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魏潼坐在附近的派出所里,一臉無奈的看着對面的黑臉警察。警察滿臉輕蔑的瞟了魏潼一眼,就像帶魏潼出門的時候,從他屁兜里抽走那把小刀時的表情一樣。
「老實交待,為什麼監聽人家小姑娘?」黑臉警察氣勢逼人。
「我沒監聽人家!」魏潼無奈辯解。
「還不老實!」警察怒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顫,「那你說,你是怎麼認識人家的?」
「我們在外面偶然認識的,後來就一起玩遊戲……」魏潼一邊回憶一邊回答。
「所以你就對人家產生了好感?」
「什麼和什麼啊?」魏潼對警察這種自覺帶入的手法完全沒有辦法,「麻煩您先去調查調查好嗎?是有人在監聽她,你去看看我發給她的資料,讓專業人士去鑑定一下,你看看我有沒有撒謊?」
「對付你這種小流氓還需要這麼大週摺?」警察哼哼,轉身走了。
魏潼被帶走的時候大概是晚上七八點,沒吃晚飯,警察局的人過來送了一次吃的,然後就再也沒人管他了,魏潼一個人坐在帶手銬的椅子上,坐的屁股生硬,也沒辦法起來走走,只能不停地挪動,換個姿勢讓自己稍微緩釋一些。
過了不知道多久,魏潼折騰的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結果沒睡一會,就聽見什麼東西「咣咣咣」的響,魏潼被聲音驚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之間對面換了個警察坐在那裏,翻開了審訊本,掏出圓珠筆,一副準備工作的樣子。
魏潼心說你大半夜加班跑這來幹什麼,影響老子睡覺,一邊就又閉上了眼睛準備繼續。
結果就感覺眼前一晃,閉着眼睛都遮不住那種強光,魏潼很勉強的睜開一條縫,之間警察身邊,正對自己的地方豎着一個強光板,刺眼的強光直直地照在自己臉上,讓眼睛睜也不是閉也不是。
「你還睡麼?」這次這個警察年輕點,不過也是一臉草菅人命的模樣。
「幾個意思?」魏潼本來突然被帶走,折騰了半天精神就不好,坐在冷板凳上睡到半夜被人撬起來,還拿強光往臉上照,心裏滿滿的都是暴躁的情緒。
「看你睡得太香,幫你醒醒。」年輕警察頭也沒抬一下。
「你媽小的時候就半夜拿手電筒幫你醒醒的是嗎?」魏潼感覺現在給他一把刀他都能衝出去殺人。
警察倒是沒因為他這句話生氣,沒聽見一樣的問着問題:「說吧,為什麼監聽別人。」
「我他媽沒有監聽別人!」魏潼沖警察咆哮。
「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監聽別人?」年輕警察這才抬了抬頭,看着魏潼。
「我,沒,有。你,媽,的。」
年輕警察聳了聳肩,合上了審訊本:「看來你還是不夠老實,不過想想也是,時候還沒到。」說完警察就出門離開了,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那盞強光板依然直直地照在魏潼的臉上。
魏潼有些痛苦的嘆了一口氣,把臉側過去一點,等自己稍微能適應一點這光之後,才慢慢地又睡了進去。
接下來的一天,就又是醒了被審,審完犯困,困了想睡的時候一定會有人把自己搞起來,而且至此之後都是年輕警察來自己這裏,之前那個黑臉的中年警察再也沒有出現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第二天凌晨的時候,魏潼已經迫近崩潰的邊緣了,畢竟之前從來也沒有遇見過這種待遇。
「不想怎麼樣啊,我只是希望你老老實實說實話。」年輕警察倒也不急不躁,就這麼和魏潼一直熬着。
「屈打成招?」魏潼被整的也沒了脾氣,「那何苦來這一招,直接動手不就好了,聽說你們警察現在還配着電刑儀?」
「誒,我可沒動手啊,現在是文明社會。」警察一臉做作,「文明社會可不搞刑訊這一套,再說真要刑訊你這點事還不夠格呢。」
「這樣吧。」魏潼很是無奈,「你這樣弄我也不是事,無非就是你不信我我不信你,你讓我打個電話,我讓我朋友幫我找證據,總比我們在這耗着強,你說呢?」
「按流程,我們是應該通知你的家屬,不過我調閱了你的資料,上面顯示你的父母和祖父母都已經過世……」
「我自然有我信得過的人。」
警察看了看魏潼,沒有說什麼,出門和領導請示了一下,回來帶給了魏潼一部手機。
魏潼自己的手機丟在了家裏,不過自己那四個發小的號碼,他背都能背的出來。沒有多少思考,魏潼立刻就撥通了長音的電話。這倒不是因為魏潼喜歡人家什麼的,而是因為長音的父親是司法工作者,母親是警廳的高級官員,解決這種事情屬於專業對口,真有什麼麻煩想來也會順手一些。
半夜三點,電話里響了一會,長音才接聽了電話,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
「你好,找哪位?」長音的聲音里只有淡淡的疲乏,居然聽不出一點怒氣來,據魏潼對她的了解,平時長音雖然是冷麵御姐,但是一旦被人吵醒了美夢,那是絕對的暴躁型選手。
「我是魏潼啊。我……」
「魏潼?」果不其然,一聽是熟人長音立刻就怒了,「你大半夜的腦子有泡的嗎?!還拿人家的手機打?好玩嗎?有意思嗎?」
「別別別,你先別發火啊,我有正事,我現在在警察局裏……」
「半夜跑到警察局?你大保健被抓了?」長音怒氣未消。
魏潼被噎的沒脾氣,只好一股腦的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長音,長音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讓魏潼現在警察局將就一會,等着她的消息。
「怎麼說?」年輕警察看魏潼掛了電話,就問道。
「等消息。」魏潼把所剩無幾的力氣都用來和長音打電話了,現在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講。
「哦,那就等着吧。」年輕警察笑了笑,出門走了,強光板依舊還是沒有關上。
「我草……」魏潼弱弱的罵了一句,低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