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愛阮梨?」塗輕語有些炸毛,「那沐璃怎麼辦?沈明涵不是一直對沐璃說那是對他有恩的人嗎?怎麼又變成愛了?如果是愛,沐璃還爭取個什麼勁兒啊!早點離開他身邊算了!」
「現在已經證明阮梨是假的了,露出馬腳只是早晚的事,雖然沈明涵現在不相信我的話,但也不防礙我繼續找證劇讓他相信,現在主要是缺少一個動機,邱蓮為什麼要假扮阮梨的動機,我會讓嚴森繼續查和那個女人有接觸的人,只要能查出她的目的,沈明涵相信與否就不重要了,我會動手除掉她。」
白莫寒目視前方,淡淡說完,見指視燈由綠變紅,將車停下。
塗輕語還在心裏消化着他之前說的話,突然被白莫寒伸手挑起下巴,溫熱的雙唇覆蓋上來。
她瞪大眼睛盯着突襲強吻她的男人,伸手去推,卻被白莫寒握住手腕,微微用力向後按在靠背上,壓着她細緻綿密的親吻。
塗輕語拿他沒辦法,只好順從的閉上眼睛。
封閉的空間裏,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是白莫寒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清冽好聞,讓人舒服。
緊貼的唇也是暖和乾淨,偶爾變換角度時,兩人的睫毛撞在一起,帶起一片軟軟的騷動。
不知親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她,抽身坐回發動車子。
塗輕語低低喘息兩聲,下意識抬眼,剛好看到紅綠燈由紅變綠,與此同時,車子開動向前。
「……」塗輕語呆滯,這時間真是恰恰剛好啊!
「等燈的時間也不要浪費。」白莫寒似看出她在想什麼一樣,朝她笑了笑。
「……你數着秒親的?」塗輕語對於他的想法,完全無法理解。
「只是大概而已,我倒是想親的再久些,怕你害羞……」白莫寒朝車後撇撇頭,示意塗輕語往後面看。
塗輕語回過頭。
後面車流如龍,長長的數排,要是變燈不走,一定會被喇嘛聲淹沒。
她無語。
「沐璃上次說聽到阮梨接電話,電話里的人說想殺你和沈明涵,不然就離間你們,我覺得你可以把這個動機告訴沈明涵。」塗輕語將被親吻打偏的話題拉回來。
「只有動機不行,還要有證劇,如果我對沈明涵說這件事,就要向他解釋我是如何得知的,沐璃身份尷尬,由她來做證只能起反效果。」
塗輕語想想也是,沐璃現在無論做什麼,都被沈明涵認定了是嫉妒心作祟,說不定還要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而且沐璃那天聽到的話,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白莫寒又道。
「什麼意思?」塗輕語來了精神,正了正坐姿,做出細細聆聽的模樣。
「你不覺得,她那天會聽到這些,太蹊蹺嗎?」白莫寒道,「阮梨隱瞞真實身份到沈明涵身邊,一定會保持高度警惕,怎麼會大意到打電話那樣大聲,被沐璃聽到,而且是聽到最關鍵的幾句?」
「這個……」
「沈明涵的書房我去過,窗戶正面對着別墅大門,如果阮梨是站在窗前,完全能夠看到沈明涵的車進別墅院子,更能看到沈明涵進別墅正門。沐璃聽到她講電話的時候,沈明涵應該已經開車進了院子,因此才會在第一時間上樓。阮梨既然已經看到沈明涵回來,為什麼還要繼續說那些話?」
「……你的意思是說?」
「她那些話,有可能本就是說給沐璃聽的,別墅裏面沒有其他電話,她知道這一點,料定沈明涵會相信她,才故意說那些話誤導沐璃。」
「你是說她其實根本沒打電話?」
「恩。」白莫寒微微頜首,盯着前方,語氣漫不經心。
「不然如何解釋沐璃找不到電話藏在哪裏?沈明涵說別墅出現他和沐璃以外的通訊設備他都能夠發現,他別墅中的防護措施一向都很到位,這點不會出錯。」
「與其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這點上動了手腳,不如反過來想想,沐璃當天只是聽阮梨說,因為書房中沒有其他人,便認為是在打電話,但如果她是在自言自語呢?」
「這……確實也能夠說得通……」塗輕語靠回靠背上,雙手攤放在腿上,盯着車窗外思索。
「我查過邱蓮的背景,她的親人都死光了,爸爸是賭鬼,被追債不知跑去哪裏,她在酒吧駐唱過一段時間,薪水不高,之後也沒找過什么正經的工作,沒有朋友,孤身一人,日子並不好過。」白莫寒繼續道。
「到沈明涵身邊後,沈明涵一直對她照顧有加,有求必應,光是這種優渥的生活,都是她從前比不了的,更何況還有溫情的守護打動人呢?」
「她最初來到沈明涵身邊是為了什麼,動機難尋,但經過接觸深入,她愛上沈明涵,想把這種生活維持住一輩子,也未可知……」
「人都是貪心的,什麼都沒有時覺得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當擁有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
白莫寒說到此處,車子開進小區大門,轉了個彎後,停在塗家樓下。
他將車門打開,和塗輕語一起下車。
二人進了單元樓,才發現小區停電了,電梯用不了,樓道中也是一片漆黑。
「怪不得車開進來時,我感覺有點不對呢,小區裏面路燈都沒開,這麼多窗戶一個亮的都沒有。」塗輕語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不知道曉楓在不在家,他似乎挺怕黑的。」白莫寒拿出手機照亮,一手拉着塗輕語的手,從樓梯往上爬。
「沒事,這個時間洛凡肯定早回來了,有他在嚇不到曉楓什麼。」塗輕語並肩和白莫寒上樓,借着手機屏幕的藍光,每一個台階都踩的十分謹慎。
見白莫寒步伐平穩,黑暗中也是一派從容,塗輕語忍不住打趣道,「你小心點,別摔了,你這麼重我可拉不住你。」
「我重嗎?」白莫寒又上一步台階,在緩台停下,拉過塗輕語,一手放在她腰上,一手抓住她的手向下。
「除了這裏肉肉的,我身上全是骨頭。」塗輕語手隔着西裝褲的布料貼在某個羞恥部位時,白莫寒道。
「白莫寒!」塗輕語氣呼呼的抽回手,又不是真的憤怒那種,無奈頗多,「你怎麼跟個似的!」
「我說的是實話。」白莫寒突然將手機塞進她手裏,「拿着。」
塗輕語下意識接過,還沒等拿穩,就被白莫寒抱起來。
她被猝不及防的動作嚇得一僵,敢緊攥緊了手裏的手機,這麼高掉下去,一定會摔壞。
白莫寒是面對面將她抱起,雙腕在她腰間交叉,這個姿勢並不如公主抱讓人覺得安心,又是在黑黑的樓道,塗輕語後面就是空空的台階,有點怕自己會摔下去,握緊手機後,雙手環住白莫寒的脖子。
「你又幹嘛?快放我下去!」
「不幹嘛,就是想抱你……」白莫寒淡淡道,臉上的表情卻和聲音不符,隱藏在黑暗下的狡黠。
相反的是,手機屏幕微亮的燈光下,塗輕語表情卻生動有趣,少見的恐慌卻猶自鎮定的模樣,平時並不常看到。
和塗曉楓不同,一般女孩子怕的東西,塗輕語都不怕。
不怕黑,不怕累,不怕苦,不在意形象,不嬌弱,不計較……
好像唯一比較怕的東西,是有些怕高。
這個很多人都怕,避免不了的本能反應。
白莫寒抱着塗輕語往前走了兩步,腳踩在緩台邊緣,正面對着下面一片空高的台階,微微俯下身。
塗輕語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後仰着懸空,心一下子就糾緊了。
背後如萬丈深淵,好像隨時都會的感覺讓她恐慌,塗輕語緊緊閉着眼睛,不敢往旁邊看,「別鬧別鬧,快放我下去!」
「有沒有坐過山車的感覺?」白莫寒笑得暗藏邪惡,抱着塗輕語原地轉了一圈,俯身角度快成直角……
塗輕語整個身體都懸在半空中,猴子一樣掛在白莫寒身上,緊緊摟住男人脖子,真正的脖頸教纏,「放我……快放我……」
見她緊張的語無倫次,白莫寒更不可能放過這大好機會,「姐,親親我。」
「放我下去!」
「先親我。」
「白莫寒你等着!」
「好,我等着。」白莫寒笑得漂亮又無辜,「先親親我。」
說完直起腰,給塗輕語一點喘息之機。
離開懸空的台階,塗輕語心也跟着回到原位,鎮定了一下,湊過去在白莫寒唇上貼了貼。
「能放了吧?」聲音頗為咬牙切齒。
「太敷衍了。」白莫寒淡淡一句,又開始俯身。
「啊……」塗輕語被嚇得六魂無主,忍不住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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