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詩詩想要解釋,「那是因為,因為小箏她,她……」
葉蔓不屑的哼了聲,「你別編了,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她頓了下,看着面前的大多白蓮,只覺得反胃,她不再看她,視線隨意的落在路邊的野花上,在沉默了許久後,她開口說道:「我不管哥在你心裏是什麼位置,我也不想在乎蘇大少對你來說算什麼,但我覺得愛一個人難道不該是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嗎?哥那麼愛你,你卻還……」
她按捺住一巴掌呼死這女人的衝動,抬眼看着她說道:「就算是我求你了,要是你還稍微有點良心的話,請你離開哥行嗎?他那麼愛你,難道你就忍心傷害他嗎?」她突然抱住藍詩詩的手臂,「離開哥吧,只要你離開,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她想要的,只是希望她把公孫翼還給她!
藍詩詩被她掐的肉疼,她緊咬了下唇,猛然抬手將她的雙手甩開,「葉小姐,我跟公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留下來,也不是因為他!能不能請你不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對,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她喜歡蘇然有罪嗎?
萱兒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她留下來有罪嗎?
葉蔓又憑什麼這麼對她?
就在葉蔓準備刻薄的說什麼的時候,藍詩詩朝着她情緒激動的喊道:「你們是誰啊?憑什麼我要聽你們的?我也有我自己想要愛的人,我也有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你們到底憑什麼啊?!」
她的聲音很清脆,很亮,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人們才會聽得清清楚楚,就在這時,她聽到鼓掌的聲音響起,當她抬眸看去時,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看向朝着她走來的權箏,聲音有些澀啞的喊道:「小箏。」
權箏燦然的笑着說道:「能聽你說出這句話可真不容易呢!」她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葉蔓,似笑非笑的說道:「難不成這是葉小姐的功勞?」
葉蔓看向跟在權箏後面的公孫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權箏轉眸看向藍詩詩說道:「這些話可不能光靠嘴上說說,不管是誰,都沒資格管你,你是個人,是個有自主思想的人,從今以後,我希望你,有愛,就大膽去愛,有話就大膽去說,有背叛,就大膽去反擊,你叫藍詩詩,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藍詩詩!」
藍詩詩久久的看着她,最後,在公孫翼準備走上來對她說什麼的時候,她看着權箏,在眼眸里浮起感動的淚花時,她笑着說道:「我總不能白在這世上走一遭。」
權箏輕聲笑着,「倒也沒這麼嚴重,很多出家的和尚和尼姑,我看他們倒也過的挺開心的。」
藍詩詩接話,「可惜我是個凡夫俗子。」
權箏輕拍着她的肩膀說道:「那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
藍詩詩朝着她點頭,「嗯。」
公孫翼聽着他們的話,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幾個人中恐怕除了靳皇,沒人能聽懂她們在說什麼。
當權箏以笑容結束完這個話題的時候,公孫翼又準備插嘴來着,權箏卻突然看向葉蔓說着模稜兩可的話,「葉小姐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刺激的一向溫柔的詩詩,吼着說出這番話,嘖,說實在的,我還真是蠻佩服你的,以前我怎麼跟她說教都沒用來着,看來以後得麻煩你給我們家詩詩多上上課嘍,讓她好好的學習下人生,更利於成長嘛!」
葉蔓傻傻的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便訕訕的笑着說道:「好,好啊。」
權箏無奈的搖了下頭,拉着藍詩詩往前走着。
靳皇掠過葉蔓時,像看白痴一樣的看了她一眼,方才抬腳離開。
邱白和靳皇雖然不知道權箏為什麼這麼說,但也能完全聽出她的畫外音,但他們跟葉蔓又不熟,所以也只能默默的離開,緊隨其後的公孫翼,在走到葉蔓面前時,臉瞬間就黑了,「中午吃過飯,你就給我坐車回去!」
葉蔓攥着手心,倔強的說道:「我不要!」
公孫翼看也不看她,說道:「要麼你自覺回去,要麼我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她看着公孫翼即將走遠的背影,她知道只要她不想離開,他是絕對沒有辦法趕她走的,所以,她掠過這個問題,喊話道:「你明知道她不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肯放手呢?」
公孫翼的腳步頓住,在轉過身來的時候,說道:「她愛不愛我那是她的事,我愛不愛她,那是我的事……」
葉蔓被他的話徹底噎住,「你……」
公孫翼轉過身去時,腳步微頓了下,說道:「回去吧。」
葉蔓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哥,我……」說到這裏時,公孫翼已經走遠,她狠狠的跺了下腳,在想到藍詩詩之前因為蘇然落下的淚時,她冷咬着唇,「藍詩詩,你最好真的喜歡蘇然!」
此時的藍詩詩正被權箏挽着走,突然打了個噴嚏,權箏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喲,是不是有誰想你了呀?」
藍詩詩溫婉的笑了下,「可能我爸媽想我了唄。」
權箏佯裝嘆息,「哎,我爸咋就這麼放心我呢,和你對比下,我好傷心呢!」
藍詩詩咯咯笑了兩聲,「叔叔可能是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有安全感唄。」
權箏故意看了眼靳皇,哼了聲,朝着藍詩詩說道:「就是!」
靳皇儘管是躺着中槍,但還是笑問道:「我怎麼就讓你沒安全感了?嗯?」
權箏臉一熱,「混蛋,你說呢?」
除他倆以外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且都笑出了聲來。
靳皇倒是難得放任他們去笑,自己的嘴角也淺淺的往上揚了下。
中午吃過飯後,公孫翼就提議去爬山,但權箏實在懶得不想動,便說道:「我可不爬啊,要爬你們爬……」她見公孫翼狂給她使眼色,哼了聲,說道:「我跟靳皇坐纜車上去,你們願意爬山去爬山,不願意的就跟我們一起坐纜車唄,反正我知道詩詩最討厭爬山,哈哈哈。」
公孫翼好想咬死她,他當然知道詩詩不喜歡爬山,所以,才想說讓她帶着點詩詩啊!這個不靠譜的娘們!就不能多為他考慮考慮,多為他爭取點福利嗎?說好的友情呢?
葉蔓為了留下來,於是就激動的說道:「哥,我也好想去爬山,我跟你一起爬山吧。」
公孫翼正要回絕,就聽見邱白說道:「嗯,我也報名。」
明帝也就跟着舉手,「我跟白白一起。」
權箏見他們幾個都發表了意見,先朝着蘇然問道:「蘇大少呢?要跟他們一起爬山嗎?」
靳皇接話道:「他跟我們一起坐纜車吧。」
蘇然以為他是考慮到了他的病情,剛要說話,權箏就激動的說道:「那好,那我們四個去坐纜車,你們幾個就爬上去吧,走,出發嘍!」
藍詩詩剛想說什麼來着,可權箏哪裏肯給她機會啊,她朝着靳皇使了個眼色,強拉着藍詩詩離開,「走走走,我都好些年沒有坐過纜車了,好激動,好激動。」
藍詩詩見她這麼興奮,也就笑笑沒有多說什麼,而她的餘光卻不時的瞄向蘇然。
見他們離開,公孫翼很想要追過來,跟他們一起坐纜車,「小箏,詩詩,喂!」這兩個沒良心的,就這麼走了?
邱白深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四人,黑眸里含滿了笑意,他故意壓低聲音,朝着身邊的明帝說道:「你覺沒覺得他們幾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明帝看了眼前面那越走越遠的幾個人,在看向邱白時,淡淡說道:「這麼喜歡八卦,怎麼不乾脆轉行當八卦記者去?」
邱白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這分明是擔心好麼?小箏這撮合的也太明顯了吧?要是讓那個……知道了,說不定會氣得要扒了她的皮呢!」
明帝卻邪肆的笑了聲,「我倒是很喜歡看女人之間的撕逼大戰!」
邱白深看了他一眼,「一個是未來大嫂,一個是未來三嫂,你確定你喜歡看?」
明帝攤手,「那有什麼?」
邱白收回手,「萬一大哥,三哥,因為這兩個女人鬧掰了怎麼辦?」
明帝伸出食指搖了下,「也不一定,因為還有一種可能。」
邱白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
明帝知道他明白了他的意思,邪惡的笑了聲,說道:「到時候你覺得這場大戲該如何演繹呢?」
邱白幽幽的吐出倆字:「可怕。」
公孫翼看着竊竊私語的兩人,「你倆搞基呢?」
明帝:……
邱白噗了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此刻,權箏看着停靠在不遠處的纜車,故意身子磨蹭着靳皇的手臂,撒着嬌說道:「我都困了,一會兒纜車上我要睡覺!」
靳皇身子雖然僵硬,但還是佯裝淡定的摸摸她的頭,說道:「剛才怎麼不說困?可以先回房睡會兒再出來玩也行。」
權箏哼唧着說道:「不嘛,人家想被你抱着睡覺。」她將聲音放得稍大些,因為是故意說給走在後面的兩人聽的。
靳皇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聽着她撒嬌的語氣,管她是不是裝的,他的骨頭真的是要酥了,他耳根紅着,說道:「好,一會兒滿足你。」
藍詩詩從來不知道權箏談起戀愛來會是這副樣子,她真的想找個地方鑽起來了,好想裝作不認識她啊!她正要收回視線來着,就看見權箏親吻了下靳皇的側臉,聲音無比軟膩的說道:「親愛的,你對我真好!」
藍詩詩搓了下手臂上噌噌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她恨不能戳瞎雙眼,這絕對不是她所認識的權箏!
纜車旁的工作人員,幫他們把門打開,權箏最先拉着靳皇坐進去,佯裝坐在同一邊,而她心裏已經有數,不管是蘇然還是藍詩詩,如果稍微有點眼色,是不會跟他們坐在同一個纜車上,這就是她的目的啊!她故意親密的挽着靳皇坐着,在看見呆站在門口的藍詩詩時,她故意說道:「愣着做什麼啊?快進來啊!」
藍詩詩額了聲,她猶豫着看了眼蘇然,「要不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她自然明白不能跟權箏一起坐進來,可是又不好意思單獨跟蘇然坐在一個纜車上,最主要的是,她怕他覺得厭煩,所以,也就只能這麼說。
權箏一聽就不樂意了,她佯裝準備站起來,卻被靳皇故意拉住了手,她咬唇說道:「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她說完故意哼了聲,轉頭看向玻璃窗外。
藍詩詩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看向蘇然,蘇然察覺到她的注視,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最後在藍詩詩詫異,在權箏驚喜的目光中,蘇然坐進了前面的纜車裏,在權箏覺得自己陰謀要得逞的時候,她聽見涼薄的聲音響起,「還不進來?」
權箏似是聽出他滿滿的嫌棄和厭煩,眉心不自覺的皺了下,她很怕幫藍詩詩走的這條路是錯的,如果是錯的,她該怎麼辦?在她看見藍詩詩乖乖抬腳走進前面的纜車裏時,她輕捏了下靳皇的大手,「你說,他們兩個會有可能嗎?」
靳皇細想了下,「我不清楚。」
權箏抬眸看向他,「你跟蘇然從小一起長大,他喜歡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
靳皇摸了下鼻子,「我們很少會關心彼此的私事。」
權箏嘖了聲,「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
靳皇睨着她,「那你覺得我要是天天跟你一樣的去撮合別人,像話嗎?」
權箏推開他時,撅了下嘴,說道:「怎麼就不行了?你自己獲得了幸福,你那幾個哥們要麼單身,要么女朋友遠在異地,要麼在一起的是個不愛的女人,這像話嗎?你應該教導他們怎樣的生活才是快樂而幸福的,難道你不希望他們每天開開心心的嗎?」
靳皇挑眉,「那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是不開心的了?」
權箏被噎住,反應三秒後,叉腰說道:「我不管,我就詩詩和邱白學長兩個好朋友,我既然找到了幸福,我也必須要幫他們找到幸福,我先幫詩詩找,然後……」
靳皇嗤笑了聲,「邱白你就別管了!」
權箏怔了下,「為什麼?」
靳皇將大手扣在他的腰間,「你別忘了,他不僅是你朋友,還是個男人,你管多了,就不怕我吃醋?更何況,他喜歡的人是我妹,你覺得他的事情誰更有資格管?嗯?」
權箏本想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來着,卻突然反應過來,問道:「邱白學長跟你妹是什麼情況啊?我貌似從沒見過你妹哎,她是從沒回來過,還是……」她頓了下,「而且,貌似我跟邱白學長認識到現在也從沒見他提起過,當初要不是你喊他妹夫,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而且,我好像也從沒見他跟你妹通過電話或者聊過視頻,難不成……」
靳皇一聽她一口一個邱白的,臉那叫一個黑啊!他猛然將她扣緊在懷裏,「不是說要睡覺嗎?」
權箏掙扎了下,見掙扎不開,就乾脆放棄,「我剛是說給詩詩他們聽的啦!」
靳皇哦了聲,在視線落在玻璃窗外的時候,說道:「這陣的天有點陰。」
權箏以為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便錘了下他的胸膛,說道:「天陰不陰跟我沒關係,我現在關心的是邱白學長跟你妹的事情,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靳皇聽她這麼說,涼聲問道:「你就那麼關心邱白?」
權箏汗顏,「我這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