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得報,立即拔營率軍直奔京都,於八月二十三日抵達京都城下。此時,離程越從大都出發東征,剛過一個多月而已。
當程越的身影出現在眾軍視野之中時,全軍爆發出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即使是新附軍也不例外!
鎮南王再次大獲全勝!
雖然還有鎌倉幕府等着攻取,但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鎮南王程越的大軍!
不知誰先激動地大喊:「王爺萬歲!萬歲——!」
「萬歲——!」
這句話頓時如星火燎原般散播開來,張貴、阿裏海牙、肖震麾下的將士自然一齊揮拳大喊,元軍也跟着喊起來,連陳吊眼、唆都、李恆、武良弼、馬福、石松、多訥爾、金忻、韓希愈、朴球等將領也狂熱地放聲高呼萬歲,非如此無法表達他們對程越的尊崇!
辦。完澤靈機一動,對程越道:「王爺,他們是在喊大宋萬歲,大元萬歲,王爺就由他們去喊吧。」
囊加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聽的也是這樣。」轉頭向喊得正高興的馬福和多訥爾狠狠瞪了一眼,道:「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喊的是大宋萬歲吧?」
馬福笑嘻嘻地答道:「當然,屬下只會喊這個。」
囊加真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險些陷王爺於不義。」
程越微微點了點頭,道:「確是我聽錯了。」伸手招過不忽木,道:「傳令下去。犒賞三軍。嚴肅軍紀。不得破壞京都的一草一木。若有人敢違反我的八大斬,直接砍了!」
不忽木恭敬地道:「是,王爺。」
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多,程越也不急着入城,就在城外立下大帳,眾將一齊前來繳令拜見。
眾將入帳之時,見程越一如平常,波瀾不驚。心中對程越更加佩服,行禮時也分外恭敬。
京都城外龜山上皇派來觀察的人看到了四國軍隊高呼萬歲這一幕,別的漢語不懂,「萬歲」兩個字還是聽得明白的,再加上程越那面標誌性的赤底金龍旗出現在城下,不用懷疑,程越已然到達!
消息飛快地傳入皇宮,龜山上皇立即下令以關白(宰相)鷹司兼平為首,兩位前關白二條良實、一條實經為副,攜帶眾多禮品、奴僕和時令水果。前往程越的大帳拜見。
程越與六波羅府在城外的大戰龜山上皇通過接連不斷的通報了解得很清楚,宋軍與元軍展露出的強大戰力令宮中上下驚駭不已。也暗自慶幸。幸好宮中對此戰的參與有限,以後見到程越才不會太尷尬,否則真是難以交待。
大戰既已結束,那些將士的死活也無關緊要,與程越達成協議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日本皇室現在雖然已沒有多少實權,但如果能配合程越的話,對程越統治日本卻有些好處,是以龜山上皇並不太擔心程越會對他們不利。最多給程越的條件優厚些,三位先後擔任關白的重臣都精於此道,相信能談出滿意的結果。
三人乘轎出城不遠,便看到島津久經和一名宋朝將領迎面而來。三人連忙走下座轎,上前施禮。
島津久經的島津家族是日本有名的世家望族,歷代與皇室多有通婚,身份比三位關白絲毫不差,一向行平禮。至於旁邊的肖震,只拱手為禮,作為戰勝者,他沒必要禮數太過周全。
行禮罷,島津久經笑道:「三位關白大人,這位肖震肖師長是鎮南王殿下的護軍首領,王爺料到上皇陛下會派人前來,吩咐讓我們等在這裏。」
三位關白不禁有些不快,以他們的身份,程越竟然只派了一名護軍將領前來迎接,明顯是在羞辱他們,但他們又能如何呢?當下只作不知,樂呵呵地又與肖震見禮,互通姓名,態度很恭順。
肖震道:「三位關白大人請疾行,王爺正在帳中等待,去得慢了恐怕王爺會不高興。」
鷹司兼平笑道:「那是自然,有請師長帶路,我們儘可能跟上。」手往前一探,一錠金子已塞到肖震手裏。
肖震一怔,把金子推回鷹司兼平手中,道:「鷹司大人不要害我,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說完,不再理會鷹司兼平,打馬頭前帶路。
三位關白不禁暗自驚嘆——好一個鎮南王!
肖震在前,鷹司兼平邊走邊急忙拉住島津久經,憑着以往的交情,向他打聽程越的為人。
島津久經小聲道:「關白大人,王爺年紀雖輕,卻是氣吞山河,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三位大人切要小心行事,不可妄言以對。」
鷹司兼平苦笑道:「我們還有什麼膽子隨便說話?我是想請問你,王爺打算如何對待天皇?日本又將何去何從?」
島津久經看着鷹司兼平欲言又止,苦惱地搖了搖頭,道:「關白大人進帳後自己問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三位關白見島津久經顯得十分為難,不禁心中一涼——不好,程越要毀掉日本麼?!
程越的大帳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只在帳頂插着一面巨大的赤底金龍旗,迎風獵獵,莊重肅穆,遠遠地就能看到。
三人進入宋軍大營,見來往宋軍穿着新式制服,皆身強體健,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軍容壯盛,武器精良,各司其職。軍營內井井有條,前後的帳篷連成一條直線,沒有絲毫偏差,不禁又驚又懼,對程越大起敬畏之心。
肖震把三位關白帶到帳前,先進帳通報。
程越正在帳中對眾將交待接下來的計劃,聽到肖震稟報接來了三位關白,便吩咐他們進來。
三位關白戰戰兢兢地走進帳中,只看到有人端坐在上,還未等看清程越的長相,趕緊跪到地上,向程越行大禮,報上姓名。
程越溫和地道:「你們起來吧,我久聞你們的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見。」
三人誠惶誠恐地再磕了一個頭才起身。一抬頭,便見到了傳說中的鎮南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