心裏也有些說不出話。穆鐵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穆夫人一同離去。
司馬霞韞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害羞,手腕中的這隻鐲子已經說明穆家的態度,已經承認她的身份。
「穆禮……」她輕聲細語的叫着他,穆禮看着她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我是不是該叫你……相公了?」她說出這句話俏臉變得紅撲撲,頭都要低到地上了。
「啊?」穆禮驚叫一聲,笑道:「你愛怎麼叫怎麼叫。」
「那怎麼行呢?」
穆禮走了過來牽着她的手,兩人不再說話只是看着對方,他道:「過段時間帶你去看天鵝,那時候虛明湖已經長出荷花。」
她聽到虛明湖神色有些黯淡,他道:「怎麼,敢搶我家夫人,就是掌教出來我也會讓它嘗嘗我穆禮大少的霸氣一槍!」
「好啊,倒時候我看你被掌教打的到處跑我可不幫你,我就先跑啦。」
兩人走在開始散步說着小兩口的情話,舜寂落靠在一旁看着它們,但在身後也有個人靠在木門上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諾見到了剛剛那一幕,心裏也有些說不出話,它們知道為了什麼,可自己了?舜寂落和鎧慷為了這個保護寨子,雲末為了保護他,楚寧晴為了楚家的安危,那些死去的人為了保護身後的妻子和孩子。
「那我自己……到底為了什麼?」
「多去走走,路走多了自然就明白該做什麼。」
楚諾聽到舜寂落這一句話,沒有回覆轉身走進房間裏,舜寂落靠在牆上看着天空,嘴邊還帶着淡淡的笑,自己又為了什麼了?
(未完待續)
好吧好吧,我知道寫的有些不像仙俠,倒像是仙俠架空的言情了。你們可不要燒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