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權箏睡到九點多才醒來。
大概是睡多了,頭疼的不行。
她揉着太陽穴睜開眼睛時,就看見那個以睡美人姿勢側躺着的男人。
他正含笑看着她,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襯得他格外的帥氣。
在她臉上開始綻放笑意的時候,他傾身親吻了下她的眉心,聲音介乎溫暖和清冽之間,「醒了?」權箏輕點了下頭,撅着嘴,往他懷裏鑽時,軟軟的撒嬌,「頭好痛哦。」明明自己有手,偏想要靳皇幫自己揉,有的時候在他面前,好想把自己變成殘廢。
靳皇坐起來,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幫她按摩着。
權箏閉着眼睛,享受的說道:「唔,好舒服!」
靳皇幫她按摩了着,她的眼睛突然睜開,他還以為她是突然有什麼事呢,剛要問,就聽見她翻身坐起來,說道:「對了,今天不是蘇然和藍賤人的大婚麼!」
靳皇點頭,「嗯,婚禮12點才開始,現在還早着呢!」
權箏哦了聲,剛要躺回去,卻好奇問道:「你哥們舉行婚禮,你都不需要早起去幫忙?」
靳皇挑眉,「是我不想去麼?早上也不知道是誰非要抱住我不肯放手的!」
權箏額了聲,尷尬的問道:「我,我有嗎?」
靳皇點頭,「還警告我,要是我去找他,你就跟我勢不兩立!」
權箏撅了下嘴,看向他,「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
靳皇摸摸她的臉,說道:「我能理解。」
權箏將他抱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詩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尤其蘇然這個人渣,竟然為了藍萱兒那個賤人這麼對我們家詩詩,我真的都要氣死了!」
靳皇嘆了口氣,摸了下她的頭,說道:「其實……」
權箏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其實想讓詩詩回來砸場子的,但她又不肯聽我的,不過,她要是真砸了,別人還指不定怎麼看她呢!」她推開靳皇,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靳皇猶豫了下,剛要說,就又聽見權箏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得讓蘇然給詩詩一個交代!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這麼無恥呢!實在太讓人噁心了!」她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想也不想的撥了個號碼出去,然而機械的女聲提示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權箏哎了聲,手機掉落在床上時,靳皇問道:「還是打不通?」權箏忽略掉他這個還是,點了下頭,說道:「電話打不通,短訊也不理,消息也不回,就跟失蹤了一樣!」
她猛地轉過頭去,看着靳皇問道:「你說,她會不會……因為這事被刺激的去自殺啊?她一個人在y國,又沒人看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靳皇哄着說道:「不會的,別瞎想了!」
權箏卻拍開他的手,「怎麼不會?」
靳皇哎了聲,「興許婚禮的時候,就出現了呢?藍萱兒怎麼說也是她妹妹。」
權箏嘁了聲,「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蘇然!就算她會送祝福,也絕對不會在婚禮現場!」
靳皇輕笑,「就這麼了解她?」
權箏點頭,「那必須,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靳皇緊摟着她纖細的腰肢,「那我呢?」
權箏疑問,「你什麼?」
靳皇貼在她的耳際,曖昧的說道:「我知道你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點,也知道你的深淺……」
權箏聽到他不要臉的說這些,臉瞬間就紅的泣血,在她準備推開靳皇時,卻聽到他抓住她的手,問道:「那你呢?你對我了解多少?」
權箏羞得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
靳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羞紅的臉龐,問道:「別讓我覺得你了解你的姐妹都比我多!」
權箏羞得不行,直接拍開他的手,別過臉,說道:「哪有啊!」
靳皇霸道的禁錮着她嬌軟的身子,「你應該連她內衣穿多少罩杯都清楚吧?」
權箏睨着他,「這需要問嗎?連這都不知道,能叫好姐妹嘛!她胸我都摸過!」
靳皇貼近她的耳畔,「所以,你告訴我……」
權箏聽着他的這個羞恥的問題,猛地將他推開,紅着臉,說道:「我,我怎麼知道啊!我又沒量過!」靳皇逼近她羞得泣血的臉龐,說道:「所以,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對詩詩的了解,都比我多?我還沒你那個好姐妹重要?」
權箏被噎住,「我……」
靳皇握住她的手,往下帶去時,說道:「乖,好好測量下……」
權箏不知道為什麼量着量着衣服就被扒光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說着只是蹭蹭而已,結果還是進去了!
果然,男人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婚禮現場。
權箏和靳皇是卡着時間來到金碧輝煌的。
本來,權箏還想着見到蘇然要好好數落他一番呢!
沒想到,到了門口,根本就瞧不見他的人影,她忍不住好奇問道:「按道理說,這個時候,蘇然跟藍萱兒不應該在門口迎賓麼?人呢?」
靳皇微皺了下眉,「不清楚。」
權箏只能想着自己是不是來太晚了。
所以,就挽着靳皇的手臂進入主會場了。
會場內,土黃色的窗簾全部換成了紫、粉色的帷幔。
所有酒紅色的桌布,也都換成了粉紅的顏色。
不僅如此,到處都掛着心型的粉白色氣球。
猛地一看,還真的挺公主風的。
權箏忍不住嘁了聲,明顯是按照藍萱兒的風格佈置的會場,她能喜歡才怪!
然而,此時她關注的重點是,蘇然和藍萱兒怎麼也不在會場裏?
這倆人死哪兒去了?
就在她準備問靳皇的時候,聽見邱白的聲音遠遠傳來,「三哥。」
她看過去時,就見他着急跑了過來,不等喘口氣,就忙說道:「三哥,不好了,不好了!」
權箏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了?蘇然跑了?去y國了?找詩詩去了?」
邱白大喘着氣說道:「這個不清楚,但現在確定的是……他跟萱兒都失蹤了!現在婚禮都沒辦法舉行了!另外,不知道是誰找來了大批的記者,現在光是這些記者都應付不及了……」
權箏啊了聲,「他倆一起失蹤的?」
邱白搖頭,「我來就沒看見大哥,萱兒是十分鐘前失蹤的……」
權箏幸災樂禍道:「看來蘇然是逃婚了呀,哈哈。」
邱白惆悵,「就算要逃婚,總得給我們幾個提前透露下,起碼我們知道該如何應對吧?這突然搞了這麼一出……」他轉過身去看了眼正堵着藍家二老問問題的記者,哎了聲,說道:「照目前這情況看來,最多應該也只能拖半個小時,實在不行的話,看來只有延遲婚禮了!」
權箏此時才想到蘇然和藍萱兒的事情可是牽扯到了兩個家庭,這個婚禮既然他做了選擇,就得付出代價吧?果然,下一秒就看見身為蘇然父親的蘇瑾城走出來,衝着那些嘰嘰喳喳的記者,說道:「請大家不要無端的進行猜測,蘇然和萱兒肯定是因為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不等他說完,就有記者激動的提問道:「今天可是他們兩個大婚的日子,而且,雙方的父母不都在現場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事情能比來參加婚禮重要呢?有傳言,蘇大少在外包養了一名情婦,有沒有可能他其實並不願娶藍萱兒為妻,所以,選擇逃婚了呢?」
蘇瑾城直接朝着這名記者呵斥道:「無憑無據的,小心我告你污衊!」
儘管有大多膽小的人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但依然有不怕死的記者問道:「可你們根本就聯繫不到當事人不是嗎?如果蘇大少真的選擇了逃婚,那你身為父親打算怎麼做呢?」
權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聽見蘇瑾城說道:「蘇然這輩子要娶的女人只能是藍萱兒,我也只承認萱兒這一個兒媳婦!」
權箏緊攥了下手心,只承認……萱兒這一個兒媳婦?
靳皇淡淡道:「他們兩個的路,會很難走。」
權箏搖頭,「不,本來就難走,現在幾乎就要寸步難行了!」
靳皇摸着她的頭,安慰道:「會有辦法的。」
權箏在點頭時,猛地反應過來,「他們……兩個?」
靳皇說道:「他去找詩詩了,不過……」
權箏問道:「什麼?」
靳皇將手機遞給她,「這是剛醫院方面發來的照片。」
權箏接過來時,問道:「什麼?」她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在看到照片中滿手是血的藍詩詩時,她的瞳孔猛縮了下,「這,這是……」
靳皇剛要解釋,就見她的手已經劃出了下一張照片。
權箏看着推車上躺着的渾身是血的女人,愣了許久,方才緩慢抬起頭來看着靳皇,問道:「你,你別告訴我,藍萱兒變成這樣……是詩詩做的……」
靳皇點頭,「是……」
四小時前。
蘇氏的頂層辦公室內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乾淨的地板幾乎能用來當鏡子照,而辦公桌上的文件,更是擺放的整齊的嚇人,就連那兩支價值不菲的鋼筆,都像是刻意似的擺放的整整齊齊,這麼看來,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應該是有點強迫症的。
因為窗戶被打開的緣故,秋日裏涼爽的風肆無忌憚的吹了進來,將放在桌角的經典書籍的書頁給吹開,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音,沉悶的響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個背着辦公桌坐着的人都被它給吵醒了,他的眼睛徐徐的睜開,指尖微動了下,將燃盡的煙頭給扔在了地上,他的指尖被煙給熏得微黃,若是放在常人身上肯定痛的都要哭了,可他就像個石頭似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就着轉椅半轉過來,偏頭看着放在桌角的經典書籍,書頁有些泛黃,看得出來歷史是有些久遠的,他伸手將書給拿起來,繼而放在了腿上,他的指尖落在右上角,微動了下,便將書頁給翻開,白色的紙張上有人用娟秀的字體寫着三個字:藍詩詩。
這是,藍詩詩高中時期最愛的一本書,但在某次上體育課時,她不幸將它落在了籃球架下,被剛好上體育課的他撿到,然後,他就偷偷的把它藏了起來,直到今天,藍詩詩都不知道她的這本書是在他這裏,而這本書,他反反覆覆的看了數十遍,明明早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但在想她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的看上一眼……
他將指尖落在這三個字上,摩挲着她的名字,就像是在摩挲着她清秀的臉龐,他沉默了許久,繼而喃喃:「詩詩,你在哪兒?」他的聲音像是被煙給熏的沙啞了似的,又像是因為一夜沒睡,太過疲憊造成的……
他閉了閉眼,腦海里全都是詩詩的身影,他派人去y國找她,又讓亞瑟幫忙找她,可怎麼找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他甚至都懷疑她根本就沒去y國,可他翻遍了華城也找不見她,他很怕她就這樣消失掉,他很怕,他再也見不到她,他從未後悔過什麼,唯一後悔的就是,他沒能早早的跟她低頭!
當腦海里閃現過她兒時推他的畫面時,他想,如果再重來一次,就算是她推的,他也會緊緊的擁着她說,沒關係……,他輕嘆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秘書,忍不住微皺了下眉頭,連警覺性都變得這樣差了麼?他將書放在桌子上,涼涼的問道:「什麼事?」
秘書恭敬的說道:「蘇總,有藍小姐的消息了!」
蘇然猛地站起來,臉上帶着欣喜,「什麼?」
秘書道:「漫畫的確出自藍小姐之手,而今天就是下期漫畫的交稿時間,我原本是打算追蹤藍小姐的手機號的,沒想到負責人說他提前約了藍小姐去公司,所以……」
蘇然焦急問道:「他們約的時間是幾點!」
秘書說道:「十點。」
秘書的話音還未落,就感覺到一陣強風從臉頰拂過。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了蘇然的人影!
十點十分。
藍詩詩因為路上堵車,所以來遲了。
因此,在打開辦公室門時,忙朝着正對着她的社長,說道:「社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社長忙賠着笑臉,說道:「沒有沒有,快來坐!」
她剛要走過去,就看見坐在社長對面的男人。
她像是受了驚嚇般的身子輕顫了下,腳步更是堪堪頓住。
她不可思議的問道:「蘇然?你,怎麼會在這裏?」是湊巧嗎?
蘇然站起來,看着這個許久不見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除了震驚外,就是明顯的排斥了,想到她對他的誤會,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解釋,「詩詩,我來找你是……」
然而,他的這個是字還未說完,就聽見藍詩詩譏諷般的問道:「你來找我?」她冷笑了聲,「今天,難道不是蘇大少大婚的日子麼?這個時候來找我,你不覺得有點太對不起你的新娘子嗎?」
蘇然上前緊攥住她的手腕,「不是這樣的,詩詩,我……」
藍詩詩卻是激動的將他的手甩開,眼中嫌棄的意味明顯,蘇然知道她肯定是因為那次的事情,但,只是個誤會而已啊,可藍詩詩又哪裏知道呢?
她輕擦了下自己的手腕,就往後退了步,跟他拉開距離,「蘇大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萱兒的姐姐,是即將成為你妻子的人的姐姐,希望以後你能稍微注意下影響,能和我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免惹人誤會,引人非議,謝謝!」
蘇然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聽着她淡漠的口氣,留意着她過分疏離的動作,心上仿若被長滿刺的仙人掌碾過似的,痛的讓他沒辦法呼吸,他伸出手,她卻再次後退,他頗無力的開口說道:「詩詩,你可以聽我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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