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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跟着就被玻璃劃破了。
謝曼跟我說,謝衍生有女朋友了。
所以我所有的想法,都是枉然。
所有的過去,都只會是——折磨。
「景文你這不太對啊!」小齊將我的手抓過去。
我跟她站起來,慌忙將手裏的玻璃碎片扔到垃圾桶去。
就聽見一個女人好聽的嗓音,「服務生,這裏有人手受傷了,包紮一下。」
服務生匆忙就過來了,手裏拎着藥箱,說:「秦小姐,誰的手受傷了?」
這個聲音是秦璐璐。
另一個腳步聲必定是謝衍生。他們兩個竟然真的朝着我們走過來了。
我一直背對着她們不想回頭。
只是小齊眼睛都直了,盯着秦璐璐擺擺手,口齒都有些不太清楚了,「真好看!秦小姐,我能跟你拍個照嗎?」
「可以。」秦璐璐一臉親民。
小齊立即馬不停蹄的放棄了我。
我心想沒我什麼事,可以走了。
結果被人拉住了手臂,「你的手受傷了,服務生還等着給你包紮。」
謝衍生!
我哦了一句,掙脫開他的手臂。
我低着頭,從服務生手裏接過藥箱,轉身就朝着凳子走過去。
逃也似的躲到那個角落裏。
只是為了能逃脫謝衍生的視線。
可是坐下來,我又開始後悔了。
想想又好笑,他都不認識我了,我為什麼要逃?
我想着忍不住自己咧着嘴笑,抬頭朝謝衍生的方向找過去。
結果只看到了秦璐璐跟小齊自拍的樣子。
皺皺眉,怎麼拋棄他的新女友了?
我又轉了一圈,仍是沒有找到謝衍生的身影。
「你在找我?」
身側,男人沉穩的聲音,帶着些輕浮的調侃,突然冒出來。
謝衍生!
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他什麼時候跟過來的,真是見鬼了!
我立即低下頭去摸我手邊的藥箱。
謝衍生卻先我一步將藥箱搶過去,跟着坐到我身邊。
「我以為你這種人不會流血呢。」他說着咧開嘴笑了起來,「怎麼,都跟我跟到海城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就要去搶藥箱。
他自顧自的將藥箱打開,拿出紫藥水。
「動什麼動!」他說着將我的手抓過去。
溫熱的觸感,一下子傳到了指尖。
指腹被玻璃拉出了一個長條,我應該是摸了哪個碎片摸的有些緊。
「想什麼呢,劃得這麼深。不過你故意這招挺管用!要不然這麼多女嘉賓,你這個樣子,實在惹不到人注意!」謝衍生淡淡的說。
好像他經常看到這樣,快習以為常了。
我一下子就被他點火了。
前面是我故意要撫養費,這裏故意跟他到海城,然後我故意劃破手指?
我特麼的得是多賤歪!
我將手抽出來,隨手把藥箱裏面的創可貼拿了幾個出來。
「哪那麼多事!這不就是一排創可貼就解決的?誒謝衍生你才是故意的吧?故意抓着我的手佔便宜,還塗紫藥水?你怎麼不給我渾身都裹紗布?到時候你可以全身摸個遍是吧?」我說着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故意的?你丫才故意的呢!」說着我站起身,朝着小齊那邊走。
「你這個建議不錯,我給你裹點紗布?」謝衍生站起來就拉住我的手臂。
我甩手,「裹你妹!」
他哈哈笑起來,「怎麼沒帶你的拖油瓶?」全然一副剛剛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這貨被車撞了之後,給移植過皮膚吧?怎麼還變厚了!
「關你什麼事!」我冷哼一句。
小齊跟秦璐璐合影之後就嗨了。
她已經拉了一眾女星合過影了。
凡是認識的,凡是見過面的,她都咔嚓咔嚓照個不停。
我去拉住她,「誒,你是不是該拉我照一張?你看我這麼美膩過麼?」
她哈哈大笑着無視我,又去找人合影去了。
我無語的又坐回別的角落裏去了。
湊巧這時候燈暗了。
接着幾對男女紛紛湧入舞池。【】
傳統的交際舞。
我沒忍住,又搜尋了謝衍生的方向。
不遠處,秦璐璐正拉着他,要去舞池中央。
謝衍生斜着嘴擺手不肯去。
秦璐璐立即撒嬌,一副懇求的模樣。
謝衍生咧開嘴,還是不去。
秦璐璐顯然沒放棄,在他耳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謝衍生笑起來。
很親密。
親密的,叫我妒忌。
我真不是什麼大方的人,更沒有什麼本事看到這個場景,還好像我啥都沒有看到似的。
那個男人,原本為了我,是可以私奔的。
現在——
我想都不敢想。
我已經叫自己不要貪心,我已經有了小阿生。
可是看到他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還是接連而至。
我抹了抹眼睛,總覺得自己該哭一下。
可惜淚腺也比較強大,它就是不被感染。
我低着頭,咬了一口蛋糕。
正巧旁邊有兩個女的在說話。
「這秦璐璐跟謝衍生不會是真的吧?」
「誰知道呢?前段時間都沸沸揚揚的說要訂婚了。」
「不是吧!」
「秦璐璐還一直有些顯擺她手上的大鑽戒,看着沒準是。」
我側了側身子。
兩人繼續叨叨。
「我之前聽說謝衍生可是被人拋棄過,出車禍之後,就一直不太相信誰。誰接近他,都是故意的,特別不相信女人。」
我聽了有點怔。
難怪這兩次見面,都說我是故意的。
「這秦璐璐打他的主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人家秦璐璐可是拿過獎的,這點演技,他謝衍生再大的本事,也看不出來!」
兩個人說着哈哈笑起來。
我抬頭,秦璐璐半靠在謝衍生的懷裏,一條腿反覆在他身上摩挲。
謝衍生則靠在牆上,任由着秦璐璐在懷裏撒嬌。
我看不出謝衍生什麼表情,只知道他這時候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看的嘴裏有點澀。
這應該是看了激情動作片的結果。
起身去餐桌拿了一杯飲料。
仰脖子就一口灌了下去。
才喝了才發覺有點苦,起初的甜味都沒有了。
我怔了怔,問服務生,「這杯不是葡萄汁?」
服務生說:「這杯是新作的葡萄酒,是不是開始很甜,現在有點酒的醇香?」
我心想醇香你妹。
我嫌辣,伸了伸舌頭。
他又順手遞給我一杯,我可能也是有點模糊了,總懷疑這一杯也是酒,卻還是沒有思考的就灌了下去。
這一杯,肯定是酒。
我跟着就笑起來。
其實何必去否認。
看到謝衍生跟秦璐璐在一起,我就是想喝酒了。
有問題嗎?
我想買醉了,我傷心了!
不行嗎!
我將手邊的另一杯紅酒端起來也喝了。
意識徹底的模糊了。
看誰都是兩個影子。
我回過身去叫小齊,可是找不到她人影了。
我是真的不會喝酒。
所以我後來就斷片了。
再有感覺的時候,已經口渴到了極致。
下意識的在手邊摸索,想找點東西滋潤一下,卻摸到了一張臉。
小齊昨晚上睡我家了?
我才想着,就推了推身側的人。
動了動,翻身將我壓住了。
黑暗裏看不清是誰,只知道,他把我的手從身體兩側推到頭上,嘴特別的不安分。
不安分到叼住了某個凸起。
我掙扎着才覺得不對,我什麼都沒有穿。
還想要掙脫,卻感覺到打了一個機靈,渾身都不在受控制。
耳側,低沉嘶啞的聲音,吐着灼灼熱浪,「對你,說不出的渴望。」
是謝衍生。
他沒有絲毫徵兆的就進入了——接着是我許久都沒有再感受到的疼痛和碰撞。
許久沒有被碰觸過的身體瘋了一樣的渴望着什麼,甚至不由分說的自己就帶動下跟着晃動。
腦海里連僅剩的那一絲清醒都消失不見了。
我記不清我幾次被搖醒,只知道,像是被纏住了一樣,翻來覆去的圍着床桌子地毯轉了又轉。
直到看到外面的天,蒙蒙亮。
才感覺到身體疲憊的像是跑了馬拉松。
口渴的炸了一樣,卻沒辦法停下來。
我睜着眼,謝衍生也睜着眼。
我們一直看着對方,清醒的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多少次。
瘋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昨晚上喝醉了之後,不記得怎麼被帶到這裏來的。
但是我估計我可能又主動了。
畢竟我沒什麼酒品。
之前就見識過了。
好半天,我才爬起來。
天還沒有全都亮。
穿了衣服,我匆匆忙忙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謝衍生奇怪的盯着我,「你找什麼?」
我回頭看他,「你確定這屋裏就我們兩個人?」
「你以為還會有誰?」他斜了斜嘴。
「我怕你另外一個屋裏藏着秦璐璐。」還好我沒找到其他人。
謝衍生笑起來,「你以為我是超人?」
我特別想說謝衍生你都饑渴到一夜不知道幾次了,你跟我說你不是超人誰信啊?
但是太下流沒說出口。
我慌慌張張的拿了包就要跑。
他一個跨步追下來,「你這——不負責任!」
我甩開他,「負什麼責?」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緊接着就問。
哎,這才是我匆忙逃跑的理由。
他要是知道我就是景文——他媽嘴裏害他車禍的那個、背叛他跟人結婚的那個,我會不會一會直接去接其他客?
我甩開他,「都被你艹成這樣了,你跟我說名字?你還想後續免費是不是?」
我說着推開門就跑了。
這感覺,好像我才是嫖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