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趙定海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頓時想起了跪在下方那大漢是誰了,他臉色一沉,冷聲道:「你便是那胡悍吧!幾年前你打死人後逃走!那時還張貼畫像緝拿你,可卻一直沒有抓到你,卻沒想到如今你卻主動送上了門來,來人!將這殺人地兇手給我拿下!」
隨着那趙定海的喝聲落下,頓時從兩邊走出兩個衙役,便要抓那胡悍,藍雪冷冷一笑,道:「我看誰敢!」
「嗯?你又是哪個?」那趙定海一怔,看着藍雪一身錦衣,便知這人不是一般人,不然這胡悍也不敢來這裏狀告自己的小舅子,可他是何身份,竟然敢與我對着幹?這麼想着,趙定海的心便有些打鼓了。一時間也吃不准這少年的來頭。
藍雪瞥了那趙定海一眼,淡淡道:「我是誰暫且不說,我只問你,你憑什麼抓他?」
「因為他殺了人!」趙定海想也沒想便道。
「哦?殺了人?那不知是您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呢?」藍雪緩緩走出,看着那趙定海,淡淡笑道。
「你說什麼?」趙定海臉色一沉,這小子好膽子,竟敢說自己道聽途說?不過…他心中一動,的確,關於這胡悍殺人一事,的確不是他親眼所見,不過說是道聽途說卻也有些過分,因為他是從自己這小舅子的口中知道的。加之當時他的確是受了重傷,一條手臂也斷了。
又加之小妾的慫恿,他才認定了這胡悍殺了人,便畫了像去緝拿他。可如今被這小子這麼一問,他倒是有些沒底了。
見到趙定海的表情,藍雪心裏便有了把握,隨即淡淡一笑道:「看來大人您並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那既然如此,您又是憑什麼斷定胡悍殺了人呢?」
「這…」
「而據我所知,這個地保鄒裘,卻是合着一些流氓地痞,殺害了這胡悍的妻子,這件事情整個胡家村的人都知道,而這您又知不知道呢?」
「胡說,這是胡說!地保鄒裘平日裏雖然作惡多端,但卻也不是個殺人的傢伙!你這小子莫要血口噴人!」趙定海自然是要為自己這小舅子多說好話的。雖然他也不清楚這傢伙到底殺沒殺人!
「我胡說?您說我在胡說?您憑什麼認為我在胡說?胡家村上上下下,從小的到老的,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您說我胡說,當真是可笑。」藍雪冷笑着看着趙定海,淡淡道:「若是不信,您自可傳那胡家村的村民,您看他們知不知道此事!」
趙定海自然不會傳他們,且不說他們會不會沆瀣一氣,單是對自己這個小舅子的為人他便是不信的,若說他殺人,他心裏面便已是信了幾分的。
所以他這皺了皺眉,哼道:「便是他當真殺了人!那也是他的事,而本官現在所說的便是胡悍的事,他殺了人,自然也是要償命的!」
「殺人償命嗎?嗯,這的確是沒錯的,可是您說說看,他殺的是誰?死的又是誰?您將那人的屍體抬上來我看看?他的家人叫來也可以,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喜歡裝死。」
聽着藍雪的話,那趙定海的臉色當真是一陣青一陣白,自己自上任以來,那個案子不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裏有人敢如此對自己說話,這個小子當自己是哪個?
他怒哼一聲,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這小子到底是何人?怎敢在這公堂之上如此無禮!來人,給我將他趕出去!」
隨着那趙定海的聲音落下,便看到又有兩位衙役走出來,伸手便要去抓藍雪的肩,藍雪冷哼了一聲,也不客氣,兩手握拳,頭也不回的便是朝着後面揮去。
頓時便聽得砰砰兩聲倒地的聲音,接着便看到那兩個衙役已經是捂着鼻子嗷嗷慘叫了。
「你…你竟然敢打人,來人,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那趙定海先是嚇得一哆嗦,隨即立即的站起身子,怒聲大喝。
「我看誰敢!」就在這時,站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慕容卿緩步走了出來,而此刻,他的手中卻是舉着一塊令牌,上寫着御賜兩個大字,僅是那兩個字便是看的趙定海雙腿一軟,險些沒摔倒在地。
雖然不知這兩個少年到底是何人,但是僅憑那塊御賜令牌便知道他們絕對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大人物!
想到這裏,趙定海嚇得急忙跑下來,對着慕容卿便深深一禮道:「下關趙定海,不知大人在此,實在罪過,實在罪過啊!」
慕容卿冷哼一聲,淡淡道:「還不叫你的人都退下去!」
「退!都給我退下去!」那趙定海嚇得急忙衝着四周的幾名衙役大聲吼道。
那些衙役也是嚇得不輕,御賜令牌,那代表着什麼誰都清楚,所以一個個的急忙退回去不敢有任何動靜了!
趙定海一邊擦着額頭的冷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卿,只見他冷冷的看着自己,少許才冷聲說道:「你身為縣令,竟然好壞不分,是非不明!還想着冤枉好人,我看你簡直是不想活了!」
聽慕容卿這麼一嚇,那趙定海本就已經心驚膽戰了,一定不想活了三個字,頓時嚇得兩腿一軟,直接是跪在了地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他跪在地上,大聲喊道。
藍雪站在那裏呆呆的看着這一幕,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那個一路上都唯唯諾諾,似乎就是個傻書生的傢伙,這一刻竟是如此不凡,一舉手一投足竟都是有種大人物的風範。
正暗自點頭間,卻忽然看到他衝着自己眨了眨眼,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頓時讓木穎為他豎立起來的高大形象瞬間倒塌,果然,自己還是高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