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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離開警察局有一小會兒的時候,神二按照此前整理出來的「怪談地圖」來到了市立游泳館的門前。樂筆趣 www.lebiqu.com接着,他停步佇立,一邊凝望着那些看上去毫無異常的建築與人們,一邊回憶着從圖書館看到的此地的嚇人傳言:曾經有五人半夜遊泳時失蹤,僅留有全部衣物在換衣間可證明他們來過,而門口路邊的監視攝像頭也只有拍下過他們到來時的影像。
神二通過對於警方的了解,由蛛絲馬跡里嗅出了命案的氣息。幾個警官針對此事的發言當中的有些用詞並非簡單的闢謠,例如「游泳池中沒有問題」、「沒有人需要被找回來」、「除非是神鬼乾的」之類的想法流露。但是,若僅僅只是懸案的話,根本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他們調查得到的信息估計為,確實有人莫名其妙地不見了,水中檢測出致命量的血液;可破不了謎團,且整體怎麼看都像是惡作劇。
假使不聯繫上怪談的存在,神二也會一頭霧水的。線索整理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人們過去為了逃避而遠走他鄉之時所編造出來的神隱故事。然而,現在那些故事裏面的帶人消失的東西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切便容易說得通了。
「有某種怪談就藏在這市立游泳館的某個水池當中,在人少的晚上出沒,會抓走甚至是殺死游泳者!」想着,神二眯起了雙眼,隨意卻又凝重地喃喃道,「此時還是陽光明媚的午後,肯定見不着怪談的,再說我眼前身無分文也進不去游泳館啊。該怎麼辦呢,要先離開……嗯?!」
神二突然感覺到剛剛在身旁有一絲森冷撩了過去,隨即猛地回頭叫住了擦肩而過的那人。對方大概十七八歲,眉清目秀,長相精神,身材修長,體型勻稱,全身肌肉較為發達、沒有偏差,具有獨特而出色的柔韌性,反應也十分靈敏。還有,名偵探的神二觀察過去一眼,便推理出了他很擅長游泳——後三個外形特點、還未游泳就要離開了——滿頭大汗、最近可能面臨重要比賽——神色壓抑。
「怎麼了,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
「嗯,是這樣的,」說着,神二迅速在其身上悄悄掃過一遍,順着那點兒「森冷」發現了一根瘮人的長頭髮,「少年,你肩膀上有根頭髮,怪難看的,我幫你取下來吧。」
「哦,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
未等他說完,神二便已經將那頭髮給那在了手中,並以看不清的速度包在一張紙條里給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還有,我名叫『佐藤神二』,想與你稍微聊一會兒。」
「稱呼我『透』可以了,佐藤先生,您是記者嗎,想問有關下周縣大賽的事情?」
神二緩緩做出了一系列取煙加摸不着的動作,偷偷地裝出了些許成熟的氣質,溫和地回答道:「遺憾的是,我的目的與採訪幾乎不沾邊。放鬆,和你的比賽無關,我只是看透你好像有些緊張過頭才搭話的。我實際上也是一位游泳運動員,所以看到你這樣就有股衝動。」
猶豫了片刻,透頗有些忍不住地說道:「當教練老師專門對我說『我看好你』的時候,我應聲得有點兒遲疑和結巴。還有我的朋友調侃什麼『我看好你,冠軍候選』,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很認真的『喂,別這樣』啊!無法笑着說出『我一定會拿冠軍的』,更擔心自己最後背負不起別人的期望!」
「孩子,我這麼叫你可別介意,雖然我臉嫩,但真的經歷過很多的。」神二很快入戲了,也逐漸分神表現得讓人信賴起來,「透你想偏了,當前最應該要做的不是時刻在意責任和冠軍,而是必須放鬆自己!我猜,你最近一定在學校里暗暗練到很晚吧,而且時間一次比之一次加長。」
「佐藤先生怎麼會知道的?原來大叔你也曾有過相同的情況?」
神二當然不是什麼游泳運動員,他所能夠蒙准這些全是那根頭髮的關係。他方才推理出透是還沒游便要離開,更隨之注意到市立游泳館門前有面小牌子,故而這份「森冷」應該不是這裏的那怪談給予的。而昨日是周五,透還可以使用學校的游泳池。
『這麼一來,又有問題了,透接近的怪談跟市立游泳館的那個有什麼關聯?』神二分析道,『兩者均是水裏的怪物,全在夜裏行動,可能為同一種、如果一類怪談數量不止一個的話。』同時他也沒放過自己的直覺,『或許,是因為有人失蹤的原故,市立游泳館開始逐步地關閉,導致那怪談轉移地方了。』
真是令人頭昏,怪不得偵探小說當中幾乎沒有超現實的元素。『呼——,怪談方面基本沒法判斷,我早已有心理準備了。但推理還是可以繼續的,畢竟我眼前只需要找到它們即可!』神二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自己了解科學世界的一切,那麼排除掉這些剩下的正是怪談或者幽靈等恐怖存在們留下的痕跡了。還有,黑科技只要摸索出怎麼使用就行了,例如符紙,神二打算明日打探一下這個「怪談世界」的神社。
既然透下意識地叫出了「大叔」,那就代表着。兩人差不多談了十多分鐘,神二在此期間將透的學校地址、周圍的異常、今晚再申請借用學校泳池的計劃、甚至是消防斧的位置等統統給隱蔽地套了出來。
走過一個轉角,神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紙團。其中包裹着那根散發出森冷的頭髮,而所用紙條是從上一站的警察局拿來的符紙。前者不知道與幽靈是否有關,後者也不曉得到底是不是真貨。不過,總得試試,是以神二剛才在透的面前玩了個小魔術。此刻,神二感覺頭髮和符紙在一起很可能發生了什麼作用,只是不確定也弄不清楚。
接下來,神二順着既定好的路線又轉悠了三處,一無所獲後卻抱着成功的心態來到了城市邊上的一處隧道。那裏完全不在地圖上,沒有多少人知曉,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神二此前差點兒就把它給忽略過去了,其信息僅有那範圍的好幾則失蹤事件以及一位旅行者在網上的提及。還好,由於神二第一次「被動神隱」過來就是在某條隧道里,所以他現在對於「隧道」兩字特別敏感。
連獨屬的場景都整出來了,自然那邊的怪談就容易找見了。「那是……?!」剛進隧道沒走多遠,神二敏銳地望見了一紅一白兩對圓點。好像是有什麼在瞪着這邊,卻又無比呆滯。他謹慎地走近一瞧,才發覺那其實是兩輛汽車的前後燈,不由地苦笑起來。
不過,神二的雙眼中反而一點兒笑意也沒有,完全是凝重與嚴肅。在「鬧鬼」之地,有毫無理由被扔下的空車,周圍卻絲毫不見任何人影,着實代表了些許不好的事情。「而且,消失的不只是人們,甚至這倆汽車莫名而徹底地失蹤估計也是早晚的事。」神二蹲在距離入口較近的白色汽車的左前方,盯着輪子的樣子和下面,推理道,「這裏曾經碾壓到了什麼,造成了爆胎和失控。但是,不管是怎樣的東西,到現在為止不僅僅是殘骸、且連再少的液體或者粉末均未在附近地面上以及輪胎上面有所殘留!」
而另一輛淡綠色的汽車的情況就簡單很多了,神二往駕駛座一探頭便看見了那提示無油的指示燈在閃爍。然後,幸好這個隧道漏水存土,神二在綠車的周圍找見了不少腳印:兩個成年男性的,頗大的間距說明他們當時在拼命奔跑,而其指向的正是白車最初停下的地方;還有一大推人臉的印子,差不多有八個類型,一直跟在綠車兩人的身後。
再回去白車那邊,可以清晰地看出急匆匆倒車、調頭、加速離開的車轍印。緊接着,就是它軋到了某物,控制不住地撞上了不遠處的牆壁。在此過程中,那個在地上踩出八張人臉的怪物稍停了一會兒後慢慢跟了過來,綠車兩人的腳印則早在怪物停下來的十多秒鐘後停在原地不再延伸了、直到第二天的現在。同時,還有無數點過的淺洞、蠕動的痕跡、赤手赤腳的疊印不知從哪裏湊了過來,代表着白車中人大概面對了一大群不懷好意的怪物。
「這裏是我來過嗎?你們是頭蜘蛛嗎?暗芝居主人想要我來幫忙,為什麼至此不現身無傳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神二一面毫不猶豫地大喊起來,一面戰意地繃緊了全身。他很確信這裏有怪談的存在,無論是因為剛剛的各種推理、還是源於那一大股一大股強烈的窺視感。
跟昨晚在電車上面的遭遇一致,所有怪談包圍着神二卻根本不會顯露自己一分一毫。使得神二搞不清楚怪談一族的想法究竟如何,更是讓不了解此界的他越發糊塗了。
眯着兩眼等了好一段時間,神二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考慮到接下來的「怪談地圖」的調查還得趕在太陽開始西沉之前,我今天也能先放棄隧道了。』雖然還是沒有多少有意義的收穫,但至少少年他明確了此條神秘隧道切實是一個怪談們的老巢。『總比百分之百的抓瞎要好,再想辦法是了。』
而走出隧道之時,神二還沒等享受下陽光、大舒個懶腰便猛然想到了什麼。「啊哈,差點兒忘記了,我應當需要在這入口處豎立一塊禁止入內的牌子以及做些其他防範。」神二當即爬上一旁的山坡,搜選起了能用得上的垃圾。「我必會按照暗芝居主人的請求『神隱』全體怪談們,但並不代表我會喜歡你們、不在意你們繼續害人性命的行為!」
說着想着,神二突然忍不住衝着隧道的方向大喊了一句:「聽到了嗎,必須改變糟糕的生存方式也是我和暗芝居住人的約定之一!」
「可惡,找不到人們丟棄的大物件,這邊也太偏僻了吧。算了,回去城市找些材料好了,也應該可以在入夜前弄完。」
說起來,除了怪談的部分不夠清晰、細節不足,神二猜想的昨晚綠車白車遭遇恐怖的經過與事實相差無幾:其時,綠車誤入隧道,並因為沒油的關係而停在了半當中。
「啊(嘆氣聲)——,該怎麼辦才好,還是扔下車步行比較好吧?」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微胖男人問道,並向同伴指了指地圖書。
「喂喂,沒有車燈的話這裏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啊,我們還是等待其他車輛經過吧。」另一個頭髮微卷微亂的男人無奈地回答道,不由地雙手托住後腦勺往後倚去。
抱怨了一會兒,微胖男人左邊的眼角瞥見窗外站着兩個小孩兒,害得他遭狠狠地嚇了一大跳。「哇呀——!」「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抱歉,你看那兒,可能是附近村子裏面的孩子吧,我們有救了。」「可是,怎麼看着這倆小孩笑得那麼瘮人,我逐漸感覺毛骨悚然了!」「你別這麼說……喂,快看後照鏡!」「什麼?」「有輛白色的汽車過來了,太好了!」兩人匆匆忙忙下車,擺着手示意將來者給停了下來。
回過神來之後,他們還沒忘記那倆小孩子。轉頭一看,發現對方不知何時跑到了車前,僅探出了小腦袋望過來,卻依舊是那副詭異的表情。心情轉好的亂發男人沖其招了招手,微笑起來,剛待說些什麼。
然而,只見倆小孩慢慢伸長了脖子,露出了蜘蛛腳一般的身體。更駭人的是,接着還有四個小孩子的腦袋從車前鑽了出來,一樣可怕的面容,一樣是頭下連接着一根巨大的蜘蛛長足。最後,是有一隻巨大的蜘蛛爬上了車前蓋,而它前六隻腳的頂端全是一顆人類的頭部。
「啊啊啊——!」「救命呀!」兩人尖叫着死命逃向白車,在泥地上留下了大半天后神二所察看到的那兩串焦急的足跡。頭蜘蛛緊隨其後,給人以驚悚的陰影,只是它每落一步就要把一張臉往地上拍去的場景有些喜感。
白車中坐着的一位地中海頭中年人自然看到了這一幕,恐懼和慌張起來,一面手忙腳亂地發動汽車,一面招呼微胖男人與亂發男人趕緊上車。可惜的是,頭蜘蛛幾乎有三人高,沒有七八步便追上了綠車的兩人。
「該死!」地中海頭中年人臉色蒼白地咒罵一聲,卻也只得趕緊開車。接下來的發展就和神二推理的幾近一模一樣,只有「硌」了一下左前輪胎的那個怪談不清楚。從安全氣囊裏面探出頭來,地中海頭中年人於左邊後照鏡的下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隻巨大的瓢蟲,和一般所見的小小種類差別不大;除了它背上的斑點,那些全是一個個黑色的、凸出來的人臉。
頭瓢蟲,鞘翅上面長有人頭的詭異瓢蟲。很久以前,在某一因災難而消失的村莊裏面,村民們有一個傳聞……
地中海頭中年人來不及為之驚恐,因為他從內後視鏡上看見了微胖男人和亂發男人的鬼樣笑臉正緩緩探出倆前座的。他想要笑着說一句「真慶幸你們都還活着」,但清楚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很明顯的,頭蜘蛛已經補全自己剩下的那兩隻腳,用綠車兩人的腦袋。
很快,還有幾種怪談伴隨着地中海頭中年人的慘叫聲獰笑着逼近白車,這一段隧道變得「熱鬧」了起來。神二看到的一些被點出來的淺洞是頭蜈蚣和頭瓢蟲的腳印,前者是由一個腦袋從另一個腦袋的口中鑽出來而連接成的灰色大蜈蚣;所看到的蠕動痕跡是頭蚯蚓的,它們就是一大團纏繞在一起的人面胖蟲;所看到的赤手赤腳的疊印是肉糰子蟲的,這種怪談主體是一排底下長着人類四肢與腦袋的大肉糰子。
來到下午四五點鐘,回到神二那邊。
「怪談地圖」上面的最後一個地方,為一廢棄大樓,正好在調查的同時可以找些安置在隧道洞口的材料。那裏的過去是處十分邪異的住所,死過的居民竟超過有兩手之數;現在則是一副搖搖欲塌的樣子,即使有過試膽的人們進去也再未發生過什麼。只是怪談的事情不好說,有一分機會神二還是要探探的。
在神二剛要準備邁進廢棄大樓的時候,有一聲清麗抑鬱的女音喊住了他:「稍等一下,那位先生,能否幫我一個小忙?」
神二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扎有兩條麻花辨、少女模樣、剛剛嫁人的年輕女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她的神色不太好,大概是最近沒有睡過好覺以及一直為什麼焦灼不安所致的。
「當然,願意效勞,請說。」
「那個,我家就住在這棟廢棄大樓的不遠處,有幾隻老鼠在,我懷疑它們是從這邊跑過去的。所以,正巧看您準備進入廢棄大樓,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裏面老鼠的情況呢?」
「沒事,不耽誤我的,等我大約多半個小時便會出來告訴你結果的。」
「對了,請您小心,廢棄大樓當中早先聽說傳出過有關老鼠的怪談!」
「請問……?」
「哦,『真知子』,您呢?」
「是『佐藤神二』,隨意稱呼。我想問一下,真知子你最近是不是也遇到了怪談之類的情況,我看你的臉色很是糟糕,而且剛才說起『有關老鼠的怪談』的時候動搖得相當厲害!」
「因為家裏鬧老鼠,小健他還老是不在家。……」
「這個,我好像多管閒事也管不上了,我想稍微請一下除鼠的人會比較好吧。」
「啊,真是抱歉,與您說了些無聊的事情。正如小健說的,這樣的事情習慣了就好。」
神二敏銳地看見了,真知子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把左手食指藏到了背後。少年推測,那上面的創可貼下面應該是老鼠弄的。但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怪談的問題是最主要的,心理的問題可以順手捋順一把,而老鼠的問題真是難住神二了。沉吟了片刻,跟真知子打了聲招呼,神二便小心翼翼走進了廢棄大樓之中。
可是,剛一進去,神二立馬就失望了。像是透身上帶着的頭髮散發着森冷、隧道裏面簡直是令人不寒而慄等的表現相比,但廢棄大樓的內部絲毫沒有任何一丁點兒怪談的存在感體現。大概是構造的原故,裏面甚至比外面還要暖和幾分。從神二對恐怖存在們越來越明銳的感知,一下子就知道廢棄大樓當前根本沒有怪談。
幫助真知子搜尋一遍各處老鼠之後,神二很快就走出來了。結果是廢棄大樓當中並非老鼠的發源地或者安樂窩,神二還是告訴真知子她有些在意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