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忍無可忍,迴轉過頭就要大打出手。
而傅心寒見機的快,直接唉喲一聲就栽倒在地,有模有樣地在地上哀嚎連天,引得對方立時收手卻雙目噴火死盯上了他。
不過也就這幾息之間,對方也從慌亂中拾起了理智與風度,冷哼一聲之後開口道:「你不是夏家之人?」
傅心寒一翻白眼直接站起了身:「看出來了?你他麼才知道啊?之前眼睛瞎了吧?」
他完全不甘示弱,甚至口出污穢也要佔些嘴上便宜,否者心中殺意就會完全失控!
到時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也不知咯。
青年臉色平和,隨之一副大方得體的君子之態,竟抱拳向傅心寒行禮賠不是:「之前林某不察,誤以為小兄弟是夏家庶出子弟,出手多有得罪之處,還希望小兄弟見諒…」
傅心寒聞言雙眼一眯,對於眼前青年多少高看了一分:好個能屈能伸、以退為進!
不過他並未刻意出口打斷,因為他的好奇心作祟,莫名地就想探探對方的底,就此打斷太可惜。
「…此番我是受邀前來為夏家子弟演武,身上並未攜帶什麼珍稀之物,貼身之物也無法拿出手當做賠禮;
所以還請小兄弟稍等一時,我這就遣人返回坤山林家。」
傅心寒笑了,笑容不置可否,讓人莫名感覺一陣的邪異:
受邀嗎?
居然轉息間就把夏家給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當盾。
身上沒帶寶物?
騙場下的一干蠢貨去吧!娘的這是光棍的防止我開口敲詐呀。
坤山林家?
這自報家世的手段用的還挺順溜的。
「哦對了,不如小兄弟告知我貴家族所在,我直接派人送過去也行,這樣也就不用你在此多等了!」這句話的出口,讓傅心寒笑容更甚:
這就亮刺刀了?
呵呵,原來是在顧忌我也是個大家族子弟呀!
傅心寒既然站在了這裏,這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畢竟能進這個所謂的夏家,背後勢力就多半不小,青年是絕不願意為家族、為自己因為一些小事而招惹大敵的!
於是,也就有了這個能給雙方下的台階!
場外少女、美眉什麼的多是以痴迷、犯暈的眼光看着青年,甚至還有不少人一臉羨慕地看着那位被青年稱作婉柔的無暇少女,那酸味,十里可聞;
而場中的小腦袋們更是成片的崇拜敬服,讓孤零零站上邊兒的傅心寒突感秋風陣陣吹、枯葉片片飛的悲涼之感,那涼意,極度舒爽。
對方轉眼間居然就站上了道德與民心的至高點上,逼得傅心寒進退兩難。
進吧,那得實力說話呀!
退吧,那可敗的夠慘,至少在他看來就是如此。
「唉,本來不想搞出大動靜暴露的,算了,就當小爺賞你的光吧…」心中為之默哀:
「我這能力用着不熟,希望不會將之變成白痴,否則我心裏過意不去。」
於是,笑嘻嘻的向着青年走去,且就在對方伸出手表示尋求和解時,傅心寒直接魂力全開,神識通過一道空間之門瞬間離開識海並一瞬離體,隨之化作了一道無形的薄膜完全籠罩住了對方。
如今的傅心寒,意識世界隱患已除,神識自可隨意調動,雖然殺傷力沒有靈力來得直接,但讓對手短暫失去意識還是可行的。
這也是高階修士對於低階修士完全碾壓的原因之一,類似境界威壓!
趁着對方失神之際,傅心寒當着近萬人的面,很乾脆的掄起左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餘音裊裊、清晰入耳。
在四周鴉雀無聲中,他很有形象的理了理衣領調侃道:「你倒是繼續裝啊?」
隨之甩了甩非常發疼的手,並詛咒着所有已經、可能、將要與他為敵的所有體修的上上下下十八代。
「疼死小爺了!」
走到演武場邊緣,立馬就感覺到了神識使用的最大距離限度在極速靠近,於是,盯着萬千謎一般的目光,撒開腳丫子就無盡加速,朝着早前就一番觀察、並確定出相距最近的那道門,風一般而去。
也就在路過無暇少女身邊時,還騷包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勸你,別跟他,他不行!」
「為什麼?」這少女也是絕品的天然型,讓傅心寒竟沒道理的心生好感。
咧嘴笑了笑,隨之理所當然道:「因為他遲早會栽在我手裏!而我,不忍心妹子你...」
「啊…」
「小混蛋,我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
就在傅心寒距離前方小院大門還有數米間距時,立時聽到了青年醒轉過來之後野獸般的咆哮。
「我靠,技術退步了!」
「講道理,以前幹這事兒的時候,對方從來都是後知後覺,哪有今兒個一醒轉就找正主麻煩的?」
嘴角抱怨個不停,同時神識離體,並附着在了身後的玉石地板跟十幾位靠得最近的妙齡少女外衣上。
在突感一陣強大的吸力傳來之時,傅心寒運轉神識,直接將一地的玉石板都給拋飛了起來,從而遮了對方的視線,也擋了吸力的徑直路徑。
「呼呼…」
漫天石板紛飛,短暫地形成了一道縮小般的隕石帶。
這還不算,就在感知到對方加大吸力,進而致使他寸步難行之後,這缺德貨直接寄出了絕殺之招!
於是乎…
「啊…」
成片的少女驚呼聲響起,無數飛舞的彩衣染起各色光鮮,倒是讓至始至終就沒移動過腳步的場中少年們一飽了眼福。
「嘿嘿,更我比『劍意』,沒個幾十年的不知廉恥跟放蕩不羈,你丫的…」
「不好!」
剛剛囂張得搖頭晃腦,卻驚覺身後一股恐怖的氣息正在醞釀,而這股威脅於當下的傅心寒而言,足以致命!
他躲不開,也擋不住!
這一瞬,死亡的感覺強烈之極,竟讓他一時忘了呼吸:「要死了嗎?」
又一次,與死亡面試!
「怎麼可以栽在這種雜魚手裏?」
極度的不甘!
「不!」
帶着極致的殺意轉過頭,以從未有過的危險之眸盯了演武台上的青年一眼。
這一眼,冷得四周空氣都凝固止息!
與此同時,一雙血色之瞳在傅心寒頭頂虛空若隱若現,那一瞬散發的波動,竟讓萬物生機凋零,宛如死神的凝視!
現場分明無人能夠看到這雙眼睛,也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九層九的人卻因此倒了一地,且均都是瞳孔渙散、全無神采;
也只有幾個體質特殊、秘寶防身的,才勉強撐着沒有立時倒下,卻也全都臉色蒼白、身體發顫。
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林家青年,他此刻相比所有人都要更慘。
靈魂重創、生機被殘、血氣被削、修為遭斬,若非有重寶防身,他如今就絕不是跪着,而是躺着了!
「你!」
也正是這一眼,更驚動了萬里之外朝堂之上的那十數位,驚得這十數人彼此瞠目結舌、神情凝重的相顧而視:「這是…」
「啊哈哈哈…」原本首居龍椅、一襲龍袍的昏睡白髮少年,此刻卻反而猛然醒轉、精神抖擻,一股至極的霸道皇氣一瞬釋放而出,竟讓在場所有人都一時不敢抬頭!
他隨之雙眼一眯,抬步向前一邁:「來得好!」
人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的我的,他是我的,陛下你可不許跟我搶!」而此前以右手托着下巴、正聽課聽得『入神』的另一英氣青年也是渾身一個激靈,立馬滿血復活。
只見他一個閃身,緊隨前者,消失在了朝堂之上。
「看來此次的花季沐雨節,會是出人意料的熱鬧啊!」其中一名錦袍中年撫須輕笑,他雙眼中流動的狡黠之光讓人不敢直視,似生怕被此人當做下個目標一般。
而一道虛空之門隨着他的眨眼莫名浮現,人也正要邁入其中。
「呂相爺可算出了此妖王的來歷?」說話之人是一位正蹲在牆角愛撫自己寶劍的獨臂劍客,此人長發遮臉,陰森之氣隱而不發,深藏的邪異直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動作不比前者慢,都未見其出劍,身前卻被劈出了一道空間裂縫。
「相爺本事豈是我等所能及,嫪毐兄,你又何須多慮?」這人比之獨臂劍客更加陰森。他的話音剛落,黑暗便奇異的在地上匯聚蔓延,隨之眨眼化作黑芒消失在了諸人的視線中。
他居然至始至終都藏在諸人的影子裏!
朝上愣神的文武百官彼此互視,無不將彎曲踮起的腳趾頭放鬆下來,卻沒奈何依舊是腳底板發寒。
而出現在這裏的人,其中一大半又都是順境大修士!即便修為最低者,可都是天境巔峰,但卻絕對有着大修士的實力!如農家宗師級的馴獸師,如醫家宗師級的藥師,兵家宗師級的陣法師,公輸家宗師級的煉器師、傀儡師,陰陽家宗師級的結界師…
然而卻依舊抗拒不了腳下傳來的絕對刺激!
「好了,大家隨我一道去看看熱鬧吧!」
說話之人相貌堂堂、英俊不凡,正是大秦天朝三大賢者之一的李斯。
只見他手中星星點點落下,腳下就轉動出一朵道韻奇異的陣紋之花,隨之光華耀眼,將諸人也囊括其中,再一閃動,滿朝文武均都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