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皇輕笑了聲,他也不太理解自己,明明不喜高調,但聽她這麼說,卻覺得心裏好甜!
而且,竟有些期待她會到處去曬他們的幸福。
但,不是都說秀恩愛死的快麼?
嗯?稍微有那麼點糾結!
然而,他不知道,權箏就是聽出了公孫翼的羨慕嫉妒,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給他聽的。
她才不喜歡談個戀愛,弄得人盡皆知呢。
更何況她又不是總統,也不是明星。
犯得着談個戀愛得向所有人匯報?
最終,她拉着靳皇過去拍照。
靳皇以前討厭拍照,總覺得對着個鏡頭擺poss就像個傻子一樣的。
因此,這次的拍照經歷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拍照。
他雖不會找角度,也沒什麼鏡頭感,也不會擺poss。
但不可否認,這男的帥女的靚,隨便往那兒一站,就自然形成了一道風景。
公孫翼隨意的抓拍兩張,就忍不住感嘆道:「小箏,說實在的,你上鏡這麼漂亮,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出道做演員啊?」
權箏想也不想的說道:「又不是學的表演專業,做演員當花瓶嗎?」
邱白接話道:「就這顏值,當花瓶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喜歡呢!改天有空去給我新戲客串個角色?」
公孫翼激動的附和,「就是就是……」
權箏白眼,「呸,你有見過雙商這麼高的花瓶嗎?」
還沒等邱白和公孫翼說什麼,靳皇就率先提出質疑,「嗯?是嗎?」
在公孫翼噗哧笑起來的時候,權箏暗自瞪了眼靳皇,「你就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拆我台是吧?」
藍詩詩看着她嗔怪的模樣,掩唇輕笑出聲來。
權箏朝着他們哼了聲,拉着靳皇離開,「走了啦,蘇大少在那兒站着喝了半天的西北風了!」
公孫翼和邱白聽見她這麼說,沒忍住齊齊噴笑出聲來。
明帝的嘴角狂抽了幾下……
藍詩詩抬眼望去的時候,就見蘇然的確是面朝着西北的方向站着。
他的雙手負在身後,背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大瀑布,嘩啦啦的水聲響徹着,鳥兒也在此時歡唱着歌謠,這是大自然贈給他們的最好的禮物。
一行人來到觀景台上時,權箏最先跑到最邊緣,手扶着護欄,看着瀑佈下的水平面,水裏倒影着湛藍的天空,又落滿了粉白色的櫻花,景色看起來美極了,有點像是只有在古裝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一般在這個時候,要麼有女主洗澡被男主偷窺,然後引發一段狗血的戀愛史;要麼有男主洗澡,被女主偷窺,然後女主還會把男主認作是女人,喊姐姐的戲碼,真特麼是瞎了狗眼了……
就在她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這段時間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游泳貌似才是最好的選擇吧?更何況,藍詩詩貌似是個旱鴨子,而且,她的身材超讚的哎,嘿嘿嘿……
她將頭歪向站在身旁的靳皇,小聲問道:「明天我們組隊去游泳吧?」
靳皇挑眉,「你會?」
權箏在準備脫口而出的瞬間,被口氣嗆得咳嗽了兩聲,她忘記,她……也是個旱鴨子了,她厚着臉皮,說道:「就是因為不會,才讓你教我啊!不想教我是吧?不想教我找別人教!」因為胸小的關係,大學開的游泳課,她從來沒去過,媽的,也不知道班裏的女生是基因太好,還是都去隆胸去了,反正波一個比一個大,跟她們站一起,會讓她變得很自卑的好不好?
她忍不住看了眼藍詩詩,雖然跟她站一起也很自卑的說,但為了她的幸福着想,她就小小犧牲一下好了,明天努力把臉皮加厚一層,她見靳皇輕笑一聲,並沒有反駁,便知道他是答應了,她朝着站在藍詩詩身邊公孫翼喊道:「公孫,過來!」
公孫翼顛顛的跑了過來,「不知權娘娘有何吩咐啊?」
權箏噴笑了聲,而後說道:「你能把那個權字去掉麼?很奇怪哎!」
公孫翼撇嘴,「可是喊娘娘,感覺我是個太監哎。」
權箏噗嗤一聲,緊接着所有人都笑出了聲來。
連靳皇都沒忍住跟着低低笑了幾聲。
公孫翼黑了下臉,「喊我啥事?」
權箏悄聲在他耳邊說道:「明天我們去游泳,你想辦法組織一下。」
公孫翼知道她肯定是為了給他和藍詩詩製造機會,所以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
在他嘿嘿笑着跑去藍詩詩那兒的時候,權箏看向靳皇,有些歉疚的說道:「我這麼的利用公孫是不是不太好?他要知道了,會不會殺了我?」
靳皇卻只是冷哼一聲,「他敢?!」
權箏抱着他的手臂,嘿嘿笑着說道:「有你罩着,可真幸福!」其實她很想說,希望在公孫翼發現她利用他之前,他倆可千萬別分手,可話到嘴邊,她還是快速咽下了,生怕她說出口時,會被靳皇給一掌劈死!
靳皇摸摸她的臉,「要是你能再乖點,我也能更加的幸福!」
權箏不樂意,「我怎麼不乖了?」今天的表現簡直完美好麼?
靳皇睨了眼邱白,又睨了眼公孫翼,「跟他倆能離得更遠點,就好了!」
權箏無語,「你妹啊!再遠都衝出地球了好麼!我跟他倆只是朋友,而且,都已經儘量保持距離了好不好?」她是真的很乖,嗚嗚,可為什麼感覺她的乖變成了對他的縱容,以後她跟邱白和公孫翼說話是不是得相隔十米才算是體現他所說的乖?
靳皇聽她這麼說,嘴角有笑意蔓延開來,他摸着她的後腦勺,誇讚道:「嗯,真乖。」
權箏冒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為毛覺得我是你女兒?」
靳皇解釋道:「不都說最好的愛情是把媳婦當女兒養?」
權箏感覺心尖上瞬間就淋澆的全是蜜汁,甜的她牙都疼了,然而,在仔細咀嚼他這句話的時候,方才留意到他所說的那個詞,「媳……婦?」她的臉開始變得滾燙,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這感覺真的沒辦法說出口,又不可思議,又驚喜,再加上他的聲音也尤其動聽,因此,怎麼聽怎麼舒服。
靳皇見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過分甜膩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淺勾了下,他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怎麼?迫不及待?」他的唇瓣覆在她的耳畔,「你要是再努把力,指不定我哪天突然就想通了想娶你過門了呢?」
權箏聽着他曖昧的嗓音,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問道:「你的努力指的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靳皇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小聲的呢喃道:「當然是靈魂和身體上的完美契合!」
權箏在他的話語裏,腦袋轟然般被炸響,在她的臉滾燙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她恍惚的聽見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應該會很契合的,是嗎?」
權箏暗罵了聲「不要臉」,她的臉就羞得埋在他的懷裏,再也抬不起來!
靳皇的嘴角淺勾了下,「以後,會有更不要臉的時候。」
權箏的臉從五六分熟,徹底變成了全熟,她緊攥了下拳頭,用棉花似的力道錘了他一眼,「你討厭!」
靳皇攥着她的小手,「嗯?」
權箏聽着他佯裝聽不懂的女氣,羞憤的瞪了他一眼,將他推開後,紅着臉說道:「臭流氓!」
靳皇低聲笑了兩聲,這樣跟她拌着嘴,就感覺自己已經幸福到不行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會有怎樣的幸福等着他呢?他體味到戀愛的滋味時,忍不住迴響起以前的單身生活,真是白白虛度了二十五年的時光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遇見了她,才能讓他體會到這甜蜜愛情的滋味,所以虛度的那二十五年,值!
此時的藍詩詩聽着耳邊響起公孫翼喋喋不休的話語,眼眸卻直直的落在蘇然的身上,「沒興趣」三個字就像是刻在心上似的,讓她怎麼都揮之不去,她喜歡胡思亂想,尤其是會因為蘇然的事情胡思亂想,這樣的她,讓她根本就沒辦法控制得住。
就在這個時候,蘇然不經意的轉過身來,目光恰巧撞上她的眼眸,她微怔了下,想要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可她的眼眸卻像是磁鐵般的被他眼中的磁石吸附住,她想逃卻根本逃不脫……
蘇然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大膽的看向他,眸光微怔了下,繼而淡漠的移開視線,他朝着旁邊的邱白,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藍詩詩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在覺得她礙眼?
即便她再三的警告自己不許再對他動情,可這顆心,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很想要挖去自己的雙眼,這樣她就沒辦法隨時留意他了!
她也很想剜掉自己的耳朵,這樣他不管說什麼,她也能裝作不知道。
她也很想砍去自己的雙腿,這樣就算他站在遠方,她也不會急着想要靠近。
就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感情表現的這麼明顯,所以萱兒才會發現的吧?
如果她能裝作不在乎,興許她永遠也不可能發現,她們兩姐妹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想起兩小時前,萱兒對她的警告,她的心都像是被尖刀剜在心口一般的疼。
她說她是嫉妒妹妹的姐姐。
她說她是全天下最噁心的姐姐。
她說如果她敢搶走蘇然,她和她從此以後就再無親情可言!
她說……
那麼多惡毒加威脅的話語,加昨夜發生的那一幕,她雖不願去想,可她卻從心底里生出畏懼來,每當她下意識的去留意蘇然時,耳邊就會傳來她似夢魘的聲音……
就在這時,公孫翼突然喚她,「詩詩?」
很溫柔的聲音,藍詩詩卻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微閃了下眼眸,問道:「怎麼了?」
公孫翼搖着頭,看着她慘白的小臉,「你有沒有事?臉怎麼白成這樣?」
藍詩詩摸了下自己的臉,才發現指尖竟然涼得刺骨,她在落下時,輕搓了下手心,繼而安慰似的輕笑着說道:「沒事,可能這邊的濕氣太大,有些冷。」
公孫翼看着頭頂的大太陽,他們都熱的出汗,她卻覺得冷?他追問道:「真的沒有生病?」
藍詩詩淺淡的笑着,搖着頭,說道:「沒事。」
公孫翼將信將疑的輕點了下頭,轉移話題道:「要拍照嗎?」
藍詩詩看了眼他手中的相機,搖着頭,說道:「給小箏他們拍吧。」
公孫翼輕點了下頭,抬腳朝權箏他們走去,他將相機遞給權箏的時候,說道:「你們拿着吧。」
權箏接過,好奇問道:「你不拍了嗎?」
公孫翼朝着藍詩詩的位置看去時,才發現那裏空了,他剛準備四下打量,卻被權箏拉住,說道:「先幫我們拍一張嘛,這兒的景超美的!」她將相機硬塞到他手裏,在公孫翼無奈只能退後給他們拍照的時候,她挽着靳皇甜膩的笑着,而目光卻不經意的掃過不遠處恰巧相遇的兩人身上……
藍詩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蘇然,她還以為他早就走遠了呢。
因此,在看見他時,她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好幾秒鐘,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有些羞赧的說道:「蘇少,怎,怎麼會在這裏?」打招呼是最起碼的禮貌,她的教養一向很好。
蘇然漠然的從她身上收回視線,在準備直接抬腳離開的時候,藍詩詩想也不想的叫住他,「蘇大少!」他在她的聲音里,腳步堪堪頓住,約莫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藍詩詩抬眼看着他冷峻孤傲的背影,說道:「我還差你一句謝謝,謝謝你救我……」
蘇然卻在聽到她這句話時,拳頭不自覺的攥緊,在薄唇冷硬的抿成一條直線時,似冰魄的眸子裏迸射出兩抹寒光,他不屑的說道:「如果你不是萱兒的姐姐,你覺得我憑什麼救你?你該謝的人,不是我!」
藍詩詩聽他這麼說,不知為何心會那麼痛,眼眶裏更是不自覺的浮現起水霧,她收緊了手心,疼痛在幫助她轉移注意力,她抬眸看了眼頭頂湛藍的天空,努力將眼淚流到心裏的時候,她在低下頭時,輕笑着說道:「好,我會謝謝她的。」
她的尾音還沒落定,蘇然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她在他離開的瞬間,眼淚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那晚藍萱兒出現後發生的事情,還有今早她去洗手間發生的事情,像是幻燈片似的在她的腦海里回放着,耳邊又響起他的那句:如果你不是萱兒的姐姐,你覺得我憑什麼救你?你該謝的人,不是我!
她悽然的笑了起來,就在她的臉上佈滿淚水的時候,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藍小姐,莫不是想腳踏兩隻船嗎?有哥的愛還不夠,還妄圖勾引自己妹妹的男人?」
她迅速的擦乾眼淚,在轉過身去的時候,看着突然出現的葉蔓,聲音溫溫淡淡的說道:「你誤會了,我……」
葉蔓環抱着雙臂,慢慢的靠近她,在看清楚她眼角的淚珠和睫毛上掛着的淚花時,冷笑着說道:「誤會?藍小姐,當我耳聾還是眼瞎啊?」
藍詩詩輕咬了下唇,眼中的淚花顯得更為破碎,她很想直接走掉,可腳下像是灌了鉛了似的……
葉蔓看着她不說話,突然變了臉色,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吃着碗裏瞧着鍋里的女人!你要是不喜歡哥,你就乾乾脆脆的放手啊!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藍詩詩搖着頭,「我跟公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葉蔓情緒激動的說道:「不是我想的這樣!那到底是怎樣?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吊着他?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走?不是說今天就走嗎?為什麼你們到現在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