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武看着顧水生還在寫着什麼,他不禁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罵道:「寫寫寫,人家罵你你也在寫,你寫得出來嗎?」
顧水生一邊寫,一邊緩緩的道:「寧靜而致遠。」
顧武:「」
他反正一句也聽不懂。
「水生!」顧武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隨後嘆氣擺手道:「罷了,你好好念書吧!」
顧武回了自己屋中,又將伺候的喜兒比大罵了一頓。
今日正巧了碰到張詩雨教訓顧水生,顧武越發覺得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過得不舒坦。
他喜歡錢,喜歡張府中花不完的錢,但他也喜歡權。
這些日子過管了好日子,光是錢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他覺得自己天生不尋常,絕不是一個土財主那麼簡單。
前幾天他還看到了林行義,坐的是官轎,即便只是從他身邊一晃而過,也讓他羨慕得不行。
猶記得幼年時的林行義和他們並沒什麼不同,他卻已經在京城這個繁華的地方渡過了大半輩子。這樣的富貴與榮耀都讓他羨慕得不行。
自己身邊有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多的機遇,既然林行義可以,自己又為什麼不能?
顧武表面上拿着大把的銀子四處找人喝酒吃肉,看似活得瀟灑,其實他內心鬱悶不已。
在張家,從上到下那些人看不起他,他都看得清楚。可他自認為自己的身份比張家人高貴多了,他應該是皇親國戚,張家人應該巴結他才對,他們憑什麼看不起他?
一生氣,今日又喝了許多的悶酒。
「顧兄,聽說這間酒樓的老闆有一瓶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兒紅,兄弟們嘴饞了很久,奈何那老闆就是不賣,不知道顧兄有沒有這個面子讓老闆將那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兒紅賣給咱們嘗嘗呢?」
顧武已經被灌成半睡半醉的狀態,聽到身邊的一個肥胖的男人這麼一說,那面子二字卻是刺痛了他的心,隨即大聲吼道:「賣,讓他賣,老子有錢,老子有的是錢,昨個兒張家的賬房才給老子送了銀票過來,老子有錢想喝什么喝不到的?」
說罷,他將一疊大大小小的銀票拍在桌子上,看得一眾狐朋狗友的眼睛都直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就顧武人渣一樣的人,又憑什麼得道了張丞相的賞識?張丞相是腦子抽了嗎?還天天花不完的銀子給他折騰。
真是上天不公啊,自己怎麼就沒遇到這麼好的事呢?
張丞相那種人傻錢多的人,他們希望能來一車。
肥胖的男人向身邊一個長衫男子擠眉弄眼,那男子立刻心領神會,賊溜溜的就出了門。
最讓他們好奇的,就是張丞相究竟是那根筋沒搭對,要對顧武這麼好?
當然,張丞相不可能是真的腦子抽了,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可是顧武這嘴巴緊得很,每次他們問,他都咬死了不說。
喝酒也從來是喝個七八分,就是這一次最嚴重,他們非要趁着這機會將該問的事問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