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穿好拖鞋去浴室,門卻突然敲響,她看了眼安穩躺在床上的人,忙跑去開門,門剛開了條縫就聽見藍詩詩喊道:「小……」
權箏沒等她喊出聲,忙將食指抵在唇上,「噓。」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那人,見他還在睡着,小聲說道:「去你房間吧。」
藍詩詩看着她這副樣子,瞭然的笑笑,而後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權箏關好門,忙跟上她的腳步,隨她去了她的房間,剛一進去,就聽藍詩詩曖昧的笑着問她,「哎?你倆……同床共枕了?」她摸了摸炙熱的臉,咬了下唇,「看到了還問?」她見藍詩詩嘻嘻笑着,便問道:「找我怎麼了?」
藍詩詩聽見她這麼問,激動的抱住她,說道:「小箏,我好激動!我真的好激動哦!」
她抱着她蹦跳着,權箏只差沒被她勒死,她倒是很少見到藍詩詩這麼激動,便問道:「你跟蘇然怎麼了?」她知道她的激動,肯定是跟蘇然有關。
藍詩詩將她鬆開時,紅着臉,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她猶豫了下,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總覺得他……好像變了。」
權箏說道:「具體點說。」
藍詩詩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她說了。
權箏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救得你?」
藍詩詩點頭,「還有下午的時候我不是自己走了麼,然後,不小心滾到了坡下面,腳扭傷了,你也看到了,是他抱我回來的,還有,前面我被那個人差點欺辱,也是他救得我,他見我腳受傷,還把我抱回了房間來,我……」
權箏見她的臉越來越紅,嘻笑着說道:「好事啊,以前他對你那麼冷淡,現在這完全就是一百八十度大改變啊,莫不是……」她用胳膊撞了下她的肩膀,曖昧的笑着說道:「真的對你動心了?」
藍詩詩的臉越發的紅潤了,她咬着唇,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覺得他真的好像不一樣了。」她握住權箏的手,「小箏,你說,我會不會是想多了?他喜歡的分明是萱兒,我……」
權箏搖頭,笑着打斷她的話,說道:「誰跟你說他喜歡你妹了?」
藍詩詩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你,你說什麼?」
權箏給她一個爆栗子,在她吃痛的揉着自己的額頭時,她嘻笑着說道:「他啊,根本就不喜歡你妹,你啊,白白暗戀這麼多年,要是你早早的鼓起勇氣跟他表白了,你倆指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藍詩詩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說真的?他真的不喜歡萱兒?」
權箏點頭,「是啊,要不然我這麼努力的撮合你倆幹嘛?」
藍詩詩又驚又喜的看着她,「這,這,這是真的嗎?他真的不喜歡萱兒?真的嗎?真的?」
權箏搗蒜似的點着頭,「嗯嗯,真的真的。」
藍詩詩似乎還是有些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權箏握住她的手說道:「以前,你以為他們兩個相親相愛的不能有所行動,那現在知道你妹只是一廂情願了,你還打算把自己的感情繼續藏着掖着嗎?」
藍詩詩忙搖了下頭,在察覺到自己情緒的激動時,她忙紅着臉,側身對着權箏坐着,幾秒鐘後,她轉過身來,白着臉,問道:「萱兒那麼喜歡他,我……」
權箏看着她這副樣子,眉心皺得死死的,她推了下她的身子,說道:「你什麼你啊!你要是再這樣,等到他倆結婚的時候,就有你後悔的了!趁着現在他倆還沒結婚,他對藍萱兒也沒感情的時候,你趕緊的趁虛而入啊!」她說到這裏時,呸了聲,說道:「是乘勝追擊!乘勝追擊!」
藍詩詩猶豫着,「可是,我,我……」
權箏掰正她的身子,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也不想想他倆名義上都交往了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辦法愛上你妹,那就說明,他是真的不愛她,而你跟他呢,這才多久啊,他對你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倆有戲啊!這都不懂得抓住,你傻啊?」
藍詩詩被說的心動,可只要想到藍萱兒,她既覺得歉疚,又覺得害怕,「我也不知道,我,我再想想吧。」
權箏嘁了聲,「你想吧,你慢慢想,最好等到他倆結婚了,你再想!」
藍詩詩咬着唇,煩躁的不知道說什麼。
權箏見她半天不說話,隨手拿了串葡萄,往沙發的靠背上靠了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吃着葡萄說道:「後天我們可就要離開了,如果你不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努力一把,回去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誰可說不準。」
藍詩詩看着她淡然的吃着葡萄的樣子,眉心蹙得能夾死蒼蠅,她張了張嘴,就又聽權箏說道:「你如果下不了決心,從明天開始就離得他遠遠的,就像以前那樣,只遠遠的看着就好,省的讓別人以為你勾搭你妹夫!」就在藍詩詩的臉色開始變白的時候,就聽她反轉道:「如果你做不到下半輩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跟你妹妹過,就加油努力一把,指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藍詩詩絞了半天的手指,最後抬眸看着權箏輕輕點了點頭。
權箏明艷艷的笑着,她垂眸將視線落在她的腳踝上,「怎麼樣了?」
藍詩詩搖着頭,說道:「再休息一晚,應該能好的差不多。」
權箏輕點了下頭,見藍詩詩的目光落在她的膝蓋上,她笑着說道:「我這個是小傷。」
藍詩詩眨眨眼說道:「我前面聽邱白說,你為了當着所有人的面跟靳三少表白,拼死闖了關遊戲,原來是真的啊!」
權箏紅着臉,呸了聲,「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沒事跟靳皇表什麼白啊?」
藍詩詩掩唇輕笑了聲,「不是說,有好幾個漂亮的姑娘跟靳三少表白了嗎?你可是因為這個吃醋了?」
權箏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哼的一聲。
藍詩詩笑着說道:「連這醋也吃,你也真是。」
權箏哼了聲,「就是不爽,也不知道長那麼帥幹嘛,到處招蜂引蝶!」
藍詩詩噗哧笑了聲,「你這話要是讓靳三少聽見了,你看他怎麼收拾你!」
權箏故意傲嬌的說道:「他敢!」
藍詩詩既羨慕,又無奈的笑笑,「對了,聽說你們還參加第二關的遊戲了?順利過了?」
權箏點着頭,藍詩詩不可思議的追問,「靳三少跟你一起參加的?」
權箏白了眼她,「不然呢?都說情侶闖關遊戲了,難不成我會影分身之術嗎?」
藍詩詩搖頭,「不是啦,我是記得以前聽誰說過,靳三少打小怕鬼,別說鬼片什麼的了,就連鬼這個字對他來說都是禁詞!你確定,你剛才跟他一起參加的?」
權箏吃着葡萄,淡嗯了聲,在腦海里突然閃現過在鬼屋發生的一幕幕時,她猛地坐起來,靠近藍詩詩問道:「你剛說他怕鬼?」
藍詩詩點頭,「是啊。」她將頭微揚了四十五度,「難不成我記錯了?」
權箏將剩下的半串葡萄放進水果盤裏,噗哈哈的笑出了聲來,「我就說麼,他今天怎麼這麼怪異,原來竟然是怕鬼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藍詩詩聽着她突然的笑聲,莫名其妙的看向她,「你什麼情況啊?」
權箏笑着站起來,在拍了下藍詩詩的肩膀後,說道:「詩詩,我還有事,明天聊哈!灰。」
她小跑着離開,藍詩詩看着她的背影,滿臉疑惑。
午夜十二點。
靳皇陷在睡夢中,他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布着冷汗。
突然的在半睡半醒間,他感覺到床在晃動。
他微皺了下眉頭,就依稀聽見,有略微沙啞的女聲在喊他,「靳皇,靳皇,靳皇……」那聲音像是魔音一樣的一直在他耳邊迴響着。
他終是緊皺了下眉頭,將眼皮緩緩睜開,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一個漆黑的頭顱出現在眼前,他倒抽了口涼氣的同時,嚇得彈坐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在「女鬼」對着他張牙舞爪的時候,他隨手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朝着「女鬼」的臉上呼去,「女鬼」被他拍飛在地上,吃痛的嗷唔的慘叫了聲!
此時的靳皇,臉色刷白如紙,他借着從落地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的月光,朝着地上看去,還沒能看清,就見趴在地上的披頭散髮的女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的長髮盡數散落在了前面,手若無骨的在半空中彎曲着晃蕩着,在靠近床邊時,她嗷的一聲朝着他撲過來,靳皇嚇得剛準備給她一腳,就見權箏趴在他身上,突然噴笑出聲來……
他聽見笑聲,頓時感覺自己被捉弄。
他好想找個地縫鑽起來啊!
在鬼屋裝逼裝了這麼久,竟因為她這一頭長髮毀於一旦!
他靳皇的一世英名啊!
權箏趴在他的身上笑得,爬不起來。
權箏聽着這笑聲,臉色從白色到紅色到青色,最後轉成黑色!
請問,好想掐死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權箏越想他那驚恐的眼神,就越想笑,直到笑得都快沒力氣了,她才堪堪忍住。
在她準備翻身從他身上下去的時候,方才察覺到屁股好痛,剛才被他拍飛的時候,她的屁股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差點沒把她的屁股碎成兩半!
不過,這點疼,在這麼搞笑的事情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啊!
真的好想笑!
她沒想到這個傲嬌又霸道的男人,竟然會怕鬼!
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她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時候,靳皇瞪着她的臉,對着她咬牙切齒了一番。
權箏不巧,剛好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又是一陣噴笑。
靳皇雖然窩火可無處發泄,他實在是鬱悶,要是別人敢這副樣子對他,他定然是會掐死她的,可偏偏笑話他的是這個女人,要他如何能下得了手啊?在她笑得準備捂着肚子打滾的時候,他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用嘴堵住她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聲!
權箏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笑着,很快的她就淪陷在了他的溫柔里,等到她徹底軟在他身下的時候,他親吻着她的眉心和眼角說道:「這麼晚還不睡?不困?需要我找點事情做做,嗯?」
他刻意將做做兩個字,咬的很重,她忙搖着頭,說道:「我,我還沒洗澡呢!」
靳皇蹙了下眉心,他以為她是半夜醒來惡搞他,聽了她這話才意識到她是根本沒睡?
權箏像是察覺到他的疑惑,淺笑着說道:「剛趁你睡覺的時候,去跟詩詩聊了會兒天。」
靳皇淡淡的哦了聲,臉色卻完全好不到哪兒去。
權箏特意補充了句:「她來找我的,我又不忍心打擾你睡覺,所以就去她那兒聊了會兒。」
靳皇嘴角淺彎了下,輕點着頭,將她擁在懷裏的時候,就感覺到她的肩膀在抽動着,很快,就聽見細微的笑聲傳來,這個女人……還在笑、話、他!
權箏笑着笑着哎呀一聲,「咋辦?我是真的忍不住,好想笑!」
靳皇狠狠的咬了下牙,他按捺住掐死她的衝動,朝着她的小屁屁呼了巴掌,威脅她別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小女人吃痛的叫着,「好痛,好痛!」
靳皇哪裏知道她先前摔到屁股了,只是覺得自己手上的力道並沒有很重,她怎麼可能會很痛?所以,就以為她是故意把疼痛感放大,博得他同情來着,他輕挑着眉角說道:「還笑不笑了?嗯?」
權箏痛的捂住屁股,連爬都爬不起來,還笑個毛啊!她撇撇嘴,「不笑了。」
靳皇嗯了聲,剛準備將她推開,就聽見她哎喲了聲,「痛痛痛。」
他看着她吃痛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心猛地一緊,「怎麼了?」
權箏撅着嘴,「你還說,你前面一巴掌把我呼到地上去的時候,我摔到屁股了啦!」
靳皇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受傷了,手想要落上去幫她揉揉,可她卻翻轉了下身子自己揉了起來,他將床頭燈打開,看着她皺成苦瓜的小臉,「很痛嗎?」
權箏咬了咬唇,「你說呢?」
靳皇起身,說道:「我去找點跌打損傷的藥。」
權箏抽了下嘴角,就她這點傷,至於抹跌打損傷的藥嗎?
她攔住他,「這麼晚了,都睡了,你上哪兒去找啊?」
靳皇正要說話,她眨眨眼,笑着說道:「要不然你幫我按摩按摩?」
他的目光準備剛落在她屁股上,耳根咻的變得通紅,就在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的時候,就聽見權箏嘁了聲,說道:「瞧把你美得吧。」她艱難的爬起來,在向浴室走去的時候,朝着僵硬的站在那裏的男人哼了聲,擺明了她剛才是開玩笑的,看他那禽獸樣,就知道要不安好心!
靳皇:……
嘩啦啦的水聲在裏面響徹着,靳皇翻轉了下身子,看着磨砂玻璃上透出來的模糊的人影,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那夜她躺在他身下的畫面,雖然胸小得可憐,但卻小巧別致,細看更有魅力,其實,一手掌握天下的感覺也是不錯的,總好過某些雜誌上那跟足球一樣大的存在,也不知道裏面是藏了多少的矽膠,看着他就反胃。
人影配合着曖昧的水聲,這畫面簡直太有誘惑力了,他強迫自己不在去看,翻了個身,視線隨意的落在看不清的窗外,夜已經深了,其他人早就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因此,這夜顯得出奇的安靜,除了這水聲,他再也聽不見任何的東西。
輕閉上眼睛,所有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他似能聽見她搓澡時,搓澡巾和皮膚摩擦的聲音,似能聽見她腳尖落在地上,鞋底和積水地面碰撞的聲音,他再仔細聽來,竟覺得他似能聽見她洗澡時微微的喘息聲,他的心跳募得一滯,雙手不自覺的緊抓住床單,額頭上的青筋突兀的嚇人,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