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冷笑起來,心臟痛到麻木:「滾出去。」
「黎小姐可能忘了,這是薄家莊園。」雷克提醒。
黎七羽彎腰想要起身離開,身體的虛浮無力讓她又栽倒回去。薄夜淵先一步離去,把空間留給她。
他沒有告訴她,她昏迷後他抱她進休息室,低吼着讓醫生給她看病。這就是真相。
得知她只是高燒,他的眉頭未能舒展,盯着她手臂、手背上的傷口心如刀絞,親自給她抹藥、包紮。這也是真相。
葉之璐比她病重得多,而薄夜淵一直就待在黎七羽的房間,看着昏迷不安的她。這還是真相。
所有的罪證指向她,她擁有一切作案的動機、時間。她只是隨便提供個證詞,他就開始偏袒她。甚至,從頭到尾不管他有沒有信過她,他沒有打算追究她的責任。這些都是真相。
黎七羽,你要的真相是什麼?是你一次次踐踏報復我的機會?
早晨,黎七羽打了一夜的藥水,吃力睜開眼,要不是病着她根本睡不着。
傭人送來粥,熬得是她最愛的墨魚粥,在薄家的時候常常吃。她沒有胃口,可身體一絲力量都沒有,勉強吃了點,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口緊澀,恍如隔世。
聽說葉之璐也醒了,婚禮只能延期。
葉之璐住的起居室,是以前黎七羽住過的那間,重新裝飾,家具全部換過。
葉之璐躺在大床上,眼裏有淚:「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七羽不顧傭人的阻攔,擰開門強行進去。薄夜淵正背對着站在落地窗前。
葉之璐詫然看着她:「七羽?」
醫生起草了診斷書,低聲說:「少爺,葉小姐看來是刺激過度,昨天的事讓她受到極大驚嚇,她應該看到了極度恐懼的畫面,大腦處於保護意識,自動屏蔽了。也就是常說的選擇性失憶,她只忘了昨天。」
黎七羽站在門邊,臉色發青,這麼巧葉之璐忘了?!
薄夜淵冷冷回過身,手裏拿着一封信箋。這是在葉之璐的房間裏搜羅出來的,黎七羽邀約的見面信!
「葉小姐,昨晚的事真的忘了嗎?」黎七羽喉頭髮緊。
「昨天下午,我的確接到你的信約我去廣場的教堂見面。」葉之璐吃力地回憶,「我去了,但後面的事一片空白,我都記不得了。」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黎七羽走到床前,「你仔細想想。」
「頭好痛」葉之璐蒼白抱住頭,她渾身是傷痛苦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我?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葉小姐別激動,不要勉強自己。」醫生調節着藥水道,「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還要多多休養。」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回憶起來?」黎七羽揪住醫生。
「鬧夠了?」薄夜淵森然轉回身,「北堂太太,我不管是不是你,這件事我念過去情分不再追究。你也到此為止。」
「不追究?看來你心裏認定是我我還要感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