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種田記 52、哞獸油燈

    為什麼說要放在石屋裏？因為這些陶罐放置的條件就是：陰暗透風的角落。四周也只有石屋裏頭是這樣的環境。

    只是這幾個陶罐放到誰的石屋裏？就因為他們的房子太小，放個東西都成問題了。

    這讓周季更加堅定，她那個二十幾平的屋子，一定要做。

    最後還是大地發了話，每間屋子放一罐。

    獵隊今天帶回來的兩隻野物，頭上長角，青色的皮，肉有些柴，並沒有野豬肉那麼好吃。周季經常在這個世界看到這種動物，便猜測它們很常見。

    之前雖然一直吃着這種動物的肉，卻從來不想去了解它叫什麼。甚至大多數時候，獵隊在拆分獵物時，周季都是撇開頭不去看的。

    今天存下不少肉，還有了一罐鹽，周季有些高興，她問河：「這種野物叫什麼？」

    「哞獸。」河回答的簡潔明了。

    平常處理哞獸，都是當天就把能吃的吃光，而這次有一隻哞獸是醃製的，周季惜鹽，大塊的肥肉和板油，就沒有醃製。

    這些東西她不會扔掉，既然不能醃製，她可以熬油啊。

    往鍋里加少量的水，把肥肉和板油，切塊後放進鍋中，小火燒。

    油脂滲出後，鍋中傳出陣陣香味，已經回屋的人又全都出來了，「季，你做什麼呢。」

    「熬油。」

    她一個人邊燒火邊看鍋，卻沒有半點慌張，顯得很是淡定。

    「我幫你燒火吧。」白鳥說。

    周季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忙得過來。」

    看鍋中油熬的差不多，周季用筷子把油渣夾了起來。又在才熬好的油里撒了少量的鹽，據說可以延長保質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用兩塊零碎的獸皮包住鍋沿，想將鍋中的油倒進陶罐中。可鍋太重她拿不起來，還是大地來幫了個忙。「這東西能吃嗎？」他問。

    「都是哞獸身上的，當然可以吃。」陶鍋里的油倒完後，鍋又放回到灶台上。周季把之前拿出來的油渣到了進去，陶鍋還是燙的，周季趁着熱度，加入辣椒和大蒜攪拌，最後撒上鹽和小段的蔥，蓋上木鍋蓋燜上幾秒。再開鍋，香味更加濃郁。

    周季給大地遞了雙筷子：「你嘗嘗看。」

    熱熱的油渣，本來就很酥脆，加上鹽和辣椒，還有蔥香，絕對是部落沒吃過的美味。

    果然，大地很喜歡這種味道，招呼部落眾人過來吃。只是油渣不夠，每個人也就只能嘗上兩口。

    「季，這個真好吃啊，比肉湯還要好吃。」

    「是啊，季，明天再做吧。」

    再做？那還得熬油啊，她要那麼多油幹什麼，也知道這些油能保存多久。因此她推脫道：「以後吧，這個多吃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

    不符合健康學啊，不過她一個壽命不過百年的，給這些命過三百的人說健康，稍許有些可笑。

    周季換了說法，「好東西就要少吃點，吃多了就不覺得好吃了。」

    小部落的人懵了，他們從沒聽過這樣的話。

    熬出來的油，有滿滿一陶罐，周季想，這些油，除了炒菜之外，還能用來做什麼？稍微思考一下，還真給周季想到了其他用處——照明。

    以前有油燈一說，只是她聽說的都是用素油，不知道用葷油可不可行。

    找了個碗，往裏面舀了小半碗油。又到河的石屋裏翻出她之前搓好的那根棉線，用石刃劃成兩段。

    將棉線放進油碗中，用木柴引火，點燃棉線，還真的燒起來了！起先火焰跳躍不穩，周季還有些擔心，但很快火苗就穩定下來，她這個油燈算是做成了。

    周季端着碗，到處走動也不見火苗熄滅，浸在油中的棉線，只需過段時間，稍微提出來一些，就可以持續燃燒很長時間。

    她特意回石屋轉了一圈，雖然火苗閃爍，光線也不明亮，但它的確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河，她做什麼呢？」陽小聲問道，「她拿個火苗苗，笑成那樣。」

    河繼續削着手裏的木頭，他怎麼知道，「她本來就奇怪，你管她幹什麼？」

    周季心情大好，她終於有留住火苗的辦法了！就在她興奮的不停溜達時，看到了放在旁邊的幾筐玉米。

    玉米是很容易保存的糧食，不管是磨成粉，還是就這樣晾乾，都不容易壞。正因此，周季才讓她們有多少摘多少。

    考慮到以後，玉米留種是必然的。周季看很多人種過玉米，沒見過用新鮮玉米下種的，所以不管是吃還是種，這些玉米都得先曬起來。

    估摸現在也就點鐘，周季還沒有睡意，就決定把這些玉米掛起來。白結她們帶回來的玉米，都帶着玉米皮，周季就用這皮將玉米兩兩綁好，掛在杆上。

    她做這些東西的時候，河一直在火堆邊，做他手上的東西，也就是昨天周季拜託他做的脫籽機。

    小部落的人一個個都回去睡了，空地上就剩下周季跟河兩個人，幾筐的玉米，周季不可能一晚上收拾好，看杆子上掛的差不多，也準備回去睡了。

    「河，你還不睡啊。」

    河是背對着周季的，她看不到河手裏做的事情。

    「快好了。」

    「什麼快好了。」周季自己都不記得拜託他做的事了。

    走到他旁邊，看到他正在裝脫籽機的底座。

    見是自己要的東西，周季乾脆就坐在邊上等着。

    在火堆快要熄滅的時候，脫籽機終於完工。

    「走，回屋試試效果！」周季迫不及待的想要試用，帶着油燈和未脫籽的棉花回了石屋。

    河看到小小一簇火苗就能照亮自己的石屋，很是驚訝，盯着火苗看了好久。

    剛剛試用時，脫籽機並不好用，兩個齒輪不咬合，很難轉動。

    「我再改改。」河將齒輪那邊改了幾刀，重新裝上後，才能轉動。

    「這要怎麼用啊。」河做了這個東西，但他並不清楚使用方法。

    周季將棉花塞進木棍間隙，搖動手柄，使兩根木棍轉動起來。如她預想，幾秒鐘棉籽就被輕鬆擠了出來。

    河感嘆，「這樣比手剝快很多啊。」

    「那是。」周季很自豪。雖說這機器大部分由河操刀，但辦法是她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