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惆悵感慨的時候,眼下緊要的是怎麼脫身,她要是不反抗或者反抗不成功,可是要被先後殺的!
苟感覺了一下軟綿無力的四肢,心裏苦笑,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反不反抗,好像結果都一樣。 19樓濃情
她內心掙扎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掙扎一下。
宇宙,爆發吧!
她氣沉丹田,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鼓足了勁兒,扯着嗓子喊得那叫一個悽厲尖銳:「救命啊啊啊」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那正欲行兇的兩人,聽到她突然喊救命,頓時愣在原地。回應她的,反倒是打不遠處傳來的驢叫聲。
一時間,苟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特別滑稽。
那二人回過神來。
老二神色慌張,生怕附近有人聽見。
老大不急不慌,將苟上下半身調了個方向,將她的上半身轉到他身前來,也不捂她的嘴,放肆調笑:
「喊吧,大聲的喊,你就是喊破喉嚨,看看這荒郊野嶺的會不會有人來救你!」着,他的手不規矩的在苟臀上掐了兩下。19樓濃情 19luu.
苟抱着僥倖心理,又喊了幾聲救命。她心想着,就算老天爺不降下神兵救她的命,也不會讓她今天交代在這裏。不然就不合邏輯。
老大膽兒肥,似乎也封建迷信。他對苟:「姑娘,等你做了鬼,千萬別來找我們,我們就是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要找你就找你那狠心的爹去!」
他的話,印證了苟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苟愛民買通這兩個人,要她的命!
就在這時,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老二臉色倏然一變。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如驚弓之鳥一般竄到老大跟前,壓低聲音提醒:
「磊哥,好像有人來了!」
聞言,苟心中一喜,緊接着張嘴大喊:「救」
她的聲音還沒完全發出來,就被一隻又髒又臭的粗糙大手捂住了嘴。
此刻,老大磊哥神色猙獰,目露凶光。
他低聲威脅:「敢出一聲,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他毫不憐惜的將苟撂在地上,按着不知所措的老二,匐在苞谷地里。
苟被摔得七葷八素,體內劇痛陣陣,五臟六腑像是爆裂了一樣。19樓濃情 19luu.
「唔」她滿臉痛楚,不禁痛呼出聲。
接着,她的嘴被捂住。
摔在地上的苟眼前的黑暈褪去,漸漸看清了這二人的形貌。
這二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
高壯的那人五大三粗,圓盤大臉,邋遢不羈,他那一身衣服不知多久沒洗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矮瘦的那人賊眉鼠眼,看着一副精明模樣,在他老大跟前卻是縮手縮腳、畏首畏尾的,顯得膽怕事。
就在他們下苞谷地之前經過的那條田壟道兒上,一內穿白色無袖背心,外穿嫩綠色純棉襯衫,和一條軍綠色長單褲的平頭哥兒蹬着一輛老舊的8自行車,跟他們打同一個方向過來。
哥兒的車後座上,用繩子固定着一個四四方方掉漆的藥箱,其破舊程度,跟這輛8自行車有的一拼。
仔細看的話,藥箱的角落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彈孔。
車輪後面的支架和車把手的車鈴,不知哪裏的零件壞了,在車子顛簸的過程中,一個嘎吱嘎吱的叫,一個叮鈴叮鈴的響。
經過停在田壟邊上的驢車時,哥兒不由得放慢了車速,疑惑的向四處打量,似乎在找驢車的主人。
他沒看到人影,目光倒是被附近苞谷地的幾株不知被什麼壓塌的玉米杆吸引住。他將車停放在路邊,下田壟將還能搶救的玉米杆都扶起來。
那些倒在田裏,實在搶救不過來的玉米杆,也沒被他疏忽他就近找了幾根木棍,揪了幾撮玉米穗,將那些被折斷的玉米杆一株株固定好。
如此心疼農民伯伯用血和汗澆灌出來的農作物,真是位熱心的好少年啊
看着那哥兒一一的靠近,老二覺着要出事兒,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似的,驚恐萬狀的臉上血色正一一的褪去。
見老二一副慫樣,磊哥滿臉不耐。要不是需要一個在關鍵時候能給自己代罪的羔羊,他才不會叫上這不事兒的傢伙一道兒來。
這哥兒的人品不錯,要是發現苟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這兩個大漢挾持,一定會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
苟是這麼想的。
接下來,她要想想怎麼引起那哥兒的注意了。
好吧,只能拼了!
苟奮力掙扎,跟一條離水的魚一樣,身體和四肢胡亂撲騰。她的嘴被捂死,喉嚨里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誰在那裏?」
那哥兒顯然是聽見了苟掙扎時製造出來的動靜。
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磊哥,這會兒也不能鎮定了。他扭身將苟強按住,緊抿着嘴表情兇狠的給萬分驚駭的老二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磊哥用眼神給他下達的命令,老二不情不願的提着褲腰出去打發那哥兒。
他出現在哥兒面前,裝作剛解完手的樣子,臉上掛着強裝的笑容,支支吾吾着漏洞百出的話:
「同志,就、就我一個人,沒沒別人。我我這不是趕路,想撒尿,就、就往這苞谷地里撒了泡尿。」
哥兒一邊聽他話,一邊打量他,目光落到他腳下,眉頭微擰,露出不悅之色。
他指着老二腳下被踩倒的玉米杆,「同志,留心你腳底下。」
老二連忙跳到了一旁,身體撞到了幾株玉米杆,整個人跟觸電似的。他雙手按在褲腰上一直沒放下來,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
哥兒見他精神狀態不對頭,又凝神打量他幾眼。
一泡尿,能肥幾棵莊稼?在田壟邊上就不能解決麼,還省事兒了。他是怕這荒郊野嶺有人瞧見了不成,偏偏跑到田野深處里來解決?別這荒郊野嶺鮮有人至,就看他穿着打扮一身行頭,哥兒也不覺得他是那等有心、講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