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推開門後瞬間石化,那是因為當我看見房間的畫面時,我心裏都在滴血。
但見葉紫手裏拎着一個手提包,她當時還沒走到自己床邊,而她此時的臉色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了。造成她這種精神狀態的原因明顯是因為右邊胸-口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因為她右胸以下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了。
當時我愣了大概有兩三秒鐘,回過神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箭步衝到她跟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姐,你,你這是怎麼了,走,我馬上送你上醫院!」
明顯已經很虛弱的葉紫對我微微一笑,把手裏的那個此時還沒來得及放下的黑的手提包遞給我,緩緩地說了一句:「這些錢是,是給你的……」
葉紫說完這麼一句話後,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姐……」我着急的大叫了一聲,馬上一下把她攔腰抱起來往外跑。
我跑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葉紫可能是因為我奔跑時的抖動,她又悠悠醒轉過來:「小強,別,別去醫院……我,我殺了人……」葉紫說完這句話後再次昏迷。
管她什麼殺人不殺人的,此時我又哪裏顧得上那麼多,我趕緊把她抱着衝到小區門口攔下了一輛的士朝醫院趕去。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再一次撥通了張小莉的電話。
當時張小莉可能剛到家,她一接通電話就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小莉姐,快,快來第一人民醫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幫忙!」我着急地說道。
「出什麼事了?」張小莉也被我搞得有些緊張了。
「事情不小,你快趕過來吧!」我道:「我表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行,我馬上到!」張小莉聽見我那麼一說,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和張小莉掛斷電話之後,我又趕緊給陳佳儀打了一個電話。陳佳儀接到電話之後,冷聲問了一句:「怎麼了,這麼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我正在抓一個重要殺人犯呢!」
臥槽……
聽見陳佳儀那麼一說,我什麼都沒想,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陳佳儀想抓的殺人犯該不會就是葉紫吧?
當時我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問了陳佳儀一句:「佳儀姐,你說的殺人犯是什麼樣兒的?」
「暫時也不清楚,我們不久前接到報案的。」陳佳儀道:「案發現場是出東山的高速路口,一輛麵包車,四名男子,全都中刀身亡了。我們正在調集周邊監控和在各大醫院佈控,因為根據現場來看,嫌犯似乎也受傷了,應該會去就近的醫院……」
「咕嚕……」我狠狠地乾咽了一下口水,該不會這麼巧吧?
正當我心裏緊張的都有些說不出話的時候,陳佳儀在那邊問了一句:「小強,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你快說呀,我很忙的!」
「沒,沒什麼……」我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是看你這麼晚還沒回家,我有些擔心你,所以打電話問問。」
「呵呵……」陳佳儀高興地笑道:「臭小子,還學會關心姐了,算你還有點良心。行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明天早上都回不來,你先睡吧。對了,別忘了把我換洗的衣服洗一下……」
「喔,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說完我趕緊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我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去第一人民醫院。想來想去,我看了看虛弱的葉紫,我不敢耽誤時間了,只能硬着頭皮朝醫院趕去。一方面是因為有張小莉在,我相信她一定會儘量幫我的,另外一方面是葉紫的性命重要,至於其他的,只能等以後再說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當我把葉紫送到醫院急診室門口的時候,剛把半邊身子全是鮮血的葉紫抱緊急診室,馬上就有兩個便衣警-察朝我沖了上來。
他們一衝上來率先對我亮出自己的警官證,而後其中一名警-察馬上冷聲說道:「我們是公安局的,請告訴我這位傷者是怎麼受得傷!」
「先幫我叫醫生給她手術再說行嗎!」我道。
另外一名警-察立刻對醫院相關工作人員叫道:「馬上給她安排手術!」
晚上急診室雖然也有不少人看病,可幸好今晚沒有什麼重症病人,因此,有幾個醫生和護士馬上就把葉紫弄到手術室去了。
直到葉紫進了手術室後,之前的兩個警察才一邊一個抓着我問我葉紫是怎麼受傷的。
此時看見葉紫已經進手術室了,我心裏又稍微安心了一點,我這才對他們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麼受傷的!」
「小紫,你特麼最好老實點!」其中一名便衣冷聲吼道:「我們沒把你銬起來再問你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你還要我怎麼老實,我已經說實話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你還要我怎麼說!」見他態度那麼差,我心裏很不爽。
「哼……」其中一名便衣冷哼一聲:「行,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那你告訴我你和傷者是什麼關係?」
「姐弟關係!」我道。
「親姐弟?」
「不是!」
「哼,我看你們是情侶關係吧,你們今天是不是從東山一起過來的?」
「沒有!」我道。
「沒有?」其中一名便衣一臉狐疑地盯着我,那眼神很毒,就好像能看穿到我內心深處似的,總之儘管我的確不是和葉紫一起犯的事,可還是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
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在懷疑我也參與了兇殺案,因此,我趕緊解釋道:「在四十分鐘之前,我還在城牆派出所呢,你們所說的兇殺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我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你們可別冤枉好人。」
「哼,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其中一名警察冷聲說了一句,立刻拿出了手銬:「好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你剛才送來的傷者我們警方會派人在這裏照看她的!」
「臥槽,你們憑什麼銬我!」我把雙手朝背後一縮,見我不配合,他們兩個馬上一起按住了我的肩膀。
也就在這時,陳佳儀和她們吳大隊長一起趕到了。
「小強,怎麼是你?」陳佳儀看見我之後,當時就驚呆了。
我看了看她的那些同事,沒有再像平時那樣叫佳儀姐,而是改了一下稱呼:「陳警官,我姐受傷了,我送來她醫院,然後無緣無故地就被他們抓了,他們還要帶我回公安局!」
陳佳儀聽見我說的話後,估計是想到了葉紫可能與她口中所說的兇殺案有關,於是她皺着眉頭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對她那兩個便衣同事解釋:「這小子我認識,手銬就不用帶了,先帶他去局裏做一下筆錄吧。」
正當陳佳儀剛說到這裏,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女人聲音:「我是他的律師,有什麼事你們可以直接跟我說。配合你們警方辦案是每一位公民的義務,但也得分時機跟場合,我當事人有權在這種情況下不去公-安-局,因為她姐姐病重住院,為什麼要和你們去公-安-局。」
眾人全都扭頭望去,但見吳大隊長一看見張小莉後,突然咧嘴笑了:「小莉,怎麼是你?」
「吳大頭!」張小莉絲毫沒給吳隊長留面子,直接叫了一聲小名。
「呵呵……」吳隊長搖了搖頭:「小莉,能別這麼叫嗎,你看,我這麼多手下在這裏呢。」
陳佳儀是最不怕事的,她當場就捂嘴笑了:「哈哈,吳大,沒想到你還有個吳大頭的拉風綽號啊!」
「一邊去!」吳隊長橫了陳佳儀一眼,而後轉身給他的七八個手下介紹:「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叫張小莉,是我當年在政法大學的學妹,她比我低兩屆。她可是我們東山知名的大律師,以前打贏了不少有名的刑事官司。和我可是老冤家了。哈哈……」
「大家好!」張小莉面無表情地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不過看她的樣子,平時在我面前還比較溫柔的她,此時在這些人面前卻明顯挺高冷的。
「小莉,剛才你說什麼,你說這小子是你的委託人?」吳隊長馬上言歸正傳。
「是的。」張小莉點了點頭:「吳哥,這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牽扯到我的委託人,你能給我簡單解釋一下嗎?」
「喔,事情是這樣的。」吳隊長點了點頭:「大概一小時前,東山高速出口發生了一起特大兇殺案。死了四人,根據案發現場來看,由於其中一名被害者的手上有一把帶血的匕首,我們懷疑殺人兇手也受傷了,所以我們立刻在各大醫院佈控,就這樣,在這裏等到了一位受了刀傷的患者,而這位患者就是你的委託人送來醫院的。」
張小莉聽見吳隊長說的話後,雖然也有些吃驚,可她還是冷聲說了一句:「一小時前我和他還在城牆派出所,由於他和她的一個女同學發生了一點矛盾,鬧到派出所去了。而城牆派出所在南面,東山高速出口在背面,那邊離東山高速出口還有一二十公里的路,我的委託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趕過去殺人,這一點,我是可以親自作證的。並且我在二十分鐘前才剛把他送回家。」
正當張小莉話音剛落,急診室突然衝出來一名護士:「請問誰是病人直系親屬,我們血庫的血不夠,病人失血過多,需要馬上給她輸血,否則她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