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來到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警視廳的刑警拉上了一條碩長的安全線。但是四周則是站滿了撐着雨傘湊熱鬧的圍觀群眾,畢竟華夏人都習慣性的湊熱鬧了。
而除了這些湊熱鬧的村民,自然少不了媒體記者。不少記者閃爍着手中的鏡頭,開玩笑。這可是天大的新聞,覺得能夠奪下一大部分的收看量。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和良辰李冉也抵達了下場。李冉拿出準備好的簡單雨披遞給了我和良辰,隨後自己先朝着案發現場走去。
「李sir來了!!趕緊去問問他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這幾乎是所有記者內心深處的本能,隨後一個個相機追隨着李冉照個不停。
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李冉身上散發出那種不威自怒的氣息,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真的敢上前。所謂的法不責眾的前提是需要有人帶頭的,可能李冉不會記住其他人。但是他連誰帶頭的都記不住?
出於這種心態,記者們也就照着李冉的照片後開始活絡大腦起來。而李冉則是知道,警視廳少不了被排擠了。而且政委書記上次在金桂坊已經看自己不爽了,現在他兒子死了。李冉可不認為政委書記會放過自己。
「李sir!」帶着簡易雨披檢查現場的刑警看到李冉來了後,一個個都敬禮說道。
「辛苦大家了,有什麼發現嗎?」李冉不傻,自然從這些刑警的臉上看到了擔憂。畢竟接連發生碎屍案,不單單說明A市的治安受到了威脅。也說明他們這些刑警的能力有問題,有的人甚至不敢相信如果再發生一起這樣的案子。
自己的家人會如何看自己的,出於這樣的動機。所以現場的所有刑警都充滿了幹勁,就連李冉也被嚇了一跳。
「李冉有什麼發現?」就在這個時候我和良辰也趕來了,看着四周顯然這裏是一片農作地。但是看起來這裏已經很久沒有耕作了,有的地方都長出雜草了。
「良辰,你去詢問一下四周的圍觀村民。這塊地是誰家的。」我看着良辰說道,而良辰則是點了點頭意會了我的意思。朝着四周的圍觀村民走去,而那些村民看到良辰自然認為他是刑警。不自覺的讓開了,而良辰則是如魚得水般。
「你讓良辰去調查這塊地幹什麼?」李冉不明白我讓良辰去詢問這些幹什麼,畢竟第一目擊者還在刑警們簡單搭建的帳篷當中錄口供。
「這塊顯然是廢棄的農作地,而兇手為什麼就偏偏選擇了這塊地呢?你難道就真的不好奇?不懷疑嗎?這種廢棄的農作地這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為什麼就選擇了這裏?」我看這裏李冉笑着問道。
「如果是兇手隨機的呢?」李冉看了看四周,隨後才知道自己說的這個可能性根本不存在。而且極度的愚蠢。
「這塊廢棄農作地的四周都是居民,如果你是兇手。你會蠢到來這種可能被人看到的地方拋屍?」我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吐槽李冉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兇手的刻意為之?」
「也許他是有什麼想法吧,走吧!帶我去見一見第一目擊者。」說着李冉帶着我朝着簡易帳篷走去。
帳篷內坐着幾位刑警,而他們面前則是坐着一位瑟瑟發抖的年邁老人。老人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架勢,加上發現了拋屍。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傻愣了,坐在那裏久久的不說話。但是雙眼充滿了恐懼,就好像看都了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恐怖換面。
「李sir!」其中一位刑警看到李冉後站起來敬禮道。
「怎麼樣了?」李冉顯然是再問他口供錄的如何了,而刑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這位大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嚇到了,到現在都幾個小時了。愣是什麼都沒說,但是一直在說什麼作孽啊之類的。」刑警看着一臉呆滯的老人,甚至懷疑這位老人是不是被嚇傻了。
「給我們來吧。」李冉看了我一眼後說道,而幾位刑警則是不約而同的離開了帳篷。
「大爺,你是本地人吧?」李冉坐在老人面前笑着問道,而老人只是稍微抬頭看了李冉和我一眼後點了點頭。示意他的答案是是的。
「那麼大爺,我想簡單的和你問幾個問題。」李冉看到大爺沒有反應後繼續說道。
「大爺,你確定你看到了拋屍者的長相嗎?」李冉有些疑惑的問道,畢竟大爺打電話的時候說自己確確實實看到了拋屍者的樣貌。
「造孽啊!作孽啊!!」大爺沒有準確的回答李冉的話,而是恐懼的張了張嘴。但是說的最多的任然是造孽啊作孽啊這一類詞彙。
「難道大爺你認識拋屍者?也就是兇手?」李冉繼續深入的問道。
「我認識,不單單我認識。整個桂嶺鎮的大傢伙都認識。」大爺好像緩過神了,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的說道。
這一轉變讓李冉和我都感到一絲希望,既然大爺能夠恢復緩過來。並且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兇手可能就是這個村子的人才對。
「大爺,兇手是誰呢?或者說你看到的人是誰?」我詢問道,這個問法能投機取巧。我問的是長相併沒有說是兇手是誰,所以如果大爺說出的人是誰。那麼他就是有利嫌疑人,加上大爺雖然年邁但是看起來也不相信老年痴呆。所以我們才會相信他的證詞。
「是我們村子的三娃,具體叫做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大家都是這麼叫他的。」大爺想了想後說道,但是就是想不到這位三娃到底叫什麼。
「那麼他家住在什麼地方呢?」我隱隱約約感到一絲奇怪的感覺。
「就是這裏,不過那是幾年前了。現在已近被拆除了。」大爺嘆了口氣說道,原來這片廢地之前曾經是有一戶人家居住的。但是後來因為拆遷就搬走了,而這裏也被這群村民自發的改造成農作地。
但是誰知道好景不長,村子當中年輕小伙子都去城裏打工了。這塊地也就慢慢的荒廢了下來,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人。
「來人,去調查一下這戶叫做三娃的人家。我需要他全部的資料。」李冉朝着外面說道,而外面則是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李冉自然知道先前出去的一直都趴在帳篷外面偷聽,所以也不需要自己再多說些什麼。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現場吧。」李冉拉了拉我的肩膀,而我則是很在意大爺的反應。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也是一種絕望的感覺。如果是有原來住在這裏的人回來拋屍的話,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子?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大爺有什麼沒說嗎?
我還沒來得及捋清楚頭緒,就被李冉拉着走出了帳篷。
「你這麼着急拉我出來幹嘛?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讓我陪你查看現場。」起初我有些不滿李冉的行為,但是看到李冉皺起的眉頭後。我知道李冉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並且是不能當着大爺的面。
「你有沒有發現這位大爺的臉色很奇怪?」果然!李冉也發現了。而我則是點了點頭,畢竟大爺的樣子真的太有問題了。
「我感覺這位大爺似乎有什麼瞞着我們,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大爺瞞着的事情對這件案子來說很重要,而且這個兇手只所以在這裏拋屍現在看來不是那麼簡單了。」李冉見到我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說道。
「你的說法的的確確有可能性,而且這位大爺也的的確確有問題。但是你不要忘了,能夠把這位大爺嚇成這樣的。你以為他會輕鬆的開口告訴你?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感覺死者似乎有意在這一片區域活動,似乎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麼?」我看着四周說道。
很快,刑警們就冒着大雨將死者的屍塊全部收集了起來。而且這次和上次一樣,缺少頭部器官和生殖器。並給都是用膠袋帶來後,再拆開拋屍的。
「等下!死者的手掌找給我下。」說着兩位帶着口罩的法醫翻了下屍塊,很快找到了死者的手掌。
我伸手接過屍塊,雖然死者的雙手沾滿了泥濘。但是能夠看出是一位女性的手掌,但是很奇怪的死者的手掌上的指紋也被完完整整的切除了。
「謝謝了,趕緊帶回去調查吧。」我將屍塊遞給法醫後致謝道,但是我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疑惑。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李冉走到我身邊,看到我一臉疑惑下意識的問道。
「死者的指紋也被完整的切除了。」我皺着眉頭思考着,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此麻煩的切除死者的指紋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為什麼要選擇打包好了,還要如此費工夫的將膠袋拆了灑落一地。
如果說是為了給刑警增加工作量,這簡直是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完全沒必要讓我們那麼快找到上一個死者的頭顱和內臟。
頭顱和內臟?等等!
「上次我們是不是就發現了張煦的內臟和頭顱?」我看着身旁的李冉詢問道。
「是啊,怎麼了嗎?」李冉顯然也被我嚇了一跳,想了一會後準確的回答我道。
那麼就有問題了!死者的生殖器呢?!為什麼就單獨死者的生殖器沒有找到?如果兇手真的是打算讓我們發現的話,連電話都是自己打的。那麼沒必要藏着兇手的生殖器啊?
「張煦的生殖器沒有找到,死者既然都將張煦的頭顱和器官都讓我們發現了。為什麼還要藏着生殖器?」我看着李冉說道,我知道我不說的話能夠憋死他。
「你這麼說我也才想起來,上次法醫那邊也說過這樣的事情。說張煦全身唯獨缺少的是眼睛舌頭和生殖器,難道兇手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誰知道呢?但是這具死者的性別現在有些迷茫啊!」我嘆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自顧自的點燃。
「此話何解?」李冉也點燃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後說道。
「因為從手掌的大小來看,死者應該是女性。但是死者的雙手長滿了老繭,這也是為什麼我調查不出來的原因。老繭這種東西很容易迷惑年齡的。」
「好吧,但願能夠發現一些實質性的線索。否則的話,警視廳就真的危險了。」李冉憂愁的說道,而我自然也知道李冉為什麼這麼說。
顯然的案件雖然政委書記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媒體記者已經盯着警視廳了。現在確定死者是政委書記的兒子張煦,那麼等於也讓政委書記盯上了警視廳。加上金桂坊和政委書記有些誤會,現在的警視廳簡直是危機四伏。
加上現在又發生了一件案子,李冉感覺自己頭頂的烏紗帽看樣子有些不保了。而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可能是我的霉運吧,我在C市的時候已經夠霉運了。沒想到還害了A市,也害了李冉。
「明淵,李冉。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去採訪四周圍觀群眾的良辰回來了,看樣子是有不小的發現。
「有什麼發現?就直接說吧。」我看着良辰熄滅了手中的香煙,而李冉也跟着我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就可以了。
「我採訪了桂嶺鎮的那些老一輩,不過在他們嘴裏雖然我沒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線索。但是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良辰神神秘秘的說道。
「我想想,是不是有關這塊地皮的故事?」我笑着看着良辰問道,而李冉則是被良辰勾起了興趣。
「你怎麼知道的?老一輩說的的的確確說這塊地皮曾經發生的故事,並且他們說完故事後。嘴裏說的最多的詞彙,則是:造孽作孽這種。」良辰有些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巧了,目擊證人也是這麼說的。這塊地皮的原來主人叫做三娃他們一家,但是後來據說是拆遷搬走了。你得了什麼有趣的故事?是不是和我這個差不多?」我看着良辰問道。
「我聽得則是和你這個故事截然相反的,這塊地皮的主人的的確確是三娃一家。但是後來三娃一家卻不是拆遷搬走的,而是全家被人謀殺了。」良辰嚴肅的說道。
「謀殺?!」不得不說,這個字眼勾起的不單單是李冉的興趣。我的興趣也被勾起來了,興致勃勃的等待良辰說說他聽到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