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軒抓狂得厲聲叫了起來,「啊!還有完沒完了,到底是誰要害我?」
賓客中不知誰想到了什麼,與其他人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蘇家三少爺的生母是風塵女子,她兒子莫不是遺傳了她這風流的一面?」
「我聽說這京中不少煙柳之地,常見蘇長軒的影子,也難怪了他成親這天來了那麼多女人。他欠下這麼多風流債,有得他還咯。」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母必有其子……」
終於,柳氏忍不住了,她接近咆哮地吼道:「都給我住口,誰再議論我兒子,我死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下,沒人敢出聲了。
那些難聽的字眼,蘇狂又怎麼做得到充耳不聞,他冷冷瞪了蘇長軒一眼,吩咐進來通報的那個僕人,「把那些姑娘給我全部叫進來。」
僕人出去後,蘇狂一字一句冷冷地對蘇長軒說:「平時在外頭,你幹什麼我不管,但你要在外頭給整個家抹黑,我就絕不放過你。你說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兒子,盡給我丟臉。今天我這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不出片刻,在門後候着的那二十多個女人衝進來了,而不是一步一步走進來的。
她們衝進來後,有的圍着蘇長軒質問他冷血無情。
有的毆打新娘說新娘搶了她們的男人。
「蘇長軒,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的,你怎麼可以娶別的女人,還和別的女人生了子女。」
「蘇長軒我恨死你了,我把我的清白給了你,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蘇長軒,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而毆打新娘子的那群女人不是罵新娘是表子,就是罵新娘是踐人。
新娘子還被按倒在地,頭巾和鳳冠都被扯下來了,盤起的頭髮也被扯下來,凌亂不堪,把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龐遮去了一大半。
「走開走開,你們怎能毆打新娘子。」蘇以男跑出來,阻止那些還在欺負新娘子的女人。
那些女人在新娘子身上宣洩了一番後,又集體去質問蘇長軒這個負心漢。
這一刻,蘇長軒站在這群女人中間,沒有一絲動作,表情麻木。
這些女人他都認識,而且每一個他都睡過。可他不解的是,這群女人明明都答應過他不會上蘇府鬧事的,而且她們也沒有那個膽子,為何,在他結婚這天集體出現了?
除了人為,沒有其他了!
終於這時,他有了反應,他極端暴躁地把圍着他的這堆女人吼開,「踐人,都給我滾,滾啊!」
然後,他看向一眾蘇家人,又冷又狠地道:「該死的,到底是誰!誰要陷害我!」
突然「啪啦」一聲響起,蘇狂狠狠地甩了蘇長軒一巴掌。
蘇長軒懵了片刻,然後一邊站不穩地後退,一邊絕望到頂地傻笑,「呵呵,好啊,很好,很好,」
蘇狂氣得臉色鐵青,「逆子,你真是把我的臉給丟盡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兒子。」
「你住口。」柳氏跑過來擋住兒子面對蘇狂,絕望得都哭了。「蘇狂,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兒子!」
「都是你這個卑賤的女人害的!」蘇狂直指柳氏的鼻子,「他們果然說得沒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怎麼就遺傳了你這麼骯髒的一面。」
「蘇狂你給我住嘴,我不許你辱罵我娘!你快給我娘道歉!」蘇長軒怒了,他憤怒得要過去打蘇狂,但被母親極力阻止。
「要道歉是吧?好,等着!」
冷冷地說到這,蘇狂轉向眾賓客,一臉歉意道:「各位,今日真的對不起了,不能讓你們盡興而歸。今日有些家事還要處理一下,還請各位先行離開,改日本人親自登門道歉。真的很抱歉了。」
本來眾賓客還想當看客繼續看這場戲怎麼收場的,無奈家主都發話了,他們怎麼好意思留下來。
所有賓客走後,本是人山人海的前院突然變得冷清了許多。
此時,天色也已經黑了。
被毆打過的新娘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誰也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蘇狂看向蘇長軒,一一指過那些漂亮又風騷的女人,冷着臉問:「你說,是不是真的?她們是不是都與你好過?」
都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他也不懼怕這後果了。
蘇長軒笑了笑,十分雲淡風輕,也十分陌生,他輕描淡寫地道:「是真的,又怎樣?」
「又怎樣?」蘇狂氣得不行,「你知不知道,這傳出去,對蘇家的名聲和你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
蘇長軒依舊笑得很雲淡風輕,「人不風流枉少年,再說,我這不僅僅是向我娘學的,更是向你學的。你都能娶幾房妻妾了,我怎麼就不能多碰幾個女人?再說了,我這還是沒把她們都領回家呢。」
「你住口,你能和我比嗎?」
「是,我是不能和你比,你出身高貴,我只是一個卑賤的風塵女子生的孩子,沒資格和你一樣去享受世上最好的女人。」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馮氏這時故作擔憂地道:「老爺,今天那麼多賓客都看到了咱們家的事,明天,肯定整個京都的人都在議論咱們家,這該如何是好。咱蘇家可是京都第一大家,何時被人這樣說過。」
「是啊,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情,也不至於讓蘇家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馮氏母女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定是你們對不對?」柳氏血紅的雙目瞪着馮氏母女。
「你說什麼?什麼一定是我們?」馮氏故作不知情。
柳氏說:「一定是你們設計陷害我們,你們早就想找機會剷除我們了。」
「老爺,你看,她污衊妾身。」馮氏向蘇狂訴委屈,她這個行為着實讓柳氏反感。
此刻氣頭上又滿心絕望的柳氏,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上去一把抓住馮氏的頭髮,用力地扯了起來,一邊扯一邊憤恨地道:「我知道你早想剷除我們了是不是?今日終於讓你找到機會了,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無義。」
「成何體統!」蘇狂憤怒得一把抓過柳氏的手臂,柳氏比肖氏好不了多少,都是力氣很小身子很單薄的那種女人。
她招架不住蘇狂的力道,被蘇狂仍了出去。
蘇長軒順勢接住母親後,整個人發了瘋似的朝蘇狂揮去拳頭,「誰也不准欺負我娘,包括你——蘇狂!」
「長軒,不要——」
但柳氏喊得太慢了,只聽嘎吱一聲響,然後她兒子的臉色痛不欲生,右手手掌是吊着的,顯然手腕是斷了。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兒子——」
剛才蘇狂折斷蘇長軒手腕的那一幕,蘇以男看呆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蘇狂有這等力道。蘇長軒可是有習過武功的,而且還不錯。
可他卻輕易地被蘇狂折斷了手腕,可以想像,蘇狂的力氣有多大。
蘇七兒沒見識過蘇狂的身手,自然蘇以男沒能在蘇七兒的記憶中找到關於蘇狂會武功這些記憶片段。
「啊——我殺了你!」柳氏看到兒子的手被折斷後,發了瘋地衝上去捶打蘇狂。
蘇狂冷漠無情地一甩手,柳氏整個人倒在了她兒子身上,並暈了過去。
「來人。」蘇狂冷冷地吩咐道。「把這個兩個踐人給我拖出家門,從今日起,不得再踏入我蘇家大門半步!」
就在下人們正要拖走柳氏母子的時候,新娘子的身子這時突然抖動得厲害,然後還嘔吐起了白沫。
「快,看看怎麼回事。」蘇狂吩咐管家。
管家上去把新娘子的身子翻過來,然後抱起新娘子的上身,撥開新娘子蓋住臉部的頭髮看了看。
這時,新娘子的身子驚鸞得沒那麼厲害了,直到她不再動的時候,睜着的眼睛她再也沒有辦法自己合上。
她死了,而且這過程非常的快。
蘇以男看着已經沒有氣息的新娘子,神色淡淡。
蘇長軒笑了,越發笑得大聲,「哈哈哈!」
他的婚禮變成了一場鬧劇,已經過門的妻子又無緣無故慘死,老天爺可真眷顧他。
蘇狂吩咐道:「先把他們兩個拖出去,張家小姐的事情再做處理。」
管家揮手示意幾個僕人把蘇長軒母子拖出大廳。
這一路上,蘇長軒都沒有掙扎過。
那群來質問蘇長軒這個負心漢的女人,這時她們想溜,被管家截了去路,「人都被你們打死了,這會想偷偷地跑掉?」
「饒命啊,我們不是故意的。」一個個女的向蘇狂下跪求饒起來。
蘇狂心情煩躁地瞥了新娘子一眼,發現新娘子袖口內露出了一半的信封,他過去把信拿了出來,並拆開看。
馮氏母女暗暗交流了一個得意的神色。
可就在她們得意得差不多的時候,蘇狂一巴掌就響亮地落在了馮氏臉上,把馮氏給扇倒了。
明明是一封嫁禍蘇七兒的信,怎麼蘇狂卻打了她?馮氏捂着生疼的臉頰,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蘇以男看着馮氏一臉的懵逼,唇角勾起了勝利的弧度。
蘇狂憤怒地把信扔到馮氏身上,「看你幹的好事,給張家小姐償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