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煜祺騎着馬匹遠離城鎮,一直走向小路和山野樹木。
他漫無目的,沒想到要去什麼地方,只是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他有自信能活在荒野山林間,勝過回去在其他人面前,扮演已經不再存在的公孫煜祺。
他走到一條小溪附近,於是下了馬,讓馬兒吃草、喝水,自己也休息一會。
停下來之後,他才一點一點地感覺失落、空洞,他知道那是為了什麼,但他努力去忽略。
直到他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一下一下的平稱步伐,持續地向着他的方向走過來。
他站了起來,等待着出現在他面前的,從樹正是他一直努力忽略的人。
她的眼神哀怨中帶着倔強,現在怎麼看也像女兒之態,就算仍然身穿男裝,也不會再有人認為她是男子了。尤其是看了公孫煜祺後,她的眼裏凝着淚光,拼命克制的模樣,楚楚可憐之極。
那天公孫煜祺一走後,她幾乎沒多想便決定跟着出來。賀蘭祈祐對她說,會在客棧等他們三天,若沒等到他們回去,便要向着江陵渡口前進。
公孫煜祺來到她面前,牽了馬繩,扶着她下馬時,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下。
「你怎麼找到我?」他問,有些難以置信。
「是你喊我,你一直喊我來。」紫萱一邊哭喊着,一邊用粉拳不住捶打他的肩膀,泣不成聲。「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丟下我?是你叫我來找你的,是你...都是你...」
公孫煜祺任由她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不閃不避,就算打着了傷口,也不哼一聲。
等她打得手都累了,沒了力氣,這才抱住了她。「我喊你了嗎?」他柔聲安撫,大手掃着她的背。
「有!你在心裏喊我,不住喊我。你讓我沒法睡,沒法做任何事,只能想着你。」她指控着他殘忍的遺棄,哭得傷心欲絕。
「不要哭了...」公孫煜祺也不知怎麼安慰她,只得不住替她抹淚,卻也制止不了她。
「你知道我...不正常...」他艱難地說出口。
「嗚…」紫萱還是一直哭,他知道公孫煜祺不一樣了。但在她心裏,他永遠是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像陽光般耀眼的少年郎君。
她就是喜歡他,就算是那天他被救出來,皮肉不全那個樣子,也無法動搖這份心意。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還要離她而去?
紫萱持續的哭聲,讓他的心軟了,堅持也沒了。他湊過去,捧住她的臉,用力吻住了她。
他的吻狂野霸道,不留一絲餘地,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她的理智,她的一切。
他的懷抱出乎意料的溫暖,熱燙了她有些微冷的纖細身軀。她被他抱住,完全忘了一切,只記得感受他的每一下撫觸。
他第一次吻她時,她便這樣連自己姓什名誰也不記得,只希望這一刻永遠持續。
他的手順着她的側臉描繪着她的清秀的輪廓,再向下滑落至她纖巧細緻的鎖骨,他碰到的每一個地方,她都像着火般燃燒,她的身體焦躁地扭動,本能地想要更融入他。
她想永遠都在這個懷抱里,受他保護、永屬於他。
他俊美的薄唇探索她的每一吋,與她一同喘息。無論他忘了多少事情,至少這些事情他都沒忘。
他離開她的唇,粗重地喘息,黑眸依舊鎖定她,然後他伸手扯下了她長發上繫着的玉官。
她黑亮的長髮披散了下來,少了男裝時的英氣,多了幾分嫵媚。
「怕嗎?」他故意嚇她。「你真的要跟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