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第九十九天,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眼睛只是簡單的一閉一睜,早上推開房門,放眼望去,銀色江山一籠統!
終於下雪啦!
紛紛揚揚的細雪下了一整夜,直到臨近正午,老天爺才不情不願的收了神通,將太陽公公重新放了出來。
隨着初雪降臨,氣溫也隨之而降,鎮民們不自覺的捂緊衣襟,披上皮襖。
好在保暖措施準備的充分,冬天的先頭部隊並沒有使鎮民們感到怎樣,除了衣服加厚了些,該幹嘛還幹嘛!
而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兒童們更是拍手歡笑,喜迎大雪時代的來臨。南方出身的孩對雪充分好奇與驚艷北方出身的孩,則磨刀霍霍,期待着能在一場曠世雪仗中縱橫馳騁,紛紛唾沫橫飛的向身邊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同伴講述着打雪仗、堆雪人是如何如何的好玩,尤其着重介紹了一下自己是如何的「能征善戰」、「心靈手巧」。
一時間孩童的歡笑響徹整個新安鎮。
「雪終於還是下啦,呵呵,今歲的第一場雪!」
楊平威的家中,一群人圍着炭爐,烤肉品茗。
看着窗外無力的陽光就着黑白相間的世界,李康感慨萬分:「冬天到了!」
幾個月來,李康及所有人所做的一切大多都在為迎接冬天做準備,如今冬天如約而至,真的,李康還是蠻緊張的,這是對他以及新安鎮的重大考驗,挺過去了,海闊天空挺不過去,傷筋動骨,甚至一蹶不振。
「主公不必心憂,萬事已備,我等耐心等候便是。」楊平威笑着端起茶壺給李康滿上,然後看了看窗外,笑着道:「看這架勢,是無法形成積雪,太陽再升高一些,雪也該化了。那幫熊子的宏願恐怕胎死腹中嘍!」
「撫德楊平威字言之過早,這可僅僅是第一天,未來如何,誰也不定。」李康同樣笑道,雖然是情況不明,但明顯臉上擔心的情緒削弱了許多,「要是讓幫子聽到,還不得煩死你!」
「呵呵呵」楊平威苦笑着摸了摸下巴,「這也不是我了算。」
「雖然只是初雪,但也能推斷出一二。」這時,畢懋康插嘴道,神態輕鬆愉快,「觀這初雪規模和烈度,遠不及北方冬天那樣來的大而猛烈,且本地氣候類似淮泗,冬季的嚴寒想必也更加雷同於淮泗冬季,再不濟,也比幽冀、燕代、遼東暖和,以我們的準備,渡過綽綽有餘。」
畢懋康1571年1644年,字孟侯,號東郊,歙縣上路人,中國明朝官員、武器專家。明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進士,授中書舍人,後累遷廣西道監察御史、右僉都御史、陝西巡按、山東巡鹽御史。後遭宦官魏忠賢排擠、御史王際逵彈劾,遂被削籍。崇禎初年,起用為南京通政使,升兵部右侍郎,旋自免歸。辭別時,崇禎帝命制武剛車、神飛炮等。械成後,編輯軍器圖以進崇禎帝,該書更首次提到了燧發槍。
「孟侯倒是比我們還信心十足,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李康哈哈笑道,經畢懋康這麼一,精神也完全放鬆下來。
「主公如此屬下,真是羞煞我也,難道我不是新安鎮的鎮民?怎能是旁觀者?」畢懋康故作不悅,鬍子一翹一翹的。
李康聞言一愣,想不到這個古板老頭也會開玩笑,連忙道:「是極,是極!凡我新安鎮民,無分先後,皆為當局者!是我失言,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完,李康仰頷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豪邁爽氣,喝完還不顧形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將牛嚼牡丹、粗鄙無文演繹的淋漓盡致。
「瑞雪兆豐年!這麼還是個好兆頭呢!」初步去除了隱憂,再看窗外雪景時,李康又是另一番感受。
頓了頓,李康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道:「不管災也好,福也罷!咱們都不能疏忽大意,確定是災,咱也別泄氣,要努力將損失降到最低!只要沒災那都是福氣!總之,別台階都爬了九十九層了,卻在第一百層打個哆嗦!」
「諾!」
「孟侯、文開戴梓字,鐵料還是不行嗎?」完雪,李康既而將話題轉向自己最關心的火槍上。
有着畢懋康和戴梓兩大製造專家坐陣,再加上還有一把實物可供參考,原始火繩槍的原理及結構很快就被弄的一清二楚,甚至硫磺都被商隊打聽到了出處,可還沒等李康露出微笑,就被殘忍的告知鎮上的鐵料只適合打鋤頭,做槍管那是一就炸,做出來也沒人敢用。況且,鐵匠們的手藝也不達標。
所以李康現在很關心這事,這幾十天,畢、戴二人和鐵匠們都在實驗提煉精鐵,初期的簡陋高爐已不再適用,李康直接兌換了一座系統出品的煉鐵高爐,然後又照葫蘆畫瓢,山寨了一批,而燃料也從木頭換成了煤。
「正要跟主公,鐵料問題已經被攻克,經過幾十天的努力,鐵匠們也初步掌握了火槍的製造方法。現在就是鐵匠們手藝還很生疏,恐怕效率不會高到哪去,而且成品質量難以保證!」畢懋康斟酌一番道。
「好好好!」李康大喜道,「所謂熟能生巧,不怕他們做不好,就怕他們不會做,多試幾次,效率自然就上去了。火槍的生產不能耽誤,要儘快開始!不過你們也要記住,我可以接受一定限度的浪費,但絕不接受劣質品,每杆火槍都要刻上打造者的姓名,誰出問題我就找誰麻煩,所以讓鐵匠們不要急,要細心打磨。當然,誰績效最高,我必不吝賞賜。」
「諾!」
「撫德,聽到沒有,你們外務司又要加擔子了,要開始加大對硫磺的收集,對了,硝石也不要放過。」李康又特意對楊平威囑咐道,他現在有些急不可耐了。
「諾!」楊平威苦笑不已,他都不記得這是李康第幾次給自己加擔子了,但這又體現了李康對自己的信任所以哎,痛並快樂着!
「大富,城牆差不多快完工了吧?」李康突然轉頭朝王大富問道。
王大富愣了愣,城牆的修建李康從頭到尾都有參加,進度如何,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他,進度不可能這麼快。所以這不就是明知故問嘛!
心裏嘀咕兩句,王大富還是老實回答道:「還剩最後三十米,最遲明天全部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