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歷過系統化的軍事訓練,但是技巧十分老練,銳雯手裏握着獄長送來的安辰的審訊資料,眉頭時不時的皺一下。身上還有多處還未完全恢復的傷口?銳雯嘆了口氣,應該是附近逃難的獵戶和家人走散了吧。想着看着門外的軍營,時不時路過的黑甲士兵,戰爭,到底是對還是錯?
看着手裏的資料,銳雯沒由來的想,儘可能,讓她離開吧,在這裏不會有好下場的。
「士兵。」銳雯叫住了一個從門前路過的衛兵。
「大人有什麼事嗎?」衛兵恭敬地點了點頭半跪下等候吩咐。
銳雯提起放在一邊的黑紅重劍背在背上:「你去通傳一下卡特長官,說我有事要見她。」
「是。」
「大哥,那小妞真不錯啊。」一個男人湊在另一個男人身邊邪笑着說道。
「別多想了。」被叫做大哥的人就是這間牢房的老大,他皺着眉頭說道:「衛兵都還在外面呢,諾克薩斯的規矩嚴,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被打死就直說。」
「別的不能幹,偷偷做點「小事」總是行的吧。我看着她來這也幾天了,安分的很,應該是那種沒什麼膽子的女人。看那長相和身材,摸着一定很帶感。」說着搓着手慢慢走向安辰。
安辰,看着一個男人走過來,臉上帶着淫笑,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鬱悶地嘆了口氣,這具身體說好處有,說壞處,也是一大堆啊······隨即冷冷地盯着那個人:「再往前走一步,你會後悔的。」
「性子挺烈的。」男子愣了一下,冷笑着說道,不光不顧地伸出手:「被抓到這種地方來,你還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給我乖點,讓你少吃點苦頭。」
被稱為大哥的人坐在角落裏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你怎麼不想想,被抓到這種地方來的,又怎麼可能是個柔弱女子呢?
長長鐵鏈下一刻鎖住了男人的雙手,安辰抬腳一踹,揣在男人的肚子上,而鎖在腳上的鐵球卻重重地砸在這個傢伙的下體。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男人蜷縮在地上,臉上漲紅咬着牙呻吟着。嘖,安辰冷冷地收回腳,咬了一口黑麵包,皺着眉頭。收回之前的話,鬼地方,連水都沒有。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將領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身上背着一把重劍,一頭銀髮。語氣中很不善,走近營帳看着地上的男人,又掃了一眼安辰,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冷哼了一聲,看着安晨說到:「你,跟我來。」
這個人安辰認識,就是抓她來這裏的諾克薩斯先鋒官,銳雯。
靜靜地站起來,拖着沉重的鐵球跟在銳雯的身後。裸露着的赤足踩在這滿是碎石的路上生疼,一路上沒人阻攔,走進了一間很寬敞而且佈置的很整潔的營帳。很顯然,這裏是銳雯的專屬帳篷。
銳雯解下大劍,放在一邊,然後在桌前坐下,對着身前的位子指了指:「坐下吧。」
人在屋檐下,安辰只能乖乖的聽話,坐在銳雯前面。
「說吧,到底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咆哮沼澤,這裏附近的平民應該早就聽到戰爭的開始就已經撤離了。」銳雯淡淡的說道。
安晨無奈的看着面前的白髮美人可惜沒有什麼心情欣賞:「我本來是附近的村民,聽到戰爭來了準備隨着家人離開,但是在前一夜被山賊劫村,只有我逃了出來,逃進了森林裏。」這也是安辰對於自己這具身體身份的推斷了,怎麼想也應該八九不離十吧。
銳雯看着安辰的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確實是村民服飾。但是,銳雯看着安辰:「村民有以0級符文武力擊殺4級符文武力的戰鬥水平?」
「我父親以前也是一個士兵,後來退伍了,雖然沒有教我符文武力,但是還是教了我幾手防身。」安辰淡定地說道,上一輩子的經歷讓她輕鬆說瞎話不眨眼,至於銳雯說的符文武力,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明顯就是讓這個時代的人強大的原因之一。
「哼,那這幾手真不簡單。」銳雯淡淡的說道,頓了一下似乎思索了一番對着安辰繼續說道:「暫時你就不用回牢房了,那裏不適合你,先跟在我身邊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放你離開。」
「你不怕我是德瑪西亞的奸細?」安辰有趣地說道。
「用一個隊長的生命換一個安插成功的奸細,這種事我們諾克薩斯可能會做,但是德瑪西亞不會做。」說着銳雯伸出手在安辰的手上的鐵鏈上捏了一下。
安辰驚訝地看着鐵環上的裂紋,然後承受不住重力自然斷裂。真是,怪力啊。在安辰驚嘆的時間,她腳上的鎖鏈別被銳雯輕易的解了下來。
「那個。」安辰定定的看着銳雯:「能給我一些裝備嗎?」
「你要裝備幹什麼?」銳雯隨意地打開一份捲軸在上面寫了起來。
「防身啊,我的裝備都被你沒收了不是。」安辰有些發虛的說道,畢竟她被沒收的「裝備」實在是有些簡陋。
「裝備?」銳雯皺了皺眉頭,手上頓了一下,隨即釋然地搖了搖頭:「你是說你的那塊石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用那種東西殺了那個德瑪西亞隊長的。」
對於對方的直白,安辰一臉黑線卻又無言可對,請你對天下所有石刀說抱歉啊,混蛋!
銳雯壓了壓手,看這安辰的樣子突然勾了勾嘴角微笑着說道:「好了,你把你需要的裝備告訴我,我會讓人給你準備的。」說着搖了搖頭繼續在捲軸上寫着什麼。
「額。」安辰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爽快的給她發裝備,略微思考了一下:「一把匕首,一套皮甲可以嗎?」說着試探地看了看銳雯的眼神。
「恩,我知道了,我會一起讓人準備的。」銳雯說了一句,隨機收起筆把捲軸卷了起來對着營帳外叫道:「來人。」
一個身穿黑紅色鎧甲的士兵恭敬地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上:「在。」
「把這個送到卡特長官那裏。」銳雯把捲軸遞給衛兵,然後看着安辰上下打量了一番:「去準備兩把精良匕首,還有一套盜賊皮甲,皮甲尺寸大概一米七吧,就這些,去準備吧。」
「是。」士兵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這個世界的計量單位看來還是和我們的世界一樣的,安辰暗自記了一下這個細節。
銳雯轉頭看向安辰:「你在想什麼?」
「沒有。」安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然後誠懇地看着銳雯微微低頭:「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不用了。」銳雯擺了擺手,看着靠在牆邊的重劍喃喃着:「應該是我和你們道歉才對。」
「什麼?」安辰沒有聽清後半句,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銳雯回應道:「你住在我隔壁的營帳,你先過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好的。」安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走出帳篷外,軍營的空氣顯得有些沉悶,安辰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環境。銳雯邊上的帳篷有些小,當然這是和銳雯比的,至少這帳篷比牢房好多了。安辰沉默了一下,靜靜地走進帳篷。現在身處在這個軍營里至少是安全的吧,嘆了口氣,安辰走到牆角的床邊。
「安辰小姐在嗎?」門外傳來呼聲,安辰驚異地想到,這麼快東西就送來了?
「進來吧。」安辰淡淡地說道。
話音落下,半響,兩個士兵搬着一個巨大的木桶走了進來,木桶里裝着散着熱氣的清水。
那是個浴桶,安辰挑了挑眉頭:「你們軍營還提供洗澡?」
兩個士兵面無表情地把浴桶放下:「自然是不可能的,這是銳雯長官吩咐的,她看您需要清洗一下。並且讓我們把裝備送來。」說完,士兵放下一套裝備,鞠了一個躬退了出去。
安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髒亂帶着泥漿和血跡的衣服,摸了摸鼻尖,額,她,還想得挺周到的哈。
想着,慢慢地褪去了衣服,泡進浴桶里。
青煙瀰漫,至少這是安辰度過的目前以來最舒服的異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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