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同原來的炮團參加忻口戰役的時候,就是乘坐火車趕往前線的。所以對火車這種對於八路軍來說,還算是高科技東西的玩意,要遠比一般人懂得多一些。至少他知道打那裏,在不損毀車上裝運糧食前提之下,會對這列火車造成最致命的損壞。
周同知道自己手中的這門三七步兵炮,對於正太路上的那種大型火車頭來說,殺傷力還是差了一些。但是對付白晉鐵路線上跑的小火車,在使用穿甲爆破彈的情況之下,只要命中關鍵部位還是有相當殺傷力的。
這種穿甲爆破彈雖說打坦克,除了鬼子的那種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和輕型裝甲汽車之外,對付其他的坦克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但打穿這種小火車頭,還是沒有問題的。最關鍵的是這種穿甲爆破彈,除了穿甲功能之外還有爆炸的威力。
日軍有些死腦筋,儘管這種三七步兵炮在日軍的配置上,除了打野戰機槍工事之外,還承擔部分反輕裝甲任務。可按照日軍一貫要求所有的平射火炮,無論你是不是專職的反坦克武器,在作戰時候所使用的穿甲彈,必須是具備野戰殺傷性的穿甲爆破彈。
這種穿甲爆破彈,反裝甲的威力不如普通的鋼芯穿甲彈,但是殺傷步兵的威力卻是遠超過一般的穿甲彈。雖說基本上是一種兩用的彈藥,但面對裝甲威脅的時候,卻是遠不如普通的穿甲彈。
也正是基於對這種平射炮的了解,所以周同選擇的瞄準方向,是火車頭稍微靠後的位置,也就是這列車頭的鍋爐位置。只要炮彈能夠打進火車的鍋爐裏面,造成的殺傷力足以對鍋爐造成致命的損壞。
周同的射擊技術相當的精湛,他打出的這枚穿甲爆破彈,在撕開車頭外面只是普通鋼製成的外殼之後,鑽入鍋爐的爐膛內發生爆炸。三七毫米步兵炮的口徑小、威力也差,可面對的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型蒸汽機車頭。
如果是正太線上跑的那種大型蒸汽機車的話,這發炮彈最多也就是造成一些損害,恐怕無法造成致命的損傷。但對於這種在窄軌鐵路上行駛的小型蒸汽機車,可就是兩碼回事了。爐膛內爆炸的這發炮彈,直接給不大的鍋爐帶來的毀滅性的破壞,連水箱也一併打壞。
雖說沒有能夠直接讓這列火車停下來,但鍋爐的損壞也就意味着這輛火車失去了動力。這列火車眼下又正好處在轉彎處,再加上前邊的鐵軌連同那輛軋道車一同上了天,留下的幾米長的缺口。
讓這列雖然失去了動力,但在慣性之下還在前行的列車,在巨大慣性作用之下直接駛出了鐵軌。在貨車車廂頂上的日軍,被猶如一堆罐頭一樣甩下了火車。不是被側翻的車廂活活壓死在下面,就是摔死在鐵軌上。有的反應慢點的,還被活活擠死在車上。
周同一炮打壞了牽引車頭,導致了運輸糧食的列車脫軌。而賀會章則指揮的兩門迫擊炮,對後邊平板車上的日軍直接打出了三發急速射。六發*,雖說有兩枚打偏。但剩下的四發*,夾雜着輕重機槍打出的密集彈雨,直接在兩輛平板車上爆炸。
日軍為了押運時候的射界更加的開闊一些,使用的都是平板車。一個中隊的日軍,除了前邊軋道車,以及糧食專列上在車廂頂上的警衛之外。剩餘的日軍都部署在這兩列平板車上,用沙包壘成簡易工事。
所有的輕重機槍,也都架設在這兩列平板車上。四發*數量不算多,但是對於這種除了平板車上壘成的齊胸高沙包之外,基本上無隱蔽物的日軍殺傷力絕對是足夠的。在四發炮彈的殺傷之下,車上押運的日軍被炸的死傷一片。
儘管押運列車的日軍,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警告。在押運過程之中,也是極高的警惕,一路上指向鐵路線兩側的槍口,從來就沒有任何的鬆懈。但李子元為了此次偷襲計劃,可是做了最周密的準備。
在軋道車被炸飛的同時,這邊的*也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在了搭載日軍押運部隊的平板車上。而且眼下彈藥充足的有些不像話的李子元所部,打過來的火力實在太密集了。押運列車上的一挺重機槍,在第一時間就被賀會章的迫擊炮給炸上了天。
而同時掃過來的成片子彈,壓制的僥倖跳出車廂,逃過一劫的殘存日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更別說發起反擊了。而那挺平射的高射機槍,十三毫米子彈也輕易的穿透沙包後,獵殺以沙包為掩體的殘存日軍。
被炮彈和高射機槍子彈逼得跳車的殘存日軍,又被密集的機槍子彈成片的撂倒。幾個日軍倖存的輕機槍手和擲彈筒,剛想架起輕機槍和擲彈筒反擊,就被眼下已經轉職為專業狙擊手的李子元前警衛員一槍給擊斃。
尤其是對機槍威脅最大的擲彈筒手,幾個擲彈筒手除了一個躲在被擊毀車頭處的一個,還打出了兩發*才被隨即打過來的步兵炮彈擊斃之外,其餘的幾個剛一架起來擲彈筒就被一槍擊斃。
日軍有擲彈筒,李子元手中不僅有擲彈筒還有迫擊炮。押運日軍攜帶的三挺九六式輕機槍、兩挺歪把子,早在戰鬥一打響被李子元手中的擲彈筒手給盯上,只打了幾發子彈就被打掉了兩挺。
剩下的一挺,則被已經解決了日軍擲彈筒手的李子元前警衛員盯上,上去一個死一個。經過一段時間的熟練,這支日本人自己製造的九七式狙擊步槍,在李子元的這個警衛員手中,使用的是相當出神入化。
雖說他沒有受過正規的狙擊手訓練,更沒有人告訴他一些狙擊手必要掌握的知識。但憑藉着多年戰場上廝殺的經驗,在加上李子元告訴他的那些郭老三多年為匪,自己摸索出來的一些道理。
李子元的這個前警衛員,將這支日制狙擊步槍幾乎所有的潛能都發揮了出來。在自己部隊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之下,他手中的一支狙擊步槍直接讓日軍,對自己部隊威脅最大的擲彈筒閉上了嘴。
完成李子元交待的壓制擲彈筒手任務之後,他調轉槍口直接鎖死了日軍僅剩下的一挺九六式機槍。沒有了擲彈筒對機槍的威脅,在子彈充裕的情況之下,參戰部隊那裏還會跟日軍客氣?兩挺交叉射擊的重機槍,壓制的殘存試圖頑抗的日軍連頭都抬不起來。
只要子彈充足,八路軍一樣會使用火海戰術。尤其是眼下急於儘快解決戰鬥的李子元,根本就不吝嗇子彈的消耗。當然要是那個機槍手上來就是長點射,這種超級浪費子彈的打法,身邊的幹部也會嚴厲禁止。
在教會部下使用機槍的時候,李子元就再三要求機槍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允許使用長射。除非在幾挺機槍同時使用,其中的兩挺需要更換彈匣或是換子彈的時候,才允許另外一挺使用長點射掩護。
能在輕機槍就是寶貝的八路中,混上機槍手角色的都是老兵。沒有人敢冒着彈藥有限,輕機槍又是主要支援火力的情況之下,將一挺只要扣動扳機不放,二十發子彈幾秒鐘就會打光的危險,將輕機槍交給新兵使用。
這些使用輕機槍的機槍手,在不用擔心日軍擲彈筒手,相對安全的環境之下以精確的短點射,配合步槍手打的殘存日軍死傷慘重。剩下的日軍也被重機槍和迫擊炮打散,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防線。
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之下,已經所剩無幾的日軍押運部隊,只能躲在火車的另一面或是殘骸之中,依靠手中的單發步槍在頑抗着。不是他們不想突圍,是因為當面八路的火力,讓他們根本就無法突圍。
這股實際上已經剩下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的日軍殘兵,現在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只是依靠着日軍的慣性還在這裏死撐着。但在李子元手中的擲彈筒和迫擊炮威脅之外,這些日軍依靠的列車殘骸也一樣不是他們安全的掩體。
不斷有躲在車後的日軍,被*或是擲彈筒給炸出來。日軍的擲彈筒手被打的死傷累累,可李子元手中的擲彈筒手卻是建制完整,而且彈藥相當的充足。躲在車廂那邊的日軍,不斷的被擲彈筒*給炸出來,被打過來的子彈給打成馬蜂窩。
戰鬥打到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徹底解決戰鬥也就是時間上的問題。對於這場在日軍掃蕩部隊,以及周邊日偽軍留守部隊的眼皮子底下,打的這場到目前為止,很是有些乾淨利落的伏擊戰,李子元很是滿意。
見到殘餘的日軍被死死的壓制在鐵路兩側,幾乎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李子元絲毫沒有猶豫的調整了部署,集中一個連的兵力發起了攻擊。就算眼下自己在土豪,手中的子彈數量再多,也架不住這麼浪費的。
而且軍分區那邊能夠拖住掃蕩的日偽軍,究竟多少時間還不知道,自己這邊一打響那邊的日偽軍肯定會傾力回援。白晉鐵路線可以距離壺北東部縱深的直線距離,並不是太遙遠。日軍要是全力回援,肯定不會留給自己太多的時間。
在加上還要搶運糧食,行動自然是越快越好。剩下的日軍就那麼一點,自己之前浪費的子彈已經夠多了。眼下打近戰,用刺刀、衝鋒鎗和駁殼槍,解決他們似乎更合適一些。
尤其是那幾支日制八毫米衝鋒鎗,在自己眼下手中的八毫米子彈,數量多的有點不像話。其他的地方又因為日軍南部式手槍,實在沒有人愛用,幾乎無用武之地的情況之下,用寶貴的步機槍子彈就是明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