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子拉着長調,「我也挺想不明白的,我身上有噼啪的東西是因為阿吉攙扶過我,那孩子沒跟阿吉接觸怎麼也會有聲音,倒是你,明明跟阿吉走得最近都快黏在一起了,怎麼就沒有聲音呢?」
用不着我放開他的手了,他的胳膊一用力就掙脫了我的手。一也不奇怪,聽到他嘴裏冒出卵的推測時,我的手就沒勁了。看着慢慢走到牆邊坐下的他,我也是一頭霧水,這男子的在理,明明我跟阿吉走的最近,怎麼我的身上沒有噼啪響的東西,青痕身上卻有呢?
瞅了角落裏的他一眼,我琢磨着這一刻無論我怎麼想只怕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因為我不是阿吉。
等等,阿吉......
「喂,他跟我你不要郎中,還這裏沒有郎中能醫治你?」
「對!」
阿吉既然古怪,我就要確定他的是不是真的,眼下這男子一口承認,想來這話不是騙我的,這男子的確不要郎中。
向着他又看去一眼,他已安靜的合眼,不過這一番走動之後,那些傷口似乎又開始滲血了。
青痕張嘴打了個哈欠,想來已經倦了,可這一天的時間對於我來還沒有結束。
「痕。」我對着屋外指了指,示意他跟我出去。
青痕拽着我的衣裙出了屋,看着他我歉意地道:「不管阿吉是什麼,有沒有吃人,他的話我也不能全都置之不理。他既然百語在官府里,我們總要去探探我才安心。」
「嗯......見想怎麼做?」
「叫那隻青蛙帶我們去衙門,」我聲道:「按先前的那樣叫它進去看一下?」
「好。」身子一扭,青痕動動嘴皮子,那隻青蛙就從廟裏頭蹦了出來,一下一下子蹦到我們前面,又一次地為我們帶路。
它蹦躂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知道它只怕是累壞了我心裏一陣愧疚,蛙兄,多謝多謝,我也知道你很累了,還請你幫我這個大忙。
我嘴裏一個勁地嘀咕,直聽的青痕來了精神,學着我的樣子,也嘴裏念叨個不停,偏那青蛙也不知怎地來了勁,竟比先前蹦躂的還厲害,我和青痕要跑着才能跟上它的速度。
總算看到了縣衙。
入夜,縣衙門口安安靜靜沒人,只懸着兩掛燈籠還有一架孤零零的鼓。青蛙累的徹底的趴下了,看了眼衙門底部那頗為寬綽的縫隙,我靈機一動,對着青痕道:「青蛙的話這裏一定有很多,要不,讓它們全都進去找百語,這樣會快些。」
青痕頭,捏指動嘴,很快,一隻只青蛙不知從哪裏蹦出來,還有不少的蟾蜍,密密麻麻一大堆,順着大門底部爬了進去。
我跟青痕躲在門外焦急地看着縣衙,很快裏面就傳來了吵嚷,亂鬨鬨的,似乎有人在叫些什麼。
應該是那些青蛙、蟾蜍。
我不知道縣衙有多大,不過不多時外面的青蛙蟾蜍向里爬的速度就慢了許多,想來裏面已經很多了,一時半會竟堵住了。看了眼眼皮不是很安分的青痕,我又看了看趴衙門門口那拱起如山的一大堆,輕聲道:「這外頭的進也進不去,堵在那裏也是乾耗着,不如我們兩個找些來比吧,看誰的蹦的快,跳得遠。」
「嗯?這個主意好像很好玩!」傢伙頓時來了精神,對着青蛙一陣嘟囔,街道上的青蛙、蟾蜍就跟列隊出巡一樣,分成了十幾隊趴着。別,隊型甚是齊整。
青痕信手指去,那蟾蜍跳得老高,他咯咯一笑,嘴裏幾聲嘟囔,街面上所有的青蛙、蟾蜍就跟炸開了鍋樣,全都蹦了起來,偏巧此時衙門的大門也打開了,兩個衙差看了外面一眼,一個當即癱軟倒在地上,另一人則是大喘着粗氣,好一會才喊出一句:「青蛙成精了!青蛙成精了!」
青痕笑的更甚,臉便貼過來,在我耳邊道:「好玩,原來青蛙、蟾蜍還能這麼玩,我以前怎就沒想到弄一大堆來玩呢。」
我們倆個正躲在一處偷笑,一隻青蛙跳到了我們面前,舌頭一吐有什麼東西掉在地面上。
我蹲下身子仔細看,像是一支耳墜,伸手撿起來對着月光看去,正是百語的耳墜。心情激動的我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都能察覺到嘴唇不受控制的輕顫,這法子真的管用,我總算找到百語了,我高興的就差要哭出來。
「見,見,」青痕扯着裙子對我:「它有看見白狼在哪裏,在屠戶的鋪子那邊。」
使勁頭,我將耳墜拿給青痕看,「是百語,是她,她一定知道咱們在這,才叫青蛙帶着耳墜出來的。」
「那現在做什麼?我們去救她?」
看向衙門口,那裏面已經亂鬨鬨的,想了想,我輕輕搖頭。
不是我不想救百語,僅憑我們兩個和這滿街滿院子的青蛙、蟾蜍去救人,實在是異想天開。我若沒估錯的話,牢子裏是有鑰匙的,那鑰匙什麼樣子又在誰那裏拿着,我們全都不知,就算我們能進去短時間內也無計可施,只會將裏頭弄的更加混亂,搞不好我們也會被抓到那裏面去。
正想着,院子裏就傳來吼聲,「給我打死它們,燒死它們,快!快!」
「快叫它們離開。」
青痕顯然也聽到了院子裏的人的喊聲,嘴皮一陣急動,無數的青蛙、蟾蜍從衙門裏向外蹦出來,先前的門是合着的,它們要緩慢地從門下面爬進去,這一會門是大開的,再沒有阻礙它們的東西,它們如潮湧一般爭相着向外跳躍,那情景如同縣衙內發着「蛙蟾大水」,情景分外的壯觀。
「我們去找狼!」
即知白狼的下落,我也不想再過多耽擱在這裏,至於百語,莫如我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救她。
有青痕幫我,仔細想想,救出百語應該不難。
青蛙帶着我們向着屠戶那邊跑去,及遠就看到了那醒目的白色,大白狼們被關在鐵籠子裏,一個個嘴裏都被東西勒住,好確保它們不會叫。
或許是聞到了我的氣味,原本無精打采躺在籠子裏的白狼們全都站了起來,向着我和青痕這邊不停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