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陳歌他們才紛紛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陳浩文夫婦已經睡覺去了,只是隱約的看到張嬈的房間,透露着絲絲的光亮。
陳歌見狀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可還沒等他關上門,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了起來。
陳歌嚇得一哆嗦,趕緊拿出來靜音,定眼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江玲打過來的。
陳歌后怕的看了陳浩文他們兩個房間,看見他們並沒有被陳歌的手機鈴聲吵醒,陳歌才鬆了一口氣。
關上門,來到靠近窗戶外面的陽台上面。
陳歌按下了接聽鍵。
「喂!」
「啊…陳歌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覺啊?」
江玲驚喜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邊傳了過來,顯然是十分的驚喜。
陳歌聞言輕聲的笑了笑,有些調戲意味的說道:「你都知道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就不怕我已經睡着了,被你吵醒嗎?」
「啊…對不起,那我掛了!你好好休息吧。」電話另一邊的江玲頓時驚慌了起來,趕緊着急的說道。
此時的江玲正坐在她們家的燒烤店的跟前,雙手抱着膝蓋,她的臉上有些驚慌。
「喂!」
陳歌聞言臉色頓時一黑,直接沒好氣的喊了一聲,聽着電話那邊慌亂的聲音,陳歌突然一笑,輕聲說道:
「打都打了,難道你就打算這樣掛了啊?」
江玲臉上的慌亂一僵,隨後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到耳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我們說一會話?」
小心翼翼的語氣,聽的陳歌心裏突然一顫。
腦袋當中忍不住浮現出江玲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他身子支撐着陽台的欄杆上,臉上露出一副燦爛笑容,找着話題說道:
「最近過的怎麼樣,叔叔阿姨他們的燒烤店還好嗎?還有叔叔的身體怎麼樣了?」
江玲歪着小腦袋,看了一眼身後忙碌的兩個身影,輕聲的笑着說道:
「我爸的腿已經好了,沒什麼大礙了,現在走起路來,不仔細看根本都看不出來。」
「燒烤店的生意也很好啊,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人。我爸我媽都忙的不可開交。每天都笑呵呵的那!」
「不過前幾天也有着一些小混混來搗亂,但是都被皇朝會所的人帶着人給解決了。還特意警告了他們,讓他們以後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
「我這些天也很忙的啊,只要店的生意太好了,其實很長時間之前就想給你打電話了,就是沒有時間。」
江玲一隻手在地上畫着圈圈,嘴裏不斷的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淡雅的臉上一直掛着絲絲的笑容。
在江玲的心裏,覺得和陳歌說話的這一刻,是她最開心的一刻。
陳歌默默地背靠着陽台的欄杆,嘴角上揚的聽着電話里江玲的聲音。
這一刻,陳歌突然感覺心裏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仿佛整個世界都是耳邊那江玲的聲音。
「對了,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咱們的高考成績就出來了,哎呀,現在一想真的好忐忑啊。」
「我現在還不知道去哪裏上學那,我並不想離家太遠。」
「對了,我爸我媽一直念叨着你,說要好好的謝謝你,我們家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幫助。」
「對了,還有……」
江玲剛要繼續說,突然停住了,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依然是通話的狀態,但是電話那邊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喂,陳歌……你還在嗎?」
陳歌聞言忍不住一笑,輕聲的笑着回答道:「在啊,一直在的,我在聽你說。」
「我是不是話太多,太嘮叨了啊!」江玲的聲音有些尷尬的說道。
陳歌聞言,嘴裏脫口而出的說道:
「沒有啊,我很喜歡聽!」
我很喜歡聽!
五個字,直接讓江玲的心神一顫。
她的臉上的尷尬頓時消失不見,一抹淡淡的緋紅出現在江玲的臉上。
不知所措,開心,竊喜,甜蜜,害羞……似乎很多從不曾出現在江玲世界中的情緒,都在這一時刻出現
「那個…我爸我媽喊我去幫忙了,先不說了啊!」
江玲慌亂的說了一句,然後立馬掛斷了電話。
她手裏抱着手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小臉越加的紅了。
另一邊,陳歌怔怔的聽着電話那邊的忙音,許久之後,笑着搖了搖頭,脫了衣服向着床上躺去。
但是陳歌卻不知道,在他的房門口,張嬈穿着一陣藍色的睡衣,靜靜的站着。
她那想要敲門的手,就那樣僵直在半空當中。
在她的手裏還有着一碗散着熱氣的蔬菜粥。
而在他端着碗的那隻手的拇指上,還粘着邦迪。
那原本欣喜的臉上,在聽到裏面的談話內容後,慢慢的被一抹蒼白取代。
也不知站了多久,張嬈把那碗粥,再次放到了廚房,然後默默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憂。
……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
這天早上,天色有些昏沉,早上剛起床,陳歌便是收到一條短訊。
這是陳歌的另外一張手機卡,是陳歌讓舒雅在拍賣會的那天之前就準備好的。
在拍賣會的時候,陳歌留得聯繫方式就是這個號碼。
而他填寫的名字則是修羅天師!
這也是他在修仙界的一個稱呼罷了,如今在這樣的場合出現最為合適。
打開短訊,一行行小字映入眼帘。
「修羅天師,我是張雲,今天晚上六點,我們在天涯酒吧一見!」
陳歌聞言,心裏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應該是……那個韓志學,也就是青雲觀的韓天師來了吧。
不過陳歌心裏倒是好奇,既然來了,為什麼要約陳歌去天涯酒吧啊。
這天涯酒吧的出鏡率實在是太高了吧。
不簡單的想了一下,陳歌把和陳浩文夫婦說了一句,便是離開了。
來到天涯酒吧,陳歌讓舒雅在給他準備一件黑色的道袍。
舒雅聞言,臉色一驚,隨即便是讓阿彪去準備了,而她則是輕聲的說道;
「是那個韓天師來了嗎?」
陳歌聞言點了點頭,輕聲笑道:「他們應該是來找我一較高下的,不過應該不是在今天晚上,要不然的話,不會選擇在你這酒吧里。」
「你……有把握嗎?」
看着舒雅那擔心的樣子,陳歌無所謂的笑了笑,臉色淡然,嘴裏輕笑道:
「在我眼裏,他們那些天師就是個屁!」
「你真能吹牛!」舒雅撲哧一笑,沒好氣的瞪了陳歌一眼,不過心裏的那份擔心卻是久久不能散去。
拿到衣服之後,陳歌先是離開,如果讓張雲他們看到陳歌在這酒吧當中出來,難免會給舒雅帶來一些麻煩。
六點!
張雲帶着一個老者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還有着幾個道袍打扮的人,想必正是張雲的師兄弟。
他們進來之後,便是在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酒吧的那些客人,看到張雲他們之後,不一會,便是紛紛的散去。
「師傅,等會那人來了,你打算如何?」
張雲在一邊忍不住問道。
韓志學身子有些佝僂,他聞言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其實是剛剛從醫院趕來,韓雲雷的傷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重。
在他心裏,恨不得直接就把陳歌給幹掉,為他的兒子出氣,但是他也聽呂鑫說了。
陳歌會些功夫,而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那個神秘的黑袍天師,所以他為了保險,還是將心裏的恨壓了下去,一心一意的準備和天師的對決。
至於陳歌,反正也跑不了,所以他暫時的並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他突然抬起頭,眼睛盯着酒吧的門口。
只見一個隱藏在黑色斗篷的下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頓時,整個酒吧大廳的氣氛都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