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記憶植入手術的影響,郎戰的大腦習慣了機械式的思維方式,雖然說這非常利於戰鬥和生存,但長此以往下去,肯定會對他的心智展產生負面影響。是個人,就應該有七情六慾,就應該有喜怒哀樂,冷漠誠然是最好的自衛武器,但是,就好像排~泄是人生存下去必要的排毒手段一樣,那麼,負面情緒也是需要定期宣洩的,常年得不到宣洩,積累起來的精神毒素,也許這就是一些精神疾病的病源。郎戰有複雜的情感生活,還有能給他帶來極致愉悅的**交流,這方面的風險似乎要低一些,但是別忘了,他才十九歲。而情感生活,妮娜這個老*****,可沒辦法給他提供一點幫助。
「不滿意,你的野心呢?是個男人,就應該有野心好吧?」火人皺起眉,用很不滿的語氣說。火人有理由不滿,他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卻讓自己變成了垃圾桶,直接被郎戰兜頭兜腦的倒了一籮筐的「垃圾」,什麼武俠小說,什麼江湖,他聽得腦袋都大了。
火人自己是有野心的。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適合自己的,就是當一名出色的打手。但是,事業上沒有野心,其它方面,他可是有很多想法的。要想實現這些想法,就只能靠郎戰。可郎戰絮絮叨叨一大通都講了什麼?如果僅僅為了生活下去,他有必要過這種提心弔膽,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嗎?
「野心?」郎戰看着火人,不是太了解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怨氣。眼睛眨了眨,大腦又開始放空——
就在火人大搖其頭,感覺自己做了件蠢事的時候,郎戰再次醒過神來,看着他認真的說:「那就先從『級戰士』開始吧。」
郎戰並沒有把什麼都告訴火人。比如,在上初中的時候,在大俠夢破滅後,他的理想是成為一名特種兵或者一名中之南海保鏢。
都是電影、電視害的。當然,凡事皆有好壞兩面,郎戰能夠沉下心來練武,不就是因為有理想的鞭策嗎?
郎戰說先從「級戰士」開始,有老a的影響在裏面。不過,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是,他並不刻意的一句話,卻會如此的機緣巧合,正好契應了某個事件的生——
愛之爾蘭黑幫火拼事件,因為世界各國媒體的跟進報道,已經在世界範圍內傳得沸沸揚揚。而在一些見不得光的渠道,與此事有關的秘辛,在一些藏身黑暗角落人士的挖掘下,也正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面。
就在郎戰遭到襲擊的第二天,刺客聯盟內頁上出現了一篇帖子。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帖子僅僅曬了不到一刻鐘就被刪了。
對於郎戰為的狼牙而言,非常幸運的是,蘿莉恰好看到了這篇帖子,而且還成功的給拍了照。
「眾所周知,目前世界上有好些國家在研究所謂的『級戰士』。下面,我就來給大家剖析一下這所謂的『級戰士』……現在大家知道了,目前的級戰士有兩個展方向,一個是裝備流,一個是生物流……就我掌握的消息,愛之爾蘭都之柏林生的黑幫火拼,因為鳥國聯合情報委員會的介入,現在正向『級戰士對抗賽』演變……」
蘿莉抱着平板電腦來找郎戰的時候,郎戰正和蘭伯特在喝早茶。郎戰有意接一些髒活賺錢,蘭伯特巴不得有人幫他出面解決掉城北幫,雙方可謂一拍即合。
蘿莉徑直將平板遞給郎戰,郎戰接過來掃了一眼,聯想到昨晚的遭遇,馬上斷定,這個帖子所披露的事情應該是真實的。
抬起頭來,正好對上蘭伯特探究的目光,郎戰心中一動,將平板遞給他,說:「很有趣的一件事,我認為你也應該知道。」
蘭伯特狐疑的接過平板,掃了兩眼,眉頭微微一蹙,將平板還給郎戰,問:「你的看法是——」
「真的。」
「原帖已經被刪除了,」蘿莉接上一句。
「級戰士對抗賽?級戰士?抱歉,我對軍事不是太感興趣,加百列,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為級戰士?像你這樣的?」
「應該就是特種兵比武一類的交流賽吧,級戰士,理論上要比特種兵高上一等。就我所掌握的消息,歐洲很多國家都在進行基於轉基因技術的級戰士的研究……」郎戰一邊說,大腦計算機一樣高運轉着,念頭電轉——
他不確定的是,鳥國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起所謂的級戰士對抗賽,究竟是早有預謀呢,還是臨時起意。早有預謀的話,那麼城南幫和城北幫的火拼,說不定就是他們挑起的;臨時起意的話,和自己有關係嗎?會不會是因為知道自己接了城南幫的活,這才刻意安排的?狼王漢高,還有蘭伯特,他們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比特種兵還要高一等,那,那——」蘭伯特「那」了兩聲,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不禁變得煞白如雪。
郎戰辨別着他神情的真偽,眼神內斂,問:「你完全不知情?」
蘭伯特能成為城南幫老大,本身就是人精,聞言馬上知道郎戰在試探自己,心頭不禁一寒,趕緊說:「當然,我要是知情——」說着,他對上郎戰的目光,眼睛眨了兩下,目光便不知不覺間失去了焦點:「剃刀,如果不是剃刀,我不會貿然的派手下去刺殺哈奇……」
郎戰悄無聲息的催動了催眠術,蘭伯特雖然有所防備,卻還是中了招。而隨着他講話越來越多,涉及的內容中出現越來越多的城南幫的隱秘,站在他身後的四個大漢,其中一人,表情先是變得狐疑起來,然後目光閃爍,眼神中明顯出現了焦慮的成分。
「這麼說,因為政見不和,真愛愛之爾蘭共和軍現在分裂成了兩派——」郎戰輕輕的問。
他才問出這句話,四個大漢中,除了那個面現焦慮神色的,其他三人或大聲呼喊蘭伯特的名字,或直接推搡他,其中一個還想拔槍,但是卻被蘿莉後制人,用手槍給逼住了。
在手下的推搡中,蘭伯特回過神來,他的神情明顯懵懂,然後注意到蘿莉拿槍指着自己的手下,問:「生了什麼?」
「老大,你怎麼什麼都說了?」一個大漢焦急的問。
「什麼?」蘭伯特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共和軍,你連共和軍的事情都說了。」
蘭伯特眼睛一眯,看向郎戰,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喝道:「加百列,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你們就是怎麼對付僱主的?」
「把槍收起來,」郎戰對蘿莉說,然後看向蘭伯特,認真的說:「蘭伯特先生,我為剛才的失禮行為向您道歉。不過,我想,換做其它任何一個人,面對現在的局勢,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級戰士,雖然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但是並沒能完全詮釋。為了您和您家人的安全,也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需要知道全部的內容。我保證,您剛才所說的那些,我絕對不會泄露一個字出去。作為回報,我可以為你指出一個內奸——」
郎戰前一瞬說出「內奸」兩個字,後一瞬拔槍在手,「嘭」的一聲槍響,那個之前面現焦慮神色的大漢右手手腕中彈,慘叫聲中,手槍摔落到了地上。在郎戰拔槍的那一瞬,蘿莉閃電般躥出,在其他三個大漢幾乎本能的做出防衛動作的時候,她已經站到那個手腕中槍的大漢面前,然後在他嘴巴將要閉上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左手捏住他的下巴。不知何時,她的右手已經多了一把匕,她用匕往他口中一探,挖出了一顆假牙。用匕尖拖着那顆假牙,蘿莉將假牙伸到蘭伯特面前,說:「******。」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蘭伯特有一個下意識的縮腦袋動作,現在,面對蘿莉遞過來的匕和假牙,他驚魂未定,過了兩秒鐘左右,才坐正身子,伸右手取下了匕尖上的假牙。
假牙中空,裏面有一個膠囊。電影電視裏面太老舊的情節了,蘭伯特用左手小拇指指甲輕輕一挑,便將膠囊挑了出來。然後,他起身看着已經被控制住的手下,森然問:「貝拉米,你很好!你是僧侶的人呢?還是警察?或者,鳥國特工?!」
貝拉米被另外兩個大漢架住臂膀,臉上已經疼得大汗淋漓。他看着蘭伯特,嘶聲喊:「先生,看在我為您服務多年的份上,殺了我,殺了我。」
蘭伯特沒有理他,而是轉向郎戰和蘿莉,很認真的說:「加百列先生,女士,謝謝,非常感謝。」
郎戰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剃刀怎麼辦?是你們自己處理,還是由我們來?」
蘭伯特一愣。其他三個大漢中,有一個比較機靈的,見狀忙上前一陣耳語。
蘭伯特的表情便再次變得複雜起來,稍後,他說:「既然剃刀有問題,那麼錫娜肯定也逃不了干係。大熊——」
大熊正是向他耳語的那位,他應道:「請您吩咐。」
「你帶人去把剃刀和錫娜抓過來,注意保密,我們不能因此給僧侶這幫狗娘養的偷襲的機會。」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