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滸也道:「大都督,小的在城外駐軍四千,是不是讓大都為難了?大都督放心,小的是來投效大都督的,大都督一聲令下,我等唯大都督之命是從。」
程越笑道:「你們別多心,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你們之前認識嗎?為什麼好像關係很好?」
金履祥道:「大都督名不虛傳,像我等這樣的小人物也知曉得一清二楚。我們兩人之前並不相識,今天是想拜見大都督,才在門口認識的。不料我們一文一武,一見如故。大都督之所以沒見到我們的拜貼,是因為我們剛到不久,拜貼也剛送上。」
程越高興地對金履祥道:「那就好,要是錯過了你們,我非得後悔不可。不瞞你們說,杜滸我是打算明天親自去找的,而派去請你的人已經出發了。」
兩人一呆,頓時大起知遇之感,杜滸虎目泛淚,金履祥也紅了眼眶。兩人都頗有抱負,卻一直左右碰壁,歷經這麼多的波折,不被人理解和接受,還被人懷疑和嘲笑,現在守得雲開見月明,得以面見程越,自己的一身所學,終於找到地方可以派上用場。
程越對金履祥道:「我聽說了你之前對元朝的策略,可惜沒人能相信你。不過沒關係,這些人鼠目寸光,不明白你的價值,我卻是懂的。你把家人都接來,我府中甚大,給你一個院子居住,日後必有借重之處。你意下如何?」
金履祥得到程越的親口允諾,大喜過望,剛要給程越行禮。馬上想起來程越不讓他再下跪。只好深深地給程越一揖。道:「大都督知遇之恩,草民當肝腦塗地以報之。」
程越笑道:「先生大才,願意來助我,應該是我道謝才對,先生不要客氣。只是先生不要以本名進府,取一個別的名字為好。」
金履祥一怔,想了想就馬上明白了程越的用意,思索了一下道:「那屬下就叫金穆好了。」
程越點頭道:「好。就是金穆。」
金履祥笑嘻嘻地道:「大都督,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都督恕屬下貪心。」
程越早料到他會有這個請求,笑道:「你是想看看我手中的地圖和海圖吧?」
金履祥點頭如搗蒜道:「是啊是啊,屬下聽說大都督手中有天下地形圖,只是極少有人看到。本以為大都督所著的《地理》一書中能有一部分,結果裏面只有幾幅小的示意圖,地圖一點都沒有。屬下想看地圖都要想瘋了,還請大都督一定要滿足屬下這個願望。屬下直的想知道之前的謀劃中真正的地形是什麼樣的。」
程越感動於他的執着,打開一個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張他繪製的宋朝地圖和世界地圖。宋朝時的地圖與現在不同的是黃河和淮河的入海口,上海的地形也略有差別。世界地圖也是。一些運河沒有,其它的大變動不多。程越是特種兵出身,對繪製地圖很有心得。
程越把它們鋪到地上,兩人立刻擠做一處貪婪地看起來。
程越拿起雞毛撣子,點着各地的位置給他們詳細地解說。
金履祥終於得見之前在他腦海中只有模糊想像的地形圖,激動得手舞足蹈,大叫道:「我是對的,我是對的!此計可行,此計確實可行!」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不必懷疑自己。這地圖你們看了要保密,決不能透露出去,我日後要有大用。」
杜滸感慨地道:「不到大都督這裏來,不知道世界竟如此之大,只怕窮一生之力,也無法到達各地飽覽風光。」
程越笑道:「我們不行,還有我們的子孫,還不行,再有他們的子孫。愚公移山你沒聽說過嗎?」
杜滸點點頭,心中充滿豪情。
程越道:「我在城外有三萬餘人馬,你把你的人帶到我的軍營中去,先與他們一起接受訓練。我已令呂師孟去兩廣為我練兵,等時機成熟時,我會把這一塊地方......」程越指了指印度支那半島,接着道:「全部拿下來!再想辦法向西推進,佔領整個印度!」
金履祥為之驚駭,杜滸卻是眉飛色舞。
金履祥道:「沒想到大都督竟然用呂師孟為大都督練兵!難怪他剛才出去的時候志得意滿!聽起來有些荒唐,仔細想來卻是妙着啊。只是這麼大的地方,我們真的吞得下嗎?大都督書中所說的瘧疾能治得了嗎?」
程越笑道:「瘧疾藥早就解決了。這些地方當然吞得下,再大也吞得下!只現在這麼點領土也能叫大宋嗎?」
三人都哈哈大笑,杜滸大呼:「痛快!屬下已是許久沒這麼痛快了。大都督,屬下真恨不得馬上就動身。」
程越搖頭道:?不能急,西南道路難行,糧草籌措也就沒那麼方便,還得幾年時間才可以,最少也得兩年,但等待肯定是值得的。而且在那之前,我們還有別的仗要打。?
杜滸精神一振,道:「大都督,我們先打哪裏?」
程越指向日本,道:「這裏。這裏有銀山,我需要它來鑄幣。還有大量的勞工,我要用他們幹活兒。」又指向麻逸(今菲律賓),道:「說不定還有這裏。這裏有更多資源,既可以補給,又可以為我所用。只是這裏人太笨,也不知能不能用。」
收起雞毛撣子道:「日本肯定是第一個,另外兩個地方不一定誰在前面。」
兩人聽到頭暈目眩,心情澎湃,哪個男人不想開疆拓土?何況是如此之大的領土?
金履祥有些結巴地道:「大都督,勞師遠征,錢糧......」
程越笑道:「所以我要第一個打日本。糧食的問題已經在着手了,今年年底就會有三次豐收,到明年,會有大豐收。」
兩人聽得眉飛色舞,腦海中不斷地浮現着自己縱橫海上的畫面,臉上一片嚮往。
程越拍了拍他們道:「你們來得正好,我要用人的地方太多,與我一起開創一個新時代吧。」
兩人好不容易按捺住雀躍的心情,齊聲道了聲是。程越又與他們聊了些別的,也送他們出去。
看看天色還早,程越又挑戰幾個人見了見,手下就又多了幾個人才。這一天,真是滿載而歸。
直到晚飯時間已過了許久,程越才送走最後一個客人,找了個僕婦把他帶到飯廳。
一進飯廳,程越的心情就好了。
不僅他的幾個侍妾,連還沒進門的管氏姐妹也都在。更重要的是,居然趙妙惠也在飯廳里忙碌着。
詩芸見程越進來,張開雙臂,程越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也張開雙臂,詩芸就歡天喜地地撲到程越懷中,一邊笑一邊撒嬌,直到程越在她小嘴上親了一下,才肯放開程越。
程越還沒等抬頭,雲蘿已經又撲進懷中,還要他也抱着轉上幾圈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放手。
程越本以為還有下一個,正打算拼了,把雙手也再次張開,結果卻是到此為止,其他的小妾當着趙妙惠的面都沒有撲上來的勇氣。管道杲臉紅紅地看着他,管道升則噘着嘴,與程越對上眼後就哼一聲向他表示不滿。
程越有些尷尬地看着趙妙惠,道:「嫂夫人為什麼也來了?家中都收拾好了嗎?要不要幫忙?」
趙妙惠溫柔地笑笑道:「多謝大都督關心,妾身那裏自有家人去收拾。妾身是想來好好觀賞大都督的新家才來的。」
蘇蓉插嘴道:「公子別聽趙姐姐客套。我們都是小戶人家出身,哪裏管過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人?連東西放在哪兒都弄不明白。趙姐姐知道我們的難處,就主動來幫忙。之前我們都去迎接公子,趙姐姐還一直在後宅忙活呢。家中的僕婦都是她在調遣,才沒讓公子在客人面前失了禮數。剛才趙姐姐本要走的,是我們硬給留了下來。都是一家人,哪能讓她回去吃飯?」
程越這才明白自己家中井井有條是怎麼回事兒,剛才還以為蘇蓉頗有大婦風範,沒想到是趙妙惠的功勞。自己的眼光真的是夠好啊。蘇蓉也真會說話,還一家人呢,真要是一家人就好嘍。
趙妙惠見程越面帶欣賞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臉紅,道:「些許小事,算不得幫了什麼忙。大都督是淳兒的義父,還要教導淳兒的學業,我做這麼一點事算得了什麼」
程越笑道:「那你就常來這裏幫幫她們吧,我負責把淳兒教好。對了,淳兒呢?」
趙妙惠聽程越話中的意思似乎有些微妙,不敢細想,馬上道:「今天一路顛簸,在後面找了個地方先讓他睡了,等吃完飯我再抱他回去。」
程越擺手道:「那怎麼行?不是要把孩子驚醒嗎?再着了涼怎麼行。你今天先委屈一下,在這裏住下吧。若是覺得不方便,就讓家中的僕婦來幾個陪着你,也就不會有亂嚼舌根子的了。怎麼樣?」
趙妙惠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相信大都督,而是人言可畏。我相公孤身在外,不能讓他在外面替我操心。多謝大都督美意,等一下還請大都督派兩個人將淳兒包得緊一些再抱他出去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