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掌 第四回雪花山上白雲飛

    天還是那天，乾糧還是昨天那乾巴巴的乾糧，讓被榨乾體力的人咽不下去。

    浪客一行在山上行了許久，連一隻鳥也沒遇到，浪客感到寂寞了，於是自顧自對二娃問起話來：「你知道我們這去哪嗎？」

    「……」二娃呆呆地看着浪客。

    「雪花山。」浪客自問自答到。

    「……」二娃歪着頭盡顯迷茫之色。

    「雪花山上白雲飛。」浪客續道。

    浪客接着道：「等會讓你見一個高人，在我的眼裏只有那位高人才能教你這武功。」

    二娃：「……」

    兩人行至山崖，已可見遠遠白雲，浪客望着這白雲問道：「忘了問了，如果你練成了絕世神功，你還會報仇嗎？」

    二娃：「……」

    「你瞧，我這是在說什麼？明明知道你是啞巴。」浪客即轉過身繼續往山上攀爬而上。

    兩人繼續往上走，來到了一座觀前，此觀香火鼎盛，時有道士出沒，大概有百餘號人。浪客和其中一人打了聲招呼，看是熟人也就把他們兩引至後門。

    浪客還沒踏進門檻，裏面就傳來了人聲：「你來啦。」

    浪客皺了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聽音識人，你的步法很特別。」繼續往裏走，兩人見到屋裏榻上盤坐着一老道，一派仙風道骨，鶴髮童顏，長留着白鬍鬚，閉目養神坐在那。

    「我給你帶來一好東西」說着浪人從懷裏摸出那本破書向那老道拋去。

    老道也不睜眼，隨手一接即把書安置於掌上。

    「容我看看」，接着老道把書翻了了幾頁，道：「你來這不單如此吧。是不是又惹了什麼麻煩？」

    浪客也不急着回答，先向屋裏周圍看了看，屋裏很簡單，一書桌，一臥床，加上一扇窗子，靠門的牆上掛着的是一把配劍，劍柄直指北方，便道：「你在這這麼多年了，找到傳人沒？」

    老道回到：「還沒有，你問這幹什麼？」

    浪客往外望了望，道：「這麼多人里就沒有一個看上的？」

    老道嘆了口氣，道：「人雖多，又有幾個真心求道的？」

    浪客打趣道：「那他們求什麼？」

    老道眼睛輕輕向浪客瞟了一眼，道：「你說呢？」

    浪客獻殷勤道：「我給你介紹一個如何？」

    老道看着浪客，笑了：「你是說將你身後那小傻子送我做徒弟？」

    不知何時二娃躲在了浪客身後。

    浪客沒想到老道會這麼快就點破其中機關，有些無所適從。

    「來，孩子，給我看看。」老道露出和善的笑容對二娃招了招手。

    可能二娃有些怕生，遲遲不敢動彈。浪客看不過眼，即在他身後推了一把，二娃上前就是一個踉蹌。

    二娃本以為自己會摔個狗啃泥，可沒想到在下面等他的是一雙輕柔的大手將他好好地接住並騰了起來。

    當二娃反應過來時，一雙大手開始在二娃身上摸起了根骨。可能二娃由於經常受欺負的關係，對要害特別敏感，一感到有人觸碰自己，即下意識地通過旋轉掙脫對方。掙脫後又躲到了浪客身後並扯住其袖子，生怕浪客丟下他，眼中的呆滯盡化作驚恐。

    老道看到對方竟能掙脫自己的雙手感到有些意外，雖然自己並沒惡意，但對方還是如此警惕自己，於是小聲問道：「對了，孩子，你叫什麼？」

    「……」二娃死死地盯着老道，不敢作聲。

    「他可能是個啞巴，我也問不出他原來的名，於是我就給他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叫二娃。」浪客看着二娃，輕柔地撫摸着他的頭頂道。

    老道聽浪客這麼一說，才顯出一分瞭然的神色，對二娃道：「孩子，以後你就在這住下吧。」

    老道即招來個人，領着二娃安排住房去了。

    浪客又站了會。

    老道看着奇怪，問到：「怎麼，你還不走？」

    浪客紅着臉撓了撓頭，左顧右盼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才道：「最近惹點事，想借你這避避風頭。」

    「也好。」老道重新閉上了眼。

    第二天，浪客清早起來就發現一大幫人拿着稿紙比劃着什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不是那本破書里的動作不，浪客趕緊搶過一張，興沖沖地就闖入老道臥房。

    「有何事，這麼性急？」老道還是和昨天一樣在床上打着坐。

    浪客：「我本好心給你秘籍，你怎麼......」浪客把手上的紙在老道眼前晃着，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道：「我怎麼了？」

    浪客：「你就這麼地把秘籍發了出去......」

    老道淡淡地道：「秘籍所寫的我已經看了。」

    浪客：「啊？」

    老道雙眼瞟向浪客，道：「你認為一個人能練成這武功嗎？」

    浪客無語。

    「此武功代不數人，你知道為什麼嗎？」老道依然淡定地賣着關子。

    浪客：「為什麼？」

    老道嘆了一聲，道：「此武功講究以柔克剛，就像流水一樣，水往低處流，一群人練，功力只會流向最柔的那幾個人，且無剛的打磨，也練不出書中所要求的柔勁來。我這也沒什麼，也就是不缺人。」

    浪客氣急敗壞道：「你也不怕人練出毛病來？」

    老道：「就當操練癟。」

    「啊？」浪客也傻了，這不就是他之前所想的，只不過驚嘆老道手筆比他「大了那麼一丁點」。

    至此山上除了白雲飛舞外，就是一群人於校場操練着看似軟綿綿的太極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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